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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悠哉悠哉地绕过众人,在卢芳边上的主位上掸衣而坐:“徐三侠何必如此冲动,你们要活命,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们交出手中的一样东西便可。”他的手指敲击在桌面上,发出极有节奏的音律,满屋子的江湖人,还是成名的江湖人物,在他眼里如蝼蚁一般,他毫不畏惧。
卢芳回头问道:“是什么?”
所有的人也都盯视着他,迫切地想知道他究竟想要何物,使得它能取代满屋子人的性命。
庞统一字一句道:“先皇的真迹。”
所有的人都惊讶不已,相互对望。他们如此大动干戈,竟然是为了先皇的真迹。
白玉堂飒然冷笑道:“我明白了,你们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得到先皇的真迹。告诉你们也无妨,真迹小爷已经藏在了一处极为隐秘之处,除了小爷,没有任何人知道真迹的藏匿之地。有本事,你们自己慢慢找去。”
“我劝白五侠还是合作一点为好,你交了真迹,我们自然会撤兵,而且可以许你数不尽的金银。”
听到此,展昭心里产生不好的预感,他本就是为真迹而来,如今庞太师也为真迹而来,明明是同一个目的,为何庞太师如此兴师动众?莫非……
他真的如此大的胆子,想将藏宝图占为己有吗?
陷空岛被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根本逃不出去,如今也只能等小妹的消息了,希望能拖一天是一天。
第二卷 陷空岛捉鼠
第十七章 剖尸
松江的岸边停靠着几艘大船,与之前不同的是,船头所插的旗帜不再是庞字旗,而是皇家卫队的军旗。八贤王乃是太祖皇帝的嫡系子嗣,有着调令皇家卫队的权力,平常时候,他都未曾调用过,只不过这次不同,来的是他的儿子,曾在宜城边关击败过辽军的郡王爷。皇家卫队长心里敬佩他,虽是不符法制,他也甘冒风险,率部任其调遣。
其中最大的一艘船上,展璇凭栏而立,望着茫茫的江面沉思,一方面担忧兄长和五鼠的安危,另一方面,赵惟宪不顾朝廷法制调兵助她前往扼制庞太师,她怕连累到他,心里不安。
“在想什么?”
一股暖意贴近,赵惟宪从身后拥住了她,低声轻语。
“这样做真的好吗?皇上会不会治你的罪?”黛眉轻蹙,拧着几分愁虑,她忍不住担忧。
赵惟宪心中欣慰,语气也跟着柔了几分:“别担心,我和他自小一起长大,他不会真的降罪于我。而事实上,他也乐见我与庞太师作对,因为只有我能做他想做而不敢做之事。”
或许他说的有道理,作为皇帝,又怎能坐视臣子大权在握,赵祯心底也是介怀着庞太师的权力。可他不能动他,不能动摇朝廷的根基。而赵惟宪则不同,他无权无势,有的是皇家的高贵血脉,所以他可以放任自己的堂弟,去做自己想做而不能做之事。
“真的没事吗?”她总觉得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赵惟宪勾唇浅笑,感觉一阵窝心:“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展璇侧脸道:“你已经被罚禁足了,现在又……”
赵惟宪故作玩笑道:“未来小舅子被围困在岛上,本郡王岂能袖手旁观?”
“贫嘴!”
甩了他一眼,越说越没正经,从前怎么不知道他有这样的一面?
难得见她露出女儿家娇态,赵惟宪心中欢喜,正欲俯首亲吻她,手下不合时宜地闯入。
“郡王……”
还是王府看守大门的守卫之一,因为人手紧缺,他将王府里能动用的人全部调了来。
手下看着郡王爷不悦的脸色和怒瞪着他的神色,舌头只打结:“郡、郡王爷,小的只是想问一问,可以开船了吗?”
“开船!”赵惟宪一声暴喝,吓得他撒腿就跑。
展璇在一边早已笑得直不起身,总算报了之前的仇。
赵惟宪侧首,挑眉痞笑着,朝她勾手指:“过来,让大爷亲一个。”
“去你的大爷!”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飞身逃离了船头,想调戏她,这就是下场。
一个半时辰后,皇家卫队的船只与庞太师的船只于陷空岛的北岸对峙而立。
赵惟宪和庞太师各自立于船头交涉。
“郡王爷,你这是何意?”庞太师眯着他的小眼睛,神情十分不悦。先前听到回报,称江上有船靠近,他还不信。他认定朝廷上下没人敢跟他光明正大地对着干,可等他得知前来之人是被皇上拘禁在家,不得随意外出的小郡王后,他知道没有什么事是这个胆大妄为的郡王爷不敢干的。
赵惟宪对着他,浅笑冉冉:“太师,皇上听闻你要剿灭五鼠,所以特地派遣本郡王前来相助,这是皇上手谕,太师可阅览一番。”
手下之间传递着手谕,庞太师接过浏览了一番,双眼更加眯起:“这上面并未写郡王爷带兵前来相助之事,莫非是郡王爷擅自捏造?”
赵惟宪挽过展璇的肩头,不慌不忙道:“皇上的手谕,是让展璇来调查令侄被杀一案。身为她的未婚夫,作护花使者理所应当,所以本郡王就向皇上请命前来保护,以免五鼠对本郡王的未婚妻不利。庞太师以为此举有何不妥?”
展璇暗自偷笑,亏他想得出如此牵强的理由。
庞太师的脸色一变再变,对方这么说,他又能如何反驳?他唯有将话题转到杀人一案上:“徐庆杀死庞玉,罪证确凿,还有何可查之处?”
这次却是展璇出声反驳:“那人证呢?作案动机呢?仅凭死者额头上的伤,就判定真凶,未免太过儿戏。”
庞太师甩袍,冷哼道:“那你们想怎么样?”
“剖解尸体,彻查此案。”话语掷地有声,传遍江面。
庞太师沉吟了一番,道:“若是你们无休止地一直查下去,难道也要老夫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们?”
赵惟宪故意跟他插科打诨道:“庞太师若不愿等,尽可以先行离去,我们查出真相,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不擒获杀人真凶,老夫绝不撤离。老夫只给你们五天的时间,若还是拿不出证据证明徐庆不是杀人凶手,老夫就认定徐庆是杀人真凶,将其捉拿归案。”庞太师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说话不留余地。
“五天?”展璇有些为难,她无法保证是否真的能在五天内侦破此案,毕竟这件案子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唯一的线索,还是对徐庆十分不利的。
庞太师轻蔑地冷笑:“怎么?展姑娘觉得时间太长了吗?”
看不惯他这副嘴脸,展璇一口应道:“好,五天就五天。”
聚义堂的门再次被打开,庞太师的人已经撤去,守在了岛上的各个出口,他是打定主意不放过岛上的任何一人。
看到众人皆平安无事,展璇长长地松了口气。
将与庞太师之间的约定细说了一番,随即便开始了案件的侦查。刻不容缓,首要的第一件事便是解剖尸体。虽然曾看过仵作解剖尸体的经过,但要亲自动手,还是有些难度。
卢家庄南面的一间杂物房成了临时的停尸间,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卢芳特地命人在房间内燃起八盏油灯照明。
尸体停放几日后,已经开始腐烂,难闻的气味弥漫整个房间。杂物间里只剩下展昭兄妹二人,其余之人都退出了门外。
“小妹,让我来吧。”看着妹妹紧皱着鼻子,展昭主动提出剖尸,毕竟这种事不是女孩子能接受的。
“没关系,我口口声声说要破案,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那还有什么资格实现我的志愿?”她从身上取出一条巾帕绑在了脸上,遮住鼻子以下的部分,持刀开始在尸体的喉腔剖解。
她一定要证实一件事,死者究竟是死于凶器,还是死于溺水。两者的差别,足以为徐庆洗脱罪名。
刀锋割开喉腔的瞬间,与骨骼摩擦,发出涩人的声响,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展璇闭了闭眼,再次张开时,看清楚了死者喉道上残留的沙粒,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她的功夫果然没有白费。
展昭含笑与她相视,心中甚慰。
当二人走出杂物间,守候在门外的所有人都聚拢过来,包括远处的庞太师父子。
“怎么样,怎么样?”
卢灵儿第一个跑过来,急切地询问。
展璇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向远处的庞太师:“庞太师请看,这是我从庞玉喉中取得之物。”她将一块装载有赃物的巾帕递送到庞太师面前,供他检阅,这是铁证,不容他反驳。
庞太师轻瞄了一眼,蹙眉道:“你给老夫看这个做什么?”
展璇为其详细解释道:“这是从庞玉喉中取出的沙粒,之所以会有这些沙粒,是因为他在溺水过程中喝入了大量的江水所致。也就是说,在他溺水之前,他根本没有死。徐庆是伤了他不错,但不是致命伤,导致他真正死亡的,是水。”
庞太师眼神微敛,重新审视她,质疑道:“或许是徐庆伤了他之后,又将他推入水中也说不定。”
展璇摇头:“陷空岛所有的人都能证明徐庆这几日都未曾离开过陷空岛,也就是说他伤庞玉必是在岛上。而根据尸体在水中的浸泡程度,至少隔了一夜,再根据江上水流的方向,一夜之前,庞玉应当身处在北面的茉花村方向才对。也就是说,庞玉死前应当是在茉花村,而非陷空岛,而真正的案发现场,也必在茉花村。”
“很好,你的意思是说,杀死庞玉的乃是茉花村之人?”庞太师眼神意味不明地飘向丁月华方向,他也是听闻过丁氏双雄的大名,若是能让他们两边内讧……他岂不是就能坐收渔人之利?
丁月华有些气急,急于辩驳道:“不可能,我们茉花村的人向来安分守己,从不滥杀无辜。”
展昭上前安抚道:“丁姑娘,小妹她只是说案发现场在茉花村,可杀人凶手却不一定是茉花村之人。”
展璇也回首解释:“没错。庞玉前往茉花村,定是为了躲避徐三侠的追击,怕他继续为难于他。事出偶然,茉花村的人与庞玉素不相识,定不会无缘无故害他。我们与其在这里争论不休,不如前往茉花村一探究竟,看能不能找到有利的证据,不仅可以洗脱徐三侠的罪名,也可以回避茉花村有人涉案的嫌疑。”
“你们想离开陷空岛,那还得看老夫同不同意。”庞太师的脸色阴晴不定,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展璇从怀里掏出皇帝的手谕道:“庞太师,别忘了,我手里有皇上的手谕,你难道想违抗吗?”
庞太师沉思了一番,冷哼道:“老夫绝不会让你们轻易逃脱。”
似卢芳般性情稳重之人,也有些气愤,冷声道:“我们没想走,只要三弟的嫌疑一天没解开,我们兄弟绝不离开。”
第二卷 陷空岛捉鼠
第十八章 护卫家园
从陷空岛坐船至茉花村也就是两个时辰的光景,二十只船,十只打着庞字旗,另外十只打着皇家卫队的旗号,齐头并进往茉花村行进。严阵以待的阵势,将江上的其他渔船吓得不敢靠近,不知道,还以为是朝廷派兵来攻打茉花村了。
展璇和五鼠等人皆乘坐一船,当先开路。
丁月华立于船头满面愁容,担心此次的事定会给茉花村平静的生活带来灾难。
展昭无声地来到其身后,心中也抱着歉意,原本两人只是往荒岛上寻找小妹,结果害得她生病不说,半途来到陷空岛,又无意间陷入争斗中。
“丁姑娘,别担心,展某定不会让庞太师在茉花村为害。”
丁月华回首,秀眉微拧,叹息道:“只怕到时候,你也无能为力。”
展昭上前,神情无比认真地宣誓道:“展某发誓,定会保丁家庄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