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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二门,王妃的贴身丫鬟夏香便迎了上来,盈盈福身道,“郡王妃,王妃有请。”
知晚轻点了下头,便随着夏香去了紫珠院。
正屋里,王妃,大太太,三太太还有四太太都在,除了她们,还有叶娇衾等人。
珠环翠绕,济济一堂。
知晚迈步进去,福身给王妃请安后,问道,“不知王妃找我来所为何事?”
王妃看着知晚,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如果王爷真不是老夫人亲生的,那就与三位太太半点关系也无,在王府里,她和知晚的利益是绑在一起的。
“信国公府仇姨娘昨儿与你说话了?”王妃出声问道。
知晚望着王妃,轻点了下头,“与我说话了。”
“她说王爷不是老夫人亲生的,你信?”王妃镇定的问,但眸光微闪了下。
知晚扫了四太太一眼,把问题踢了过去,“昨天七妹妹的丫鬟偷听到我与仇姨娘的说话,回去后不久,四婶就去见了老夫人,王爷是不是老夫人亲生的,这事老夫人心里最清楚,该问她才对,四婶,你说呢?”
四太太有些坐立难安,她压根就不想来的。可是王妃派了赵妈妈去请她来,她不好不给脸面,又担心她们几个合计出什么歪主意,这不就来了。
这会儿听到知晚的话。恨不得抬步就走,“我问了老夫人,老夫人说王爷是她亲生的。”
知晚微微一笑,“老夫人说不是,那便不是,没道理听个外人的,不听老夫人的。”
说的云淡风轻,可仇姨娘说的要不是真的,老夫人当年会逼的王爷要他救仇姨娘的儿子?这不明摆着有把柄拽在仇姨娘手里?
京都可找不出来第二个为了救个不相干的外人,把自己儿子往死里逼的。那会儿王爷多辛苦,御史台拽着谢二老爷不放,王爷还被皇上骂了,才免了谢二老爷的死罪,不多久。就遇到皇上大赦天下,那也是王爷的功劳。
三太太坐在那里,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一看就是在算计什么,只听她笑道,“郡王妃这话说的不错,这事没人比老夫人更清楚。老夫人说不是,那就不是,其实我也觉得不是,老夫人又不是没生儿子,王爷继承国公位置时,四老爷也有十一二岁了。没道理便宜外人不是?”
大太太冷哼一声,老夫人为什么这么做,大家不心知肚明么,十个四老爷都比不上一个王爷,若不是有王爷。国公府的爵位铁定落到大老爷身上,现在好了,四老爷活的好好的,又是嫡出,若是把王爷从族谱上除掉,下一任族长不就是四老爷了?
说来也好笑,只有族长有除名的权利,王爷要自己除掉自己个吗?
还有王爷的爵位,他是留下王爵净身离开,还是把王爵一起带走?
要是走了,皇上不封四老爷做国公该怎么办?
想到这些,几位太太是又忧又愁,府里的姑娘都正当妙龄,正在说亲,以往占着镇南王府的名声,好多求亲的都被拒绝了,其中不乏郡王府世子,王爷府次子,国公府嫡出少爷……挑来选去,眼睛都花了。
以至于府里好几位及笄的姑娘都没定亲,现在又传出王爷并非老夫人亲生的消息,那就与她们没什么关系了,信国公府会舍得不认王爷,就不会有纵容谢姑娘拦街的戏码了,不就是想闹得人尽皆知么?
要说几位太太最后悔的,莫过于没挑中女婿,要是王爷出征一年半载的,那些世家少爷抱着观望的态度,岂不是耽搁了?
想着,几位太太就有些坐不住了。
一屋子,除了知晚,就只有王妃最气定神闲,端茶轻啜,惬意。
此时,一阵欢快的脚步传来,快步上前,笑的眉眼弯弯,“王妃,大喜,皇上封二少爷做禁卫军统领,正四品官衔呢。”
闻言,王妃大惊,喜的差点连手里的茶盏都握不住,“再说一遍!”
丫鬟献殷勤的把这事又禀告了一遍,王妃脸上绽放出一朵花来,“赏,紫竹院上下赏两个月月钱,王府上下赏一个月月钱。”
几位太太胃里泛酸,二房真是好命,不是国公爷的种,却个个飞黄腾达,王爷手握重兵,郡王爷从小就封了郡王,又深受王爷皇上的宠爱,生的一双儿女,封王封郡主,以前觉得王爷对二少爷不公平,如今再看,不也宠爱的很,直接就封了四品官,还是禁卫军统领。
那可是直接关系到皇上安危的官,时常在皇上跟前走动,极容易升迁。
四太太坐在那里,眸底亮出光来,掌握了禁卫军,那谋逆就成功了一半了,是好事啊!
四太太率先站起来道喜,“恭喜王嫂了,瞻儿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王妃乐的合不拢嘴,知晚坐在那里,想起昨天叶归越说的话,道喜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几位太太都满脸笑意的道贺,她要是不道贺,王妃肯定不高兴,也站起来附和了两句,这时候赵妈妈开口了,“王妃,王爷不然插手临墨轩庶务,平时也不给临墨轩发月钱,这赏钱?”
大太太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顺着杆子爬了两步,就奚落人了,也不瞧瞧看人家临墨轩在不在乎你那几个小钱,笑道,“临墨轩有在水一方,还在乎一两个月钱吗,小王爷小郡王获封赐。好像没有发赏钱?”
三太太却笑看着知晚道,“我今儿也去在水一方转了转,风景不错,只是里面的消费也太贵了。洗个澡捏个背,二两银子就没有了,要是再洗头护肤一下,那就是十两银子,这都快赶上抢钱了,不少夫人提议让你降价。”
王妃每月月钱八十两,她们五十两,只够用五次,想想就肉疼。
知晚轻然一笑,把玩手里的绣帕道。“价格是稍微贵了一些,不过效果如何,三婶试过应该清楚,不然大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要是嫌贵了。可是买张卡,一月可使用十次,只需八十两。”
四太太一听,来了兴致了,“有这样的卡吗,我怎么不知道?”
知晚有些赫然,“在水一方开张时。我不在,有些地方准备的不够充分,正在逐渐完善呢,过两日就有了。”
几位太太就在心里算计了,对于女人来说,脸何其重要。她们年纪不小了,内宅里多的是青葱水嫩的小姑娘,极容易勾的老爷们钻她们的被窝,七八天就要护理一次,每个月买一张。够自己和女儿用了。
算了算自己,再想京都那么多贵夫人,光是这一项,一个月就有多少收入了?
少说也有三四万两了。
大太太瞥了知晚一眼,话里夹酸道,“在水一方开门这些日子,府里大宴小宴少了一大半了,往年还会赏菊,今年怎么不见人递帖子来?”
三太太听了直笑,“赏菊?在水一方菊花各种品种齐全,怕是能跟御花园相比了,大家宁愿去在水一方摸摸牌,泡泡澡。”
粗略估计了下,每天去在水一方里面玩的贵夫人大家闺秀,不下五百。
知晚见她们谈论在水一方,她没什么兴趣,想着出门大半天都没见到尘儿思儿了,想的紧,告辞了。
回了临墨轩,就见柏香坐在大树底下,绣针线,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在哭,白芍劝道,“你放心,凭着郡王妃的医术,还怕治不好冷石么,不会有事的。”
柏香撅了嘴,直抹眼泪道,“我也知道他会好,可是身上好多伤口,我轻轻一碰,他就额头直冒冷汗,定是疼极了,我就是被针扎一下,都疼的直揪心,他伤成那样……。”
她不忍心看,却又忍不住想去看。
白芍理解她,订了亲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总归不好,想到自己,不由的黯然神伤,虽然她是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可到底曾经穿过嫁衣,连柏香竹香都定了亲,她呢,她好久都没有看到过他了……
知晚先是看了看孩子,然后便迈步去了书房,木槿在收拾桌子,见知晚进来,忙福身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书桌上摆着账册,是在水一方的收入账册,每三天会核对一次帐。
知晚掀开账册,尽管不是第一次见了,还是被那些数字吓了一跳,京都富贵人家多啊。
在水一方集学习,吃喝玩乐与一体,几乎世家少爷爱玩的,里面都有,而且档次是最高的,一下子就深入了人心、
知晚又翻了翻醉风楼的收入,这个月收入缩水了三成,估计下个月收入还会再缩水三成。
越是中高档的酒楼,受到的冲击就越大。
既然是请客,自然地方越高贵越好了,不然脸面不够。
知晚翻了好半天的账册,负责询问账册的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书房,恭谨的站在那里,等知晚说话。
知晚抬眸看了他一眼,端茶轻啜了啜,方才问道,“除永州外,可挑选好别的地方建在水一方了?”
暗卫轻点头,“选好了,大越朝地广城多,属下挑了十八个城池,并把在水一方的图纸做了稍许修改,请郡王妃过目。”
说着,地上一张大图纸,白芍接过,展开给知晚过目。
根据图纸上所描绘,所建的在水一方只有现在这个的五分之四,也不小了,毕竟别处的达官显贵没有京都多,就是再小一些也行。
不过这里地不贵,大些也无不可,知晚点点头道,“就依照这个建,规矩依照京都的来,只是在水一方小了不少。令牌的价格照着比例算,京都的令牌可以进所有在水一方,但是别处的不能随意进京都的,若是要进。要补齐差价,换令牌。”
暗卫应下,然后道,“目前在水一方的收入只够建一个在水一方,建在哪里?”
知晚合上账册,笑道,“在水一方名气迟早会传遍大越,令牌可以提前售卖。”
暗卫略微一思考,就明白知晚的意思了,就像之前卖煤炭一样。提前预订,可以享受优惠,比如买下五百两的令牌,只需四百六十两,就会有不少人会买了。
知晚让在水一方统一售卖。五百两只需四百五十两,也就是现在上交四百五十两,三个月后可凭令牌购买五百两的货物,若是不放心,还可以到京都购买四百八十两的货物,总之怎么样都不会亏。
借着这样的法子,知晚可以同时在大越朝除了京都和永州之外的十八个州建立在水一方。
等暗卫领命离开。茯苓迈步进来,犹犹豫豫的看着知晚,“郡王爷,晚饭准备好了,郡王爷还没有回来,等不等他?”
知晚想到昨天等到肚子直叫唤。他才回来,就不打算等他了,最后想了想,等一盏茶,不回来。她就先吃饭。
知晚逗思儿玩,波浪鼓摇的直响,藕节般的小手伸着,偏知晚不给她,一下往左边,一下往右边,然后小胳膊忽左忽右。
柏香和木槿抬了鱼缸进来,里面摆了五颜六色的鹅卵石,里面还有五六条锦鲤。
知晚抱着思儿坐到她腿上,指着鱼缸里的鱼个她瞧,高兴的她的小手张张合合,嘴里哦哦的叫着。
茯苓蹲在鱼缸前,拿了小鱼兜和小木棍,闹的鱼儿东躲西藏。
思儿笑的更欢了,身子朝前倾,要茯苓手里的东西。
郑妈妈迈步进来,瞧她们笑的高兴,眉头轻皱了下,郡王妃这么喜欢抱着小郡主看鱼做什么,之前怕水边不安全,不许她去,这倒好,把鱼拎到屋子里来了,离的那么近,这要是不小心把小郡主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办?
白芍放下铜盆,走过来凑热闹,好奇的问,“让小郡主看鱼儿游水,真的能把眼睛养的水灵灵的吗?”
茯苓望了白芍一眼,道,“这还有假,你看小郡主,鱼儿游到哪儿,她就看到哪儿,眼珠子转的可溜了。”
郑妈妈一看,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