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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自认为很坦率的说道,“24小时书店总要有人捧夜场啊!”
他的黑瞳默默的看着我,半响没有说话。
“你要在这里待到天亮?”
我不置可否,耸了耸肩。
“心扉,熬夜是一个累活,为什么不白天再来呢?”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我一向认为他的眼睛有股魔力,仿佛是一个漩涡,只要对上,便会不由自主的被卷入无尽的旋转中,再也不得脱离,连呼救也不能,但是这一次我要看着他回答。
“如果有人将白天当做黑夜,那么便不存在熬夜之说。”
他两手摊开,似乎无奈了。不久,Adam回了来。
我重新打开电脑,执拗的漠视他的存在,我能够感受到他的视线停在我身上很久,直到我很不耐烦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无声的反抗。他才站起来,走回他原来的位置。透过余光,看见他跟Adam寒暄了几句,不久,Adam走了,而他留在那里。
我不明所以,但是仍旧克制自己的举动,将目光投向我的屏幕。我尽量无视他的存在,却总也忍不住装作不经意的投向他。那一晚上,我在左边对着电脑看着小说直到天亮,而他则坐在右边靠窗位置看着书陪同我到天亮。看着时钟指向七点,我站了起身,尽管仍旧牵挂着小说的情节,但还是迅速的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似乎睡着了,我放下东西,轻轻地走了过去。他趴在桌上,呼吸一起一伏,似乎正陷入熟睡。他的双手环抱他的头,只露出白皙的耳朵,黑色浓密的头发正服帖的贴在他的头上,仿佛与他一般正全身放松的休息。
“沈昊,沈昊”
看他仍旧没有反应,只好伸出手摇晃他,此时他睡意朦胧的抬起头,半眯着眼看我,好半天,他才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说道,“你要走啦。”
“嗯,现在已经七点了。”
他看了手表,认同我的话。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拿起书包往背上一甩,站起身来,不容我拒绝,便径直向前走去。
我跟在他背后满是疑虑,但想起那些画,又使我紧闭嘴巴。然而他终是一位替人着想的男士,他慢下脚步,让我走到他的身边。
七点钟的街道,人烟稀少,明明亮亮的早晨,显露了城市纯净美好的一面,我与他走在其中,呼吸着冷冽的空气,闷在书店里便得迟钝的思维也随着温度一点一点的降低,而启动。
走到停车场入口,沈昊叫我站在这里等他。我应了一声,他便慢跑的下了地下停车场。我摸了摸因冷而痉挛的胃,便朝不远处的肯德基跑去,犹豫了片刻,便要了两份粥与油条,一边催促着快点快点,一边朝外张望着他。顾客稀少的洋快餐店速度的优势就很明显了,我抓着打包好的早餐,便跑出门口。
不远处,沈昊站在车外,不停的张望着我,我朝他挥了挥手,他看了过来,对我露着微笑。
他打开车门,让我坐了进去,我才发现这是二人座的车,车上摆了一个小小的貔貅。
看见他入座,我忙问他要吃吗。
“谢谢!”他接过我的东西,便打开粥吃了起来,而我也不落后,我的身体已在发抖。
喝下暖暖的粥,才觉得自己仿佛活了过来,身体不再发抖。
在清晨的七时,我们就这样的呆在车内,静谧安好。
他送我至我家门,跟在我的身后,然而自电梯转角,却见梓涵靠在墙上,因为我们的动静,目视着我们,原本清澈见底的双眼,现在似乎燃起了熊熊烈火,却在我的注视下逐渐平息,他缓缓的将双手藏在身后。
沈昊见到梓涵,很爽快的打招呼,而梓涵对他点了点头,之后便不再理睬。只是直直的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解释。
三人成对角,仿佛成了死局。
“你去了哪里。”梓涵终究抵不过我的沉默,率先开声。
我避开了他的问话,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本已压抑住的火焰似乎又在燃烧,他逼近我,似乎想要拽住我,让我不得不正视。
在一旁的沈昊拉住了梓涵的手臂,看似平常的力气,却让梓涵定在原处。
“让心扉进去休息吧。”沈昊开声解围。
在我打开家门,将要进去的时候。
“喏,给你。”他将原本藏在身后的礼物递给了我,我看了看梓涵,梓涵正望着另外一边,似乎正为了不与我对视,他见我接过便甩手走人。沈昊也随之告别。
梓涵甩手猛的关上车门,便飞速的离开,在车辆稀少的马路上极速飞驶,清凉的微风也吹不走他满身的抑郁。
我关上门后,便解开了系在礼盒上的蓝色蝴蝶结,我满是疑惑的看着一盒的巧克力,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送给我,我转念一想,也许是罗姨,便欣然的放在桌面上。
元旦过后,主编辑约我出外见面详谈,这样的机会屈指可数。主编已年近60,在杂志社工作了30余年,花费了全部身家拿到了股权,如今大权在握,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所以不是不奇怪与他见面。
见到我坐下,他没有露出一丝笑容,甚至脸色阴沉,他把文件往桌上一丢,阴霾的不屑看我一眼,说道,“你自己看吧。”
我打开文件,只扫了一眼,便觉得全身的热血冲上了我的大脑,我飞快的扫遍文件,最后不小心,一张张纸洒落了整个办公室。
我已僵坐在凳上,出奇的愤怒,文件上是一封律师函,指控涉嫌抄作,以及颤抖的抓也抓不住的新闻,通篇指责的我体无完肤。
☆、第十章回响
“心作家,你给我解释一下。”铁面人主编靠在椅上,直直盯着我。
我低下头,沉默了一下。再一次抬起头来时,已经完全控制住自己气的发抖的身体。
“这些指控里,并没有拿出确凿根据,只是通篇的谣言。”
“那你怎么给我解释这封律师涵,这可是一群人集合起来的联名指控。现在,你知道这件事情给公司带来多大的影响吗?”他猛的站了起来,两手撑着桌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最后是怎样结尾,我也不知道我坐在那里听了多久他的咆哮声,我只满脑纷乱的走出了铁面人的办公室,附近皆是一群因咆哮声吸引而来的观众,他们皆双手环抱,默然的看着我的离开。
我似乎看到整个世界的人们,都在用着他们黑白分明,却没有一丝感情的双眼盯着我。我后背发凉,却还知道真相,不能让人看出像被谎言拆穿的模样。我挺直了腰板,心里放着歌,像个摩登女孩,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出版社。
大街上蜂拥的人群顿时将我淹没,我挽着手袋,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的脑海里一直在进行争辩,一个人的声音太小,要用怎样的呐喊才能让别人知道呢?
我想到了捷文,他一定会帮我,也一定会相信我。我慌张的翻着手袋,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
我颤抖的按着按键,眼眶浸满了泪水。
“捷文。”电话的接通的那一瞬间,一滴又一滴的泪落下,嘴里反复的喊着模糊不清的捷文。
我那样的伤心,上帝似乎也响应我的号召,开始倾盆大雨。街上的行人纷纷乱窜躲雨。我满脸泪水,不顾大滴的雨点砸下,走到了海皮。到这时,我才听见电话另一头的他,也喊着。
“心扉,心扉。”
听见他的低沉带有安抚的呼唤,我深吸了一口气,压抑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开始讲述了一切。他沉静的在另一头听我讲,没有怪责我隐瞒他的所有事情,直到最末。他说:“你听着,心扉。别怕。有我在。我会帮你解决的。”
他四句话,一字一顿,像是安抚我,听完,我那四处乱窜的心回归原位,我知道一切都会解决的。
他细细的叮嘱我小心,别理会律师函,别回应谣言,也不要理会出版社。
“对不起,发生这件事情我却无法回国陪你了。”
“我明白,我理解,再见,捷文。”
另一头,林宅里,林梓涵正在发脾气,罗姨冷静的坐在沙发。直到梓涵乱发一顿,罗姨才开声道,“这件事情不像个误会,就像个预谋,律师函,发新闻,这些步骤一气呵成。可是谁会做这种事情,现在谁不知道心扉是林家近友,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
梓涵虽是鲁莽少年,可是毕竟身处在那样的家境,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明白。
“那么,不是圈子里的人?更有势力的人?”两个问题均带上大大的问号,梓涵问罗姨。
问题讨论并没有答案,梓涵迅速运用家庭的人脉,查访真相。他想到心扉,不知她怎么样了,但他想,现在解决问题比安慰陪伴更重要吧。
我并没有避雨,仍旧呆在海皮,双手搭在栅栏上,看着翻腾的海水。
也不知是否真有缘,下一秒钟沈昊走到我身后。我抬头看着为我遮挡的军绿色的伞,又看着它的主人,脸上泪水混搭着雨水。
沈昊将伞的大部分面积让给我,而他则淋着雨。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略带哽咽的说道。
“不是偶然。”沈昊黑而锃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内心似乎感到一阵刺痛。他抓住我的手领着我到他的车上,车内开足暖气。
车前面积蓄了大量的雨水,车子一开动,瞬间形成漂亮的水墙,扑打在车的前窗上,那么的淋漓尽致,又那么的惊心动魄。
沈昊送我至家门。
“心扉,回去之后洗个热水澡,吃个感冒药,闷头一睡就会过去了。”讲完他朝我挥了挥手,便小跑的离开了,在走廊上留下了他离开的水迹。
梓涵找到前女友罗捷,她仍旧美丽动人,可惜梓涵现在看不到这些,他着急的催着罗捷坐下。
“怎么样,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你们家出版社打算怎么办?”他发起炮烙似的问话,满脸的焦急之色。
罗捷在心里问候他家上上下下,却对着他甜甜一笑,顾左右而言他。什么好久不见,就为了说起什么啊,听说最近的某某某
梓涵半天没有听到正题,耐心去半。可是他却在那时突然的抬起头来,盯着罗捷的眼睛,他想起很久之前一个女孩子跟他讲的一些话,这些话虽然在当时他并不信,现在却狐疑起来。
他审度起罗捷的身世,如果说有人在背后搞鬼,那么他父亲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罗捷是他的独女,前不久被他快刀斩乱麻的分手。说到报复,也能够罪名成立。然而罗捷是他曾喜欢过的女孩,突然之间他将她想得那样不堪,让他心里恻恻然。不过疑问总还是发芽了,他留了个心眼,试探又婉转的问了几个问题。
他已经察觉出版社定有猫腻。站起来,连告别也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