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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如喜欢乃至于所爱的是自己的夫君,那个在酒楼上猜对清如名字的夫君,从那一天起,他就印在了清如的心中挥之不去,我以为我已经寻觅到了自己的缘份,可是上天和我开了一个玩笑,他是皇上,是君临天下的皇上,然最最可笑的是,就在我找到他的时候,他亦找到了自己所爱的人,但那个人不是我,我于他什么都不是!”分不清是泪还是血,只是不停地流着,止不住,也不想止,清如心里清楚,如果这一次还不能打动福临,那她以后再不会有机会了,若真是这样,倒还不如就此死了干净。
“喜欢?爱?只凭这几个字你就有理由去害人吗?仅仅就因为朕爱她?”福临还是怒的,即使心里有悸动的感觉存在。
清如忽地笑了,唇角绽放出惊人的唯美笑容,然发自内心的哀楚却渗透在笑中,怎么也抹不去:“不论您信不信,我确实没有想过要害先皇后,那日观星楼上是有人从背后把我推出去撞先皇后的!”
她走了上去,离福临好近好近,近到只要一触手就可以碰到,她甚少有机会离他这么近:“你瘦了!”她痴痴地望着那张憔悴的脸,话不由自己控制就说了出来。虽然瘦了,可五官还是那么英挺,他还是那个意气纷发的少年天子,只要他愿意!
手不自学地伸了出去,想去触摸他的脸,福临不知为何竟没有躲避,也没有呵斥她,手慢慢靠近,然在仅余一线的时候停住了,清如终于发现自己在做什么了,手蜷握,然后缩回,红色的血迹缠绕在洁白的手上,却因她的缩手而没有缠绕到福临的脸上。
第二卷·相遇成空 第二十五章 宛如心(5)
手不自觉地伸了出去,想去触摸他的脸,福临不知为何竟没有躲避,也没有呵斥她,手慢慢靠近,然在仅余一线的时候停住了,清如终于发现自己在做什么了,手蜷握,然后缩回,红色的血迹缠绕在洁白的手上,却因她的缩手而没有缠绕到福临的脸上。
不知怎的,福临的心中竟涌起一丝不痛快,她为什么要缩手?
莲子清如水,这句暗合她名字的诗一下子从他脑海中蹦了出来:“你……你当时为什么不说?”这句话问得是这样的疲软而无用,亦激起了清如一直不愿去回想的怨怼。
“你何曾给过我机会说!“一直维持着的冷静有些微的打破,她诚然依旧有怨有恨,恨福临不分清红皂白冤枉自己,恨董鄂香澜为何要插在他们中间,更恨自己为甚偏偏要喜欢上福临。
福临静望于她,忽然长长叹了口气,身子如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倒在椅子中,喃喃地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香澜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朕宁可不要这个皇位,不要这个江山,可是换不得!换不得!”说到伤心处,他双手捂着脸,将一切的伤心掩盖在指颊间。
福临不知,他越是伤心,对近在咫尺的清如来讲就越是讽刺,他宁愿去思念一个死去的人也不愿看她。
清如突然用沾血的手拉下福临蒙在脸上的手,柔软而坚定,她流泪,却又笑,声音哽咽地道:“皇上,先皇后其实并没有走啊!她一直都陪在您身边的,这宫里每一寸地方都有她的足迹踏过,每一处都留着她的气息,不是吗?“
福临一怔似被她说动了,可转眼又更伤心,狠狠地甩开清如的手大声道:“那又如何,香澜还是走了,朕再也见不到她了,你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朕有多爱香澜,朕不可以没有她的你明白吗?!”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用最大的音量吼出来的,接着他又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一边,背对着清如,似乎是不愿再看到她。
清如无言地看着因被福临甩在桌上而磕出红印来的手,不知今天还要受多少伤才算完,又或者是要死在这里?
她扶着桌子凄然一笑,眼睛已经开始有点模糊了,她摇着沉重的头犹自说道:“我怎么会不懂,清如对皇上与皇上对先皇后是一样的!!是皇上您不懂,先皇后不曾走,她将对皇上的牵挂留在了这里,我相信,她绝不会想看到今时今日的您!”气一下子接不上来,缓了下继续道:“皇上,先皇后虽死却宛如生啊!只要皇上您愿意,清如愿永远陪在您身边,一生一世,永远都不离开皇上!”说到最后她已没了力气,眼泪还在不停的流,因为她没了力气阻止,只能任由它流着。
“一生一世?”福临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只是看不到他的表情。
“是!”清如晃了几下发浑的脑袋,努力将焦点集聚在那穿着织金龙袍的身上:“清如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替代先皇后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只是希望能陪伴在您身边,能看到您走出乾清宫!相信这也是先皇后希望看到的,她那么善良绝不会希望您为了她而这么痛苦!”好晕,她真的快支撑不住了!她之所以句句不离先皇后,为的就是希望可以凭此打动他,让他不要将自己困在这方寸之地,天知道她每说一句心都会痛一下!
福临抬头,却非望穿描金雕花的殿梁,而是望向不知明的深处。
香澜,这真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
宛如生……宛如生……
香澜你听到了吗?有人正说着当初你曾说过的话,一生一世……可是你却未曾做到,不!你不可以毁约,一生一世,朕定要与你做到!
宛如生,对!宛如生!!
想到这儿福临突然笑出了声,仿佛是一个绝处缝生的人,笑意冉冉,不再是悲悲切切,更不再是无望无生,这亦是董鄂香澜死后福临笑得最真心自在的一次!
“好!朕答应你,你……”他边说边回身,不想竟看到清如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的情形。
“你怎么样了?”他奔过去扶起她,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相信了清如对自己的真心,亦明白当初确是自己误会了她,这样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绝不会是贪慕虚荣之人,只是这一点他晚明白了好久。
清如昏厥乃是因为流血过多,再加上心力交瘁的缘故,福临一时找不到止血的东西,就从自己的衣袍上撕了一片下来,堵住那还在流血的伤口,心里更为自己适才的鲁莽暴躁后悔不忆,这么深的伤口说不定就要留下疤痕了。
清如自昏迷中醒过来时,见到的正是福临一脸关切为她处理伤口的模样,看到这里她就知道自己成功了,成功的趁空虚之际用情打动了这位皇帝,在这场用性命以及将来做赌注的赌局中她赢了,是喜是悦,当真说不出……
然她在心底却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场戏中,计虽用了三分,情却有七分,情在计上!
她到底还是抛不却根植于心底的情愫,这样的她,在后宫争斗中终是有些不如无情之人,不过她只要能得到福临的宠爱,能够保住自己不倒就够了!
“皇上……”她刚要说话就被福临制止了:“不要说话,你失血过多,朕暂时帮你止住了,待会让太医医治,只是可惜……这疤怕是去不掉了!”说到这里,他眼中充满了愧疚。
清如浅笑道:“有皇上的龙袍为我包扎伤口,区区一道疤也值了!”
“女子以悦已者荣,你不在乎吗?”
“相貌是生来给夫君看的,只要皇上不嫌弃,清如又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她停了一下迎上他的目光问道:“皇上,您肯走出乾清宫了吗?”
福临抿着嘴没有回答,清如心下立刻急了起来,深怕刚才那些话都白说了,正在想着,福临突然将她紧紧拥怀中,并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间,闷闷的声音从中传出:“老天虽然带走了香澜,却也将你带到了朕的身边,它要你代香澜活下去,继续这个一生一世的诺言,为你,朕可以走出乾清宫!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朕一件事:一生一世,永远都不要离开朕!朕再也经不起第二次的生离死别!”福临似乎在哭,闷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不会,只要皇上不离开清如,清如就永远不会离开皇上,一生一世,永恒不改!”她对着福临许下一辈子的诺言,垂在身侧的手亦慢慢环上福临的背,然后收紧。两个同样怕冷的人,汲取交换着彼此的体温。
好一会儿,福临才抬起头:“朕抱你去看太医!”血虽然已经没再流了,可伤口并未处理,时间拖得长了就不好了。
不想清如却不要他抱:“清如说要要和皇上一起走出这乾清宫大门的!”
福临不料她还记着这句话,愣了一会儿突然笑得很开心,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日子,他大声道:“好!陪朕一起走出去!”
清如在福临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那扇差一点就困住福临一辈子的大门,身后留下的是血与泪,是前尘旧梦,可这些真的只是梦吗?于福临,于清如,真的不会再有想起这个梦的时候吗?一切恐怕只有天才知道!
第二卷·相遇成空 第二十六章 帝之宛卿(1)
门在他们的手中缓缓打开,一缕阳光从门中射了进来,洒在他们的身上,照出两个浅浅的影子,福临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下眼睛,虽然现在的天色不是太刺眼,可他已经很久没再见过了。
当他们相伴跨出门槛的时候,常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什么?
皇上……皇上……他他居然出来了,还有如答应,怎么满头是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最让他震惊的还是如答应居然能把皇上给劝了出来,真是奇迹啊!
常喜在心里一个劲地健康情况着阿弥陀佛,当真是老天保佑,幸亏刚才太后出现,让如答应进去了,否则哪可能看到皇上出来,他差点就犯下无可挽回的大错了!
常喜还在那里胡思乱想,目瞪口呆之际,福临已不耐烦地发话了:“还愣着干什么,没见有人受伤吗,快去宣太医到养心殿,快去!”
“喳!”常喜这才想到如答应还受着伤呢,正待离去时又被福临叫住了,只见他微一沉吟后道:“另外派人把乾清宫收拾一下,最近这段时间朕先住到养心殿去,一些要紧的东西记得拿过去!”
“遵旨!”常喜恭恭敬敬地打了个千,只要皇上不折磨自己把宫里上上下下的人吓的半死,搬到哪里去都行,就算把这乾清宫拆了,估计太后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等会请完了太医,他得马上去慈宁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太后。
待常喜走远后,福临见没了旁人便侧过头对清如道:“养心殿离这里还有老远一段路,你失血过多,刚刚已经昏厥过一次,还是朕抱你过去吧,免得路上又晕了。”
柔情与幸福来的如此突然,一切恍若置身于未醒的美梦之中!清如本应该得意的,因为一切都在朝着她的预想前进,可为何心中还有不安,似乎这拿命换来的一切是从谁那里偷来的一样,叫人无法安心享受。
清如的情感与理智如掐架的二人,互不相让,亦不肯认输,可实际上理智是在慢慢沦陷,只是她自己尚未发现而已,女人……为何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管不住自己的感情,即使聪明如她!
清如压却心中的困扰道:“不了,清如还是想和皇上……”未等她说完,福临已伸指抵在她的唇上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你已经陪朕走出来了,不论是乾清宫还是朕自己画定的牢笼,都已经走出来了,接下来的路让朕抱着你走,永远的走下去!”
说着他不待清如答允,弯腰将清如打横抱起,清如的身子出乎他意料的轻,福临自小练功习武,近日虽憔悴了些,但要抱起清如还是很轻松的。
倚在这个迟到了整整一年半的胸膛上,耳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