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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访钦箍缏邸Q菟的谌葜饕桥昊骶芍刃颍锷缁嶂饕逍吕砺邸K奶诓欢啵肥涤屑父鲋沂档淖匪嬲摺F渲芯陀兴亩勇矶颇贰T谀窭锲娴淖源鄂沲伤暝侣肌返谝痪怼堵讨Α罚1972年出版)中,他写道:“我和父亲以及他的两个忠实听众一起旁若无人地大唱《红旗颂》,我那走调的声音就混杂在他们深沉的嗓音之中。”莫格里奇的父亲理所当然地成了一名市工党议员。莫格里奇一家戴上了红玫瑰花饰,替他的竞选演讲压场,热烈地为他助威。这种家庭助阵是有根源的。既然布尔什维克打算让俄国妇女成为国家的主人,那么一支强大的家庭军队则是英国社会主义运动所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
在家里,莫格里奇从克鲁泡特全的《回忆录》中第一次知道了俄国。虽然家里藏有《资本论》的普及本,但他和他的父亲谁都没去读它。他和他的兄弟们在当地小学读书,后入塞尔赫斯特文法学校。他的毕业成绩并不出众,但他还是考进了剑桥大学。十七岁那年入赛尔温分院攻读自然科学荣誉学位。四年后他勉强通过了考试,但是他所修的科目化学、物理和动物学对他没什么影响,他以后再也没有对它们产生过兴趣。在剑桥大学里他第一次接触到了上层阶级的子弟。不久,他发现他们的文化教养与他自己格格不入。剑桥的生活令他十分厌倦,他把漫长的闲散时光消磨在薄雾迷濛的乡间散步之中。在他毕业那一年他的生活突然发生了变化。他遇到了后来成为杰出的神甫、学者和神学家的埃里克·维德勒。他们的友谊一直绵延到今天。由于维德勒的缘故,他搬进了剑桥的礼拜堂(神甫的住所)。在大学生涯中,他第一次过上了快乐的日子,长期与友为伴使他获益匪浅。
埃及应聘
莫格里奇离开剑桥后去印度旅行。那块大陆上遭受贫困和英国统治而仍保持心灵安宁的印度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回到英国后,在伯明翰一所人满为患的学校里代授英语。1927年,他和伦纳德·道布斯的妹妹基蒂结了婚。他在剑桥搬出礼拜堂后是和伦纳德·道布斯共住一室的。基蒂成了他的终生伴侣。基蒂的姑妈碧丽斯·韦勃是一个费边社会主义者,而基蒂的母亲则是一个波希米亚艺术家,来自于一个倾向社会主义的制陶工人家庭。道布斯夫人对女儿的婚事很高兴,但是她的丈夫却显得比较犹豫。莫格里奇既没有稳定的经济收入,又没有远大的前途,而且看不出有丝毫的转机。
莫格里奇通过丈人结识了享利爵士的儿子休·金斯米尔,他后来成了一名著名的作家、散文家。他和莫格里奇之间牢固的友情一直延续到金斯米尔去世。
莫格里奇婚后不久,他那心急如焚的岳父注意到了埃及一所英国学校招聘教师的广告。薪水比莫格里奇目前在伯明翰得到的高得多。莫格里奇按捺不住兴奋心情去报了名。结果他被录取了,不久即和基蒂一起出发去了埃及北部的明亚。
(图片埃及,金字塔)
到达明亚后,莫格里奇马上注意到那里的某些地方很像他所鄙视的印度社会的状况,只不过在埃及英国的统治软弱得多罢了。这份教师工作也令他大失所望,简直与他在伯明翰的情况毫无二致——不同的只是学生的肤色和文化而已。晚上,他坐在打字机前埋头写作,希望成为一名作家。这个梦想好像还很遥远,幸运的是他遇见了来开罗的《卫报》特派记者、作家阿瑟·兰森。十月革命时兰森就在俄国,他对那场伟大革命的亲身经历立即吸引住了莫格里奇。兰森肚子里有数不胜数的秘闻掌故,他说有一次他还和列宁下过棋。兰森把莫格里奇推荐给《卫报》编辑C·P·斯科特。几周后,斯科特回信建议莫格里奇先当三个月见习编辑。莫格里奇欣喜若狂,他那一无所获的教书生涯也许要宣告结束了。
莫格里奇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在埃及。1932年8月莫格里奇夫妻俩回英国时他还在襁褓之中。莫格里奇在担任《卫报》社论作者期间结识了社会主义文学家金斯利·马丁,莫格里奇一家暂时就寄居在曼彻斯特他的家里(后来,他们一家搬进迪兹伯里的一套公寓里),有时候C·P·斯科特会来他家喝茶。莫格里奇除了写社论外,还开始为《曼彻斯特每周卫报》和评论杂志写稿。他的剧本《三套公寓》由戏剧协会在威尔士王子剧院上演后颇受好评。波特南出版社总经理康斯腾特·享廷顿在美国出版了《三套公寓》,并提议莫格里奇写些小说。于是他写出了取材于他对克劳顿的童年回忆的《衰容》(1931年),这本书同样受到欢迎。莫格里奇觉得他终于实现了理想,但是他打消了当自由作家的念头,他认为脱离活跃的报界和他现在很喜欢的闲话专栏太冒险太孤立,他就是在报界工作中形成自己那种辛辣尖锐的幽默感的。
俄国寻梦
1932年保守党政府卷土重来,莫格里奇的父亲失去了罗姆福德众议员的议席。年轻的莫格里奇对未来感到悲观失望,认为英国是一座腐朽衰败的城堡,如今在强盗的统治下变得更加贪得无厌了。在阿瑟·兰森的影响下,他对俄国的新时代兴趣倍增。他深信那鲜为人知的革命圣地即便还不成熟,但却代表着人类的未来。可是怎么才能到那里去呢?《卫报》恰巧给了他一次机遇,莫格里奇的新闻编辑,自然也是他的竞争敌手,建议他去取代即将返回美国的《卫报》驻莫斯科记者威廉·享利·钱伯林。
1932年末,喜出望外的莫格里奇一家满怀希望动身前往俄国。他们对战后俄国的田园生活很有信心,并计划在那里定居。莫格里奇象征性地烧掉了他的餐服,而基蒂则烧掉了她的晚礼服。他们变卖了珠宝,撤销了银行账户,甚至还处理掉了他们觉得在工人阶级领导的国家里不会受欢迎的书籍。他们想把以往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痕迹统统消除干净。《卫报》安排莫格里奇去俄国做一名自由撰稿人,这种安排原本很可能使他踟躇不前,但是当时十分乐观的他确信一到那里他很快就会放弃《卫报》的工作,过上完完全全的苏联人生活。基蒂此时又怀孕了,他决定让他的第二个孩子成为苏联公民。
(图片莫斯科红场)
可是莫格里奇一家刚到莫斯科就交上了坏运。当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在克莱斯摩找到一幢乡间别墅时,基蒂却生了病,一度莫格里奇觉得她生命垂危,这种充满忧愁的恐惧完全替代了他对俄国空想式的热爱。基蒂病愈后返回英国生产,而莫格里奇则留在俄国继续寻觅俄国梦,但是他找不到。当他给《卫报》撰写完第三篇有关俄国饥荒的调查文章时,他的头脑完全清醒了。他知道这些文章一旦发表,他的签证就会受阻。但是那决不能使他放下笔来,因为他在俄国的一些富饶地区亲眼目睹的人为饥荒使他深恶痛绝。他目击了一场导致深重苦难的军事行动,他的俄国乌托邦梦想破灭了。当基蒂打电话告诉他,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已经安然降生,并且他们有望住进一幢瑞士木屋时,莫格里奇很高兴地抛弃了他的新生活。随后他在1934年出版的《莫斯科的冬天》里写下了他的俄国之行。
1933年秋,莫格里奇去日内瓦的国际劳动部工作了一段时间,而后又转入国际联盟的一个分支机构。不出所料,他回到伦敦后,他的《莫斯科的冬天》果然遭到了社会主义刊物的严厉谴责。厄运接踵而至:他失了业,他觉得是俄国之行把他给毁了。然而,专业作家的运气变幻莫测。阿尔——斯波蒂伍德出版社买下了他的小说《画宫》的版权,乔纳森·凯普还委托他写一本塞缪尔·伯特勒的传记,计划在伯特勒百年诞辰之际发行。这时莫格里奇似乎时来运转了。
时来运转
倒霉的是《画宫》惹出了麻烦。《卫报》威胁说要以诽谤罪对他提出起诉,因为书中一个主要人物的性格过于接近《卫报》编辑C·P·斯科特。《画宫》的出版商不得不收回此书。莫格里奇又一次囊空如洗,他将不得不在自由作家生活的暗礁丛中挣扎度日。然而,就像先前发生的那样他又时来运转了:他接到了印度《加尔各答政治家》的邀请,欣然受命出任助理编辑。基蒂刚刚生下女儿范伦坦,她决定和孩子们留在伦敦,让养家糊口的丈夫一个人启程赴印度。
莫格里奇在加尔各答极其惦念家人,凄凄惨惨过了一年光景。多亏《旗帜晚报》以每周20镑薪金聘用他到“伦敦人日记”编辑组工作,从而使他结束了“流放生活”。回国后他在“伦敦人日记”编辑组遇到了布鲁斯·洛克哈特。洛克哈特是英国派往俄国的第一个间谍,他在1932年出版的《一个英国间谍的回忆录》中追述了他的冒险经历。他的传奇色彩深深地感染了莫格里奇,使他对早期谍报世界的奇谋秘计发生浓厚的兴趣。
莫格里奇一家搬到东萨塞克斯的巴特尔附近的沃林顿后不久,夫妇俩发觉分离使他们的爱情更加甜蜜,生活更加丰富多彩。此时他们膝下有了四个子女——三男一女。但是,莫格里奇很快又躁动不安起来,他离开了“伦敦人日记”编辑组,替《每日电讯报》撰写书评,为罗达夫人的《时间与潮流》捉刀代笔,又开始了一段自由作家的冒险生涯。他的脾气似乎生来就是如此,除了写作以外什么事也干不长。他们在沃林顿的生活过得十分简朴:不得不从井中打取洗衣水,提着水桶去远处取泉水饮用。生活虽说艰难困苦,但那是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休·金斯米尔就住在附近,他和莫格里奇的友谊越来越深。他们俩一起开始为《夜与昼》写稿,那是一份由格雷厄姆·格林担任文学编辑的杂志。供稿人有伊夫林·华尔、奥斯伯特·兰卡斯特、伊丽莎白·鲍温、约翰·贝杰曼、安托妮娅·怀特和安东尼·鲍威尔,集中了现今文坛的众多光辉人物。
过时的情报课程
英国宣战后的那个星期一,莫格里奇报名参军,但当天下午他不得不打道回府,因为军队里只招收专业技术人员,他被坦率告知新闻工作职业不予考虑。他沮丧气愤地继续撰写评论。然而不久,他在情报部里谋得了一个职位。
莫格里奇对能为战争效力而感到高兴,他喜欢变幻莫测的工作。自从俄国梦破碎以来他第一次感到兴奋激动,准备接受战争可能带来的命运转折。他暂时收敛起他那躁动不安的老脾气,全身心地投入到富有刺激性的工作中去。他平生第一次决定为人民的共同目标展露他的才华,但这意味着他必须与基蒂和孩子们分离——这真给他出了一个难题。他极其坦率地写道:“我这么做不是被迫,也不是出于什么真正的责任感,而只是由于虚荣和冒险心理的缘故。我想,最为重要的是因为我想独自去干我所爱干的事情。”然而,后来他非常想念家人,变得异常消沉。
情报部在布鲁姆茨伯里区的伦敦大学新楼里草草成立。部里好像主要有两种人:一大帮进进出出的信使和拿着公文包忙忙碌碌的穿制服的人。莫格里奇在一个宣传部门工作,由于他有新闻工作经验和活跃的创造力,他赢得了同仁们的欢迎和尊敬。这个部门也吸收了别的作家:乔治·奥威尔,他在牛津街的英国广播公司录音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