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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循着脚印走出了竹林,在竹林的那头是另一番天地。雅静的小室,水井、织布机,完全不像是海煞帮里该有的风景,倒像是农家小舍。
在一间窗户半掩的房间内,琴声悠悠传出,展璇不自觉地走近窗前,往里张望。却见一挽髻的妇人在焚香抚琴。看她衣着朴素,素面朝天,未经刻意的打扮,却已是吸引人的眼球,无法将视线移开。她的眼神幽怨,带着缕缕的哀愁,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一黯,手上的琴音也跟着有凌乱,弹错了一个音。
“唉!”她长叹了一声,止了琴音,盈盈起身,走向窗口。
展璇及时地蹲身,这才逃过了她的视线。不知为何,这名妇人的面容有几分熟悉之感,似乎在哪里见过。展璇绞尽脑汁,还是无法想起来,耳边听到了妇人对窗吟诗的声音: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展璇颇为诧异,这妇人莫非是在思春?她身处海煞帮,按理说应该是海煞帮的家眷了,没道理还在这里思念他人,也许就是闲得慌,没事发发诗兴,打发时间吧。
回头时,看到白玉堂蹲身在水井旁,而在他的身后正有一年轻女子朝他方向走来,她连忙朝他打手势,提醒他快点离开。谁知他一时没明白过来,只是冲着她摇头摊手。
展璇心里焦急,用唇形对他说着:“后面有人。”
可是这家伙就是没明白过来,把她气得半死,再抬头时,已经晚了。那少女已然发现了他,持起水井旁的木桶,朝他身上砸去。
“砰!”
一声巨响后,木桶爆裂,不是它砸了白玉堂,而是白玉堂的剑捅破了木桶。就在对方将木桶砸下的瞬间,白玉堂已发现了危险,自然是条件反射地出手相挡。
他一回首,对上身后的女子,不由地愣在了原地。
浅蓝色的纱衣下,笼罩着曼妙的少女身姿,她的手腕上戴着两串铃铛,迎着风叮当作响,走出美妙的音色。两抹柳叶眉,不画而弯,淡若远山,尖细如凝脂般的下巴衬得她精致的瓜子脸完美无暇,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柴。
纵是白玉堂游走江湖,见惯了各形各色的人,也不由地为之倾倒,天地万物的造化何其神奇,竟能创造出如此美妙的人儿来。
“你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此?”
少女出了声,轻灵悦耳的嗓音,如风声吟唱。
白玉堂还是没回过神,呆呆地望着她。展璇看这边形势不妙,连忙赶了过来解围。
“姑娘,请别误会,我们是海煞帮的客人。方才听到琴声,出于好奇才误闯进来,冒昧之处,还请见谅。”走近时,展璇才看清对方的容貌,方才远处时就感觉此女气质非凡,如今近看之下更是美不胜收,不由地暗暗赞叹。心中不断猜测着少女的真实身份,若是海煞帮的亲眷,那真是太可惜了。生在海盗之家,早晚沦落为抢劫财物的大盗,即使不如此,也难逃家人的连累,前途不堪。
少女的神情依然冷漠,还带着些拒人千里的戒心。
“你们赶紧离开这里,这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以后也不要再闯进来。”
她的话音方落,房中的妇人也出了房门,朝他们走来:“小鲤,发生什么事了?”
少女迎了上去,搀扶住妇人,浅笑安慰道:“娘,没事,您先回房,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妇人转头打量着展璇二人,见二人眉清目秀,不似恶人,便也放了心,说道:“二位一定是帮中的客人吧?请恕小妇人多言一句,海煞帮不是什么安生的好地方,你们若是无事,宜尽早离去。”
“多谢夫人提点,打扰了,我们这就离开。”展璇拉了把还在一边发呆的白玉堂,往竹林中走。
白玉堂经她一阵拉扯,这才反应过来,扯开了她的手,朝那少女走去。
“姑娘,方才吓到你了吧?弄坏的水桶,我一定帮你修补好它,明天就给你送来。”他傻笑着弯身拾起那只水桶,将残片收起抱在怀中,笨拙的举动,惹得少女和妇人母女俩抿嘴偷乐。
展璇不由地翻了个白眼,真是丢人,他就不能重新打个新的水桶给人家,干嘛非捡破烂?
“走了,还看?”
一把拉起他,不由分说地往竹林外拖,真受不了他,平常自命不凡、桀骜不驯的白玉堂还是眼前傻呆呆只会对着人傻笑的这尊吗?
“你们竟敢擅闯竹苑,来人,拿下!”
刚出竹林,就被海煞帮的人团团围住,方才进竹林时不小心触动了机关,还是没能逃过海煞帮的眼线。
“误会,纯属误会。”展璇试着跟他们说理。
谁知人家根本不听,厉喝道:“竹苑乃是我们帮主夫人的居所,外人擅入者一律处死,谁也不能例外。”
帮主夫人?难道方才所见的那对母女就是海煞帮帮主的妻女?
海煞帮帮主倒是真好福气,有这样一对绝色的母女作伴。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努力解释道:“不知者不罪,还请几位能看在我们初犯的份上,网开一面。”
那为首的弟子就是死不松口,驳斥道:“不行,此事必须交由帮主定夺,你们还是乖乖地跟我去见帮主吧。”
看他们人手众多,硬拼是敌不过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怕引起他们的警戒,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暂时不暴露实力,静观其变。
第四卷 宝藏之谜
第五章 藏宝图
海煞帮的前堂,帮主和帮众议事或会客之处。
仰头看到堂前的门匾上赫然写着“聚义堂”三字,竟和陷空岛的“聚义堂”如出一辙。白玉堂看到此匾,不由地嗤笑,一帮海盗竟也敢明目张胆地挂此牌匾,莫不是欺这天下没有忠义之士?
展璇和白玉堂两人被海煞帮的弟子捆绑着押进了大堂,大堂之上,虎皮阔椅,上面坐着一位年逾四十,相貌还算端正的壮汉,想必他就是海煞帮的帮主邢天河了。看他外形粗犷,浓眉大眼,可是衣着一丝不苟,端端正正,很难判断出他究竟属于何等性格的人物。
“帮主,这两人私闯竹苑,小的们将他们押了来,等候帮主的处置。”
座上的人听闻,虎目顿时眯起,迸射出危险的芒光。他拍凳而起,呼喝道:“大胆!是谁允许他们住进后院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弟子战战兢兢地回道:“回帮主,他们是三当家从海上带回来的。”海煞帮的弟子皆知帮主是最为疼爱夫人的,平常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竹苑一步,这两人私闯竹苑,无疑是犯了帮主的大忌,连带着他们也感到畏惧,不知帮主会如何惩处,毕竟竹苑的安全是由他们负责。
刑天河阴沉着脸色,暴喝道:“三当家带来的人也不能私闯竹苑,来人,拖下去,杀!”
展璇急了,他也不给任何辩驳的机会,就要杀他们,这怎么行?
正要上前理论,门外就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大哥,他们是我带来的人,难道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来人是三当家,展璇稍稍放了心,此人貌似比较贪财,倘若还惦记着那五百两黄金,就应该不会为难他们。
刑天河在见到来人后,面色稍缓了些,但脸色仍是很难看。
“三弟,你怎么随便带两个来历不明的人回来?万一他们生出歹心,对婉如母女不利,你担当得起吗?”
“大哥,你听我说。”三当家凑近刑天河跟前耳边细语了一番,看样子是在跟他讲述那五百两黄金之事。展璇观察着刑天河的脸色,他似乎并未因此而露出喜色,依旧是阴沉着脸,乌云密布。
“三弟,你真糊涂!他们随便说一下,你就信?你怎么知道他们真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子弟?你看他们的衣着,分明就是江湖人物出身,试问有哪家富贵人家的小姐是她这身武人打扮?还有她全身上下,连一件像样的金银首饰都没有,根本不可能如她所言,是金陵城中富豪的千金。”
展璇心中一惊,想不到此人观察能力如此强,一言道破了他们的破绽。
三当家也醒悟过来,仔细将两人再次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了一番,脸色大变,怒斥道:“奶奶的,你们竟敢骗老子?”他一脚踹在了白玉堂的身上,惹来白玉堂一记狠瞪。敢在锦毛鼠头上动土,他胆子不小,白玉堂眯起了眼,捆绑在背后的双手握成拳形,试图想挣脱绳索。
那边展璇发现了他的意图,朝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暂且忍耐。此时在这个地方暴露实力,无疑是自寻死路,想要逃也得选个适当的时机。
“帮主,你也算是老江湖了,我们这点技俩自然是瞒不过你。我的确不是什么金陵城中富豪的千金,但我说会给你们五百两黄金的报酬却是真的。”
刑天河疑惑地打量着她,倒是对于她的镇定十分欣赏,问道:“你凭什么给五百两黄金?”
展璇的脑海中忽然闪过船舱中的那个狭长的锦盒,似曾相识,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她决定胡诌一番:“实不相瞒,我们此次出海不为别的,而是为了寻找宝藏。”
“寻找宝藏?”
不止刑天河和三当家意外,就连白玉堂也十分意外,难道她恢复了记忆,知道他们此次出海寻找宝藏的初衷了?
展璇笃定地点头道:“没错,我们此来就是为了寻找宝藏。”
刑天河微微有些心动,敛眉问道:“那宝藏在哪里?”
展璇见他逐渐上钩,心下大喜,说道:“要寻宝藏,首先得有藏宝图,请帮主先将属于我们的藏宝图归还,到时候我自然就能依图找到藏宝之所在。”
刑天河疑惑地望向三当家,此次出海皆是他领队,他得了藏宝图却未交出来,莫非想独自私吞宝藏?三当家却在思索着他究竟有没有得到什么藏宝图之类的东西,哪里知道自己此时已被人怀疑。
“藏宝图就在三当家此行得到的战利品中。”
她这一句话无疑是一颗巨雷,将两人之间的嫌隙瞬间炸开。
刑天河怀疑地望着三当家,质问道:“你真的得了藏宝图?”
三当家这才注意到他眼中的怀疑之色,连连摇头道:“大哥,我真不知什么藏宝图,倘若我知道,一定第一时间献给大哥。请大哥相信我,我对大哥永远都是忠心不二的。”为表忠心,他跪倒在了刑天河跟前。
这一出有些出乎展璇的预料,想不到他们虽是海盗,兄弟之间的感觉和信任却如此深厚。看着刑天河上前扶起三当家,她就知道此挑拨之计是行不通了。
三当家冲至她跟前,厉目扫视着她,问道:“你说的藏宝图最好有其事,倘若你一派胡言,我绝对会亲手持刀砍了你的脑袋。”
展璇并未被他吓唬住,轻笑道:“三当家何必动怒?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在三当家此次抢获的财物中有一个狭长的锦盒,上面有个子午锁,里面锁的就是藏宝图。不信,你们尽可以将东西取来,一看便知。”
“好,倘若你所言不实,我立即就要你的性命。”
三当家匆匆离开了,剩下刑天河继续疑惑地打量着她。展璇侧身,与白玉堂交换了个眼色,她根本就不确定那锦盒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只是想碰碰运气。若是装的是字画什么的物品,她随便瞎诌几句,硬将它说成是藏宝图,他们也反驳不了什么。怕就怕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字画,那到时候就陷入险境了,所以他们必须做好未雨绸缪的打算。
白玉堂此时早已暗中解开了背后的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