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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李民和秦桧闲聊时,李民新请的管事麻三,却匆匆跑来,对李民说道:“老板,出事了。您快去管管吧,老槐村要与柳林村,打起来了。我压不住了。”
这麻三,也是李民当日看其会说话,自家又是少使唤的人,故此才招揽了来,他可比那张山好招揽多了。每个月,只给四贯钱,就已经乐得屁颠屁颠得了。平常听用,倒也伶俐,却与那王六相差无几。却都是同一类人。李民与他们说话,也是轻松乐和。
可如今,守着来访的秦桧,如此慌张,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么。李民当即就是一皱眉。好在,麻三最近让李民扳过来了,没叫宫主那个称谓。若是麻三还叫那该死的称谓,李民就更下不来台了。好好一个男人,却叫一个公主,这像话么?
不过,李民却不知道,此时大宋的公主,已经全都改名叫帝姬了。只是他李民原先的层次,没接触过,后来层次勾了,却又跑到了青州,没人跟他说罢了。
李民把脸一沉的说道:“慌个什么。有何事发生,慢慢说来。”
麻三被李民这么一喝,这才发觉李民这厅里,却还有着一官人。当即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诺诺的说道:“国师。近日天旱,河水水位下降,可现今却正是田里用水的时候。那柳林村在河的上游,就修了一个水坝,把水断到了他们村,可我们老槐村,正处在河的下游,本来水位就低,被那绿柳村这么一断,更是从河里无法引水入渠了。庄稼都快旱死了。故此,老槐村的人,曾叫那绿柳村的人,把水坝开了,放几日的水,用于引渠浇灌。可那绿柳村的人,却说什么自家的田地都不水用,断不能放水给别人。于是,这老槐村人,今天就准备自家动手,把那绿柳村建的水坝给拆了。我想那绿柳村的人,必然不会答应,若是用强,必然打起来。可那老槐村的人,为了水,却是根本不听我的,已经有四五百的青壮去了。我想,这要是打起来,肯定不得了。故此特跑来向老板请示。”
李民心中暗恼:几个村民都摆不平,却是低能。那些村民也是,为了一点水就拼命,值当的么?
可李民却不知,古往今来,两村争水,并为此大打出手,死伤无数的,却是不少。别说是这个麻三了。就是在高级点的,却也是照样管不了。毕竟,庄户人最怕的就是没水。没水,庄稼歉收,他们还要照样缴税,他们就没法活了。故此,争水,就是争他们各自存活的一线希望,这虽然在上位者的眼里,乃是小事,乃是不知所谓的事,可在他们庄户人,却乃是他们的头等大事。这解决不了,却是没人能说动他们的,哪怕他们为此付出性命,也是如此。
不过,李民虽不知道,不了解这些。可李民却也不像当今大宋的那些腐败官员一样麻木,却是不能看村民大肆械斗,大出人命的,尤其是那老槐村,还是他李民得封邑。那就更不行了。
李民随即对秦桧说道:“事出突然,却是不能招待秦教授了。”
秦桧连忙离座欠身说道:“哪里,却是下官打搅国师大人了。下官这就告辞了。国师若有用到下官处。还请径自召唤。下官必当尽力。”
说完,秦桧告辞走了。李民却也没把这奸臣的话,放在心里。随即带上鲁智深、武松等人,赶往水坝。
待李民抵达时,两拨村民,早各自聚集了三四百人,正各拿着耙犁,铁杈,大粪勺等十八般的农家武器,相互僵持着。全看着中央两边的族长,各自讲着自家的道理,互相争骂,只待谈翻了。那就是一场混战。李民这几人,也算是来的正好。
不过,两拨人几乎聚成了一个圈,李民等人却是不进去的。
李民一笑,扭头对鲁智深说道:“鲁哥,帮我喊一声。”
鲁智深当即哈哈一笑。如今李民这些人里面,就属他鲁智深得嗓门大,如今这乱纷纷的局面,却也只有他鲁智深得嗓音,还能让双方听清楚了。
鲁智深当即运了一口,李民等人全都闪到了鲁智深得身后,堵住了各自的耳朵。
鲁智深猛地喝道:“尔等闪开了!道德普惠国师驾到!”
鲁智深这一吼,犹如洪钟大吕,又如狂狮怒号。当即震的河岸树叶,纷纷落下,而倒霉正背冲鲁智深地几十个村民,当即惊吓过度,全都吓得瘫软到了地上。剩下的那些村民,就如听见狼叫兔子一般,各自吓得分了开来。二三分钟过后,才各自从耳中的余韵中清醒,明白鲁智深喊的是什么。
当即,两拨村民,各自神色不同。
老槐村的村民,那都是一个个神采大长,自家的主子、后台都来了。一个小小的绿柳村,还能跟我家国师争论不成?借他俩胆!别的不说,就冲国师手下的那个大和尚,也不用打他们,就冲他们再吼几声,也能吓死他们。
反之,绿柳村的村民,一个个却全都吓破了胆。他们多以知道,邻村老槐村最近成了道产,归一个什么国师了。可却从来没把这事当作一回事。毕竟国师高高在上,也只是享受村民供奉罢了。怎么可能为村民争水的小事出面。可如今国师真个来了?这些人,当然傻了。
国师怎么可能来呢?这不过是乡下人的抢水,用得着国师出面么?
第三卷 第十九回 解民争
“国师给我们做主啊!……”老槐村的族长刘禄飞扑倒在李民的面前,用着一种庄户人的纯朴的狡诈,拉长了颤音哭喊着。
李民很难想象,纯朴和狡诈这两种神态,竟然都在这么一个老头的身上,完美的演绎了。他若是不拿奥斯卡金奖,那都没天理了。
李民无奈的挥手让他起来问道:“尔等聚众来此,可是何事?”
李民问的,那叫一个明知故问。他李民若是不知道这些村民到这里来干什么,他李民急冲冲的赶来干什么?可场面话,李民还就得这么问,不管怎么说,这老槐村,总归是他李民的产业,他李民就算不想闹事,不想以势压人。可总不能胳膊肘向外拐,先派自己人一顿不是吧。
那老槐村的族长,别看年岁大了。可那岁数,硬是没活在狗身上,精明得很。一听李民这么问,当即就哭了。哭得那个惨啊!哭得李民都听不下去了。这才抽泣着说道:“国师!您给我们做主啊!这小清河世代供养我们沿河村落,乃是老天赐的,又不是他柳林村一家的。凭什么他们村就敢修坝,断了我们下游村落的水源。让我们禾苗枯萎,他们这是要杀人啊!我们找他们理论,他们还胡搅蛮缠,仗着人多,还要打我们。天理何在啊!求国师大人给我们做主。”
说完,刘禄趴在地上,磕头不止。随之,老槐村的村民,当即全都跪下喊道:“求国师大人给我们做主!”
几百人的呼喊,这声势确实不小,那柳林村的为首者,受环境影响,当即就怕了。尤其是鲁智深先声夺人。让此人觉得,就算李民这一行人,不是什么真的国士,单凭那大和尚,就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敌对的。
故此,此人连忙小跑的跑到李民近前,抢步跪倒在李民跟前,疾呼道:“国师大人,小人有话说。”
李民止住众人呼喊,对那人说道:“讲。”
那人也不敢抬头看李民,只是跪伏于地说道:“国师,断河修坝,却是我们有些理亏。可这天旱缺水,我们这不也是没办法么?我们村,总不能守着水,却让庄稼渴死不是。大不了,今后每旬前两日,我们开闸放水两天,以供他们浇地罢了。还请国师慈悲。小村必有心意奉上。”
李民暗暗好笑:这人倒也圆滑。还不等我这评论呢,就先准备好了心意。可就他这小村,却又能拿出什么心意。
然而,还不待李民发话,那刘禄却恐李民心动,毕竟,这老槐村虽然是他李民封邑,可人家李民要得不过是老槐村的例行供奉。不管天旱不旱,有水没水,人家都是坐享供奉的。似这等突发事件,没有什么好处,凭什么要人家帮忙?
故此,刘禄连忙抢在前面说道:“国师,一两日的水那够啊。小人等村落,那可是您老人家的封邑啊。没了水,小人等歉收饿死了是小,耽误了您老人家的供奉,小人等却是吃罪不起的。还请国师做主,小人等,也必有心意奉上。”
李民暗骂:这两个老东西,都把我当什么人了?不过,李民却也对这两个老家伙,能拿出什么,微微有些期待了。
而这时,那柳林村为首者,见刘禄插言搅和,又忍不住骂道:“刘禄!你这个老不死的。每旬给你们两日水还不行。你待怎样?”
刘禄当即也不甘示弱的回骂道:“孙成!你个孙子!光你们村有水就行了!我们下游的村怎么活?两日的水,也就够湿个地皮的。你装傻不是?”
眼看双方又要演变成嘴把式。李民听者不象话,怒道:“都住口!此事自有我来作主!”
刘禄和孙成,当即全都不敢继续骂了。
李民此时正守着河坝。李民走上前几步,只见河水二三十米宽,而且并不怎么浅。最少李民看着河水挺清澈,却看不见地。怎么也得三米深,已经不能算是小河了。这种水势,亏他们还说什么干旱,原先,李民还以为是什么河渠早就干枯的龟裂了,两村人这才为了争水的打起来。
李民觉得有些受人愚弄,点手叫过刘禄和算得按,怒斥道:“你二人的争执,好无道理。这么些水,还争个什么?”
刘禄当即乐道:“就是,就是。这么多的水,你柳林村拦个什么。大家都用一样的水,同样活命,有什么不好?”
而那孙安,当即委屈得说道:“国师,话不能这么说。下游地势低,有个三尺水,就够用了。引个渠什么的,绝无问题。可我么上游,地势高,三尺水,怎么够?就算原先的五尺水,也不过是将将够用。若不是用着坝,把水位憋起来,光靠人挑,那挑得过来?还请国师慈悲。”
李民听得有些汗颜,却是自己没搞明白就瞎说了。
而这时,柳林村却有一人看不惯孙安老是如此磕头的,当即气愤地跳出来说道:“爹!无须如此求他!国师又怎么得了?谁知道真的假的。有我师傅在,怕的什么国师?”
孙安当即恐慌的骂道:“小兔崽子!这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赶快给老子滚回去。莫要冲撞了国师!”
这孙安却不相他儿子那样,他可是知道,不管这李民是真是假,人家李民这个国师,那可是货真价实朝廷封的。光封邑就七个村落,而他儿子那师傅,别看有点本领,可终究是一个野道士。不论本领,单凭威势,人家这正牌国师,那就绝不是他儿子师傅那种野道士可比的。何况,别的不说,但冲着国师手下的大和尚,一看就是一个猛地不得了的人物,那禅杖的铲头,都快赶上半拉门扇了。等闲的人,别说用了,恐怕连抗得抗不动。光那一个大和尚,就能让他们这些村民,全都吃了眼前亏。
故此,孙安骂完自己儿子后,随即又向李民赔罪道:“国师大人恕罪。犬子年岁小,不懂事。您老人家别与他一般见识。要不,我们村,每旬开放三日水闸,您看,这总可以了吧。”
李民有些哭笑不得。貌似自家的年岁也不大啊。可自当了这个国师以来,被称呼为老人家的次数,还真是不少,尤其是这些称呼他李民老人家的人,还往往都是一些五六十岁,货真价实的老人家,这就更让李民郁闷了。
不过,李民虽然有些郁闷,可一两个称呼,却是无所谓的。李民生性乐观,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