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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哼哼,差得远着呢,单车一根棒子加两个轮子,多简单啊,三岁小孩子都学得上手……这摩托车就不一样了,本身它就有这么重的质量,操作起来相对要困难得多……然后油门、离合器、手刹、脚刹啥的,这些东西都要懂昨协调配合;再有喇叭、转向灯、大灯、近光灯、远光灯,这些东西亦要懂得合理使用……”
老扁轻蔑地一笑,激情饱满地讲了起来,别说这厮对车子这个东西懂得还蛮多的,讲起来如数家珍,头头是道,从构造到原理,从保养到维修,唾沫横飞的。
听得方瑞半个字也没听进去,脑中一袋子的浆糊,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道,“我说老扁你丫的能不能捡基本的、有用的说,哥们这只是学着骑,又不是学摩托修理……就算是学修理,也得从简单的开始不是。”
哎呀,卖弄过头了,老扁挠了挠头道,“来吧,先试试你能不能控住这车。”
让方瑞坐到车上去,把脚支架打回去,车子不开火,老扁在后面推着,方瑞就把控着龙头。推了几十米,见方瑞把得平平稳稳的,基础不错,老扁就让方瑞下来,自己边讲解讲示范。
“啦,这个黄色的键是电子打火……把档位放到空档,看到显示台上这个绿灯没有,这意味着车子是空档,要是显示一就是一档,二就是二档……打火的时候也可以不挂空档,抓着离合器是一样的,按一下打火键……打着火后,抓住离合器,挂一档,档在左脚这里,这车往前踩是进档,往后踩是退档……”
“挂上一档后,再慢慢地边轰油门边松离合器,车子就会行起来……等速度加起来了,再进二档,再轰油门加速,再加档……有的车进档可以直接踩,不需要先抓离合器,但我这车必须抓,先离开再合进去吗……还有一点要注意,不过可以慢慢来,就是车子速度提上去,档一定要跟进,反之档就要跟退,跟汽车原理是一样的,低档高速,高档低速,对车子磨损很大的,容易损坏……”
老扁雄赳赳开了一遭回来,让方瑞上来试骑。
本来老扁还想好好地在方瑞面前过把师傅瘾,再好好地找几个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训训方瑞,甚至来个公报私仇借机打击打击他一番,痛快地一雪前耻。然而方瑞头脑的灵活度、与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注定要让老扁这一美梦落空了。
……
方瑞骑上车,按照老扁说的,置空档,打火,抓离合器,进一档,慢慢松离合器,同时加油门,车子就缓缓地向前走了起来,等到车子走到一定的速度,配合着离合器进档,再加速……车子一路加到四十码左右,颇是顺当。
老扁看得就愕了,晕啊,这瑞子还真是非同一般,别人学骑车先不说摔不摔不跤的问题,因为离合器松得不到位,油门配合跟不上,单是起步不死火就得练半天啊……这,这,这厮还真是个人才啊!
骑了几百米,掉个头骑回来。
方瑞看着瞠目结舌的老扁笑道,“刚胖子怎么样,是不是这样骑的?”
老扁就讪讪地道,“我说瑞子你是不是在外面早就学会了啊?”
方瑞嘿笑道,“坐过没骑过,信不信由你。”
说完又轰着油门去了,找到感觉的方瑞这次骑得更为顺畅,尤其是在加减档时,车速颇为匀称,不像刚刚那样要顿一下,甚至车身还要抖上一抖……
练了半个小时,方瑞可以说是完全找到了感觉。
又学着打转向灯,远光近光灯,不到十分钟,完全掌握。再开起来,没有人能看出来他是个才学会的菜鸟,这学习的速度看得边上的其它一干人亦是目瞪口呆。
丫丫妮妮就嚷着要小爸带着兜风,方瑞有些不放心,就抓了老扁来试验一下自己载人的能力,一试半点问题都没有,又加了郑志清上来,这下起步时龙头稍稍有些晃动,不过待到车速提起,很快就把持平稳住。
这下方瑞放了心,就匀速带着丫丫妮妮在水泥马路上转悠起来,丫头两一个坐在方瑞的怀前,一个坐在后面紧紧地抱着方瑞的腰,迎着拂过来的轻风,两人兴奋地叫着,喊着……
'正文 第九十二章 种田的苦'
老扁带回餐馆的十五只鸡反响极佳。
奈何鸡的数量实在有限,一天的时间下来就只剩下鸡毛跟鸡肠子心了。
这些正宗土鸡受欢迎的程度超乎预想,老扁的心情是很激动的,这让他看到了一直原地踏步的梦想即将向前大跨步的希望。
有些急不可耐的老扁找上方瑞,方瑞风轻云淡地笑了笑道,“就算你把剩下的这几十只鸡全拿去也不济事,顶不了几天吗……反正呢,知道这鸡受欢迎就成了,来日方长嘛。”
老扁一听是这么个理。
跟着方瑞一到后竹林里一看,更是松了口气。
竹林里的鸡咯咯们每天虫子都是吃得饱饱的。
这些高蛋白高养份的超级食物,让小鸡生长的速度匪夷所思地快。才几天的功夫,买回来时重量才一两多点的鸡仔体形激增了一倍有多。不知情的人要是看到这生长速度,铁定会以为方瑞是用了那个啃**料原中心的特级饲养法呢。
而与第三分空间关联上的两百只鸡夹杂在里面,方瑞居然没看出它们比另外的鸡要大半点,这让方瑞很是惊讶,立时进入系统把两百只鸡的生长周期前调了十天。
把目光焦点从鸡身上移开,来到黄鳝身上。
这第二分空间所对应的鳝池方瑞还是按照原来的老规矩——七天的生长周期,在第三天就捞出来丢到老池塘里去,然后捞一批小鳝苗进去。
不过近几天黄鳝产的鳝卵一天较一天少,出生的小鳝亦是一天少于一天,这让方瑞有些着急。不过好在马上就要双抢了,到时田里的稻谷一收,晚稻秧苗一插,将迎来一年中捉鳝的黄金时光。
……
一晃又是两天过去。
在重建的拱桥打好两个桥基时。
南方乡村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终于到来了!
双抢!
乍听这名字,很多没接触过农活的人估计要懵。
双抢?
双?两个人吗?
抢?抢啥?抢劫?
双抢?两个人去抢劫吗?
在这里解释一下双抢。
收完稻谷,然后插秧,是为双。
为什么叫抢呢,这是因为时间紧迫的原因,抢着与时间赛跑之意。
可为啥又要抢呢?这是因为稻谷一熟,得抓紧收了,如果不抓紧收,沉沉的稻穗压弯了禾杆,谷子触碰到水里,很容易引起发芽,发芽稻谷等于就白瞎了。再者谷子若不及时收了,有些谷子熟过头了,跟瓜熟蒂落是一个意思,你不需用力去碰它,它就会从禾杆上脱落下来,你不可能一粒粒到泥巴水里去捡吧,所以那时再收割,浪费率会很高。
……
七月二十五下午,日头渐弱时。
方瑞跟老妈开始做准备了。
长衣长裤穿在身上,这是防止禾叶划伤肌肤的。
戴上遮阳的草帽,带上割禾的镰刀,就出发了。
现在去只是把稻杆放到,小台儿村人称之为杀禾。
真正收谷子还要明天早上抬了打稻机去才行。
杨志成郑志清两人都想跟着一起去帮忙,方瑞余英红都没让去,这种事情他们没做过,速度慢帮不上多少忙不说,而且他们几乎从未在这种高温天气下、又是在水田中劳作过,所以极容易引起中暑。
至于那晚上抓青蛙打赌输掉的老扁本是应无条件去的,但方瑞也没让他去,不是怕累着他,也是怕他中暑吗,不过明早上是便宜不了这家伙的。
……
母子俩走在田埂上。
田垅里多处都有人在或杀禾、或打稻,有的田中已经收完谷子了,老农驭着大水牯,正在犁田。这酷暑大热天的,纵使被赞为任劳任怨楷模的牛也受不了,它们顶着日头,埋着头拉着犁,压着嗓子嗯嗷嗯嗷地低声嘶吼着……
牛吼声甚是无奈,甚至带点凄婉,与牛交道一辈子的农民伯伯听到它的吼声,当然明白它心中的苦,不过农民伯伯没办法,这背犁之事老伙计你不干,不可能让我来干吧,好吧,即使我有心干,我也拉不动不是?
方瑞听到这牛的凄吼声,心绪不由飘荡,回过神来复看走在前面的母亲的背影,心酸之余感慨良多。父母为了儿女操劳一辈子,而无怨无悔,他们的精神与这背犁的牛又有何区别……是啊,老爸老妈为自己操劳了二十几年,自己怎么还能让他们这般辛苦呢?
“妈,插完今年的田,明年咱不种了吧。”
方瑞加快落后的步伐,赶上老妈。
“不种吃啥?”老妈苦笑了声道。
……
种田,不是爱好,而是因为无奈。
在地处丘陵,地势起伏,田土都是呈梯升状的南方,尤其是在每家每户几亩责任田的平阳乡村,真正意愿以田为生、靠田吃饭的农民绝对没有几个。在书上那些把农民称赞的一踏糊涂的作者,绝对是根本就不了解农田,根本就没用心体验过农作辛劳的人。
你不信?好吧,跟你细细说说。
农民伯伯种田一亩,从犁田、到播种、再插秧、后施肥、继治虫、最后收割完了,把谷子拿到称上一过,顶天了就千来斤吧……在这里别让电视新闻上经常放的亩产多少多少千斤的超级水稻给忽悠了。话说做为一个农民,你不可能像科研者们一样,每天去盯着一粒谷子一粒谷子地看,看到哪粒有问题就马上着手解决吧。
至于一斤谷子,又抵几个钱呢?
清楚了方方面面的东西,到最后咱们就算撇开所有的人工不算进去,就只算直接金钱投入的成本,算下来亦盈余不了几个钱……当然了,有条件有关系大面积、机械化耕种的种植户不在此列。
这下你信了吧。
然而不种这田,又能干啥呢?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一辈农民,也去当农民工吗?
所以,做为一个注定泥巴裹腿一生的死农民——
种田,是无奈,是生活所逼,更是现实所迫。
方瑞对这种苦与无奈可谓刻骨铭心,南漂五年亲身体验并见识到农民工在外面的种种辛酸后,方瑞对这种苦与无奈感触愈发深刻。
在听到母亲那句‘不种吃啥’的话,看着母亲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已明显弯下的背脊,再看着田垅四周那一个个挥汗忙碌的乡亲,方瑞的心中涌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难以名状的酸楚感觉……同时方瑞想到,自己受到上天的垂青,拥有着绿色未来,是否该做点什么呢?
(农民真的苦啊,请允许老九写些让兄弟们看着不是很爽的东西……)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复杂的情感'
左手抓着稻杆,右手持刀快速割断。
禾断后,左手迅速横移抓住边上的另一簇稻杆,右手镰刀再快速割出。
抓,杀,抓,杀……
等左手抓满一手,就搁边上,再继续抓杀,直到将那一堆稻杆堆到双手掐握八分好的一个程度,然后再重新起一个堆子。
所有的劳作都是一项运动,杀禾亦不例外。
杀禾讲究的是一个快准狠,快自然是动作要快,快才高效吗。准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