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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麻廷贵身边。麻廷贵把柳七留下,是因为对松下代子的不信任,怕发生什么意外。
麻廷贵的担心并非没道理,松下代子本能上反感胡九龙,确实想过用酷刑加利诱逼胡九龙就范,但怕弄巧成拙,就等于与华金亭和胡九龙翻了脸,即使她已经有了相当实力,但一旦华金亭和胡九龙展开报复,绝对是场疯狂的腥风血雨,她这点实力,远不足以公开抗衡。而且,没有了华金亭的合作,她在上海滩的立足都成了问题,更不用说向中国输送鸦片。更何况还有姜青松虎视眈眈。
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松下代子绝不干,所以只好忍住恶心反感付自己的肉体。
到了堂口门口,从门卫嘴中得知麻廷贵还没回来,知道他一定还在华金亭处,胡九龙连门也没进,立即赶到了华府。
从轿车下来,看见华府大门紧闭,柳七欲上前敲门,胡九龙立即制止住他。
胡九龙并不傻,知道自己虽是上海滩黑道第一大帮的帮主,但只要华金亭吭一声,说不定向他下手的,就是这些跟在自己身边的保镖打手。除了还只剩下的几个他在太湖为水盗时的兄弟,其他帮徒都会毫不犹豫执行华金亭的的命令,在他们心中,华金亭的权威才是至高无上的。这也是麻廷贵给他当师爷后产生的作用之一。
今晚在中秋赏月会上,自己挑衅庄致远,已让华金亭不满,华金亭看他的那一眼,令他现在想起,心里也发毛,此刻自己又上了松下代子的床,睡了华金亭睡过的女人,触了华金亭的禁忌,只有负荆请罪,也许能求得华金亭的宽恕。
所以,胡九龙没去敲门,直挺挺站在华府门前的石狮子旁边。
第二十四章 将计就计(1)
夜已很深,华府前的繁华热闹早已过去,显然得寂静空荡。清冷的月光洒在门前那对雄壮的石狮上,也洒在胡九龙孤独的身上。为表诚意,胡九龙已让柳七等保镖退回到轿车上,如果让众保镖跟在身边,不但不象请罪,反而似乎是在威胁。
华府大门虽然紧闭,但门外发生的一切,负责安全保卫的护院早已发现。华金亭的这座豪宅,在上海滩首屈一指,其安全保卫之严密,也无人能比。
华金亭深知几十年来,凡是公开的仇敌,他都毫不手软斩草除根,但绝不可能真正彻底除根,极有人转入地下,随时企盼复仇;同时也必定有象他这样的潜隐对手,把他当着一块肥肉,盼待着一口把他吞掉,因此他对安全的要求极其严格,除了公开的打手九龙帮,在他的豪宅里,还养了一批装备精良武功高强的护院。这座豪宅建成刚搬进的头几年,确有几次刺客,都被打死或击退。近几年虽没发生过闯宅刺杀,但他豪宅的保安却比最初几年至少严密了一倍。因为他害怕的程度也比最初几年增加了十倍。
发现胡九龙孤独站在门外,护院头目大感意外,急忙出来寻问。
“胡帮主,都深夜了,还是先回去,明天再来,或者,我去替你通报一下?”护院头目说,胡九龙在中秋赏月会上挑衅庄致远引起了华金亭的不快,他早已得知,还以为胡九龙是因为这件事而有悔意。因此觉得胡九龙有点小题大做,大可不必。
“兄弟,请给胡某一个面子,不要告诉华爷我站在外面。”胡九龙抱拳道,并不解释。见护院头目不以为然样子,又加重语气。“谁要告诉华爷,我就同谁急!”
胡九龙身份特殊,护院头目不敢强行把他赶走,正感为难时,麻廷贵从宅里走了出。
麻廷贵刚从宅里走出时,就感觉到了胡九龙落在他身上的眼光中闪过一道杀气,心里立即一紧,意识到他和胡九龙已结下了心结,如果处理不好,留下了隐患,胡九龙很有可能在背后捅他一刀。不过,他相信自己有办法消除胡九龙心中的心结。
“九爷,你这是——”麻廷贵眼珠一转,立即把胡九龙拉到一旁,低声说:“九爷,你先消消气,听我说几句,如果你还是要怪我,我明天就辞行,回我绍兴老家去。”
胡九龙冷哼一声,看见麻廷贵从宅里出来,他一股恶气直冲脑顶,很想把这个告密者当场打翻在地,但他知道,如果这样做了,倒在地上的还得加上他一个。
堵在华金亭门口击杀那怕只打了麻廷贵一拳,就可能再也没有任何回转余地,华金亭绝对不会放过他。所以他忍住了冲动。
“九爷,你跟华爷最久,华爷是怎样的明察秋毫,你最有发言权。你去松下代子的茶道艺妓馆,我不向华爷报告,难道华爷就不会知道了吗?对松下代子,华爷早有警觉。姜青松身边有华爷的眼线,难道松下代子的茶道艺妓馆就没有?如果华爷是从其它渠道得知,九爷,你想过没有?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麻廷贵的话,如重锤击打在胡九龙心上。在对手、潜在对手和合作伙伴身边安下眼线,是华金亭惯常做法,也是华金亭化解危机的制胜法宝,胡九龙体会最深,也确实最有发言权。松下代子今晚虽委身于他,满足了他盘桓多年的梦想,同时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松下代子确如华金亭所言,决非寻常女人,特别是大岛丸在密室外告诉麻廷贵离去的话时,他就悚然心惊。据他所知,大岛丸是日本某势力强大黑帮在上海与直接洽谈鸦片生意的负责人,而大岛丸却只能在密室外传传话,由此可见,松下代子的身份多么特殊。对松下代子,华金亭知道的一定更多更清楚,按照华金亭的做事风格,他不可能不在松下代子身边安下眼线。
“后果我想是不言而明的。”麻廷贵见自己的话胡九龙听进去,接着说:“我是九爷的师爷,九爷没想到的,我要帮九爷想到。为了替九爷争取主动,把风险化解在危机到来之前,我抢先赶来向华爷报告。我的身份比较特殊,九爷你也是知道的,因此我的话,华爷一般都能听得进去。我对华爷说,九龙帮不能没有胡帮主。胡帮主是条铁血汉子,松下代子是个风情万种的绝代尤物,英雄难过美人关,是英雄豪杰的通病,但胡帮主对华老,忠心耿耿,绝不会被松下代子鼓惑而生二心——”
“他怎么说?”胡九龙急切地问,对麻廷贵已生出几分感激。
“他说,老九是我最好兄弟,我相信没有人能使他背叛我。”
胡九龙听后,知道自己这条命捡回来了
“不知九爷现在还信不信得过我?”麻廷贵问。
胡九龙狐疑地看着他。
“如果九爷还信得过我,就请告之松下代子这妖女对你说了些什么,我好帮九爷分析分析,看哪些该如实告诉华爷,哪些不能讲。”
胡九龙回想了想,开始复述松下代子说过的话,松下代子的基本意思快说完时,看见华府管家向他们走来,急切问:“你看哪些不能说?”
麻廷贵已来不及替他分析,管家已经走近,便答道:“全说。”
“九爷,老爷请你进去。”管家说,又转向麻廷贵。“你也一块去。”
俩人跟着管家进了大门,穿过走道,心里忐忑不安的胡九龙忍不住问:“老爷他——”
管家回头冲着胡九龙一笑:“你放心,老爷气消了,已经躺下,得知你在外面,又重新起来见你。如果老爷心情不好,今晚肯定不会再见你。”
在麻廷贵报告胡九龙进了松下代子的密室时,华金亭确实涌起了杀意,认为胡九龙已经开始与他离心离德了,竟然把他的话置若罔闻。但转念一想,九龙帮确实须要胡九龙这样一个人坐镇,尽管实际指挥九龙帮的是麻廷贵,但没有胡九龙坐镇,手无束鸡之力的麻廷贵的指挥就不可能那么灵。现在又是个非常时期,姜青松虎视眈眈,自己的嫡系更乱不得。
管家领着胡九龙和麻廷贵走进客厅时,华金亭已端坐太师椅,手捋着佛珠,闭着眼,仿佛已经入定。他们走进时,他也没睁开眼。
胡九龙一进客厅门,抢步上前跪在华金亭面前。
“华爷,九龙知错了。”胡九龙趴在地上说。
“起来吧。”华金亭睁开眼,向管家示意,管家立即去扶起胡九龙。他又闭上了眼。
管家轻轻捏了胡九龙的手一下,示意他说话。
于是,胡九龙把对麻廷贵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华金亭仍闭着眼,慢吞吞说:“看来松下代子的杀意已定。廷贵,你怎么看?”
“大量鸦片积压在日本人手里,不尽快脱手,他们的资金周转必定困难,他们比我们要急。姜青松掌握的情报,又来自日本,因此成了日本人的眼中钉,他们必除他而后快。”麻廷贵分析道,见华金亭脸上毫无表情,又接着说:“杀姜青松,据我所知,日本人绝对有这个能力,但她却希望华老动手,但华老已高瞻远瞩,定下了以不变应万变的妙招,她碰了壁,才转向了胡帮主,想煸动胡帮主出手。”
“老九,松下这个女人,从骨子里瞧不起你,也瞧不起我,她都是为了利用。我对她早有了警觉。我不是因为她曾经上过我的床而反对你上她,而是怕你被她诱惑,被她当了枪使。与这种豺狼心性的异国女人同床,她可能随时都可能吞掉你。”华金亭说,然后转向麻廷贵。“廷贵,继续说下去。把松下代子的意图分析给老九听听。”
得到了华金亭的鼓励,麻廷贵敞开了自己对此事的看法。“她不自己派人动手,而想方设法鼓动我们,其目的是想把我们拉下水,被迫与叶宗元撕破脸,让我们与政府斗个你死我活,天昏地暗,最后俩败俱伤,她好坐收渔利。但只要我们遵循华老定下的良策,以静制动,他们日本人在毫无办法之下,也一定会对姜青松下手。”
“你认为姜青松已经死定啦?”华金亭问。
“从松下代子今晚的表现看,日本人已经下了决心。华老您看得很透澈,松下代子确实是从骨子里瞧不起帮主,我多次发现她看帮主的眼中流露出的是轻蔑鄙视,她居然主动诱帮主上她,已足以说明他们迫不急待的心情。我们不上当,他们必定会自己动手。”
华金亭又闭眼想了片刻,猛睁开了眼,胡九龙和麻廷贵都感受到了华金亭眼中闪过的精光,仿佛如针般的锐利。
“到后花园去。”华金亭说着起身离座。胡九龙和麻廷贵急忙跟在了他身后。
经过中秋赏月热闹后的后花园,此刻在冷清清的月光下,静得如同一座坟墓。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了,胡九龙不明白华金亭为何还有兴趣到后花园,很想问麻廷贵,但又怕走在前面的华金亭听见,只好闷不吭声跟着。
看见华金亭走向绕湖小径,又瞟见幽灵般跟在身后的管家手中拿着一柱香,猛然意思到华金亭要干什么,顿时心惊肉跳,腿都有些发软,直到华金亭走过了他的本命属相龙型太湖石后,他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了下来。
“老九,你来为他烧柱香吧。”华金亭在马型太湖石前停下。
“我?”胡九龙惊疑道,管家已把那柱香递到了他的手上。
某他们都知道,这柱香一烧,就等于宣布了姜青松的死刑。但过去,华金亭要对谁下手,通常都是他自己烧香,除了管家,不会让其他人在场。今晚却一反常态,让胡九龙来为姜青松烧香,而且,华金亭是不同意对姜青松下手,想要姜青松命的,是日本人松下代子。
尽管胡九龙满腹疑问,华金亭已经发了话,他只好上前绕香。
看着袅袅升腾的青烟,麻廷贵突然悟道,其实华金亭内心深处是盼姜青松死的,他之所以不愿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