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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言实在是太反常,顾行狠狠地皱起眉,伸手揽过她的肩:“到底怎么了?”
女人垂着头,半晌,才伸手覆在顾行的手上,握住他:“早搏现象依旧没有消失,明天,明天早做最后一次检查,如果还是还是有这个问题,我们需要去一趟德国,去找施佩曼老师。”
顾行一愣,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最后归于沉寂:“很严重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毕言忽然烦躁地揪住自己的头发,说不出的烦躁。
“别急,别急。”顾行抱着她,伸手拍着她的背,声音温和,“我们去德国,我们后天就去德国!”
毕言被顾行抱着,慢慢镇定了一些,方才缓缓推开他,低声道:“教授那边,我会联系,但是,不知道我们需要在那里待多久,公司的事,你最好能处理一下。”
“这个没问题,你放心。”顾行站在她面前,执意握着她的手,低声道。
“不能坐飞机那就只能坐船”毕言转身,颇有几分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可是检查也不能停报告单也要带上”
“好了!”顾行忽然笑着打断她,双手捧住她的脸,“这些问题我都会解决的。你嘛,只需要挑几件礼服!”
“嗯?!”毕言不解地抬头。
“你忘了?涟涟的音乐会就在十月下旬,既然我们要去德国,正好参加她的音乐会。”顾行把玩着毕言的碎发,笑道,“我本来就打算和你说这件事。”
“嗯,都听你的。”毕言点点头,眉头却依旧微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顾行垂眸看她,既有几分心疼,又有几分欣喜,倒也一时感慨无言,两人一路走去,虽牵着手,但各怀心事,默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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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古宅。
“滚!”推拉门被震得狠颤了两下,绘着红梅的轻薄木门仿佛要在这暴怒的压力下被生生撕扯开来。
被踹出去的男人,顾不上狠狠撞上墙壁的疼痛,再一次爬起来,匍匐到顾城航的面前,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额头上更是冷汗直冒:“老板,顾小姐主动甩开我们我们一时不查”
“一时不查?”顾城航转身,盛怒地拔高了声音,平时文雅的风度荡然无存,“你们的一时不查,就是让人死在外面!好,好本事!我养你们何用?!”
蜷缩在地上的男人不敢再说话,只一个劲儿得颤着,呶呶不成声。
顾城航仿佛还不解恨,右手一掀榻榻米上的小茶桌,名贵的紫砂茶具顿时落地,“刺啦”一声碎成残渣。
房间右面静立着的男人忽然垂眸,推了推眼镜,眼底闪过几不可见的嘲讽,一瞬即逝。
“滚出去!”顾城航声音阴冷,狠狠扫向跪在地上的男人,“如果再有第二次,是什么下场,你们自己清楚!”
“是是!”男人如蒙大赦,退了出去。
中等个子,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这才缓缓上前一步,神情严肃而睿智:“顾总,顾沫消失不过两个小时,就失去踪影,连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这个,完全是专业人士下的手。”
“我知道。”顾城航似乎镇定了一些,脸色却依旧不好看,“八成,是顾行下的手!看来,顾城颖那边已经完全失守了,她所谓的最后的‘底牌’,现在已经落到了顾行手里,完全掣肘不了他了!”
说到这个,顾城航又狠狠一捶桌子:“这小子,永远比我们快一步!明明顾沫就在我们手上那群废物!!”
安静站在边上的男子推了推眼镜:“顾行手下的人,毕竟是顾氏这么多年留下来的精英,自然不是外面这些人能比的。等顾总重回顾氏,夺回权柄,这些人,自然惟顾总之命是从。”
顾城航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只冷哼一声:“顾行可不会让我们活着回去夺权,哼,别的地方都不像顾氏的血统,独独心狠手辣这一条,倒是青出于蓝!”
男子垂着头,嘲讽地勾唇,顾氏血统?变态、弑亲的血统嘛?这已经是诅咒了吧。
“顾涟那什么音乐会要开始了吧,顾行必然会去捧场,有什么消息?”顾城航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低着头的男人。
“有。”男人推推眼镜,“十月二十八,是顾涟小姐的首场音乐会。顾行确实打算动身,公司事宜应该是交给他的亲信——曹辰打理。不过,今年似乎没有动用飞机,似乎,是动用了游轮!”
“游轮?”顾城航不可思议地转头,随即冷笑,“顾行这种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全部工作的人,能够忍受游轮那种速度?!”
“嗯”男人踟蹰了一会儿,“也许是毕小姐的意思,对女人来说,游轮要比飞机浪漫得多。”
“毕小姐”顾城航蹙眉,这才想起这位据说是和顾行订婚的女人,他本来以为不过是一桩不起眼的联姻。在外人看来,女方的家世十分不起眼,这桩联姻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熟知顾行性格的他,却知道强势如顾行,最厌恶也最忌讳的,就是与大集团的联姻。这种家世单薄的,反倒恰和其意。
不过现在嘛顾城航若有所思地眯眯眼,心下有了主意:“金宇,你去查查这个叫毕言的女人,另外,密切关注顾行在维也纳的动向。”
“是。”叫金宇的男人推了推眼睛,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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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踏上游轮的两人,并不知道即将来临的风起云涌,也不知道这趟平淡无奇的德国之行,会以这种方式,刻骨铭心。
曹辰被留下处理公司事宜,邰眉又恰好怀上了第二胎,孕吐极其严重,根本出不了门,“妻奴”顾二公子自然不肯抛下娇妻,于是乎,这趟德国之行,除了随身保镖,竟只剩下他们两人。
毕言抬头看看黑着脸,杀气氤氲的某人,颇有几分无奈,从知道顾二公子爽约开始,顾大公子的杀气就有增无减,大有飞回A市,把某人揪出来痛打一顿的气势!
毕言笑着扯扯顾行的袖子,一脸无奈:“邰眉怀孕了,顾舟也是脱不开身。你就不能体谅一点?”
“这小子不是第一次了!”顾行还是很恼怒,“之前我给他们准备所有婚礼的事情,结果,这小子也是接着怀孕的名头,一拖再拖!如果不是”
顾行的声音戛然而止,忽然有几分心虚地看向毕言,表情从盛怒变成了隐隐的心虚。
毕言明了地瞥他一眼,心里好笑,面上却摆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原来我那个订婚仪式,是顺势捡了顾舟他们的拿来凑数的啊顾大董事长倒是节俭的楷模啊!”
顾行闻言,顿时急了,俊颜透出几分羞愧的红色,他围在毕言身边,头一次结结巴巴,手足无措:“不是当时我那是不知道”
“不是节俭因为当时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所以”顾行彻底语无伦次,围着毕言,颇有几分傻气。
毕言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她偏过头,看着风平浪静的海面,努力维持声音的冷淡:“所以连订婚这个件事,也是因为要凑数?”
“不是!言言,你听我说”顾行脸色由红装白,又是严肃又是紧张,伸手揽过毕言的双肩。
某女忍俊不禁的表情也彻底落入了顾行的眼里,顿时让男人从紧张无措转为气怒:“好啊!你逗我!”
大抵是壮阔的海景感染了毕言的心情,她笑着躲开顾行的手,远远地站在甲板另一头,随风飞扬的及肩长发扫过她笑容明媚的脸,她的声音更是不同往日的清脆:“我只是想要转移一下你的注意谁让你一直板着一张黑脸!”
顾行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却也不自觉想起他们初见那时的情景那时的他,无论如何也绝想不到,这个冷冷清清,执拗倔强的女医生,会在自己心上烙下如此深刻的印记,会让他,喜怒不由己。
海风拂过两人的脸,远处微微的波澜反射着阳光的金芒,细细碎碎,如同洒在海面上的钻石。
顾行走过去,伸手,轻轻地扶住女人的笑靥,低头,深深地吻上她的唇!
54叹息桥之吻
游轮是在水城威尼斯登陆的;早有顾氏在意大利的分公司主管在码头等候两人。
毕言和顾行相携走下游轮;顾行小心地看了看身边人的脸色;毕言略有一些晕船,胃口一直不大好。
“怎么样?还是很难过吗?”顾行扶着她的腰,垂眸问道。
“没事。”毕言摆摆手;但她的脸色很难看,唇色也有些白。
主管带着几个人站在前面,关心道:“顾总;是不是先去医院?”
“不用。”毕言用力摇头,伸手拉住顾行的袖子;“我休息一下就好了,真的。”
顾行本来是坚持要送毕言先去医院,但是见她神情坚定,拽着他的袖子的手更是用力得骨节分明,他叹了口气,对主管道:“先去酒店吧。”
几人走向车边,主管将两人送到安排好的酒店,简单地和顾行说明了一些公司的情况,就很有眼力地离开了。
毕言在车上就已经昏昏沉沉了,一到酒店就迷迷糊糊昏睡过去。顾行送走主管,转身走进毕言的房间。
十月底,意大利比国内冷些,昏睡中的毕言无意识地缩进厚厚的羽绒被中,只留下一缕细碎的黑发。远远地看,异常瘦小和单薄。
顾行看着安安静静蜷缩在被子里的人,心情却难得地宁静下来。没有家族纷争的阴谋算计、没有纷繁事物案牍之累,更没有心脏那随时可能让他丧命的隐患世俗纷扰,仿佛在此刻彻底远去,这个世界只有他和她,安静的,悠远的,永恒的
顾行脱去了带着冷意的外套,走过去,静静地躺在毕言的身边,隔着被子,松松地,环着她,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间,轻轻的,在她耳垂上,印下一个吻。
翌日,睡足了一个下午加一整晚的毕言,终于恢复了几分生气。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环绕的水道,和其中慢慢淌过的游船,有种时间都慢下来的感觉。
酒店里的暖气很足,她穿了一件针织外套,推开房间的门,几乎同时,顾行也从对面推开门。她微愣,似乎每一次,顾行总是不迟不早,正好出现在她面前。
“听到你开门的声音,就出来了。”顾行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去吃早餐吧。”
“你熬夜了吗?”毕言皱着眉,看着顾行左手拿着的文件,意大利文,看来是昨天那个主管拿来的报告。
“没有。”顾行笑着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我怎么敢随便熬夜呢?今早起来闲着没事才看的。”
毕言依旧气鼓鼓地看他一眼,鬼才相信“闲着没事才看”,她就没见过顾行有过“闲”的时候。
“好好好,从今天开始,不碰公务!”顾行做投降状,将文件放回到房间,才牵着她往楼下去,“都听你的,就当是我们的蜜月演习。”
毕言瞪眼,就不能正经一回吗?
两人走到楼下,餐厅已经有了不少人,毕言虽然呆在欧洲八年,但却是个死宅,鲜少出德国国境,因而,对意大利并不怎么熟悉,意大利语也仅停留在“你好”、“再见”这样的层次。
顾行的意大利语显然很流利,简单地和服务生交流之后,点了一些东西。
毕言呆呆地看着两人熟练地交流,又看着服务生走远,她愣了:“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