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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麦数过了五百后,电筒的照射下,他终于看到了阶梯的尽头!
深渊底是一片平整的地面,而在这平地正中赫然是一口直径十米左右不知道有多深的竖井!目光敏锐的秦麦身在高空时在电筒扫过竖井周围时注意到地面散落着几颗白森森的人类颅骨,连忙将电筒射向墙壁,生怕身后的众人看到人头惊恐之下失足跌落。
率先踏上地面的秦麦提起的心落回了原位,紧绷得神经稍稍松弛下来,便感觉到四肢发软,体力和精力都损耗严重,他来不及喘口气几步奔到了那竖井旁朝下望去,这才散了架似的跌坐在地上,大大地松了口气:这竖井并不很深,一眼就能够看到凹凸不平的井底,估计深度不会超过十米,井壁光滑没有攀爬的阶梯,不过秦麦并不担心,他背包里的绳索足够应付这点高度。
除了这口竖井,四壁与地面在没有任何通道、暗门。
“我好像踢到什么了?”郝韵下了台阶还没走出两步停了下来嘟囔了一句,四下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人在其中双眼如盲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到,郝韵好奇地弯腰朝脚下望去。
两只电筒一个在秦麦的手里照着竖井下,另一个握在唐离的手里,她正仰望着这可怕的深渊,听到郝韵的声音,唐离想也没想把电筒射向了郝韵脚下。
因为眼前一片黑暗,郝韵的腰弯得极低,几乎要贴到了地上,突然一片光明照亮了她身前,一具尚未完全腐烂的头颅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那双眼睛此时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空洞无声地与她对视着,头顶一团枯草般乱发随风舞动,脸颊上还残留着一片微微晃动着的风干的皮肤。。。。。。
“啊!”郝韵骤然看到这和自己面对面相望的恐怖断头,脑袋里嗡地如同遭到了高压电击一片轰鸣声,头皮倏地炸开,郝韵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膈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将坐在身下的东西抽了出来,魂飞魄散地发现竟然是一条连着五指的臂骨!只是五根手指已被她压断了大半,只剩下两根残骨孤零零地晃荡着。。。。。。
郝韵双眼一翻,很干脆地昏了过去。
唐离也被突然出现在视线中的头颅给吓了一跳,来不及移开电筒,郝韵便仰头倒了下来,唐离连忙伸手扶住了绵软的郝韵,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她没什么大事,只是被吓晕了。”唐离对奔过来的秦麦和铁莘说道,“其实昏迷也是人类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当她无法接受时便选择这种方式以逃避。”
铁莘接过唐离手中的电筒打量起深渊谷底,骇然变色,忍不住连吸冷气,地面上散落着足有百多具头颅和其他零落的肢体,“麦子,上面那些。。。。。。的脑袋八成都在这里吧?”
秦麦皱眉,鼻腔里那股淡淡却无处不在的腐臭让他胸口憋闷得异常难受,“看数量到差不多。”
“为什么要把头颅斩下放到这里呢?”唐离被一堆头骨包围着,只觉得像是被无数道阴冷的目光注视着,刺得她周身寒冷,倒立而起的汗毛就像无数根针不停地刺着她每一寸肌肤。
秦麦目露疑惑不确定地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合理的解释,或许是一种惩罚的手段。。。。。。也许是某种特殊的祭祀或殉葬方式?”话音落下秦麦便立刻摇头自言自语说解释不通。
电筒冰冷的清光射在白森森的头骨上,透出诡异阴森的幽幽青蓝,阵阵阴风吹过就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轻轻地触摸着众人的面颊,每个人的心头都生出不寒而栗的惊悚,就连秦麦和铁莘也面色苍白。
黄平的脚迈下最后一级台阶便靠着墙壁瘫坐在地上烂泥一般再也走不动半步,这黄平二十多年前也是老北京城里有名有号的人物,原本不至于如此胆小不济事,只是这些年来养尊处优,胸中的那点豪情狠厉早被消磨殆尽,连翻险象环生的惊吓后表现得竟然连唐离、郝韵都不如。
反而是卡恩,见惯了生死,对这种感官上的恐惧反而麻木了。
在唐离的呼唤声中,郝韵悠悠醒转,把脸埋在唐离的怀里,颤声叫嚷着:“我们快走!快走!马上离开这里!”
秦麦和唐离飞快地交换了个眼色,都看出对方的担忧:郝韵现在已经表现出惊吓过度的迹象,前面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加可怕骇人的情形,这么下去郝韵很有可能无法承受而彻底崩溃。
可问题是走到这里一行人已经骑虎难下。
铁莘眼珠转了转,突地发出一声怪笑,讥讽道:“郝警官,你该不是从来没见过死尸呢吧?”
“胡说八道!”郝韵勃然大怒,从唐离的怀里跳了起来,对铁莘怒目而视,就算她反应再迟钝也听出来了铁莘在嘲笑自己胆小呢!“谁说我没见过死尸?”郝韵怔了下,露出古怪的神色,声音也低了下去:“我昨天就看到了上面的那些无头尸!”
铁莘的话一出口,秦麦微微一愣就明白了这小子安的是什么坏心眼,心中暗赞铁莘将郝韵的脾气秉性看得透彻,郝韵虽然身为女子,可倔强和要强的心性比任何男人还要强上三分。
显然,铁莘的激将法已经收到了立杆见影的效果。
可唐离一时间却没有意识到铁莘的用意,这倒不是说她反应比秦麦或者铁莘迟钝,归根结底是思维方式的问题,作为心理医生,不可否认唐离有着最专业的理论知识,可同时她的想法也被这些理论上的条条框框给约束在了一个有限固定的范围里,对于郝韵由于受到过度惊吓而出现的情绪波动,唐离从心理医生的角度出发是如何以和缓的手段缓解她的压力;与她相比,铁莘这以毒攻毒的法子就算是兵行险招的旁门左道了。
“铁莘!你说什么呢?”唐离眉头微皱,暗暗责怪他开玩笑也不分时机,同时也奇怪,这几天铁莘对郝韵一直都温顺的小绵羊似的,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胆量”?
铁莘举手嘿嘿笑道:“当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看见!麦子,不如你先送郝妹妹回上面去?女人嘛,就算是个警察终归也是女警不是?”
“呸!谁是你妹妹!”郝韵冲到铁莘面前,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射在铁莘身上,简直比传说中的三味真火还要厉害,内心叫苦不迭的铁莘胸中打鼓差点就开口求饶。
“告诉你,铁莘!我郝韵从来没怕过什么!”愤怒的郝韵像极了一只支棱起全身羽毛的斗鸡,俏脸气的煞白,双颊还残留着没有干透的泪痕,“咱们走着瞧,看到底谁会被吓得尿裤子!”
说完,郝韵再不看铁莘,转身气咻咻地对一脸关切的唐离说道:“唐离姐,咱们就让他看看女人到底哪里不如男人!”
“铁子,你这招还真是用心良苦啊!”秦麦来到铁莘身边低声笑道,“不过,这次你也彻底把郝韵得罪啦。”
铁莘苦着脸无力地摇头叹了口气,只觉得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
把绳索固定好,沿着竖井垂了下去,秦麦再次观察了一番井底的情况,与上面人为修建的工程浩大的暗道不同,这井下却是个自然形成的溶洞,怪石嶙峋。
秦麦把电筒挂在腰间,率先沿着绳索攀了下去,耳边除了风声还隐隐传来水流的声音,唐离等人紧张地趴在井边注视着秦麦的一举一动,谁也不知道这漆黑如墨的地下溶洞里有什么可怕的存在。
秦麦举着电筒扫了一圈周身景象,忍不住吸了口凉气,井下空间的宽阔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一片怪石密布的开阔地足有足球场大小!在他身后十几米远处是如巨斧开山般陡立的悬崖,一道深不见底足有五十米宽的鸿沟将这片巨大石台与对面的峭壁分割开来,鸿沟下隐隐传来湍急的水流声,虽然看不到,秦麦猜测这深渊底部很可能有一条流量很大的地下河。
而在其他的三个方向,近百米外是无数犬牙交错的林立巨石,仿佛不规则的蜂巢般分布着数不清的洞口,不知道有多深的洞穴就像大小不一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个渺小的闯入者。
一股幽幽的香气钻入了鼻腔,让秦麦重新感觉到了惊骇的几乎停着跳动的心脏有力的搏动,精神亦是大振。
“幽冥花!”秦麦心头一惊,却没有找到这传说中的神奇植物,勉强压下被这突然出现的奇景所震惊的心情,仔细观察了片刻,确定了没有危险,给井上的众人做出了安全的信号。
所有人都被这宏伟诡丽的一幕震撼得手脚冰凉,泥塑般呆立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麦打破了沉静,沉声道:“难以想象的存在,是吧?”
“这可真是。。。。。。真是。。。。。。”铁莘打了个冷战,“麦子,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鬼什么神的?”
“鬼斧神工!”郝韵不屑地白了铁莘一眼。
铁莘眼睛一亮,兴奋地大叫道:“对!就是这个词儿!鬼斧神工,这可真他妈的是鬼斧神工啊!”
铁莘的叫喊声撞在峭壁上四散弹去,无数的回音响荡在众人的耳边,就好像千百个人纷乱地叫喊着。
黄平被这陡然发生的巨响吓得跌坐在地上,随即惨叫着弹了起来,泪眼婆娑地摸着被尖锐的怪石膈得撕裂般疼痛的屁股痛哼连连。
“麦子,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唐离眼中闪动着兴奋的色彩,一边快速浏览着电筒下的奇景,一边忘情地摇动着秦麦的胳膊。
黄平附和道:“真是人间奇观啊!”
就连一直显得麻木的卡恩也不断地在胸前划着十字,嘴里不断地呢喃着什么。
“人间奇观?”铁莘冷笑,“那可未必!”
众人不知道铁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纷纷疑惑地望向他,铁莘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阴森的气息:“这里。。。。。。很可能是冥界的入口啊!”
像是回应他的话,一阵湿冷的风无声吹过,注入了远处无数的溶洞内顿时鬼哭狼嚎般的回音响彻在众人耳边,郝韵哇地一声尖叫,跳到了铁莘的身后,黄平双腿一软,无声无息地滑倒。
饶是心志坚毅的秦麦手心里也渗出了冷汗,唐离握着秦麦的双手猛地一紧,死死地咬着嘴唇才没有叫出声。
这座蔚为奇观的地下溶洞到处都充满了诡异的感觉,秦麦牵着唐离的手走在最前面,郝韵也忘记了与铁莘的“深仇大恨”,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襟用铁莘宽阔的身体遮挡着自己跟在黄平和卡恩的后面。
“这么多洞口,我们该怎么办?”唐离无助地望向秦麦,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忧虑。
秦麦沉吟了片刻,大脑迅速转动起来,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让秦麦觉得自己精力充沛无比,就连思考的反应速度似乎也比平时快了不少。
“幽冥花!”秦麦脱口道,没错,就是它!既然幽冥花生长在所谓的冥界入口,那么只要沿着香气寻找下去,找到了它就等于找到了入口。
唐离和郝韵听到幽冥花也立刻领悟了他的想法,虽然从这至少上百个洞穴里寻找幽冥花的香气来源几乎是大海捞针,但这也的确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铁莘迷惑不解地重复了一遍:“幽冥花?麦子你这个时候还想着花儿呢?”
秦麦没心情给他解释,拍了拍铁莘的肩膀道:“你鼻子灵,肯定闻道了一股花香吧?找到它传来的方向!”
“花香?”铁莘吸了几下鼻子,咧嘴笑道:“我早闻道了香味,你这么一说还真像是花香!”
“别废话了!快闻闻从哪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