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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这个话题,桑夫人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不过问这话的是自己女儿,倒也不恼怒:“棋棋,医生说,妈妈的身体已经调养地很好了,照理是没有问题的。”
“是爸爸!”桑棋小声惊呼,立刻接收到了桑夫人警告的眼神,立刻掩住嘴唇。
“棋棋,别让我再听到你谈论这件事。”桑夫人严肃地看着桑棋。
“嗯,我不会说的。”桑棋连连点头。
桑夫人还是外室的时候,她就出生了,见识了她母亲太多的手段,自然对其非常敬佩,兼之桑家慈父严母,桑棋对母亲是又爱又畏。
“在外人面前,不要对你哥露出那副不屑的样子。”桑夫人继续指点桑棋。
“我知道。”桑棋点头。
“桑夫人,桑小姐。”对面的张夫人笑着对两人打招呼,桑夫人顿时换上完美的笑容与之寒暄起来,桑棋也乖乖地站在边上扮演着桑氏大小姐的角色。
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原地的怯懦垂着头的桑晨忽然抬头看了母女俩的背影一眼,这一眼,阴狠凌厉,杀意惊人!
然,不过一瞬,桑晨继续低下头去,扮演着沉默怯懦,被所有人忽视的边缘人士。呵呵,他不急,十几年都熬下来了,他还有什么不能等的?马上,马上这对母女就要为她们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这订婚宴中的风起云涌,阴谋算计,毕言自是一概不知。她依旧紧张而僵硬地挽着顾行,面对着媒体闪亮的镁光灯,也面对着那些商界名流的客气吹捧。她很少笑,这种场合也让她极不自在,即便努力牵动嘴角,她依旧觉得僵硬无比。
好在顾行体贴地为她解围,将所有与之有关的话题都接了过去,一只手更是松松地揽在毕言腰间,时刻不离,即便是与人交谈,也会时不时地侧头对毕言温柔地微笑,尽量不让她感觉到冷落和无措。
在场的哪个不是明白人,看着顾行这副架势,明白了这个未来的顾氏夫人,虽然没有任何交际能力,也没有什么烜赫的家世,但是在顾家的地位,却是铁板钉钉了。
未嫁的名门小姐们只是嫉恨得咬碎了银牙,不明白这个要身材没身材,要能力没能力,要家世没家世,甚至,连相貌也不算拔尖的女人,怎么就入了港城第一金龟,顾氏掌门人顾行的眼了呢?
此刻,如果曹辰在场,只怕会大笑三声,身材算什么?能力算什么?家世更是屁话!你们有人家那把冷光闪闪的手术刀吗?你们有人家那面对血肉横飞眼都不眨地淡定吗?你们有吗?有吗!?
所以说,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造吗?!
当然,在场的小姐先生们是不会知道真相的,所以,在大家的眼里,毕言就成了那个幸运的灰姑娘。
毕言不断地被顾行带着和那些重要的宾客交谈、碰杯,她看了看远处紧张望向这边的父亲和继母,总算了解两人当日关于当家主母的一番论调。
顾行的世界,真的与她完全不同啊毕言侧脸,看着带着浅笑,正与对方交谈着的顾行。清贵倨傲的男人即便是侃侃而谈,也带着疏离的气质。
“怎么了?”间隙间,顾行不解地问道,毕言一直呆愣愣地盯着他,他只能加快结束交谈,“是不是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不不是”毕言下意识地否认,顾行亲自带着她与这些宾客交谈,说明这些人都是极重要的,她怎么能随便离开呢?
“绅士是不会让淑女受累的。”顾行眨眨眼,难得开了个玩笑,“好了,现在让骑士护送公主会城堡吧。”
“顾行我”毕言看着顾行坚持的样子,再看看顾行刚刚交谈的那个中年外国人一脸戏谑的笑意,顿时尴尬地将手放到顾行的掌心,任由他牵着她回到客厅之中。
“你先在这休息会儿,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管家。”顾行伸手摸摸毕言的头,他最近很喜欢这个动作,“如果实在累了,去二楼小睡一下也可以,晚宴的时候我会叫醒你的。”
“这个不用。”毕言难得脸红,外面宾客那么多,她却在楼上睡大觉,即便是极度讨厌应酬的毕言也实在不好意思做出这种事。
“好吧,随你。”顾行又拍拍毕言的头,笑了一下,“要是嫌婚纱麻烦,可以换成礼服,vera准备了很多。”
“嗯。”毕言再次乖巧的点头。
“那我先出去了。”顾行转身,继续出门招呼宾客。
毕言微微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真算是严重的交际无能啊
“言言”一个原本清朗此刻却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毕言一怔,看向门边的男人:“师兄?”
37得兼
“言言”程之勋极其勉强地扯了扯唇角;脸色有些苍白。
毕言静默地看了看程之勋,努了努嘴唇;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知道她订婚那天开始,她和师兄的关系就陷入了一个看不见的怪圈一种说不出来的疏离。
“言言;我下个礼拜一回德国。”程之勋苦笑了一下,黯淡的眸光落在毕言脸上,明明觉得失败和绝望;却似乎一直固执地期待着什么。
“这么快?”毕言惊诧抬眸,看见程之勋眸光似乎亮了一下;随即又沉暗下去。
“呵呵,港城这边也没有需要我的地方了”程之勋垂眸,“我还是回去帮教授吧。”
“师兄”毕言张张嘴,又无力地偏过头,隐隐猜到了什么,却莫名地觉得难以面对,“好,我去机场送你。”
程之勋的神情终于彻底地晦暗了,心底蔓延的苦涩让他偏开眼。没人知道,当他站在远处看着毕言挽着顾行的手臂走出来,看着她穿着那一身典雅高贵的婚纱,美得让人炫目,看着她安静地呆在那个男人身边,面对她一向厌恶的应酬交际他的心里怎样的痛苦和酸涩。
七年前,他输给沈家谦的一个笑容,七年后,他又输给顾行的一纸婚书命运总在他满心欢喜,以为终于有转机的时候给他以当头棒喝他似乎能听到它们放肆又嘲讽的大笑,看,那个永远慢半拍的笨蛋!
是谁说的,错过不是过错,却永远没有机会修改这一次,真的是永远
程之勋转身,不让毕言看到他眼中的神伤:“言言该忘记的,都忘记吧师兄只希望,你能快乐。”
毕言更深地垂下头,用力吸了口气:“师兄,你也要快乐。”
程之勋怔了怔,大力地一点头,背对着毕言离开了客厅。
毕言缓缓地靠倒在沙发上,仰头,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热热的触感让她鼻子微酸,却被生生压下。从来没想过,师兄他她从无意伤害任何人,也不愿意被人伤害,可是两样,她却都没有做到
毕言轻叹,移开手掌,默默地盯着客厅的天花板,精美的浮雕如同欧式的教堂,可见此屋主人所费的心血,可是到而今,心血仍在,人亡天涯,这大抵是最不可抗拒的悲哀。
汉娜,沈家谦,师兄往事渐渐在毕言的脑海中翻滚,她本决意借着今日订婚斩断所有过往,却没想到反而将三年未曾碰触的伤口给狠狠挖开了,真是让人可悲又可狠的巧合
她就这么睁眼倚靠在沙发上,边上的女仆尽责地垂眸静立,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失态。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似乎暗了些许,客厅的灯光也点亮了,会场中的喧哗之声一下子大了不少。
毕言被灯光闪了一下,骤然回神,却见顾行嘴角含笑走进来。
“怎么还坐在这儿?”顾行见她倚靠在沙发上,依旧穿着订婚宴上单薄的婚纱,顿时微皱眉,上前握住她的手,“这么凉?!现在入秋了,晚上冷,怎么还穿着这单薄的婚纱?”
毕言还未说话,顾行已经转头对女仆道:“去给少夫人拿件外套下来。”
“是。”女仆忙不迭地上楼,顾董明显不满的神情让她受了不小的惊吓。
“我没事。”毕言摇摇头,站了起来,“晚宴是不是要开始了,我上楼去换礼服。”
顾行又捏了捏毕言的手,她身形单薄,体质本来就偏凉,此刻穿着抹胸的婚纱呆在这空旷的大厅里,手简直冷得像冰,顾行狠皱了一下眉头,肃着脸看向她:“还说没事,你又想进医院了!”
毕言看了他一眼,听到这和她父亲极其相似的论调,她的神情有些古怪:“嗯我是医生。”
“医生怎么了?医生会让自己在这儿冻成感冒吗?!”顾行一挑眉。
“我知道了”毕言明智地闭上嘴,基本确定反驳顾行和反驳她父亲一样,毫无意义,并且,必死于武力镇压之下。
“你的忍耐力真是让我羞愧”顾行似嘲似笑地说到,顺手接过女仆手里的长外套,给毕言穿上。
“我我自己来就行了。”毕言看着亲自给她穿衣服的顾行,受宠若惊地躲了躲。
顾行拿着外套,抱胸看她,一副“你再犟着试试看”的样子。
毕言叹气,默默地伸出右手,认命地让顾行给她穿外套,为什么她身边的男人,都有做保姆的隐形癖好?
穿好外套,毕言紧了紧衣服,方才觉得确实有些冷:“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顾行笑了笑,自然地伸手拉住她:“去看看你的房间吧。”
“我的房间?!”毕言诧异地抬眸,“你是说我今天要住在这里?!”
“你这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顾行理所当然地开口,“今天晚宴之后还有烟花大会,结束肯定很迟了,你还打算回去?”
“可是可是宾客们也会回去啊,迟一点没关系啊。”毕言微红了脸,眼神躲闪。
“如果宾客们有意愿,王公馆同样安排了他们的住宿。”顾行毫不在意地说。
“我我也有意愿啊!”毕言涨红了脸,“我还是想回去。”
顾行先是脸色微变,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毕言~你想到了什么啊执意不肯留在这里?”
毕言顿时脸色爆红,色厉内荏地瞪了顾行一眼,气怒道:“你才想到什么呢!”
“好了好了。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也会留在这里的,乖~”顾行大笑着摸摸毕言的头发,牵着她的手拉着她上楼。
毕言看了看顾行脸上毫不掩饰的笑意,又看了看两人紧握的手,神情越加手足无措。
毕言这辈子唯一一场恋爱虽然刻骨铭心,却只是一场从来没有真正属于过她的暗恋,所以毕小姐的恋爱观还很纯洁地停留在柏拉图式精神恋爱上,现在遇到顾行这个没脸没皮、油嘴滑舌、以逗她炸毛为乐、时刻不忘吃豆腐的男人(咳咳,这完全是毕小姐的偏见,偏见!),她立刻就乱了手脚,毫无办法。
顾行多精一人啊,毕言那点性子早就被他摸得透透的,游走在毕小姐炸毛的边缘尽可能地增加自己的“福利”,简直成了顾行近日来的课题!
顾行推开二楼最里面左边的房门,浅蓝色的壁纸,淡黄的花纹,大而松软的床,床头甚至准备了一两本书,毕言凑近一看,一本是她最近在看的医学类书籍,一本是亦舒的《她比烟花寂寞》,也是她近日翻看的一本书。
毕言沉默地看着两本崭新的书,不论是专业书籍还是这本女性向小说,她都不认为顾行会看这些,显而易见,这是专门为她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