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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一时不查与人撞了个正着。
只听得“唉呀!”一声女子地响声,另外似乎还有人在扶她,李全想趁着那人没看清时偷偷溜掉,不想那人却不肯放过娇喝道:“是哪个人,没地我站住?”
眼见溜走无望,李全只得硬着头皮转身,借着月光他瞧清原来撞着的人是长春宫静怡轩地容嫔,赶紧陪了笑躬身打千:“奴才给容嫔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这时水吟也瞧见了撞她的人,原来是李全,还真是无处不相逢,前几日刚和清如一起说起他,今天就碰到了,她本来是侍完寝回宫了,哪知到了宫中才发刚刚刚皇上赏下来的玉佩掉了,就又折回来找,不想却遇到了李全,她慢条斯理地抚着衣服:“原来是李公公,这是打哪儿来啊,怎么走的这么勿忙,连撞了人也不出声?”
李全诚惶诚恐地低头道:“奴才刚刚不知是娘娘在这里,冲撞了娘娘罪该万死,请娘娘恕罪!”他不愿多加纠缠,深恐被水吟发现了什么,但水吟显然不愿就这么轻易地放他走:“李公公还没说打哪儿来呢?怎么,不能说吗?”
李全眼珠子一转,心中暗骂水吟多管闲事,他想了一下道:“奴才从宁妃娘娘那里过来,她那里少了点儿香料,晚上不点睡不安稳,奴才便连夜给送了过来!”
“这么说来李公公还真辛苦,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多耽搁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水吟早对李全有所怀疑,所以一直仔细瞧他,见他在说之时眼珠乱转,心知其说的不尽实话,但她并没有说破。
李全心中一喜,弯身打了个千道:“奴才告退!”
水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暗自皱眉,送香料这些小事哪用得着他一个副总管亲自跑一趟,随便找个人就行了,难道宁妃……水吟抬头望了灯火不明的永寿宫一眼,心中有惑,却不敢断言,这时陪在她身边的知兰凑到水吟耳边道:“主子,刚才奴婢在李公公身上没闻到一丝香味,他说的肯定是假话!”
“你确定?”水吟知道知兰善闻辩各种香味,一般都不会闻错。
知兰很肯定地点着头:“奴婢绝对不会闻错的,确是没有!”
“行了,我知道了,咱们走吧!”水吟折身离去,知兰一愣道:“主子,不找玉佩了吗?”
“玉佩?”经知兰一提,水吟才记起她来这里的目的,旋即道:“不找了,等明日天亮了再派人来寻!”
水吟与知兰均没发现在不远处的永寿宫中有一道目光跟在她们身后,直到她们都走的不见影子后,日夕方关了窗缝坐回到床上。
这个李全,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叫他诸事小心,还这么不小心,若不是她正好开窗透会气,还看不到这一出呢!水吟……日夕眯起了迷惑过无数人的眼眸,。瞧水吟那样分明就已开始怀疑李全了,他的推脱之词她未必就信,说不定就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来,她本不想这么早就部署对付水吟的,但现在她自己要撞到枪口上来也怨不得她了!
终于到了五月十七那天,皇后四更天就起来了,这一日是她一年中难得的高兴日子,她挽起高高的发髻,戴上配应皇后身份的盘珠垂凤吉冠,金丝累凤,碧玉垂珠,两条明黄的带子从帽沿垂下。
她舒展双臂由宫女为其换上平日里极少穿的朝服,层层叠叠的金线银线穿成一只振翅的凤凰,合浦珠串就的朝珠挂在胸口,这样的皇后竟也有了一份雍容华贵之感!
束好了妆,皇后便让人将所要用的东西都摆好放好,别要乱了,不知是否是清如先前的话起了作用,皇后分派起事来开始有条有理,不像以前那么乱无头绪了,她毕竟还是在乎福临的,希望能让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不在这般漠视自己!
待一切布置妥当后,天也大亮了,老天赏了皇后一个晴好无比的天气,蓝蓝的天上,不时飞过一群鸟雁,皇后深吸了一口夹杂着青草气息的空气,回身搭在宫女手上,慢慢踱回正对着门的宝椅,她弯身坐在了右边那张,坐下的时候她看了眼左边一直空的那张椅子,今天该有人来坐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宫妃们也逐渐到来,向皇后叩首祝贺,然后送上贺礼,因为是皇后的千秋节,所以基本上宫中能来的妃子都来了,宁妃、贞贵嫔、恪贵嫔,淑贵嫔、宜嫔还有其他几个贵人常在等,这次连静妃也到场,只是她是皇后的姑姑,所以只是微一欠身说了向句,便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前位上。
随着日夕的出现,原本还小声的议论开始大了起来,她刚向皇后行完礼,还没献上礼物,静妃的冷言便到了:“淳嫔,宛嫔和容嫔怎么没和你来啊?”
第三十四章 千秋节(2)
日夕扑闪扑闪地眨着眼:“我不知道啊,我去重华宫找宛姐姐的时候她就不在宫里,所以我只好自己先来啦,怎么她们还没到吗?”
“明知故问!”宁妃在座上不高兴的说着,声音很小,只有她旁边的贞贵嫔听了个真切,她也不说什么,依旧保持着清雅的笑,如一朵盛放的幽兰,从她入宫到现在她的笑一直都是这般的清幽雅致,不曾因岁月的流逝而消减半分。
又等了一会儿见她们还没到,静妃便等不住了,朝着无人的门口道:“看不出这二位架子还挺大的,咱们这么多人就等她们两个,也不知是谁惯出来的!”她言下之意似是在怪福临。
宁妃随声附合道:“就是,一点规矩都不懂,皇后,不如咱们先传杂耍的人上来表演吧?”她们是宫中除皇后外位份最高的,别人纵有异议也不好随便说。
皇后瞧了一眼西洋挂钟缓言道:“时辰还早,再等会儿!”
见皇后如此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再说,过了一会儿,门口终于出现了两个人影,可不正是清如和水吟吗,清如手上还捧着一块叠起来的锦缎。
日夕瞧见她们出现高兴地跑了上去,抱住清如的臂膀笑道:“姐姐,你们可算是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呢!”说着她突然又想到不应该这么说,吐了一下粉红的小舌头,缩在清如的身后。
清如回头给了她一个叫她安心的笑,然后与水吟一并向皇后跪倒,行大叩之礼:“臣妾恭祝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愿娘娘岁岁有今朝。年年有今日!”
水吟亦依礼行过后道:“请皇后恕罪,臣妾二人为赶制要送给娘娘的绣品,所以来晚了!”
“无妨。来了就来,都起来吧。赐座!”皇后宽厚的笑着,送什么礼倒所谓,只要人来了就行,大家在一起热闹比什么都好。
“是什么绣品要弄到这么晚啊,容嫔快打开来让我们开开眼界!”宁妃不阴不阳地说着。心中等着看清如她们地笑话,她可不认为区区一副绣品有什么好出奇的,又不是用蜀锦所绣。
皇后亦笑容可掬地道:“那便打开来看看吧!”
“是!”水吟欠身应下,随后与清如一起双手各执锦缎一角缓缓拉开,随着绣锻的展开,一只振翅于云间地凤凰出现在众人眼前,色彩艳丽,毫羽毕现,特别是那双凤眼。。。当真是活灵活现。然在震惊过后,问题也就出现了,毕竟宫中稀奇之物见的多了。绣品虽精但也算不上是见所未见,而且整个图里单一只凤凰无其他点缀。未免过于单调。这一点莫说宁妃等人,连皇后见了也不禁微微蹙眉。
贞贵嫔坐在位上轻声道:“这幅绣品地绣工确实不错。只是单绣了这一只凤凰未免过于单调,不知这副图名叫什么?”
宁妃斜飞了一眼正欲开口,却被静妃抢了个先,语带讽刺地道:“就为了绣这么个东西也会迟到的,真是没用!”她说话向来呛人,不给人留余地,所以往往在将别人逼上绝地的时候也把自己逼上了绝地。
清如对静妃的话置若罔闻,宁笑着回答了贞贵嫔适才的问话:“这幅图名为百鸟朝凰,是臣妾等人专为恭贺皇后寿辰所绣!”
“百鸟朝凰?”宁妃象听了什么大笑话一样,咯咯笑出了声,然后一脸不置信地道:“宛嫔你没搞错吧,就这么一只凤凰也好叫百鸟朝凰,凤凰我倒是见了,那百鸟呢,在哪里,还飞了不成?”
不止宁妃,其他诸妃也笑了起来,唯有恪贵嫔在瞧见清如嘴角那抹胸有成竹地淡笑后,仿佛明白了什么,静待着后面的事。
皇后不愿见清如于众人前难堪,但这事明摆着不对,她也不好睁眼说瞎话,只好打起了马虎眼:“本宫瞧着这只凤凰就绣的挺好的,即便只这一只也可称得上是上佳之品,何需百鸟点缀,难得宛嫔和容嫔如此有心为本宫准备贺礼!”
水吟与清如对视了一眼,淡笑道:“皇后放心,既然臣妾等人说这是百鸟朝凰,自然会有百鸟在,不知皇后能否让人端一盆水上来?”
不止皇后,连宁妃她们也被水吟说得勾起了好奇心,一心想瞧瞧她说的百鸟在那里,所以在水端上来后,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瞧着水吟,只见她将整幅锦缎放在清水中浸着,隔了一会又取出来,只这少许的功夫,奇事便出现了,只见原本空白的地方开始出现一只又一只的鸟雀,五彩缤纷,如凭空作画一般,直至整幅锦缎俱被填满为止,而原先的那只凤凰便凌驾于众鸟之上,傲视群伦!
这一下所有地人都被这奇异的景象给看愣了眼,甚至淑贵嫔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好几下眼,当发现这些鸟确实是出现在锦上时才相信,众人在一阵心驰神遥后方回过神来。
皇后离座走下阶台来到水吟的绣缎前,满脸不敢置信地道:“太神奇了,本宫从未见过有这样地事,快告诉本宫,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下连一向冷静不露声色地贞贵嫔也露出了好奇之色,静待水吟说出真象,看到自己带来地震撼效果,水吟微露得意之色,这段时间可算没有白忙:“其实这也没什么,臣妾家中有一门从祖上传下的绣技,便是这隐水绣!”
“隐水绣?本宫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们有谁知道吗?”皇后问在座之人,然众人对这个都是闻所未闻,所以不管乐意不乐意,都只能默不作声。
“其实这隐水绣说穿了并没有什么,譬如这幅绣物,凤凰是用普通地线绣成在,而那百鸟便是用泡过药水变成白色的线绣成,因为与锦缎颜色一致,所以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当这些线浸过水后,便会褪去药水的伪装,显露出原本的颜色!”水吟解释着,第一次听到如此奇异之事的皇后与众妃在一边不住的点头。
待水吟讲完后,清如补充道:“我也是不久才前知道吟姐姐家还有这样的绝活,当真是开了眼界,我第一次见时也觉得神奇极了,只一凤,但置于水中时,百鸟尽出,俱来朝凰!”说这话的时候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宁妃等人,话外之音只要有些聪明的人就能听出。
果不其然,宁妃脸色一变,轻轻哼了一声,然难得的是竟没发出声,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掌声,伴之而来的还有称赞声:“好!好一个百鸟尽出,俱来朝凰,连朕也跟着开了眼界!”
普天之下除了福临还有谁敢自称朕,所有在殿内的妃子包括皇后都起身走到中间向跨进门口的福临欠身行礼。
出乎意料的是福临竟伸手先扶起了皇后:“今天是你的生辰,就不要多礼了!”语气虽说不算温柔,但还算得客气,这可是以前从不曾有过的,引得众妃纷纷侧目,不解皇上今日是怎么了。
皇后有些受宠若惊的道:“多谢皇上抬爱!”福临点头收回了手,然后又让其他还行着礼的人起来,他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