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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麦也觉得铁莘这句话说的有些过头了,连忙为唐离解围,先给唐离递上了一杯清茶,瞪了一眼满脸猥琐笑容的铁莘,正色道:“时间紧任务重,说正事吧!”
铁莘和唐离立刻坐直起来望向秦麦,铁莘自然不用说,从小到大唯秦麦马首是瞻,而唐离在经过了香港拍卖会和绑架惊魂夜后对秦麦的才智学识、胆量气度都很信服,最重要的是秦麦这个人眼睛里透出一股正气,让唐离对他有种说不出理由的信任。
两个人都在等着秦麦开口。
“好吧,我先说说我的想法。”秦麦一手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抚摩着下颌,低头思忖了片刻后抬眼扫了一眼危襟正坐的铁莘和唐离:“我知道这件事你们都不会就此放弃,那我们剩下唯一要做的就是按照当年他们的路线去追查。”
唐离点头,在听了黄平的话后,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到当年父亲失踪的地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铁莘瞥了一眼目光坚定的唐离,眼珠转了转做出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长长叹了口气:“我家老爷子死了那么多年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查出来死因又有什么用呢?再说那地方古怪的紧,我可怕稀里糊涂地送了命!我们铁家还指着我延续香火呢。”
说完铁莘用很沧桑的眼神深深注视了一眼唐离,“麦子,咱家和唐大小姐不能比,人家随便就送出了一件元青花,伸手就是一百万美子,可咱们是小市民,我那小店也不能扔下不管,咱还得挣钱吃饭活命不是?我劝你,咱们兄弟还是安分度日吧!”
秦麦看着铁莘那副唏嘘的表情恨不得一脚把他踹进卫生间,他怎么会看不出来铁莘打的是什么歪心眼?可毕竟是自己兄弟,当着唐离的面他实在不好意思拆穿铁莘。
唐离是个精明的女子,事到如今她自然很清楚秦麦几乎是自己唯一可以信任并且可以依靠的人了,铁莘是他的兄弟,远比其他人更值得信任,又是当年与自己父亲同行的铁纯阳的后人,手里握有三分之一的唐卡残片,而且看昨天晚上无声无息地解决掉七个壮汉,想必身手也极不错的,这样一个人几乎是自己藏地之行必不可少的助力。
唐离心里早有了决定,面上却不动声色,要知道当年铁莘的父亲就因为贪财而背叛了自己的父亲!唐离可不想那一幕再次上演,她要看看铁莘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铁莘偷偷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唐离,紧皱着粗黑的蚕眉做出难以抉择的神态,良久才很勉强地说:“唐小姐,这样吧,虽然那张唐卡是我老子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但是看在你感天动地的孝心份上,我愿意用一个合理的价格把它卖给你!”
他这番话一出口,秦麦都觉得脸烧得厉害,一句“卑鄙!无耻!”差点脱口而出。
还没等到秦麦说话,唐离嫣然而笑,柔媚地抚了抚额前的一丝乱发:“没问题,铁先生真的很爽快,那么你就开个价吧,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铁莘的眼睛里升起异常光亮的神采,余光看到秦麦涨红了脸要说话,连连挤眉弄眼地使着眼色,嘴里呵呵笑着抢着说道:“好!唐小姐也是直爽人,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算计着什么样的价码能让唐离接受自己又不吃亏。
“那就三。。。。。。”铁莘拖长了音,目不转睛地盯着唐离的面孔,在潘家园混了这些年,对于察言观色铁莘还是很有心得的,“万。。。。。。”唐离依旧是那副微微含笑的样子。
铁莘一咬牙:“三万。。。。。。”
唐离嘴角微微撇了撇,毫不犹豫地答应:“没问题!”
“等等。。。。。。”铁莘伸手做了个我还没说完的动作,“唐小姐,我说的可是三万美子!”
唐离眉头陡地扬了起来,心头生起了一股怒气,这个铁莘实在是太贪心了!不过唐离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扫视了一眼铁莘,淡淡地说道:“呵呵,铁先生的胃口不小啊,好,我答应你!”
铁莘纠结在嗓子眼的那颗忐忑的心轰然落地,差点雀跃欢呼,三万美金可就是近二十万人民币,他累死累活一年不过搞个三、二万,这一单生意就够他十年折腾的了,虽然极力让自己没有大笑出口,铁莘的眼角还是无法抑制地狠狠抽动了两下,赞美的话像喷泉一样狂涌:“唐小姐真是女中豪杰!我铁莘佩服啊!什么时候交易?”
唐离喝了口茶水,“三万美金不是小数目,我一下子可拿不出那么多现金,你是收支票还是等我筹现金?”
“哦,对了,你要美金还是人民币?”
铁莘很豪爽地挥了挥手臂:“唐小姐是麦子的好朋友,我自然是信你的,人民币吧,现金当然是最好的,不过要是不方便转到我帐户上也可以。”
唐离点头:“好吧,这件事我今天会办理的,就按照今天的外汇牌价,我把三万美金打到你的账上!”
铁莘飞抓起笔快地把自己的帐户写下来递给了唐离,生怕唐离反悔。
秦麦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几句话间做成了这笔买卖,一方面震惊于铁莘的狮子大开口,另一方面也为唐离的大方感到不可思议,刚要说话,铁莘突然想起了什么,嘿嘿一笑:“对了!唐小姐,我们还忘记了一件事,你看虽然是我们三个人一起从黄皮子那里拿到的唐卡残片,可是总的来说要是没有我铁莘,这事儿可办不成的,至于昨晚的救命之恩嘛,我侠义心肠,不求回报,可是这幅唐卡我想你还是需要的吧?”
这时秦麦再也按耐不住,重重的一拳击在身旁的桌面上,秦麦盛怒之下压根就没有控制力道,“喀嚓”一声足有一厘米厚的松板桌面硬生生被他给劈裂开来,幸好做工结实,摇晃了几下竟然没有散架。
“好你个铁莘!”秦麦指着铁莘的手都被气的有些颤抖,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一时间心中又是气恼又是失望,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铁莘的记忆中,秦麦如此怒形于色的次数一手可数,那重重的一拳就像砸在了他的心头似的,铁莘的身体猛地一抖,怪叫一声迅疾无比地跳到了门口,做出了随时出逃的准备。
唐离也被秦麦突然的爆发骇了一大跳,她从来没想过这个文质彬彬甚至看上去有些瘦弱的书生生气的样子居然如此吓人,而且那一拳也实在太惊人了,唐离无法想象这么一副并不强壮的身体里怎么可能蕴含着如此巨大的力量。。。。。。
唐离觉得此刻自己就像身处火药桶里,随时都有可能被炸得粉身碎骨,虽然秦麦的目标是铁莘。
“秦麦,你不要这样。。。。。。”唐离打破了房间里的死寂,很认真地说道:“你们没有义务把唐卡白白送给我,也没有义务白白陪我去冒险。”
“可是。。。。。。”秦麦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当年铁莘的父亲在接受了唐天华的雇佣后却反而见财起意,唐天华的失踪未必不是与此有关的,从道义上讲,铁莘其实是有责任陪唐离去寻父的。
唐离望着秦麦很感激地笑了笑,微微摇头:“钱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我相信你懂。”
这句话让秦麦很感动也很窝心。
“铁先生,这样吧,我再加三万美金,要那副唐卡还要你陪我一起去西藏!”唐离淡淡的语调里带着几丝冷漠,其实唐离心里也有些难过和失望的,毕竟在前一刻她以为自己和铁莘可以算得上朋友了,不过秦麦的表现让她觉得有些安慰。
铁莘这次是真的看出来唐离是个富婆,所以他觉得这个价码还是能提升的,可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讨价还价,秦麦会把自己打个半死,所以铁莘很聪明地没有说话。
唐离嘴角渐渐弯起了一个很小的弧度,秦麦和铁莘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其中流露出的不屑之意,“不管结果怎么样,只要我们能回来,我会再付给你三万,美金!而且我答应你,此行无论发现任何财宝,都归你所有。”
又是一阵让人心慌的安静,秦麦的脸色铁青,故意不看铁莘,铁莘勉强挤出了个笑容,“唐小姐,你这话就见外了,咱们不都是朋友嘛,你怎么说就怎么算!”
秦麦闭上双眼叹了口气,倏地睁开眼睛,冷冷地盯住了铁莘,咬牙道:“我看不必了,唐离,去西藏我们两个就足够了!”
“麦子!”铁莘这次可真的慌了,很显然秦麦不禁生气了,而且是对他失望了,恐怕兄弟都没得做了。。。。。。
秦麦根本不想听铁莘说话,看都不看他,转头对唐离说道:“我先去局里对唐卡进行同位测试确定它的年代。。。。。。。”
唐离点头:“我们一起走,先去取最后一张唐卡残片,六万,我会在今天之内汇进你的户头。”后一句是对铁莘说的。
秦麦把铁莘视作了空气,正眼都没看他一下与唐离匆匆离去,气愤的连房门都没有关上。
“麦子!麦子!你听我说啊!”铁莘苦恼地趴在阳台上看着两人的背影转过了街角消失不见,呆呆地发了半晌愣,猛地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留下了五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奶奶的!怕是这次真的玩过火了!”
让他失去秦麦这个兄弟,铁莘是死也不愿意的,可让他把到手的一笔巨财吐出来,比割肉还要痛苦,铁莘正唉声叹气地思索着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时,一声威严的厉喝陡然在安静的房间里炸开:“不要动!举起手来!”
*
“对不起。”在去往文物保护局的路上,秦麦很难堪地对唐离道歉。
唐离笑了笑:“为什么要道歉?与你无关的。”
秦麦舔了舔嘴唇,只觉得嘴巴里异常苦涩,心里更是空荡荡说不出的难受,“铁莘虽然有些贪财,可他的心底其实并不坏的。”
“呵呵,真小人总比伪君子可爱些。”唐离与秦麦距离很近,两人的臂膀不时摩擦到,唐离偏头注视着秦麦线条明朗却不失柔和的侧面,觉得心里很安定,从母亲去世后她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秦麦恨恨地哼了一声:“两天不打,上房揭瓦!那些钱你不要给铁莘,我看这些天对他的思想教育抓的太松了!”
“当心!”秦麦拉了一把唐离,闪开迎面疾奔而过的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
唐离从恍惚中惊醒,撞上秦麦奇怪的目光,抬头将挡在眼前的一缕头发拢到而后,借机掩饰着心头的羞赧,迅速地给自己找个接口:“这两天没怎么休息好,有点精力不集中。”
秦麦很关心地说:“我知道你的压力很重,可是要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你是心理医生,你还告诉过我身心健康才是真的健康呢,这样吧,等会儿你到我的办公室里休息一下。”
秦麦的办公室紧邻着陈教授的办公室,见到唐离陈教授很高兴,再看秦麦时目光中就多了几分深意,很欣慰的样子。
“老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唐离看到秦麦办公室中书架上琳琅满目的藏书很是惊喜,惊叹着参观起来,秦麦趁机小声给陈教授解释。
陈教授嘿嘿笑着白了秦麦一眼,揶揄道:“我怎么想的?小子,你哪样都好,就是这脸皮子太薄!”
秦麦就很无奈地把陈教授让到沙发上,关上门,详细地将昨晚的经历讲了一遍,对这位亦师亦父的老学者秦麦是很信任的,而且他也想听听这位考古界权威的意见,毕竟陈教授的阅历和经验要比年轻的秦麦丰富得多。
陈教授的表情随着秦麦的叙述不断变化,等到秦麦讲完,陈教授沉吟着,不时扶下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