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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夫人眉头紧锁,定远侯府四姑娘与传闻不同也就罢了,一个闺阁女儿竟然还会医术,见伍承望着他。求她试试,桓夫人能不答应吗?伍承在府里最听孜儿的话,昨儿也是他发现孜儿的屋子里有火,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便点头了。
桓娇领着知晚下去换衣服,她与知晚身才体型差不多,特地让丫鬟去制衣坊把她新作的衣服拿一套给知晚,知晚说不用的,桓娇笑道,“没事,一套衣服而已,你真的是定远侯府四姑娘吗?是不是因为你吓跑了越郡王,他记恨在下,才把你收养的两个孩子给抢了?”
知晚有些愕然。好像事情是这样的,又好像不是,只得讪笑,“尘儿在他身上撒了泡尿,我又在言语上得罪了他。所以就……。”
桓娇眼睛瞪圆,在越郡王身上撒尿?!哪个小孩这么牛掰,是方才在她身上撒尿的孩子吗?
知晚换好衣服,才出门,伍承就上前道,“夫人答应让您去给少爷诊脉了。”
伍承说完,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好像听着像她求着给少爷诊脉,夫人不许似的,忙红着脸,改口道,“夫人请您给少爷诊脉。”
知晚没把这么点小事放在心上,倒是桓娇满目讶异。想不到她还会医术,娘还请她给大哥治病,便领着知晚去了桓孜的院子。
进院子,知晚就见到院子里摆着许多东西,有些乱糟糟的。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些东西都有烧过的痕迹,桓娇觉得有些失礼了,训斥丫鬟道,“这些东西都不要了,怎么还不丢出去,放在院子里碍眼。”
丫鬟婆子忙请罪,然后搬着东西要走,伍承忙道,“这些都是少爷最喜欢的物件,送木房去,回头做成一模一样的送来。”
伍承请知晚进屋,屋子里,两个丫鬟跪在地上擦地,屋子里不见一丝烧过的痕迹,桓娇摆摆手,丫鬟就退了出去。
桓娇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问道,“哥,你别惹娘伤心了。”
桓孜苦笑,他说自己不是故意烧房子,只是想试着下床,不小心打发了蜡烛,没人相信他,甚至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昨夜是不是故意纵火的了,看着火在屋子里一点点烧大,自己想逃命的做不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干净。
知晚上前,就正巧捕捉他眼里的绝望之色,目光空洞到没有焦点,知晚瞅了他一眼,轻笑一声,“想死是件很容易的事,一咬舌根就能做到,还不会被人发现。”
桓娇脸色一变,看向知晚的眼神带着指责,大家都劝大哥想开点,她怎么还给大哥出主意怎么自杀呢!桓娇后悔带知晚来了,对知晚的好感再听到这句话后,荡然无存。
伍承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太大的惊讶,能砸晕越郡王,敢把糕点铺子叫砸死郡王糕点铺,说话之大胆可想而知了,这还是第一句呢,谁知道还会说什么,反正说什么,也要让她帮着把脉,她连容少爷都能治好,一定能治好少爷的!
伍承觉得桓娇在不方便,请她出去,桓娇气的恨不得让人打伍承好,别以为你是大哥身边的小厮,就敢这么对她,但是在外人面前,桓娇忍了,即便生气,也步伐从容的走了。
等桓娇走远了,伍承才道,“少爷,秦姑娘医术卓绝,她一定能治好你的腿急的。”
桓孜扭眉看着知晚,一脸的不相信,知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你这么看我,让我有种想挖你眼珠的冲动。”
伍承,“……。”
伍承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不应该请她来,她再这样无所顾忌的说话,少爷没自己自杀,没准儿就先被她给气死了,不过也能理解了,自己的孩子被人抱走了,谁心情好的了?
桓孜自从腿急之后,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无所顾忌的说话,甚至大声点都不敢,一时间气的脸都红了,瞥过脸去不看知晚。
知晚勾唇一笑,总算没那么死气沉沉的了,还以为是冰块一个,没想到还有脾气,知晚坐下来,也不说话,抓了他的手就拽过来,不得不说,桓孜即便在床上趟了许久,武功还很高,知晚想拽都拽不过来,知晚那个气啊,欺负她手无缚鸡之力呢!
不过身为大夫,占绝对的优势,即便你再厉害,也抵不过人体的劣势,知晚松了手,掏出一根银针就那么扎了下去,很迅速,疼的桓孜啊的一声惨叫,知晚乐了,“给你把脉,还不给我看,有本事你再使劲啊!”
知晚挑衅的抓了他的胳膊,使劲的摇摇,桓孜想阻拦,除了干瞪眼还是干瞪眼,伍承站在一旁,低着脑袋,少爷,你要相信奴才,秦姑娘就是脾气怪了点点,医术好的绝对没话说。
知晚把桓孜的脸气的红的发紫,这才仔细替他把脉,越把眉头越皱,桓孜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见她那灵动的眼睛里闪出光来,眉头一皱时,自己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每位大夫来时,他都存了三分希望,只是每位大夫一皱眉,他就知道希望破灭了,不由得眼神黯淡,把眼睛闭上了。
可是才闭眼,视线就暗了下去,觉得脑袋被人给搬动了,便又睁开了眼睛,“你做什么?”
知晚很无语,她要做什么不是很明显的吗,“你也看过不少大夫了,没见过大夫看你脑袋受伤之处吗?”
桓孜忙道,“以前大夫把个脉就说治不了,看少爷脑袋的大夫,你是第三位,前一位是半年前。”
知晚,“……。”
知晚抽了下嘴角,把他的发冠取了下来,直接丢他手里了,扒开他的头发,看着受伤之处,有淡淡的疤印,知晚用手摁了摁,就听到倒抽气声,伍承心提了起来,知晚的心却放下了。
知晚小心的把他放下,看着他,眉头闪过一丝纠结,她是要离开京都的,可是他的病要治好至少也要半年,除掉康复的的四个月,至少还要两个月才行,这两个月内,她得登门至少六回,知晚纠结了。
伍承见她不说话,忍不住问道,“少爷的病不能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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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拍马屁
桓孜也一眨不眨的盯着知晚,半晌见知晚摇头,他的眼神一瞬间就失色了,可是下一秒,他差点没吐血,“能治,只是我可能没时间给他治。”
伍承很凌乱,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那么盯着知晚,若是不答应,他就跪下不让她走了,知晚真的很为难,多留两个月会出很多的变数的,虽然她是大夫,救死扶伤是她的义务,可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谈何去救别人啊,难道她为了救他,要多待两个月,那样她面临的就是想办法退掉宋家的亲事了,她昨天打晕了宋二少爷,姚妈妈昨天还特地去打听了下,都没听到一丝退亲的消息,看来是一定要娶她的。
桓娇听到大哥的惨叫声,又忍不住跑了进来,不敢进屋,就在屏风处站着,屋子里说什么,她都听见了,有些无语,但心里是高兴的,因为知晚说的斩钉截铁,见屋子里没人说话,伍承也不知道求求她,实在忍不住了,就迈步进来了,求知晚道,“你就救救我大哥吧!”
桓娇抿着唇瓣道,“我知道你下个月要嫁给宋二少爷,忙着成亲的事,可是我大哥的病……。”
桓孜望着知晚,嫁给宋二少爷,那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吗?可是他看懂了,知晚在桓娇提亲事时,眸底的无语,她忙的不是这事。
知晚想要不要借着桓府的手退亲,再找他做下保护伞,知晚望着桓孜,打定主意道,“既然桓娇姑娘提到了我的亲事,想必宋二少爷的为人,你们都知道,这门亲事我是不愿意的,正愁怎么退亲呢,如果我能退亲的话。十天之后我来给你治病,如果不能退亲的话,我希望桓大少爷能把你借我用半年,半年之内。我会治好你的腿疾,不过你可能得受些委屈,我名声很差,除了逃婚之外,还有些疯癫,做我的未婚夫会让你受委屈,但是我会补偿你,这诊金我就不收了,你答不答应?”
桓孜,“……。”
桓娇。“……。”
伍承,“……。”
还有门口等不及来看情况的桓夫人和元夫人,都很无语,定远侯府的姑娘胆子真大,为了退亲。都花钱请未婚夫了,这把桓大少爷当成什么了,如果不是先说了只为退亲,要是能退亲的话,她就来治病,不能的话才请他的,他们都怀疑她是成心要挟桓大少爷了。
伍承觉得这生意可做。不过就是牺牲下名声罢了,大少爷一直躺病榻上,根本就娶不到媳妇,非但娶不到,连从小就定下的亲事都飞了,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既能治好腿疾,又能帮助秦姑娘,是好事啊,只是他是这么想的,就不知道外人是怎么看的了。毕竟秦姑娘是庶出,又是逃婚的,名声不好。
桓夫人站在那里,听到知晚的话,又细细打量了她三分,嫁给宋二少爷,估计是个姑娘都不愿意,秦姑娘也挺可怜的,只是庶出的身份差了些,有些配不上孜儿,不过现在孜儿都这样了,她还那么多讲究做什么,要是真能治好,哪怕治不好,让孜儿娶了她又如何,好歹能给桓家留个后,桓夫人动了心思了,朝元夫人看了一眼,元夫人点点头,觉得这亲事不错。
桓夫人心定了,可是下一秒就听伍承劝桓孜道,“大少爷,你就答应了吧,秦姑娘有喜欢的人,不会骗你的。”
知晚,“……。”
谁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伍承说的坦然,秦姑娘都生了两个孩子了,肯定有喜欢的人啊!
桓孜脸颊绯红,再看知晚那翻白眼,觉得很有趣,他不信知晚有喜欢的人,虽然他一直躺在病榻上,可桓夫人怕他闷,怕他养成孤僻的性子,所以京都有什么趣事,都会说给他听,虽然他很不耐烦,可该知道的他都知道,秦四姑娘前几日还上了越郡王的花轿,要是有喜欢的人,她就不会回来了,伍承都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了,越郡王会不知道?没哪个男子愿意戴绿帽子的,他明白,伍承这么说,无非是怕他拒绝,错失治病的良机。
桓孜是这样想的,屋子里其余的人也是这样想的,觉得伍承忠诚,可他不应该这么说,不知道这是损坏四姑娘清誉的大事吗,不过四姑娘胆子大到主动要求孜儿做她未婚夫,做挡箭牌,应该是不在乎的,不过这些事可不能外出,与桓府名声有碍。
桓孜笑看着知晚,“你的要求我答应了。”
说完,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我若是能治好腿疾,真娶你了又何妨?
知晚松了口气,道了一声谢谢,然后道,“回去我会准备治病的器具,一会儿我会开了方子给你缓解头痛和调理身子用,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知晚说完,桓娇就带她去开药方,知晚写完后递给她道,“我会医术的事希望府上能保密。”
桓娇笑着应下,“你放心,桓府不会泄露一声,还有我能叫你一声知晚姐姐吗?你是我见过最直率,说话最不拐弯抹角的大家闺秀了,跟你说话很有趣。”虽然有时候直率的叫人无语,不过平素很少说话的大哥今儿一天多了很多的表情,桓娇觉得没早些认识她,很惋惜。
知晚有些汗颜,我说话是直率,可我也撒谎了,不过那些谎言与他们没什么伤害和损失,所以知晚并不愧疚,点点头,笑道,“当然可以。”
知晚起身时,桓夫人和元夫人进来了,两人心照不宜,当不知道知晚的要求,怕她脸皮薄,知晚瞅着朝她伸胳膊的思儿,朝元夫人行了行礼道,“元夫人,我能提个小小的要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