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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说槐”。实际上,这两个词语,都在影射着这两个粮商。这还是一副藏头联,上联开头的“对牛”与下联开头的“弹琴”合起来,为“对牛弹琴”,不用说,这更是对那两个粮商而言。联中的“牛草乐之”,系来源于《诗经?关雎》的“钟鼓乐之”,正好与该诗中的“琴瑟友之”相对,可谓天衣无缝了。
自然,这两个粮商又是一番欢喜。他们二人,急忙请帅承瀛树下饮茶。帅承瀛却摆了摆手,说道:“凉茶味辛,尚需品评。”说罢,一笑,走了。
寻阳中心庙塾馆,与寻阳州署衙门东西为邻,州署衙门在西,塾馆在东,中间有个一箭地的空场相隔,相距不算太远。
帅承瀛的出众才华,不免要传到州署衙门。
此时,寻阳州知州,名叫吴秉礼,福建福安人,岁贡出身,乾隆四年(1739年)就任。
原来,清代寻阳建治,由顺治年开始。初为县,康熙三年(1664年),升县为州。自顺治朝至嘉庆朝,历任知县知州的地方官长,是:
顺治年,寻阳知县是:陈达德,浙江义乌人,十一年任;陈济远,达德人,十一年任;张世经,江西南昌人,十八年任。
康熙年,寻阳知州是:王之任,广宁人,三年任;王葵锡,浙江建德人,岁贡出身,八年任;李光纶,湖广宜都人,九年任;吴承基,宁远人,十年任;王庑聘,鄂东人,十三年任;杨镳,河南洛阳人,举人出身,十八年任;李文尤,汉军镶白旗人,二十二年任;范时龙,寻阳人,二十三年任;刘宜,顺天大兴人,二十六年任;胡祚远,汉军正黄旗人,四十三年任;富中琰,福建晋江人,岁贡出身,四十四年任;张禹锡,浙江余姚人,四十九年自黄州府经历署;陈学海,浙江桐乡人,举人出身,五十一年任;张懋诚,四川遂宁人,举人出身,五十四年任;王玉璇,上元人,进士出身,五十八年任;王瀚江,江南宜兴人,五十九年任。
雍正年,寻阳知州是:张能信,四川阆中人,三年任;张绥祚,山东章邱人,进士出身,三年任;刘炎绪,汉军正蓝旗人,六年任;何梦瑶,广东南海人,进士出身,十年任;黄永耀,白下人,进士出身,十一年任;赵懋本,顺天大兴人,岁贡出身,十三年任。
乾隆年,寻阳知州是:吴秉礼,福建福安人,岁贡出身,四年任;倪万斌,江苏震泽人,贡生出身,十四年任;保宁,满洲正白旗人,举人出身,十七年任;佟泰,满洲正白旗人,举人出身,二十年任;明德,满洲镶白旗人,二十二年任;雅清阿,满洲镶白旗人,二十七年任;兆坊,满洲正蓝旗人,三十三年任;书明阿,满洲镶黄旗人,举人出身,三十八年任;罗肇远,湖南长沙人,贡生出身,四十一年任;克代纳,满洲镶白旗人,四十五年任;任嘉春,五十五年任;耀昌,满洲正红旗人,拔贡出身,五十六年任。
嘉庆年,寻阳知州是:那昌阿,满洲正白旗人,监生出身,元年任;克星额,监生出身,三年任;那昌阿,八年再任;杜大奎,十一年署;长生,十一年任;刘金锡,十二年任;安奎文,顺天宛平人,举人出身,十三年任;张国泰,湖南安乡人,进士出身,十三年任。
在这些知县知州中,正途出身的较少。所谓正途,即科举取中者,如五贡、举人、进士等。但是,亦不乏有些人才。其中,杨镳,为顺治二年乙酉(1645年)科举人,他在寻阳知州任上,于康熙二十年(1681年)主持纂修了《寻阳州志》,计二十八卷。何梦瑶,字报之,南海人,雍正八年(1730年)进士。他才具精敏,剖决如流。惜未久任,调赴广西,历官岭溪。治狱明慎,有“神君”之称。尤富著述,晓通百家。著有《菊芳园诗草钞》、《庄子故》、《皇极经世易知录》,《赓私录》、《医确》、《绀山医案》、《算法迪》、《三算辑要》、《秽橙余话》。其论诗,诣青莲独擅千古,重子美未应齐名,可谓“风雅吏”矣。而最著名者,当数吴秉礼了。他乾隆四年到任,至乾隆十四年卸任,历八年之久。其间,他兴教育,建学馆,设考棚,增学额,政绩颇著。寻阳儒学,即由他始建。他尤重视人才,与寻阳学政董禧作了很好地配合。
这年,吴秉礼正在知州任上。
一日,他闻知寻阳风水沟帅承瀛才智过人,聪敏慧达,素有“神童”之称,便打算亲自见见。
吴知州有一个特点,平时好易装简从,四处私访。以免惊动百姓,糜费资财。
这是个夏秋际。
秉礼与学政董禧,来到了寻阳中心庙塾馆。
董禧,寻阳文家沟人,雍正元年(1723年)癸卯科举人,雍正八年(1730年)庚戌科进士,颇有学识。他逝后,葬文家沟,至今尚有墓碑记存。
这日,董禧陪同秉礼来到塾馆,塾师瞿学富自然是要相迎了。
他们叙过话后,知州秉礼便问道:“你们学塾可有个叫帅承瀛的童生吗?”
瞿学富答道:“有。他乃是康熙四十四年乙酉科举人、雍正七年已酉科博学鸿词科征士敢中二等二十二名、后任刑部湖广司主事帅天禄的孙子,雍正十二年以附生补礼部官学教习、现任直隶深州学政帅上敬的生子,雍正三年乙已科拔贡、雍正七年已酉科举人、雍正十一年癸丑科进士、以三甲八十六名获捷、发状元陈?榜、现任甘肃甘州知州帅上钰的从子,名叫帅承瀛,为本塾馆的学生。”
秉礼听了瞿学富的这一番罗罗索索地介绍,心里有些不耐烦,说道:“瞿先生,你真是个老夫子了,这些本官都知道了。”
瞿学富听了,急忙点头称是,说道:“是的,是的。州官大人也是科场正途出身,自是荣耀先祖,这与本师学生帅承瀛的家庭出身和祖父辈功名相一,岂能不知!这些,自是不必多讲了。不过,大人此次来塾,是不是要看一看帅承瀛的的平时作文、习字及相关课业?如要是那样,我马上去取来,以备大人阅视,以求指点,还望关照。”
秉礼一听,竟然地呵呵大笑起来,但却未语。
学政董禧,在一旁看了,说道:“瞿老先生,看来你是想多了。吴大人这次来塾,本无重大事情,只是想看一看你的得意门生帅承瀛。”
瞿学富一听,受宠若惊,急忙说道:“那好那好。何当如此,何当如此,岂敢有劳大驾!”
董禧说道:“帅承瀛可在塾馆?”
瞿学富说道:“很不凑巧,很不凑巧。”
董禧说道:“他到哪里去了?”
瞿学富答道:“他借牛去了。”
董禧问道:“为何借牛?”
瞿学富答道:“犁一犁塾馆的膏火地,以待做些谷豆瓜菜。”
原来,塾馆有一块学田义地,俗称膏火地,置塾馆与州署衙门相接的中间地带。现在已经锄净了大草,需要再犁一犁,也好种植些萝卜、白菜等秋菜,以备学生冬季伙食之用。
董禧听了,沉吟了一下,说道:“学塾耕耘,实在艰辛,精神可嘉。只是不知帅承瀛何时能够回来。大人有公务在身,出来一次不易呵。”
瞿学富也有些着急,不觉走到门口去望。
也真算巧,正赶上帅承瀛回来,手里牵着一头牛。瞿学富也未多说,便把帅承瀛叫到屋来。
州官秉礼扬脸一看,见帅承瀛长得眉黑面红,体态厚重,气字轩昂,举止沉稳,心中便添了不少欢喜。随即,想到他拉牛进院的事,便出口吟哦道:“童子牵牛入户。”
他出这联,是想试一试帅承瀛的才思。但是,他又表现出很不介意的样子,看看帅承瀛有所感知否。
帅承瀛是个才智敏慧的少年,哪里看不出这个。但是,他也装出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以使大人有个平中见奇地感觉。果然,他往州官面前一站,出口吟咏道:“状元打马还乡。”
州官秉礼一听,觉得帅承瀛这个童子确实出口不凡,不可等闲。
塾馆瞿学富一看,喜上眉梢,口叼起他那常用的铜烟袋,面对着窗外的石榴树,“吧嗒吧嗒”地抽起烟来,显示出非常得意的样子。
州官秉礼见了,心里产生了两种感觉,一是为帅承瀛的颖慧而高兴,觉得甜丝丝的:一是见自己没有难住这个未出茅庐的童生而生窘样,感到酸溜溜的。他随便顺着瞿学富的视线向窗外一望,见那石榴树上结出一些石榴果来。于是,他吟哦道:“掰开石榴,黄皮里无数酸籽。”
帅承瀛一听,觉得这个联很辣手,一时难以答对,不觉鼻尖有几颗汗珠点出。他的这副窘样被他的塾师瞿学富看到了,但是又不好用语言提示。蓦地,他从地上拾到一枚杏核,随手丢给了帅承瀛。帅承瀛一看,知道这是老师有意提醒,于是灵机一动,出口答道:“咬破杏核,红袍内一个大仁。”
大人一听,知道他这是用“大仁”谐音代表“大人”,觉得很不自在。
塾师一看,又乐了,在一旁摇着头,不住地说道:“顽皮,顽皮,竟敢同大人取笑。”
秉礼很想一下子难住这个小童子,想了想,说道:“天才的小童生,我还有一联,不知你可否愿意答对?”
帅承瀛道:“敬候命题。”
州官捻了捻嘴边的稀疏胡须,说道:“二猿断木,双臂猴怎能对锯。”
这是一个谐音联,用“对锯”谐“对句”。
帅承瀛稍加思索,出口答道:“一骏陷泥,千里马如何出蹄。”
同是一个谐音联,以“出蹄”谐“出题”。
二联合成一副,便形成了“对锯”与“出题”相对的绝妙对联。
州官见未能搬倒帅承瀛,便又开始用心劲。这回出个什么联好呢?他用目一看,见帅承瀛身穿一条绿裤;再看,那绿裤上还有汗水滴落染湿的痕迹。于是,他借题发挥,讽喻道:“出水之蛤蟆穿绿裤。”
这会儿,正赶上一茶童来给州官大人倒茶。那茶童手一哆嗦,茶水竟洒在州官大人的袍子上。那是件红袍。州官大人见了,便用手指去弹落上的水珠。帅承瀛一看,词来了,说道:“落汤之虾米着红袍。”
州官见帅承瀛伶牙俐齿,能言善辩,便说道:“鹦鹉能言难似凤。”
帅承瀛见州官指鸡说鸭,意含讽刺,便答道:“蜘蛛善网不如蚕。”
州官想到帅承瀛借牛拉犁欲耕耘事,便出联道:“牛牵犁,人牵牛,小子可是牵牛花。”
帅承瀛想到外面停着的马车,知道州官是乘马车来到这里的。于是,他接联道:“马拉车,人拉马,大人确有拉马童。”
一阵谈论,知州大人秉礼心中大喜,实为帅承瀛的聪明才智和过人天资所感动。他本想与帅承瀛继续合上几联,这时只听学政董禧对秉礼说道:“大人,塾馆这里还有些事情,想对知州面言。”
秉礼说道:“瞿老先生,还有何话要说?”
瞿学富欠了欠身,说道:“实不相瞒,确有些话要说。但是,本应该直接当学政大人之面讲述也就可以了,用不着有劳知州大驾。既然今天逢在一起,也就一并讲了吧。”
董禧说道:“这事,他以前对我讲过。由于事关重大,尚无有办法妥善解决。机会难得,今天一同商议吧。”
原来,寻阳中心庙塾馆,是当时寻阳城里一座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