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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云初搅进事端,害她立于风口浪尖?你明知,依玲珑的脾性,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阻挡她的人。”
“有你渊王爷在,玲珑纵然胆大包天又能生出什么事来?”夏上轩讥嘲:“有你在,宋云初自然掉不了一根头发。”
“你不属意玲珑,无论有没有云初你都不肯做驸马,是么?”凤渊叹息:“可怜玲珑那傻孩子,为你处处讨好夏老太君,整日陪着吃斋抄经诵佛。。。她一定做梦也想不到,夏老太君越是喜欢她,她便越不可能得到你。因为。。。”
“但凡老太君想要你做的事,你是从来都不屑去做的。”
夏上轩默不作声。
“然利用云初做挡箭牌,叫玲珑难堪,激怒老太君和太后,予你又有何益处。。。”凤渊幽幽道:“上轩,那件事已过去很久了。。。”
“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夏上轩打断道:“我还以为你想跟我打上一架。”
凤渊苦笑:“上轩,你我相识多年。。。如果你能放过云初,我并不想与你交手。”
“如果我不想放过宋云初呢?”夏上轩出言挑衅:“如果我偏要拉她下水,偏要娶她为妻呢?”
“上轩,你这又何苦?”凤渊不悦:“云初与你夏门纠葛无干,你怎能毁她幸福。”
“她嫁给你就可算得上幸福,嫁给我就注定一场悲剧?”夏上轩冷笑:“渊王爷,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上轩,你不喜欢她,但我喜欢。”凤渊淡淡道:“你不在乎她幸不幸福,但我在乎。”
“哦,你当真喜欢她?你喜欢她什么?她究竟哪里好了?就因为她救过你,你便以身相许么?”夏上轩嗤之以鼻:“渊王爷,你这些话,也只能骗骗姓宋的小丫头罢了。”
“你信不信无所谓,我来也不是要你相信。”凤渊含笑:“我来,是要带云初回府,同时跟你道一声谢,谢谢你替她解毒,稍后我会命人奉上玄冥琴谱作为谢礼——我知你已寻觅良久。”
“失传百年的玄冥琴谱竟然也能被你找到,佩服。”夏上轩拊掌喝彩:“如此稀世无价宝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看在你确实‘很’喜欢她的份上,我便答应收下了。”
“此外”,凤渊沉吟片刻:“还有一事请教。”
“哦,还有?”
“数月前我离京南下,途中刺杀我的叛贼,使得唐家绝学‘观音血’”。凤渊顿一顿:“你若非事先知情,临别为何偏偏赠我以‘佛砂’?”
我记得分明,凤渊说过,唐家‘观音血’,只有唐家‘佛砂’能解——便是那只装了红色粉末的小瓷瓶了,原来,竟是夏上轩的东西。
夏上轩扬声:“我若知情如何,不知又如何?”
“你若知情不报,便是与那些刺客有干系;但你若真想我死,就不该给我解药”,凤渊轻叹:“上轩,你所作所为,实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既没想过要你死,也没想过要你活,因为你是死是活本与我无关。”夏上轩冷冷道:“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有人要行刺你,那是我的事,更与你无关。”
“反正横竖左右都是与我无关的了?连你我二十年相交之谊也全是我自作多情了?”凤渊哭笑不得:“那你何必送我‘佛砂’解毒,不如让我自生自灭也罢。”
“凭你的武功,‘观音血’最多毁你容貌、耗你十载内力,却还取不了你性命。”夏上轩道:“就算没有‘佛砂’,你仍能与我比酒,但是——”
接下来一句听得我简直愣住:
“我却不喜欢,一个丑八怪坐我对面,与我同饮美酒佳酿。”
第二十七章
“救与不救都不过因一己兴起,普天之下也只得夏上轩一人张狂如此。”凤渊拊掌:“是以也只有你,敢跟我凤渊抢女人。”
“人你虽可带走,但你亦需记得”,夏上轩的语调清冷依旧:“宋云初一日是我未婚妻,便一日不是你府上的人。”
“没关系。”凤渊微笑:“我有的是耐心。”
夏上轩嗤之以鼻:“你装痴情的模样,足叫人三天下不了饭。”
“你怎知我装的?”凤渊顿一顿:“我对云初,相较于你对薇儿,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上轩闻言沉默,半晌缓缓道:
“我该跟你说过,我不喜欢除我以外的人,提到她的名字。”
我本欲退去,听得夏上轩言下肃杀之意,不由驻足。
“上轩。。。”
凤渊话音未落已被一阵金属击撞声覆盖,叮叮当当犹如琉璃贝铃不绝于耳。我好奇自树缝偷眼张望,只见两条身影,一青一玄,纠缠激斗,难分彼此。
‘砰’。
双掌相交,疾风飞驰。
眼前迷雾一片。
呼啸,不知从何而来的呼啸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卷起头顶梧桐树枝汹涌翻腾。我吓得蜷在花坛底,忽然左臂被什么事物击中,不由痛呼出声。
刹那,气流戛然而止,一切归于平静。
“云初?”一只手伸来:“你怎么在这里?”
我抬首,看见凤渊紧蹙的眉,以及一枚没入我左臂半截的金针。
夏上轩不知何时已绕到我身后,朝我肩头轻轻一拍,取出金针的同时搭上我的脉搏。
“你可伤到她了?”凤渊急问。
“放心,她死不了。”夏上轩鼻底一哼,衣袖略抬,掌心多了颗青色药丸,令道:“吞下去。”
我知抗议无用,依言照办。
他又塞过来一只锦囊:“里头还余九颗清玉明露丸,你接着服用,每日一颗,可补神益气,强健体魄。”说完,头也不回离去。
我怀揣锦囊,怔怔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半晌回神,只见凤渊一脸若有所思。
“你怎会来?”我问。
“云初。。。”凤渊歉然:“玲珑骄纵无礼,害你受了委屈,我代她给你赔不是。”
“不必了。”
“改天我带她来,让她亲自认错。”
“真的不必了。”我垂头:“只要你们往后都不要再来烦我。。。其实我已什么都无所谓了。”
“云初,别。”凤渊揽我入怀:“别这么消沉,我喜欢看你笑,我要你快乐。”
“如果一个女人死了心,她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凤渊的臂弯一颤,我仍自顾自说下去:“如果一个女人,舍弃一切去爱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很轻易地抛弃了她。。。甚至于还羞辱她、轻贱她、赶走她。。。试问,她还能继续快乐吗?”我仰脸,明明白白看到凤渊眼中的疼惜:“你以前不也有很多很多女人吗?你应该也不会去在意她们的心痛——因为你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她们,那些所谓的温柔蜜意山盟海誓,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凤渊的脸色变了,一层暗黑浮了上来,遮住了原本晶莹剔透的琥珀。他看着我,目不转睛,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我很爱他。。。虽然他离开了我,但我一直等着他。。。我曾经发誓,这一生只爱他一人。”我弯起嘴角,似笑非笑:“但他现在不要我了,我便只有离开。。。我告诉我自己我要忘掉他,我以为我能,但其实。。。”我顿一顿,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我累了,我已不想再爱任何人了。。。所以,你走罢,别再管我了。”
“云初。。。”
“我不爱你。”
简单四字脱口而出,揽着我的臂膀彷如瞬间化石。
“你不爱我没关系。”凤渊半晌开口,语调轻松如常:“丫头,你只需知道我爱你就好。”
“我以后也不会爱你的。”我固执道。
“你非得这样决绝吗?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他苦笑:“我已不再奢望你肯嫁给我,如今我只想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照顾你,也不可以吗?”
“何必呢?何苦呢?”我不解地望着他:“你明知我心中只有他;你明知夏上轩憎我、玲珑恨我。。。我只会连累你。”
“那就跟我回府,让我照顾你,那么不管是玲珑还是上轩都不能再欺负你。至于那个人。。。”他的声音渐冷:“你为他弄成现在这副模样,值得么?”
我现在是什么模样?我一片茫然,似乎已有许久没照过镜子了。
“你需要好好调理身子,其余的事,就交由我想了,嗯?”他低低叹口气:“至于夏上轩,你权当他是一个疯子罢了,反正我认识他二十年,也从不知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脑子里又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凤渊的怀抱很温柔、很温暖,混合了一点淡淡的凤溪香,令人心平神宁。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这样类似的怀抱,告诉我什么都不用担心,承诺会一世伴我左右。。。我渐渐泪盈于睫。
“我说过了,我不爱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呢?”
“你不爱我是你的事,我爱你,是我的事。”他的神色扑朔迷离,他的微笑叫我无从辨析:“我不勉强你爱我,同样地,你也不能勉强我不爱你。”
我的眼皮渐渐沉重,听在耳中的话语仿佛一公里般遥远。
“丫头,我保证将来有一天,你会爱我的。”
“我要回家,自己的家。”
“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办到。”
我是被阿玲的欢笑声惊醒的。
“三叔,你再推得高一点,再高一点嘛!”
“阿玲,你有完没完,让三叔陪我踢球啦!”阿德嚷嚷道:“你都缠着三叔大半个时辰了!”
我推开窗户,只见阿玲荡在一只青藤秋千上,小脸兴奋得通红。
“云姐姐!”阿玲看到我,双眼顿时一亮,大叫道:“三叔三叔,云姐姐醒啦!”
秋千戛然而止。
那个被叫做三叔的人,从秋千后绕出来,隔着窗台,朝我微笑。
午后斜阳映射在他背上,拢得周身一圈金光。
“你。。。”我轻轻别过眼去:“何时变成三叔了?”
“童言无忌。”凤渊执起我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也许,我真的老了。”
我一怔,从来没想过,眼前这人有一日会认老。
“我或许看起来还年轻,但我的心,已经离年轻很远了。这便是岁月如梭。”他说得很慢:“我这辈子,从未想过成家,也从不认为像我这样一个男人适合成家,我向来以为,一生只对着一个女人,是一件极其悲惨的事。”
我忍不住笑。
“直至遇见了你”,他也笑,笑得格外无奈:“你站在我面前,穿一件普普通通的素色衣裙,那么干净、无瑕,看似弱不禁风脾气却比耕牛还硬,哪怕被我这样的人挟持也不肯求饶。。。”他又叹口气:“你给我的感觉和她们都不一样。但你却偏偏不爱我。。。也许,这便是上天对我前半生用情不专的惩罚。”
我沉默不响。
“留在我身边。”他说:“做我的妻子。”
第二十八章
“你肯送我回来,我很感谢你。”我抽回手,垂眼:“只要你不再勉强我,我们仍旧是朋友。。。我最多做到这里,对不起。”
他沉默半晌,缓缓道:“我可以等。”
我一怔。
“我可以等到你能够彻底忘掉他的那一天。”他微笑:“如果没有慕容夜,你会爱上我的。”
如今听到这个名字,心不再流血,因为心,早已麻木。
“我相信我能够彻底忘掉他。”我淡淡开口:“我也相信即使我一个人,一样能过得很好。”
“哦,是么?”他看住我好一会儿:“倘若如此,那么他与玲珑的婚事,应该也不会叫你太伤心了。”
“什么?”我瞪大眼,如遭雷击:“你说什么?!”
“丫头,你睡了两天”,他轻轻叹口气:“这两天里,可发生了不少事呢。”
据凤渊所说,我们离开木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