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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耀看见箫遥左侧脸的嘴角勾起弧度,不禁也笑了起来,信誓旦旦道:“师弟,不管你喜欢什么,我都会给你变出来!就像现在,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都会为你而变出来的!”
箫遥愣了愣,心下暖暖的,笑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火耀轻声道:“因为你哭的时候,我也会难过,我不希望你哭。”
箫遥全身一僵,茫然道:“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哭过?”
火耀轻抚着箫遥的眼角,似回忆起他哭的模样,低声道:“我知道你因为没有爹娘,所以每次我爹娘来看我时,你都会躲起来。有一次我去找你,却发现你躲在无人阁里哭,你哭起来好可怜,我的心好难受,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我只能躲在外面,一直到你哭停了,才出现。”
箫遥别过脸,躲开他的手,有些别扭道:“我那时只是眼睛进沙了!这事你不许告诉别人!”
火耀甜甜一笑,用力点头道:“对,你是眼睛进沙了,以后你的眼睛进沙,我都会帮你吹掉,绝对不会让你再哭!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箫遥不禁被他那认真的模样逗乐了,转而抢过他手上的风筝,笑道:“师兄,我们快放风筝吧!”
“师兄?你终于叫我师兄了!”火耀一脸惊喜。
见他笑的连眼睛都眯起来了,箫遥戏谑道:“师兄这个称呼,只限今日!明日你还是火耀!”
“啊?!”火耀一脸挫败,委屈道:“叫我师兄就这么难?”
“要是天天叫你师兄,那也就不稀罕了,你也不会对我好了,所以师兄对我好时,我才会叫你师兄!”箫遥邪气一笑,眸中尽是狡黠。
“那我天天对你好,你就能天天叫我师兄了!”火耀一脸欢喜,只要他愿意叫自己师兄,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第11章深深牙印
夜色已深,神医谷陷入一片寂静,箫遥回到蔷薇院已是亥时,她伸出手看着手心上那被风筝线勒出的红印,微微苦笑。
放出去的风筝,收回来难,好比说出去的话,收回来难。虽然今日与江末寒不欢而散,但是答应了爷爷为江末寒针灸之事,还是必须要做到的。
箫遥拉起屏风,决定沐浴后,就去为江末寒扎针。
将浴桶盛满温热的水,箫遥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盒中是一颗拇指大的黑色珠子,箫遥将珠子放入浴桶内,珠子在热水中扑腾了几下,随后沉入浴桶底部。
褪去白衣长衫,白皙稚嫩的肌肤上突然呈现出了无数条游动的血管。
若影若现的血管成青黑色,箫遥的小脸依然平淡如水,每当接近子时,她所承受的,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痛,但是七岁的她,却已经习惯这样的痛,对其毫无感觉。
白嫩的小手微微波动浴桶中的水,温度适宜,她缓缓入水,身子刚浸没在水中,水的表面就浮上了一层青黑,本沉入浴桶底部的黑色珠子突然浮起,将所有的青黑吸入其中,浴桶内的水又恢复了清澈。
箫遥微微叹了口气,将珠子收起,这才舒服的洗澡。
每日她都必须让这颗竹炭精丹为她吸毒,若是不这样做,她不但会痛的无法入睡,所触碰的东西也会因她而中毒。
浴桶内的热气漂浮在房中,床头的白色蔷薇花吸入了热气中的毒素,一瞬枯萎。
箫遥坐在床榻边,呆呆望着已经枯萎的白蔷薇。
心下泛起说不出的苦涩,虽然表面总是表现的不在乎,也从不催促爷爷研制解药,但是脸上的毒记,还有这枯萎的白蔷薇,都让她很难受,这种难受像是窒息般。
微微惆怅过后,她转而收起所有的苦涩和难受,勾起嘴角,让自己表现的很开朗。
她不想让爷爷知道自己难受,因为爷爷若是知道,会比自己更难受。她不奢望能够解毒,因为解毒后要面临的是离开,若是能够一直留在神医谷,毒解不解都没关系,只要有爷爷的疼爱就好,毕竟神医谷外没有这样疼爱自己的人了。
……
“叩……”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房内的江末寒淡淡开口道:“门没锁,进来吧。”
箫遥推门而入,因为今日的不欢而散,他不知道对江末寒说些什么,只是点头打招呼。
江末寒淡淡看着箫遥,转而是将上衣褪去,赤身相对,冷冷道:“快些,我很困。”
箫遥的脸不禁一红,有些别扭道:“你真的相信我吗?若是我扎错一针,你可就危险了。”
江末寒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的冰冷,沉声道:“快些,既然叔公相信你,我没有必要不信。”
箫遥将针盒搁置在桌上,从袖中拿出一块丝帕折叠成长条,递到江末寒嘴边道:“会很痛的,咬着它。”
江末寒的脸微微一沉,别过头道:“我不需要。”
箫遥撇了撇嘴,讥讽道:“要是痛的哭出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银色的长针迅速的扎入江末寒眉骨上的攒竹穴,江末寒不禁倒抽了一口气,身体的中的花蛊虫迅速在经络中游窜,心口一闷,仿佛万蚁啃噬,痛感席卷全身,连牙根都仿佛被榔头敲击,江末寒忍不住痛,猛地一张口,便咬住了箫遥的手。
箫遥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推开他,对于日日要受毒痛的她来说,江末寒咬的并不痛,可以直接忽略。
箫遥任由他咬着右手,以左手快速拿针,迅速为江末寒扎针,七七四九针密布在他身上,他身上的经络也没有东西再蠕动,显然那些花蛊虫因为针法和蔷薇花香而沉睡了。
箫遥快速为他将针收起,长叹了口气道:“可以松开的你的牙了!花蛊虫已经沉睡,明日在它们苏醒前,子时我再为你扎针,七七四九天后,这些花蛊虫就会一睡不醒,到时候爷爷会为你取蛊。”
江末寒缓缓张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咬着箫遥的手,他略显尴尬,快速张嘴放开箫遥的手,看着箫遥右手上的血迹和深深的牙印,他有些内疚道:“对不起,我不该逞强,应该听你的咬住丝帕。”
对不起?箫遥不禁笑了,挑眉道:“原来你会道歉?你道歉的样子其实蛮可爱的。”
江末寒收起眸中的内疚,别过头,冷冷道:“我不喜欢被别人说可爱。”
箫遥苦笑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他,而是为自己包扎右手,看着手上那深深的牙印,有些哀怨道:“你牙口真好,下口可真狠。”
江末寒偷偷转回头看向箫遥,沉默很久,终是忍不住关心问道:“很痛吧?”
箫遥摆了摆手,故作悲哀道:“痛倒是不痛。只是我已经够丑了,手上这牙印恐怕很难褪掉,估计将来更是没有人会喜欢我了。”
江末寒愣了愣,伸出右手道:“你也咬我一口吧。”
“为什么要咬你?”箫遥不禁觉得好笑,调侃道:“咬人也有礼尚往来的说法吗?”
江末寒依然伸着右手,蹙眉道:“你咬我一口,我会觉得好受些。”
“你心里不好受吗?因为内疚?”箫遥包扎完,手托腮帮好笑的看着江末寒。
正对上箫遥的眼睛,那双明亮的眼睛尽是笑意,稚气的小脸还未成型,却让人觉得看起来很匀称,若不是他脸上的青色胎记,应该会长的很好看吧?江末寒下意识的将目光躲开,沉声道:“我咬你时,为什么不推开我,难道一点都不知道痛?”
“只是痒痒的,不痛!”箫遥挠了挠手,笑道:“若是我推开你,针也许会偏移位置,就会导致花蛊虫乱窜,加上你天生奇脉的缘故,很有可能就救不回来的!被你咬一口,却能救下你一命,其实也不损失,不必内疚。”
江末寒的眸光微动,深邃的瞳孔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七岁的丑家伙似乎有一种魔力,他的外表虽然很丑,但是心却很美,让人莫名觉得想要靠近,不知道是什么深深吸引着自己。
江末寒突然开口道:“今日,我说不需要保护,是不希望你用被他欺负的条件保护我。”他顿了顿,极其轻声道:“我不想你因我而被欺负。”
闻言,箫遥一怔,转而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其实眼前人不像想的那么冰冷,他的冰冷也许只是为了保护他自己。
“他可欺负不了我!”箫遥眯起眼睛,狡黠笑道:“其实他是我第一个病人呢!若不是他,我的针法也没那么好!当年刚学会针灸,他就是我的针靶,那时候他被我扎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过,我却无意中根治了他的哮喘。他从此极其害怕我拿针,一看到我拿针就会像……”箫遥窃笑不已,附在江末寒耳边,轻声道:“像小老鼠一样,灰溜溜的逃跑!”
耳边的温暖莫名加快了心跳,江末寒看着箫遥那稚气的小脸笑的灿烂,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
箫遥一眯眼睛,快速点住他弯起的嘴角,笑道:“别动,就这样笑,很好看!”
江末寒的嘴角由着箫遥的手指往上提,虽然有些觉得别扭,想要闪躲,但是却没有闪过,自己似乎很喜欢对方手上的温度。
第12章福从何来
天才刚亮,箫遥的房门却被人敲响……
子时后才入睡的箫遥,现在根本困的张不开眼,她声带慵懒道:“是谁啊,这么早?”
门外人并没有回答,依然敲着门。
烦心的敲门声让箫遥气氛,她捂住耳朵,怒声道:“你不说话,我也不开门!”说完,她便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门外的敲门声停止了,寂静许久,门外人终于开口,“我。”低沉冰冷的声音,只是说出一个字。
单单这一个字,就让箫遥全身一颤,她猛地起身,瞬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北师兄,你稍等,我先梳洗!”箫遥对着门外大喊,转而匆匆忙忙的穿起衣衫。
门口站着一个十五岁上下的青年,刀削的五官带着一丝冰冷,深邃的双眸隐约透着杀气让人望而生畏,他身材高挑健硕,身着一件黑色紧身的长衫,脖子上挂着一块深红色的头巾,长发简单的一把束在颈后,零散的前刘海飘逸而起,凌乱却极其洒脱。
吱呀一声,箫遥打开门,有些茫然的看着北尘封,“北师兄前来,是有什么事情?”
第一次站在北师兄面前说话,箫遥的声音有些紧张。北尘封平日为人十分冷酷,箫遥在神医谷长大的七年里,和他根本没有单独说过话。
北尘封低头看向身高只到自己腹部的小人儿,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向箫遥,过去他从未去在意过身边人,所以对箫遥也没有多大的了解,虽然箫遥是他最小的师弟,但是往日自己都在屋中研究医书,七年内,根本没有和箫遥见过几面。
没想到当年襁褓中的婴儿已经这么大了。北尘封的目光停在箫遥右脸上的青色胎记,蹙眉问道:“这好像不是胎记吧?”
箫遥愣了愣,嘴角微微一抽,没想到对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问出这奇怪的话。
“是胎记啊,我从小就有的。”箫遥淡淡一笑,爷爷说过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是毒记,若是说出来,这里对医术带着浓浓好奇的人,定然会当作一次考验,想要为自己解毒,这一把脉就必然知道自己是女的,也好在这个毒记长得像胎记,所以神医谷中的人都以为这是天生的胎记,并且是根治不去的胎记,所以才会奋力嘲笑自己这个缺点。
北尘封微微蹙眉,想伸手去触碰箫遥的右脸,箫遥下意识的躲开了。
这些师兄中,云玄和被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