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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铁莘张大了嘴巴,猛地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这回可真是大事不好了!”
秦麦和唐离看铁莘脸上的焦急不像伪装,都有些疑惑,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能发生什么大事呢?
“天要塌了!”铁莘颓然瘫坐在沙发上,巨大的体重把那张年纪已经不轻的木沙发压得“吱嘎”惨叫,铁莘苦涩无比地哼哼道:“老吴刚刚打来电话,老头子不见了!”
“什么!”秦麦和唐离都霍然惊起,死死地盯住了铁莘。
“你们怎么了?”刚刚洗完澡的郝韵一脸清爽惬意地蹦蹦跳跳走了进来,看到铁莘则好像犯了大错似的被秦麦和唐离“怒目而视”,幸灾乐祸地朝铁莘做了个鬼脸,晒道:“你小子又干什么了?”
铁莘在三个人的注视下,哭丧着脸重复了一遍:“就在半个小时前,老头子不见了,老吴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在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老头子?”郝韵不解地念叨着,“谁啊?”
秦麦在经过乍听到这消息时的震惊后,心情稍稍稳定了些,使劲地捏着眉心,叹气道:“还能有谁。”
“陈教授!”唐离拉了郝韵一把,低声解释道。
郝韵怔了下才反应过来陈教授是谁,却还没想明白一个成年人不见了几十分钟会有多么严重,看了看皱着眉头一脸但有哦的三个人笑了起来:“你们干嘛这么紧张啊?也许他只是随便走走看看?”
秦麦只觉得心头和嘴里一片苦涩,自己还是低估了老师的执着啊!听到郝韵的话忍不住苦笑着哼道:“随便走走?这么晚了,谁也不告诉一声,你认为他只是去散步了?”
“那他还能干什么啊?”郝韵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迷糊起来。
秦麦没有答话,思忖了片刻望向铁莘:“吴书记有没有派人去追老师?”
铁莘连连点头道:“老吴已经和沿途的边防站联系过了,一旦发现老头子就会把他送回去的。”
秦麦和唐离心中稍安,只盼着这招守株待兔能够奏效,“陈伯伯还真是锲而不舍啊。”唐离皱着眉头低声嘟囔道。
郝韵也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禁掩口惊呼道:“你们是说陈教授他一个人赶往阿里来了?我的天!他不要命了吗?”
秦麦心中担忧着老师的安危,听到郝韵的话眉头立刻纠结到了一起,唐离悄悄地拉了一把郝韵的手,暗暗使眼色让她不要乱说话,郝韵也意识到自己那句话实在太不吉利了,吐了吐舌头挨着唐离坐了下来。
铁莘带来的消息让秦麦的心情烦躁不堪,最要命的是现在任何人都与陈教授联系不上,万一独自一人的陈教授遇到什么危险,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可除了寄希望于陈教授半路被边防站拦住以外,他现在也毫无办法。
“老师啊,您可万万不能出事,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秦麦目光茫然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晚餐是一行人从拉萨出发以来吃过的最丰盛的一顿,但对于忧心忡忡的四人而言,却是味如嚼蜡,胡乱地对付了几口便早早地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秦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脑子里杂念丛生,一会儿是老师虚弱孤独的身影陷入了泥沼,一会儿又变成了得意洋洋的黄平举着本金光四射的天书哈哈大笑,像是在做着古怪的梦,却真实得让人心惊胆寒,直到秦麦被一阵轻缓的敲门声蓦然惊醒,他这才发现背心湿冷,伸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秦麦觉得心中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没打扰你吧?”秦麦打开门,唐离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月光下秦麦的脸色铁青,唐离担心地摸了摸,入手冰冷濡湿,“我们担心也没有用,不过他来阿里总是需要经过边防站的。”
秦麦没有开灯,拉着唐离在床边坐下,默默地点了点头,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老师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脾气,在形同软禁的环境中都能跑出来,难保就过不了边防站。”
唐离咬着下唇半晌没有说话,实际上她心中的自责并不比秦麦稍轻,毕竟此事全都是因为她所起,万一陈教授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即便严老师不怪她、秦麦不怪她,可唐离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与陈教授相识的时间虽短,可唐离却从老人身上感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那种仿若父爱般的关怀。
清冷的月光自窗间透过,窗外的枝桠映在地上的影子随着风扭动屈伸着,仿佛群魔乱舞,两个人牵着手各自想着心事,静默良久后,秦麦像是自言自语地轻声道:“老师没有专车,要赶到扎达最快也要五六天的时间,看来我们的速度要加快了。”
唐离立刻明白了秦麦是想在陈教授赶到之前解决掉古格遗址内可能存在的危险,心头一动:“你明知道黄平很有可能要甩掉我们却还故意上当,是不是打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念头?”
秦麦侧过头望向唐离,目光出奇的冷静:“你是不是认为我太残忍了?其实每个人扮演的角色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我从来没想着让黄平去送死。”
唐离被秦麦眼中淡淡的悲哀搅得心头一阵颤动,她虽然憎恨黄平贪生怕死,虽然一直怀疑自己父亲的失踪与黄平有关,却从来没有想过让黄平死,所以当她猜度到秦麦是想以黄平为诱饵的时候,不免对秦麦的“心狠手辣”生出些责怪的心理,可当她看到秦麦眼底透露出的那抹深沉的无奈时,唐离就知道自己误会了他。
“对不起。”唐离内疚地低声说道。
秦麦微微笑了笑,摇头道:“我未必就没有这种希望,黄平在我们身边始终都是个危险,与其他要甩掉我们,倒不如就此分开好,关于唐卡内隐藏的秘密我们一直都毫无头绪,也许他已经等不及了;当然也可能他能够沉住气等到最后才动手。”
唐离也清楚秦麦说的都是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思考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算他偷听到了我们与意西沃的交谈,可那也没有任何实际的用处。。。。。。”
“当然有!”秦麦打断了唐离的话十分肯定地说道,唐离一怔回头瞧向秦麦,黑暗中秦麦的眼神明亮如炬,闪动着强烈的自信,“意西沃的话虽然都是传说,可却透露出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如果黄平真的是为了那个永生的净土而来的话,他也会从那些话中得到他最想知道的东西。”
唐离心念电转,秦麦的话音刚落,唐离失声道:“神鼓和天书?”
秦麦嗯了一声,嘴角勾起抹淡淡的讥笑:“神鼓和天书都在古格遗址里,被藏在冥界的入口,呵呵,既然常人无法到达,也就是说神鼓和天书还应该在古格遗址中。”
“可是,如果他跟着我们一起行动,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再动手不是更把握一些吗?”唐离觉得秦麦的解释还不能让自己完全信服。
秦麦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如果一切进展顺利,他自然不会在这时候离开,不过当他发现自己的力量似乎无法与我们抗衡的时候。。。。。。”秦麦眼前浮现出自己与铁莘教训卡恩和瑞斯时黄平饱含着惊惧的眼神,顿了下,微微叹了口气:“他要是不甘心的话必定会放手一搏。”
唐离思索了片刻,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总觉得那个意西沃神神秘秘的很古怪!”唐离紧紧地皱着眉头,苦苦地思索着意西沃表现出的值得怀疑的地方,“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那些传说我们可是从没听说过的,就连郝韵都不知道。”
秦麦的眼睛像是猛然间燃烧起来一般,甚至灼热得让唐离感到刺眼,秦麦握着唐离的手用了用力,道:“你说的不错!最值得怀疑的就是这个意西沃,他的出现简直就像是为了故意来告诉我们这些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一般!”
唐离从秦麦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讶然问道:“你是说他其实并不是住在那座寺庙里的?”
“一切都掩饰的很好,”秦麦的眼睛渐渐地眯成了一条缝,而缝隙里射出的目光却越来越明亮,“火盆里有灰烬、碗里有剩饭、神龛里有烛泪,除了那张锅子!”
“锅?”唐离不解地注视着秦麦,她不知道秦麦从那面锅里看到了什么破绽,那的确只是一面缺了角的普通铁锅而已。
秦麦笑了起来,举起双手朝唐离摇晃了两下,有些得意地道:“我既然是从事考古和鉴定工作的,当然就多少懂得些真旧与做旧之间的差别。”
唐离自然清楚秦麦非但是鉴定古董的能力已经算得上火眼金睛,就连仿摩的技巧也是炉火纯青的,可看到他那略略有些得意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鼻尖,讥讽道:“我看你最懂的就是自吹自擂吧!”
“我有吗?”秦麦哑然失笑,爱昵地刮了下把唐离的鼻头,在唐离发火前已经岔开了话题:“锅用得久了难免会积下油垢,但问题是这些油垢都是熟油,而意西沃房里的那口锅,虽然也油光闪亮,可惜却都是故意打上去的生油!”
唐离恍然大悟,心中对秦麦的信服更上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这一丝的破绽虽然细微,却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你的意思是他专门在那里等着我们?”唐离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可是他除了告诉我们一些传说,并没有任何行动,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秦麦耸了耸肩头:“谁知道呢?也许他对所谓的净土也有兴趣,指点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做他的开路先锋,或者他就是神的使者,给你这个孤师的后裔指引方向。。。。。。”秦麦最后这句话带着明显的玩笑味道,可两个人却都有种感觉:一系列的怪异遭遇极有可能与唐离的特殊身份有关!
“神你个头!”唐离瞪了秦麦一眼,对他的调侃很是不满,又想到了他把自己比成了老鼠,新仇旧恨之下,举起了白生生的拳头,刚要给他点教训却猛地想到了一点,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确认他有问题的?”
秦麦知道唐离意识到了在所有的线索中断后,意西沃很可能就是一条极其重要的全新线索,无奈地摊开了手:“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的。”不等唐离开口,秦麦拍了拍她的手背苦笑道:“不要想着能等到他,他不会回来了!”
唐离心中所想的正如秦麦所说,但是转念再一想,却又不得不认同了秦麦的判断,脸上刚刚涌起的兴奋立刻消散,怔怔地叹了口气。
“不过就算我们找不到意西沃,可是黄平那边夜长梦多,两天一夜是不是拖得太久了?我们为什么今晚不赶回去?”错失一条重要的线索让唐离的神经陡然紧张起来,黄平可是现在唯一的突破口了。
秦麦晃动了一下酸疼的脖子,随口道:“他们用步行,自然要比我们慢得多,万一还没到地方就被我们追上了,岂不是大家尴尬?”秦麦嘲讽地笑了笑,眼中却闪过一道寒光,“而且,我还要等一个人的消息。”
他在等谁的消息?尽管好奇的唐离连连追问,可秦麦却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卖起了关子,只是说明天她就会知道,再多的无论唐离怎么问他就摆出副打死也不说的样子来。
这一晚被好奇心折磨的唐离自然挨得痛苦无比,心里就盼着天亮早些到来。
秦麦和唐离聊了半宿,反而把诸多心事都想开了,走一步看一步,多想无益,如此一来反而睡得很香,一夜无梦,第二天清晨被窗外整齐嘹亮的口号声给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