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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腔好像也积了一点水,让他几乎没什么胃口,吃了点东西还吐出来。
一整天,徐文彬的眉头都是皱着的。晚上的时候,杜泽就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篮子水果,走进来的时候还带着轻飘飘的口哨声。脸上一派云淡风轻。但是在看到启明的脸色后,顿时烟消云散。
“怎么搞的,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吗?”
前两天还在一起工作的人,怎能想到忽然间就生病了,杜泽本来以为启明就染上一点感冒什么的,被心疼男友的徐文彬架到医院来偷懒,可是这脸色,正常的人能端着这么张惨白的脸吗?
徐文彬摇摇头,站起来把自己的椅子往杜泽那边推了推,“坐吧。启明没什么力气,就让他躺着说话吧。”
“那当然。”杜泽有些木讷了,同手同脚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盯着启明,忽然间抹了一把鼻子,“王启明你可不能死啊。”
隔壁正在帮老公削果皮的阿婆直接用自己握着水果刀的水狠狠敲了杜泽一下,“你这个后生怎么回事啊,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小王身体好着呢,死不了。”
被这么一打杜泽倒是松了一口气,又恢复自己少根筋的性格,推了推启明的肩膀,“我就知道没那么严重,你该不会使苦肉计吃定嫂子吧。”
启明苦笑,没什么力气说话,却还是慢慢坐起来,“公司的事情”
杜泽摆手,“公司的事情放心,我又不是吃白食的,会顾好的。你好好养病,等你好了,我们还要靠着你带领上康庄大道呢。”
启明笑了一下,现在恐怕是有心
无力。
杜泽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摊开,一排子的信用卡,挑挑拣拣一阵后掏出一张招商递给启明,“这张应该还可以刷个几万块。”
启明摇摇头,“不用。”
杜泽白了启明一眼,不屑道,“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有什么钱,还不是为难了我嫂子,这才不是给你的。”
转手这卡就放到了徐文彬的手上,“嫂子你收好,密码我等一下发短信告诉你。启明这一病您受累,就当是做兄弟的尽一份心意。”
徐文彬点头,也没去看启明,把卡收到了兜里,现在他们是真没钱,启明得看病,他这性格肯定死扛,就只能是自己当厚脸皮那个了。
“等到我们有钱,会还的。”
“那当然,我可不是钱多了撑着的主,刚够吃饱而已。”杜泽挥挥手,“这样吧,我还得回去顾着公司,这就回去了,嫂子你好好照顾启明,这家伙要是没个人在身边,肯定不把自己当回事。”
“恩,知道。”徐文彬站起来松口,杜泽朝启明挥挥手,启明说了句“谢了。”
送杜泽出了门,走在前面的杜泽忽然转过身来,刚才嬉笑的脸消失了,一脸凝重。
“嫂子你告诉我,启明这病,严重吗?”
徐文彬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肾病的一种,医生具体的检查也没下来。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杜泽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徐文彬,“这卡里有100多万,差不都是公司发展流动资金了,你先拿着,如果启明要用到钱的话,就用这张卡。”
徐文彬有些惊愕,一下子这么多钱落在手上,更多的是感动,杜泽为了办这个公司折腾了多久她有听启明说过,他现在居然如此干脆把几乎所有的身家拿出来。之所以不当着启明的面,恐怕是知道启明绝对不会让他这么做。
她摇摇头,把卡推了回去。
“我都说了,启明现在的情况并不明确,但是医生也说过了,不要太过于担心,这笔钱现在大概用不到。”
“嫂子,你不要和我客气。”
摇头,“我没有跟你客气,我也知道人命最重要,杜泽,如果启明真的需要这笔钱,我会向你要的。启明能有你这么好的哥们,真是幸运。”
“启明能有你这么好的女朋友,也是幸运啊。”
徐文彬淡淡笑了一下,没有否认。心里有点酸涩,如果启明没有和肖糖糖分手,现在应该得到最好的照顾。
甚至有一瞬间,她想,要不要通知肖糖糖,那个人,也许会念着旧情,帮启明一把。
奇怪的是,私心里,并不想要他们两个再见面。
回头看了躺在床上皱着眉头闭着眼的启明,心里一痛,眼泪居然跟着下来。
“诶,嫂子,你可别哭啊,你这样我害怕。”杜泽是真的吓到了,捂着自己的胸口,“真的那么严重吗?”
“对不起,我也是控制不住,看着他那么难受”徐文彬狠狠抹了一把脸,使劲挤出一个笑容,“你回去吧,没准过几天启明就出院了呢。”
☆、动手术(1)
刚住进来的时候,听到护士们安慰,有些人,还没一个星期就能出院了,她就想,启明平时身体一直不差,又年轻,没准真的住个把星期就能出院了,但是医生的话又让徐文彬刚刚冒出来得希望破碎了。
“他现在感冒,我们不能对他用药,怕加大感染。何况他还伴随着低蛋白血症,全身浮肿,起码得等到浮肿消了,化验结果转阴才能出院,你做好准备,有的人还住了一个月呢。”
徐文彬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不是大病不是,不是折腾人常年累月的不是,一个月很快的,眨眨眼就能过了。
可是,对于一整天就只能在病床上躺着,哪里也不能去的启明来说,呆一天也是煎熬。
初步的血液检查结果出来,只能排除继发性的病变,简言之,就是不知道原因的肾脏病变,必须要做肾穿进一步确定病理。医生交代下来,现在启明身体里的电解质有些失调,吃的东西要尽量清淡,少盐少油,不能吃海味,但是要保证一天足够的动物蛋白摄入,淡水鱼的话可以。否则的话营养不良,更加糟糕。
医生不是营养师,没有明文跟你说该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只是说了注意事项,所以这几天徐文彬在网上拼命搜相关的资料,然后把它打印出来,每天给启明准备吃的东西。
他们住的地方离医院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做公交车的话,至少要45分钟,徐文彬每天早上从医院的陪床上醒来,到食堂去给启明打了点稀粥白菜,再配上两个鸡蛋,去掉蛋黄给启明放着,扶着他洗脸刷牙上厕所,然后快速回家,在附近的菜市场买了点菜,煮饭给启明吃。
等到她满身带汗把午饭给启明带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启明多次表示,自己在食堂或是外面吃就可以了,但是徐文彬不肯,她料定启明这病就是过度劳累和饮食不好引起的,哪里还能吃外面那些油腻腻的饭菜,早晚清粥小菜还行,中午这顿不能再马虎了。
清清淡淡的,但是每顿必然一只鲤鱼或者鲫鱼,只因听人说这两种鱼对肾病有好处,就这么一只坚持煮下来,肉汤也是清淡的,一律的瘦肉,给启明补充蛋白质。
启明觉得眼睛湿热热的,这个小气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买的菜只管丰富不管价钱,又是什么时候,圆圆的脸蛋瘦尖下来。
说好听的难听的,却都赶不走。
“怎么了,要上厕所吗?”
启明脸一红,这段时间,走路都很累,慢吞吞的,腰酸,厕所不在病房里,而是在外面走廊边,每次都要走一段路。徐文彬过于紧张,这一小段路怎么也要陪着扶着,等到了门口,才让他一人进去,一点都没有顾忌。
“不,我只是,不太饿。”
“不
太饿也要把这些东西吃了,这是必须的,好歹吃点。”
赶得急了,徐文彬鼻子上还闪烁着汗珠,前额的头发也有些粘腻地贴在脸上,启明轻轻伸手把她的头发拂到后面,声音里压抑着痛苦,“你回去吧,别在这儿了。”
徐文彬一愣,点点头,“行,你能叫人来再说。”
这回轮到启明说不出话来了,他没有和家里联系,怕家里担心,何况,真要知道了,又有谁能到这里来照顾他,爸爸妈妈不用说了,世世代代的农民,在城里走两步都会迷路,妹妹刚刚上大学,现在是农忙季节,其他的亲戚也指望不上。
“怎么,没办法了,那就留着我,有便宜干嘛不占啊,偏偏要搞得自己无人照顾,生病了还一个人可怜兮兮独自在医院里吗?”
启明叹气,“你明知道我说不过你。可是我们不能都耗在这,你的工作怎么办?”
“我下午不是都有去上班吗,只是请假多了点,被扣得狠了点,不过也就那点工资,也少不到哪里去了。”
启明看着徐文彬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还有话梗在喉头说不出来,他明明是想照顾这个可怜兮兮的小家伙的,想狠命地工作,打下一片天空给这个小笨蛋安生的,天意弄人,为什么偏偏在他觉得什么都转好的时候,给他当头一棒,为什么偏偏是他,他还有很多人要照顾啊。
那个为了一百块而哭天喊地的小气鬼,会不在乎那些工资,追根到底,是为了他。
“那你记账好了,到时候我加倍还你。”
“嘿嘿,我就是不做帐,到时候你还不清。来,吃饭吧,不然要冷了。”
启明点点头,心里默默地叹,已经是还不清了。
隔壁的大爷刚刚去外面逛了回来,看到徐文彬和启明相对坐着吃饭,会心一笑,对着启明说,“小伙子,摊上这么个女朋友可真是你的福气,要好好珍惜。”
徐文彬还没有反应,启明很郑重地点点头。
这段日子,徐文彬过的很累,启明晚上很少能完完整整睡整夜,他为了不惊扰徐文彬,就这么一直睁着眼直到睡着,间或轻轻转□子。
所以,半夜中,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可以看到徐文彬从床上爬起来,给他整理被子,或轻轻地给他揉揉腰部。
然后在徐文彬的眼睛适应黑暗之前,他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
他怕她这样下去会累到了,但是却眷恋这样的照顾,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不被这世俗的一切累得喘不过气来。
心里暗暗的跟自己发誓,要快点好,要快点好,快点闯出一番天地来,把徐文彬娶回家。
对,他想娶这个女人,十分地想。
心里越是着急,越是想早点离开医院,上天就好像和他们开玩笑一样,启明
的身体迟迟没有好转。
因为感冒一直好不了,签了肾穿同意书却做不了手术,身体的浮肿消不下去,腰酸背疼,走路都不稳健。
一个星期已经过去了,基本的治疗都没有开始,几千块钱已经没有了。
启明很烦躁,习惯独立,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也有让人这么麻烦的一天,只是恨不得在皮肤上开一道口子,让水分都流走。恨不得直接压着徐文彬回家去,让她好好睡一觉,但是不行,自己多走几步路都会喘。
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坐在病床上看书,或者发呆。
有点自弃。
徐文彬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每天还是按时给他做饭,然后坐在床边给他讲两三个故事,接着去上班。
“你别灰心啊,感冒好了的话,药打进去,病马上就会好的。”
摩挲着启明的手,手臂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由于浮肿,不好找到血管,每次打点滴都折腾启明好久,不小心就扎错了留下淤衡。护士建议留针,可是像要和他们作对似的,留哪一边手臂,哪一边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