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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霓低笑道:“如果换成是苏飞鸿,只怕苏相绝不会如此镇定自若吧?”
苏锦堂垂眸淡笑:“虽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老夫身为一国之相,如果忠义难两全的话,自然会不偏不颇。”
林雪霓支起身子斜睨着他,见他仍是如此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忽然开口说道:“其实,月宸的父亲,是另有其人吧?”
苏锦堂的面色骤然一变,瞬间便又恢复,但是在一刹那间他眼中划过的惊疑却没有逃过林雪霓锐利的眼眸。
他故作镇定:“老夫不知你在说什么,一日为父,终身为父,月宸自小长在相府,相府的多位老家仆均能作证,难道老夫这父亲还有假的不成?”
他恼怒的挥袖而去,林雪霓身下的鱼竿忽然朝下沉了沉,她飞快地甩起鱼竿,只见鱼钩上钓了一尾硕大的鲤鱼上来。
她低头摆弄着不停跳跃的鲤鱼,微微弯了唇。
今日上钩的鱼儿,还不止这一条啊。
傍晚时分,苏月宸从玉梨班回来,见灶台上熄着火,家中空无一人。
心中不免奇怪起来,他四下寻找,却见在小溪边,林雪霓盘膝坐在地上架着火,翻烤着什么。
他快步走过去,却见火堆的枝桠上面,串着好几条肥大的鲤鱼。
林雪霓抬头笑道:“快来,正好有烤好的。”
她从架子上取下来一条递给他,苏月宸笑眯眯的接过来,好香。
盘膝坐倒在地,轻轻咬了一口,咸淡适宜,竟然还有葱花香油。再看她的身旁,瓶瓶罐罐竟然放了好多。
不禁笑了起来:“你准备的倒齐全。”
林雪霓挑眉笑道:“怎样,是不是比那天在山洞里的还好吃?”
苏月宸点点头,刚想说话,一抬眼就看见林雪霓戏谑的双眸,顿时明白了她脑中肯定又想到了山洞那夜的绮丽场景。
不禁狠狠瞪了她一眼。
林雪霓嗤笑出来:“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还能比烤鱼好吃?”
不理她,继续吃。
林雪霓柔和的看了他一眼,继续翻烤着枝桠上的另外两条烤鱼。
此时夕阳西下,溪边和风煦煦,吹在身上凉丝丝的,眼前又有心爱的人陪伴,两人都感觉,此情此景,此时此刻,便是永恒。
一个很煞风景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有烤鱼啊?不错不错,我很喜欢。”
两人侧首望去,只见南宫博雅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伸手捞了一条烤鱼,放在口中就撕下一大块来,连连点头,“雪霓你的手艺还真不错。”
林雪霓磨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小心鱼刺卡死你!”
南宫博雅晒道:“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吃鱼会被鱼刺卡到?”
他吃的飞快,也不顾烫,转眼间一条鱼就只剩下了鱼骨头。
意犹未尽的擦擦嘴,又伸手去抓另一条鱼。
林雪霓眉峰一动,劈手就去阻拦他的手,南宫博雅出手如电,在她手掌劈来之时,以飞快的捞起最后一条鱼,身形闪动间已掠出去几步开外。
他嬉笑道:“这么小气干什么?不过就是一条烤鱼嘛?”
林雪霓冷哼,飞足向他踢去,两人动作都是极快,眨眼间已过了十几招。
苏月宸连连摇摇头,见怪不怪,继续吃自己的。
两人越打越远,南宫博雅身子快如闪电,一边闪着林雪霓攻过来的拳脚,一面低声说道:“苏锦堂最近在朝堂上很高调,连连做了一系列的举动,升调罢免了不少官员。”
林雪霓微微一顿:“都是北边的?”
南宫博雅点头:“尤其是通州以南,几处要塞的重要将领全部换了人。”
林雪霓飞身攻向他的前胸要害,南宫博雅连忙闪开,怒目:“女人,你下手这么狠!”
林雪霓扬眉一笑:“这么久没找你过过招,你的速度变慢了。”
南宫博雅冷哼,“那你就试试看究竟是你快还是我快!”
他一只手掌急速攻向林雪霓的小腹,但另一手拿着烤鱼的枝杈,舞动起来总觉得有一种滑稽的感觉。
林雪霓挡下了他几招,忽然笑道:“今天中午苏锦堂来找我。”
南宫博雅一愣,手下不免顿了顿,愕然问道:“他来找你做什么?”
林雪霓想了想:“大概,是想从我这里探听点什么消息吧,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不过最后让我激走了。”
南宫博雅啧啧称奇:“看不出你还能与那老狐狸斗上一斗?”
他好奇地问道:“你是怎样激走他的?”
林雪霓弯唇一笑:“我只不过问了他一句话,苏月宸的生父,是另有其人吧?他就走了。”
南宫博雅愣了愣,月宸的生父另有其人?
林雪霓点点头:“月宸的身上,有一块蟠龙玉佩,你应该知道,这种东西只有嫡系皇子才会有。”
南宫博雅顿时凌乱起来,难道苏月宸的身份竟然与皇家有关?
林雪霓忽然阴阴一笑,飞起一足,就将正在呆滞中的南宫博雅一脚踢到了小溪中。
她淡淡说道:“你吃了我两条烤鱼,再去给我抓四条上来!”
南宫博雅在水里扑腾了两下,开始大吼出声:“死女人!我不会游泳!救命啊!”
☆、王爷
苏月宸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很平静;很惬意。虽然他们住的偏僻,但是时不时的会有很多人来做客。
有时候是南宫飞舟和林觉老爷子,可以听他们一边斗着嘴,一边讲着当年在一起纵马杀敌时的畅快淋漓;
有时候是南宫博雅带着晋城公主来做客;雪霓会跟南宫博雅继续斗嘴;斗着斗着两人就会打成一团,上蹿下跳;飞檐走壁;
还有的时候;雪霓曾经的那些当兵的兄弟袍泽们会抱着酒坛子过来找她饮酒。大家坐在一起喝酒谈天;说着军营训练场上的趣事、糗事。明明自己不会喝,她却总喜欢把自己也拉过来,哪怕只是瞧着她喝;她也开心。
知道她怕自己寂寞;可是她却不知道,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每每看到她爽朗的笑容,真诚的脸庞,他就感觉,无论为她做什么事,都是值得的。
更多的时间,是属于他和她两个人的,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会和她做在那山洞中曾经做过的事情。
他爱她每一寸肌肤,喜欢看见她在自己身上或身下绽放的样子。
她的每一分美,每一分娇媚,都只有夜晚的自己能看到。等到天亮以后,她又变回了那个爱穿紧身束腰长袍,头发梳得高高的爽利女子。
这样的生活很美好,他只希望,他和她可以如此生活下去,直到天长地久。
进入十二月,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前几天甚至还飘了一场小小的雪花。
过了晌午天气暖和些了,林雪霓负着双手又朝市集而去。
进入市集,许多认得她的人纷纷向她打着招呼:
“林将军,出来买东西啊?”
“林将军,近来怎么不常见你啊?”
她一一笑着还礼,与他们纠正过了许多次,自己已经不是将军了,但是这些善良而固执的百姓仍然改不了口,她也只得作罢。
没有去别处,她径自朝着北走,来到了万仙楼前。
万仙楼其实并不是青楼,只是一个可以听曲子喝茶的高雅场所。这里的姑娘不算绝色,但是每个都风流婉转,娇媚可爱,而且每位姑娘都至少会三种乐器,声音婉转动听。
来这里喝茶听曲子的,都会自诩为风雅之士。
林雪霓抬头看了看万仙楼的招牌,微微顿了顿身子,就朝里面走去。
门前的小厮自然是认得她是谁,当年即便在她没做将军的时候,经常会和南宫家的公子一起过来,和他们也是极熟络的。虽然她如今身无官职,但是余威仍在,帝京城的百姓们哪个不敬仰。
连忙点头哈腰的将她一路迎了进来,躬身问道:“林将军今天是来找人的?”
他可知道,林雪霓如今已经成亲,和那个戏子相公可恩爱的很,总不会大白天的跑到他们这样的地方来听小曲。
既然不是来听小曲的,那就只有找人了。
林雪霓斜睨了他一眼,抬手一扬已掷出一块银子,约莫五两,正好飞进他的手中。
她扭头轻笑道:“难道我就不能来听曲子了?”
她朝两边扫视了一眼,此时中午人不是很多,寥寥几人坐着一边听姑娘们娇滴滴的唱着曲子,一边惬意的饮着茶水。
林雪霓毫不在意的抬脚就朝楼上走。
万仙楼一共有三层,越往上风景越好,收费也越高。
小厮惊得掉了下巴,这女将军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跟夫君吵架了?竟然跑来听小曲?
他连忙一路小跑跟上,跟着林雪霓一路上了三楼。
三楼宽敞明亮,还没有客人上来,林雪霓满意的坐在了靠窗的地方,翘了脚随意的说道:“去泡壶好茶来,然后去把绿茵喊来,我要听她唱小曲。”
小厮愣了一下,连忙躬身下去照办。
不过片刻,小厮端着精致的茶盏上来,为她斟了茶,随后,只听到环佩叮咚的声音,娉娉袅袅的走上来一位绝色美人。
那人一见到林雪霓,就先“噗嗤”的笑了起来。
林雪霓笑吟吟的拍拍身前的座椅:“绿茵美人,快来给我唱首曲子。”
绿茵大概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却是长得倾国倾城,妩媚到了极点。
她怀抱琵琶,轻移莲步走到林雪霓面前,伸出纤纤玉指在她脑门狠狠一戳:“没良心的,这么久也不想着来看我。”
林雪霓笑眯眯的说道:“这不就来了吗?快来唱一首你拿手的小调听听。”
绿茵嗤笑道:“我唱什么,你听的懂吗?”
林雪霓摸摸鼻子:“小瞧人。”
绿茵媚眼一抛,果然玉指一挥,琵琶声叮叮咚咚响了起来。
她正准备开唱,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个男子不满意的呵斥声:“是谁喊走了绿茵?快去把绿茵叫回来!本王到了她都敢不来见见吗?”
绿茵诧异的皱眉,却见林雪霓笑的宛如一只狡猾的狐狸,不禁恨恨说道:“就知道你不是诚心来看我!拿我做棋子呢!”
林雪霓伸手取过茶盏,亲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美人喝口茶消消气,不如此,怎见得到这位尊佛?”
绿茵气恼的劈手夺过来那盏茶,刚饮了一口,就听见楼梯口传来登登的脚步声,一个身穿锦袍,头戴金冠的男子便走了上来。
那男子大约三十三、四岁的样子,唇边留着短髯,却生了一对凤目,顾盼生辉,气质尊贵。
他一上来就先自己笑了出来,“我当是谁,原来是你林雪霓!”
林雪霓笑眯眯的站起来,朝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