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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堂看了他一眼,似是不经意地说道:“前些日子,我将你母亲的坟墓重新修缮了一下,考虑将她迁入苏家祖坟。”
苏月宸蓦然转身:“你究竟想做什么?”
苏锦堂呵呵笑道:“我们毕竟夫妻一场,如今你也长大成人,总该让她落叶归根了。”
苏月宸沉默了一下:“你不用在我眼前做戏了,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直说吧。”
苏锦堂淡淡问道:“那个林雪霓最近跟你走的很近,是也不是?”
苏月宸面上顿时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锦堂没有正面回答,只笑了笑,背着手往外缓缓行去。
苏月宸怔怔的望着他,却见他走到门口时,忽然转过身:“你想让你母亲的坟迁进苏家祖坟,她的牌位进苏家祠堂受后人的香火供奉吗?”
苏月宸双唇微微颤抖,苏锦堂默然一笑,伸手拉开大门,缓缓而去。
苏月宸深深呼吸着,只感觉背后一片濡湿。他慢慢地滑坐在地上,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他恨他,恨到连“父亲”那两个字都不愿意叫出来。可是,他却不得不承认,让母亲的坟茔迁入苏家祖坟,以及牌位进入苏家祠堂,是他心底埋藏了多年的愿望。
只怕,也是母亲在天之灵的愿望。
可是,他为何要提起林雪霓?苏锦堂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他比谁都清楚,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怕还有下文。
究竟是什么原因,竟能让十几年对自己不闻不问的苏相,亲自来这里找他?
还不惜以死去的母亲为要挟?
苏月宸茫然思索,忽然听见耳边有人焦急地说话。
他转眸望去,只见林雪霓一脸紧张的蹲在他身边,似乎在说些什么。
他一把抓住她,慌忙的问道:“雪霓,你可惹到了苏锦堂?”
林雪霓拧了拧眉:“你问这个做什么?他来找你了?”
苏月宸怔了一下,未料到她竟然一针见血的猜出真相。
但这句话却又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你真的惹到他了?”
林雪霓淡淡点了点头:“算是吧,前些日子陪姐姐去普济寺上香,苏锦堂的儿子苏飞鸿调戏姐姐,被我一脚踹到吐血。”
原来如此。
苏月宸恍然,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么?可是即便如此,他来找自己,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他沉默了一下,苏飞鸿,就是当年那个一脸盛气凌人、骂自己骂的最多的那个少年吗?原来,他也有今日啊!
忽然想起来,一般这个时辰她基本都是在军营,此时此刻怎么会来找自己?
“你这会过来,是有事吗?”苏月宸问。
林雪霓点点头,脸上露出少见的凝重。
“我一阵就要带兵出发去淮阳,今日在朝上,樊百川忽然点名要我做他的押粮官,指不定在想在路上使什么幺蛾子害我!”
苏月宸顿时一颗心吊了起来:“你重创了他的独子,他岂能放过你?”
林雪霓嬉笑的将脸凑到他面前:“你会担心我吗?”
苏月宸恼怒的瞪着她:“我不是在开玩笑!他是堂堂天下兵马大元帅,你只不过是一个三品参将,你怎能斗得过他?”
林雪霓干脆盘膝坐在了他的身边,望着他的双眸亮晶晶的俱是喜色:“你果然是关心我。”
苏月宸没好气的转过头,却见林雪霓拉过自己的手,在她掌心轻轻摩挲。
她缓声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和苏锦堂是什么关系,但是最近他和樊百川走得很近,临时将我调走只怕也未必能安什么好心。”
林雪霓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和南宫说好了,我们都希望,你能去他那里住一阵,有他护着你,我很放心。”
见苏月宸不说话,林雪霓故意把脸凑到他面前,恶狠狠的说道:“那小子对你有企图,你千万不准让他碰你一根手指!”
一声重咳打断她的话语,两人同时朝门口望去,只见南宫博雅一脸不悦的站在门口瞪着他们。
“背后说人坏话,不道德!”
林雪霓斜睨他:“你怎么来了?”
南宫博雅今日穿着一身宽松的长袍,在徐徐的秋风中很显得有几分飘逸的味道。
他施施然走进来,狠狠瞪了林雪霓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来看你滚蛋了没有!”
林雪霓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笑道:“我即便要滚蛋,也要先交代好我家月宸,千万要离你远一点。”
南宫博雅打开手中折扇,姿态潇洒的扇了扇:“他在我府中,即便怎样了,你又能奈何?”
林雪霓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脚尖在地上狠狠一拧,冲着南宫博雅说道:“那么,今日的樊修武,就是明日的你了。”
南宫博雅看着她在地上不住拧动的足尖,脸色顿时青红交加,指着她怒极:“你。。。。。。你也是个女人?!”
苏月宸默叹,这两个人只要见面总要斗几句,摇摇头,站起身干脆去屋里为他们冲茶。
见他进了屋,林雪霓忽然面色转正,快速低声说道:“一个时辰之后我就会出发,京城一切都靠你了,你若有困难,就去大理寺找卢书宏,他会帮你。”
南宫博雅点点头:“放心,这里有我,玉梨班和这个宅子周围我已经布控了眼线,无论是樊修武还是苏飞鸿,只要他们有所动作,我会立即知道。”
林雪霓点点头:“这两个小的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大动作,怕就怕那两只老狐狸,他们不会轻易罢手的。”
南宫博雅轻叹:“你尽惹是生非,你这次做运粮官,可千万要小心。”
林雪霓微微冷笑:“不想惹事,事情也会找到你头上。放心,我会一切小心。二个月内,我一定回来。”
看着手端茶盘的苏月宸缓缓走过来,林雪霓笑嘻嘻的走上前,将茶托里两杯满满的茶一手一杯拿起来,一饮而尽。
“我走了,月宸,等我回来!”
☆、劫粮
林雪霓直接去了军营,飞凰军的五百兵士在这里等她。
校场中,不仅站着一脸阴沉的林觉林老将军,在他旁边,并肩而站的,还有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樊百川。
樊百川见到林雪霓,眸子里止不住的闪过一抹杀意,却很快的消失在眼中。
林雪霓大步走上前,先对林觉老将军行了一礼:“末将参见将军。”
然后才对樊百川也行了一礼:“樊将军。”
林觉老将军沉着声音说道:“林参将,今次你作为押粮官,一共十万石军粮将由你亲自负责,我会命五百飞凰军与你随行押送,切记,一路小心,不得有误!”
林雪霓坚定地说道:“末将尊令!”
樊百川将手令递给她,阴笑道:“林参将,淮阳据此一共五百里地,本将军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必须将这批粮草分毫不差的送至淮阳,你若途中有失,那本将军,可会治你一个怠慢军务之罪。你可懂得?”
林雪霓接了手令放在怀中,淡淡说道:“樊将军请放心,末将定然会将这批粮草安然送到淮阳。”
樊百川鼻中哼出一记冷笑:“本将军静候林参将佳音。”
说罢朝林老爷子淡淡颌了颌首,转身而去。
林觉老将军在他背后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恨恨说道:“该死的臭王八犊子!”
他重重一哼,对林雪霓说道:“臭小子,人家明显就是针对你来的,这件事我也帮不了你多少,你一路小心!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只怕我也护不了你,你就自己滚回来领军法吧!”
见他虽然嘴上骂的凶,眼中的浓浓担忧与关切却溢于言表。
林雪霓淡淡一笑:“放心吧,老头,我一切都会小心。”
她深深吸了口气,朗声对那五百飞凰军的儿郎们喊道:“兄弟们,跟我出发!”
朝林觉老将军深深一礼,转身而去。
先凭着手令去户部将十万担已装好车的军粮领出来,分为二十车装好,然后命十人一组驾车,剩下的人分为前后两组押送,朝淮阳而去。
淮阳驻守着风国二十万大军,牢牢守护着风国的边境线。边境的另一头,则是北方无垠的大漠,大漠常年有蛮夷出没。
而这二十万大军的直接统帅,就是樊百川。
从风国的都城再到淮阳,中途会经过七个县,一共五百余里地。按日常行军的速度,一个月的时间,不缓也不急,正好。
一出了都城的城门不远处,林雪霓就招手将正在车后巡视的渡言叫了过来。
渡言一溜小跑窜了过来:“林老大,有什么吩咐?”
上次深夜痛殴樊修武,他也是其中一份子,但他一向心思细腻,很得林雪霓看重。所以这次让他做了一个小队长。
林雪霓骑着马,看了一眼浩浩荡荡的马车,略皱了眉问道:“你刚才可都一一检查了?”
渡言点点头:“林老大你放心,我每袋粮食都检查过了,是大米。”
林雪霓点点头。
二十万的大军,一个月都不止要消耗掉十万石米粮,他们所护送的这点粮食,一看就有诈。
所以在进户部的时候,她就已经交代了渡言,一定要每一袋粮食都要检查。
省的出了大门,粮草变了沙土,这些心思歹毒的人可绝对不会承认。
这一个月的时间,只怕不好熬。
林雪霓告诫所有军士,这一个月,一定要提起二十万的精神,来做好这次的护送任务,否则稍有闪失,只怕就会前功尽弃。
而淮阳的大营中,只怕那里的守备早就接到樊百川的手书,就等着看他们出错。而她身为运粮官,则会被他们以怠慢军务来处以军法,来为樊修武报仇。
林雪霓心中微微冷笑,岂能由得他们太得意?
林雪霓命所有人不住店,不打尖,朝不见日头,夜踏星辰,只望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粮食送到淮阳。
五百兵士都是与她多年一起磨练出来的,这点辛苦对他们来说,还算不上什么。
如今已是十一月的上旬,又是在往北方走,一天冷似一天,众人顶着寒风,驾着马车低头迅速前行。
忽然渡言驾着马从前方疾驰而来。
“林老大!”渡言飞快地勒住缰绳,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两里以外发现有人埋伏,只怕是为了这几车粮草而来!”
林雪霓挑挑眉,这么快就准备动手了?
“有多少人?”
渡言说道:“只怕有七八百人。”
林雪霓冷笑:“好!大家准备!”
推车拉车的飞凰军儿郎们个个狞笑起来,摩拳擦掌。
众人将速度放缓,慢慢行进。
两里地,用不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走到了。
林雪霓摆了摆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