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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过间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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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德菲尔德和宾厄姆之所以不可能是斯迈利的原型,还有一条更为重要的理由。勒卡雷的小说中曾多次提及一些其他的组织,很值得注意。譬如“精英(即倡导者,一个艺术团体。许多毕业于剑桥大学的间谍是该团体的成员)一个上等阶层的基督教会团体,大多数成员是伊顿公学的老校友一个重要基地的秘密智囊团。”他用剑桥约三一学院代替牛津的基督教礼拜堂。这样真正的来源便更为清晰可辨了。所有迹象表明,维维安·格林——康韦尔在舍伯恩学校时的牧师,以后又是他在林肯学院的高级导师——是斯迈利的原型。康韦尔也告诉我们:“大多数搞秘密活动的英国人,都是在战前被卡拉征募去的,他们来自上等阶层内心充满着狂热,这种狂热远远超过他们的工人伙伴。”格林后来告诉理查德·迪肯:“去年10月当戴维携妻与我呆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收到一份鱼子酱加伏特加酒的礼物,其中还夹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来自卡拉(勒卡雷小说中‘英斯科中心’主任)的问候。”康韦尔证实了这一个插曲。
  玛德琳·宾厄姆不单单关心斯迈利的原型究竟是谁的问题,她还告诉我:“杰克对康韦尔描写情报机构的方式大为不满,并一直耿耿于怀。我这里有一封他写给杰克的回信,针对杰克提出的异议,康韦尔写道:‘我写西部小说。由于我写得合情合理,人们信以为真了。’”当康韦尔成为特工部的一名官员时,宾厄姆发觉他变得冷漠无情了,和他手下的特工人员相比,他不够尽心。后来宾厄姆在一份未出版的匿名手搞中,猛烈抨击了康韦尔,他这样写道:“在许多间谍小说家的影响下人们相信,情报官员都是些夜猫子、低能者、庸人和同性恋者,从而使得情报工作难以开展。”玛德琳说得更为坦率,在她看来,“戴维是在给特务机关的形象抹黑,严重丑化了特务机关一直在夸耀的忠诚的真正品质。通过诋毁杰克的工作,他挖了我们国家的墙脚,使我们成了苏联人的笑柄。”
  叛逃后的反思
  据说苏联人在康韦尔完成《冷战谍魂》之后,在希腊与他接触过。为此,在他获得萨默塞特·毛姆奖时,他明确表示不愿去俄国。但另一原因可能起着支配作用,即情报官员在他们离开特务机关之后的五年内,不准去铁幕国家的条例。康韦尔相信,同共产主义的斗争仍有必要进行。他认为相当一部分英国人,并不知道英国特务机关在这场斗争中陷得究竟有多深。他觉得斯迈利的世界我们都应该熟悉,因为“对读者或观众来讲,阴谋本身是一种安慰剂。人们想用阴谋两字来解释自己的生活。他们知道阴谋就发生在他们周围,他们知道我们以各种方式生活在一个日趋诡秘的社会里,在这种社会里,他们与权力决策无缘”。在《锅匠、裁缝、士兵、间谍》《荣誉学童》和《斯迈利的伙伴们》里,康韦尔为读者编织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大阴谋。他认为他引导着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事实上存在着他们通常在官场政治风云中看不到的东西。
  康韦尔创造了许多独特的情报术语,只有少数几个是可信的。“传奇”意指伪造的个人经历或掩护身份,是克格勃的行话。“夜猫子”也是克格勃的隐语,因为它意思含蓄。其他一些术语都出自他丰富的想像力。康韦尔认为在敌对两方的情报官员之间,存在着一种令人费解的拘拘束束的同志情谊。为了使读者有置身于秘密世界的感觉,他觉得运用神秘的行话是非常重要的。
  康韦尔在他为佩奇·利奇和奈特利含著的《菲尔比——出卖一代人的间谍》一书写的前言里告诉我们,在他看来,菲尔比从他父亲约翰·菲尔比爵士那儿,从他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那儿,秉承和发展了支配人的性格。菲尔比长大后也有这样的想法:他生来就是帝国的继承人——统治这个世界的人;在他降生的世界里“他的玩具正在被历史一件件地夺走”。康韦尔认为,这是菲尔比走上背叛道路的更有说服力原因,尽管他确实也是一位忠实的马克思主义者。他的这篇前言激怒了格雷厄姆·格林,他认为康韦尔在贬低一个他喜欢的人。历史学家休·特雷弗·罗珀也猛烈评击康韦尔,认为他根本不了解菲尔比成为共产主义者的时代背景——那就是30年代。但康韦尔泰然自若,仍然相信并坚持自己的看法。
  (图片猫头鹰)
  康韦尔认为布伦特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作为一个颇有名气的同性恋组织的成员,布伦特早就从事秘密活动了。康韦尔对他在电视上的表演大为恼火。在那次公开亮相的电视采访中,布伦特首次承认自己的背叛行为。当康韦尔听到一个公开承认自己是俄国间谍的人,竟一本正经地寻求公务保密条例的保护时,觉得实在令人毛骨悚然。他还发现布伦特十分傲慢,“他在《泰晤士报》社的所作所为几乎激起了全社会的愤慨,我至今仍然怨气难消。”
  50年代康韦尔在军情五处工作时,发现格雷厄姆·格林极受冷遇——他几乎步了康普顿·麦肯齐的后尘。一天康韦尔在白厅餐室里撞见军情五处的律师,只见一本尚未出版的手抄本《我们在哈瓦那的人》,躺在他面前的一张塑料贴面的桌上。那位律师说,格林可能会受到起诉,因为作为一名前特工人员,他真实地描绘了英国使馆内的一位情报站站长,与他手下的一名在第一线的特工人员之间的关系。这书肯定不能出版了,尽管律师认为这部小说文学价值很高。在为次谈话后的几个星期里,康韦尔怀着浓厚的兴趣注意起报纸来了,他是在等格林被捕的消息;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如释重负。二十五年后,格林打算写《人性的因素》。《我们在哈瓦那的人》把特工人员描绘成一群傻瓜,但在《人性的因素》里,他视特工人员为一帮杀人犯。在序言里他特别强调了,自己没有违反公务保密条例。在《我们在哈瓦那的人》最初的几版里,他也发表了类似的声明。康韦尔在1986年对《星期日时报》说了如下的话:
  作家是一伙颠覆分子,十足的叛徒。一个作家越出色,他的背叛倾向就越明显。秘密组织花了很大力气才了解到这一点,因为我得悉秘密组织现在不再乐意让我们到国外去了。不过麦肯齐去世时还是获得了爵士称号。格林死时至少也能获得一枚勋章。如果在奥秘无穷的各种文学奖中还有公正的奖赏的话,那就是诺贝尔奖了。
  不速之客
  60年代中期的一天,罗杰·霍利斯突然闯进了康韦尔的生活。那时已成为专业作家的康韦尔,住在萨默基特郡靠近韦尔斯的一栋房子里,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正从花园里的工作室内出来。打开前门,他发现霍利斯站在台阶上。霍利斯声称他在为附近的教会学校募捐。那天他似乎是来寻求安慰的。他和康韦尔坐在那间工作室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追忆着过去。过了一阵,霍利斯问康韦尔,他是否能翻阅一下他的报纸。随后他们吃了些面包和干酪。霍利斯给康韦尔的印象是,他好久没看报了。以后他又来过三四次。渐渐地他们之间没什么话题了。于是康韦尔在楼上写作,霍利斯——“一个普通得令人伤感的男人”坐在楼下。后来康韦尔才知道,那段时期他正受到一个政府委员会的审查,因为他被怀疑是苏联间谍。对他来说,来到这安全可靠的地方拜见康韦尔,无疑是在品尝自由的滋味。
  戴维·康韦尔对谍报工作中的政治性东西不感兴趣,但对那些脱离了平凡世界,进入了他们认为对自己已有道德约束力的神秘世界的人兴趣盎然。在这种环境里,一个特工人员极易变成叛徒,出卖与他最接近的人。康韦尔认为,背叛将永远伴随着我们,因为每一时代不仅能产生叛徒,而且还能造成滋生背叛行为的幻灭。一些与康韦尔联络的情报人员经常对他说,一旦把30年代征募的特工人员清洗出去了,始终不渝的忠诚就会占据支配地位。但康韦尔不同意这个观点,因为在他活着的年代里,英国任何一代人的希望都已落空。他认为第二次世界大战造成的后果是,“失败的社会主义和失败的资本主义之间形成了令人气馁的拉锯局面写作主题很多,足以表现各种愤怒和绝望”。他说2000年的时候,他不想当安全机关的官员,只愿保持现状,与新的一代展开竞争。这新的一代是由令人绝望的学校培养出来的,他们生活在市中心的贫民区里,住房条件低劣,父母亲又处于永久性失业状态。在康韦尔看来,英国目前幻灭和失业的状态,必定成为背叛者的温床。


第06章约翰·宾厄姆
  约翰·宾厄姆
  作家级别★★★★
  最著名的作品《第6号谋杀计划》《奈特手下不光彩的特工》《双重间谍》《犹大》
  以间谍生涯为素材的作品所有作品都取材于他的间谍生涯
  最重要的间谍活动曾受雇于英国军情五处,从事反间谍工作;战后作为情报官被派到德国汉诺威,任务是调查可疑的难民;1948年回国后,他又在反颠覆部工作了二十年。
  精彩旁白约翰·宾厄姆1908年11月出生在英国,曾在切尔滕纳姆学院接受教育,后在法国和德国学习语言。曾当过《赫尔每日邮报》记者、《星期日电讯》的美术编辑;1960年继承了爱尔兰的克兰莫里斯男爵的爵位。九、持枪的间谍作家
  1940年夏天,当国家安全执行委员会成立,正式接管英国所有的安全机构时,军情五处处长几易其人,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弗农·凯尔被迫辞职,前警方人员哈克接替他的职务。很快,代号“碧玉”的哈克准将又被戴维·皮特里爵士取代。由国家安全执委会主席斯温顿勋爵任命的皮特里处长,对这一机构实行了改革。他决定任命一批具有不同背景的官员。马克斯韦尔·奈特领导的B5(6)部门就是这一政策的具体反映。
  真假间谋
  约翰·宾厄姆不仅是一位大大受到低估的作家,而且也是屈指可数的几位公开为英国秘密情报机构辩护的人之一。他以自己在军情五处的经历为素材创作了极为忠实的惊险小说。
  约翰·迈克尔·沃德·宾厄姆出生于1908年11月,先是在切尔滕纳姆学院接受教育,然后花了三年时间在法国和德国学习语言。他当过《赫尔每日邮报》的记者,后来又任《星期日电讯》的美术编辑。1960年继承了爱尔兰的克兰莫里斯男爵的爵位。
  他的妻子,传记作家玛德琳·宾厄姆写道:“也许是因为在报刊工作,几乎每天都要读到大量有关纳粹分子猖狂活动和残害犹太人的文章,这使我们具有比大多数人更为强烈的政治意识。对可能引发战争的事件更为敏感。况且1936年我们一直住在切尔西,目睹了莫斯利莫斯利是纳粹组织黑衫党头目。黑衫党行进在国王大道上的情景。”宾厄姆因为近视眼,最初未被批准入伍,后来他把视力测试表默记在心,终于混进了皇家工兵部队。在这期间他和他妻子开始创立旨在反对绥靖政策的英国民主党,正是借助这一新建立的政治团体,宾厄姆抓了一个所谓的“间谍”。
  (图片一张战前秩序混乱的照片)
  当一个名叫沙弗罗特的德国侨民申请加入英国民主党时,从小就喜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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