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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听牛冈村的老贺说,他的祖上贺天牛就有驭百兽而退敌兵的本领,刚开始我还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今天听您这么一说,莫非在中国五千多年的文明史里,还真有这么一门奇门秘术?”胡锋沉吟片刻道,“问题是,这门秘术又是怎么来的呢?它的缔造者又是如何做到号令百兽的呢?”
“这恐怕也是张子善孜孜以求试图破解的谜题吧!”于深说道:“无奈的是,前人的许多智慧成果都没有被我们后人传承下去,很多都被历史埋没了,再加上我们后人对中国野史的轻视和怀疑,就更使得我们在面对老祖宗的智慧成果时感到力不从心,甚至将其划为糟粕而弃之不可否认,那个神秘的部落改变了张子善的人生观,这也是他后来放弃正史而研究野史的真正原因吧!”
说到这里,于深似乎发现了什么,他问胡锋:“刚才你说牛冈村一个姓贺的祖上也有这种能力?”
“或许吧!反正老贺是这么说的,至于是真是假,我还不敢肯定。说他所言是真吧,毕竟我们没亲眼目睹过,说他所言是假吧,伟业古董回收公司确实是花高价从他手里买走那本古书的。后来我又从关家大院的孙三口中得知,他家老爷关真当年也深谙此术,还和一个姓贺的有过一次被孙三堪称为经典的对决。如果这个‘姓贺的’就是牛冈村老贺先人的话,那么,站在禁术这一角度推测,关氏和贺氏两家,又有哪些渊源呢?莫非,这一奇门秘术的缔造者,将这门秘术分别传给了两个不同姓氏的人?于老,您认为有这种可能吗?”
于深对胡锋的分析好像并没有多大兴趣,埋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于老,您在听吗?”
于深嗯了一声,说道:“如果按照你这个逻辑推测,除了关氏和贺氏外,很有可能还有一氏,那就是张氏。别忘了,兽脸杀人狂的最大嫌疑人张明祖也深谙此术。另外,我刚才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有个地方好像不对劲我该怎么跟你说呢?我还是先问你一个问题吧!你不觉得‘黑风’这个名字有些古怪吗?”
“这根本就不像一个人的名字,反而像一个人的外号。”胡锋说,“再说了,这百家姓里,好像还没有姓黑的吧?”
“也有,不过很少有人使用这个姓,因为单从字眼上说,黑字往往给人不祥的预感,所以,落到纸上时,通常读做贺,这也是我刚刚为什么精神溜号的原因。我在想,这个‘黑风’大头领,或者说是‘贺风’大头领,会不会就是牛冈村老贺的祖上呢?”
胡锋暗暗地反复思考了一下‘黑风’和‘贺风’这两个名字,发现二者的发音确实极其相近。
“如今关伟业在逃,张明祖已死,根本就无法找到强有力的线索来证明我们的判断,可我又不相信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于老,我现在的心情,想必您一定是感同深受吧?!”
“我又何尝不是呢?只可惜,岁数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于深说,“得知张明祖的死讯后,我就一直在想,这家伙到底窃取了什么绝密资料,竟然会惊动了美国的联邦调查局呢?另外,美国的五角大楼又岂是谁想进就能进去的,张明祖又是通过什么手段窃取到的呢?他不好好当他的大老板,为什么要从事这种勾当?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胡锋说:“张明祖的案子我只是听6号说起过,介于美国联邦调查局一直在调查,我们也不便插手。怎么,您发现了什么吗?”
“说来也巧,目前正在调查张明祖这件案子的美国探员里,有一位是我的昔日同窗。不久前,我曾跟他有过一次秘密接触。据他透露,‘9?11’事件之后,张明祖通过竞标拿到了五角大楼的废墟清理权。也正是通过清理废墟,张明祖意外地得到了那个被美国联邦调查局视为绝密的资料。作为一个商人,如果这份资料不能够让他从中获取到更大利益的话,他又怎么会放弃公司铤而走险呢?可令人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潜逃中国?他的死仅仅是一次意外事件,还是他泄露了那份资料惹来的杀身之祸?”
“于老,您的这位昔日同窗难道就没有跟您透露一下关于那份绝密资料的内幕吗?”
于深看了看左冲,然后叫她再泡壶茶来,很明显,这是有意在支开她。左冲嘴上是一百个不乐意,可还是乖乖地端着茶壶走进了厨房。
于深这才低声说道:“这条消息可是我用张大千的字画换来的,除了你跟6号之外,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胡锋心里一惊,张大千的字画如今拍卖价少说也得百万以上,到底是什么消息啊,竟然值这么多钱?
于深将说话声降到最低,就算左冲现在站在两米开外,也未必能听到。
于深说:“那份绝密资料涉及到古生物的DNA样本及重组计划,五角大楼试图利用羊体代孕,将某种古生物复活!所以我怀疑,张明祖会不会想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考虑到这件事情目前已经跟你正在调查的这桩案子扯上了关系,我才不得不将这里面的内幕告诉你。”
胡锋刚要说点什么,就被于深打断了。
“你先不要急着表态,回去之后好好想一想,获悉这条线索纯属意外,谁能想到我的那位同窗对中国文化已经迷恋到不惜违背职业操守的程度呢?”于深一改刚才的严肃笑着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虽然我对案情不甚了解,但我对你胡锋却有了起码的认识,总之一句话,黎子健没有看错人,真是后生可畏啊!”
“黎子健?”从厨房走出来的左冲将刚沏好的茶蓄满于深的茶杯说道:“原来6号叫黎子健啊!我还以为他没名字呢。”
于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而不答。
6
从左冲家出来后,胡锋接到了高文的电话。高文在电话里说有急事找他,要他马上过去一趟,还没等胡锋问到底什么事,高文已经挂断了电话。
下午3点多钟的时候,胡锋赶到了高文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高文外,其他几个专案组的同事也在场,气氛有些沉闷。
“这么急着找我来,到底什么事呀?”
“关伟业死了!”高文垂头丧气地说,“死在了牛冈村南面的一个山坡上。”
“什么?”胡锋心里一惊,“牛冈村不是一直有我们的同志驻扎吗?”
“更诡异的是,总投资十几个亿的养殖基地项目又恰恰计划在那个山坡上兴建,昨天上午,市里的主要领导陪同这一项目的投资人孙奎一先生到那里考察,结果,发现了关伟业的尸体”
胡锋分析道:“很显然,凶手在这个时候杀死关伟业,其目的一定是想破坏牛冈村的这个投资项目,可是,凶手为什么要选择关伟业作为行凶目标呢?”
夏可可说道:“另外,我们之前下达的通缉令中,所用的照片是出入境管理局向我们提供的,可我们在案发现场看到的关伟业明显是另外一副嘴脸,后来经过鉴定,关伟业曾在不久前整过容,时间应该是我们对他通缉之后。常理推断,关伟业整容之后应该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隐匿下来才对,可他为什么要混进戒备森严的牛冈村呢?孙奎一先生是前天晚上到达牛冈村的,而发现关伟业尸体的时间是昨天早上,也就是说,关伟业跟孙奎一先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来到牛冈村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说关伟业是尾随孙奎一先生至此的吗?”
“不可能!”又有人说道,“那天晚上,除了一辆孙奎一先生乘坐的奔驰,还有一辆他的随从乘坐的路虎外,我们并没有发现有可疑车辆进驻过牛冈村,况且我们按照林局和高队的指示早已在牛冈村的各条路口设了暗卡,24小时轮值。除了本村人,但凡有生面孔进入我们都会上前盘问,他关伟业又是怎么逃过我们的眼睛混进来的呢?”
“关伟业是怎么死的?”胡锋问。
夏可可说:“是被利器割破喉管而死的,一刀毙命,手法十分专业。”
“专业?”胡锋问,“此话怎讲?”
“从刀口上分析,凶手并不是在背后下的手,如果是背后下手的话,凶手定然要先用一只手扼住被害人的脑袋,然后再用另外一只手完成杀人动作,这就会让被害人产生一种本能的反抗,而这种反抗又会在无形中加大刀锋划过时的力度,从而在被害人的致命部位留下很深的刀口。”夏可可说,“可关伟业喉部的刀口不仅浅,还很细腻,很显然凶手在行凶前是面对着被害人的,而且还保持着一段距离。也就是说,凶手是在被害人毫无防备之下突然完成杀人行为的,而要在这一瞬间准确地让刀锋划破喉管,常人是很难办到的,所以我说,凶手可能经历过十分专业的特殊训练,今天在场的各位除了高队和胡锋外,恐怕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高文说:“就算关伟业整了容,以他目前的处境,他也断然不会孤身一人硬闯牛冈村的,因为他冒不起这个险,这一点他应该很清楚。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他原本就是那天随同孙奎一先生一起来的随从里的一员呢?这样一来,岂不是天衣无缝地就能躲过你们的盘查吗?问题是,关伟业通过此举顺利地进入牛冈村后,谁最有可能接近他并且杀了他呢?牛冈村的村民基本上都是老实巴交的养殖户,基本可以排除嫌疑,刚刚你们又说在案发前并没有发现生人进过牛冈村,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杀死关伟业的凶手,一定是孙奎一身边的人,而且跟关伟业一样,都是跟随孙奎一一起进入牛冈村的。这就不禁让我们联想到,那天跟孙奎一一起来的定然是孙氏集团内部举足轻重的人物。那么,关伟业在这里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所以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从孙奎一身边的人入手,先弄清这个关伟业到底是不是孙氏集团的人。如果是,立即将那天随同孙奎一先生一起来的随从带回队里一一审问。如果不是的话,那就只能说明我的判断失误了!”
布置完任务后,在场的其他人都忙各自的去了,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高文和胡锋两个人。
“之前我们一致认为,在关伟业的身后,很有可能还隐藏着另外一个人,如今,关伟业一死,再想找到这个人,可就难上加难啦!”高文感叹道。
“我可不这么认为。”深思熟虑之后,胡锋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表面上看,伴随着关伟业的死,我们的调查工作似乎陷入了进退维谷之境,可是如果你把关伟业的死与我们正在调查的这桩案子联系起来,你就会发现,隐藏在幕后的那双手似乎正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以至于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杀死了关伟业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是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关伟业的死,才使得我们将那双神秘的黑手锁定在一个很小的社会范围你之前的判断我十分赞同,先弄清关伟业在孙氏集团究竟扮演什么角色也许正是我们破案的切入点!”
“这么说,你所谓的‘一个很小的社会范围’指的就是孙氏集团?”高文问道,“而那双神秘的黑手就隐藏在孙氏集团里?”
“正是!”胡锋说:“除非我们设立在牛冈村的暗卡没有发生作用,让关伟业浑水摸鱼溜进了牛冈村,而不是跟孙奎一一同前往的,只有发生这样的情况,才能推翻你之前的判断,和我刚才的分析!如此一来,这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