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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脑袋齐齐点头。
如果沈酩真的死了,沈阿姨一定会伤心吧?这一刻千言心中忽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虽然她恨沈酩到死,可是从没想过,沈酩真的没了气息的时候,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她是不是会对沈酩的死拍手称赞?心中的疙瘩是不是真的解开了?她是不是就能够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了?她还能再平静地面对爸爸妈妈和沈阿姨,还能够爱上一个人么?
一切都是未知
商议妥了之后,千言立马回家,换了一身衣裳,带上自己的存折驱车驶往小镇的医院。
急救室里的红灯耀得千言心头发慌,在今夜之前,千言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沈酩的安危担忧。就像前一秒认准了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后一秒就发生在自己面前那样,命运实在神奇得很。
抬头看看时钟,已经深夜两点多钟了。
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她也是坐着深夜的飞机离开。
命运好像绕了一圈,正驶向似曾相识的原点。
夜深人静,千言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焦急地等待着沈酩的消息。
在千言的翘首盼望之中,急救室终于有了消息,医护人员吊着点滴把沈酩推出了急救室。一看这情形,千言的心终于放下了,还好,人活着。
“患者被袭击脑部,这段时间监护人要小心护理。”病房外面,医生把千言默认为监护人,絮絮叨叨地叮嘱着。
千言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现在已经没事了吧?话说我真的好困,我先回去睡一觉明天再来看他成吧?”
医生语塞,有这样的病患家属么?也太不把人当回事儿了吧!
“这位小姐,病人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可是还是需要家属照料的,你把病人一个人放在医院你自己回去睡觉真的没事么?”
千言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你们这儿不是还有医生护士什么的么?你们都是专业的,人放你们这儿我放心得很!”
医生有点儿发懵,千言拍拍医生的肩膀良言劝慰道:“同志!不要辜负广大病患家属对你们的信任啊!”
千言吩咐完了拍拍屁股正要走人,没想到这时候躺在病床上脑袋裹成粽子的沈酩忽然轻哼一声。
医生立刻几步奔到沈酩床前,查看他的状态。
沈酩躺在床上,意识开始慢慢回归,头脑一种碎裂般的疼痛感开始慢慢袭来。他缓缓地睁开双眼,天花板上的白炽灯非常明亮,沈酩的双眼刚刚睁开,受不了这种强光的刺激,赶紧别过脸去。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陌生而僵硬的床,左手还吊着点滴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千言看到沈酩转醒的时候,脚下已经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几步躲避到门边。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看到一个人比不让一个人看到实在是容易得太多了。
沈酩偏头的功夫,就看到了门边上的千言。
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裙子,戴着乳白色的珍珠项链,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滴着水珠的幽兰。
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沈酩盯着千言的脸仔仔细细地看着,忽然问了一句,“你是谁?”
这一问把千言问愣了。
我靠,大爷!你对我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到头来你忘了个干净?还敢用这么纯善无辜的眼神来问一句,“你是谁?”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的味道,好难闻。”沈酩英挺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对这里的环境感到极度的不满,“不是说心脏动过手术就会好么?为什么这么快我又回到医院了?”
天雷滚滚,瞬间把千言劈了个外焦里嫩!
“丫的沈酩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千言揪住医生的领子恶狠狠地发问,“你不是说他没事么?这么狗血的失忆症情形怎么会出现在现实生活当中啊?我写小说都没写过这么狗血的好伐?!”
医生淡定地掰开千言的手指,推了推圆形的眼镜框,“他这次被击中了大脑,导致大脑皮层损伤。我觉得可能不仅仅是记忆的丧失,短期内甚至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我靠!”千言重重捶门,“为什么会这样啊?不就是砸了个脑袋么?有这么严重么?”
千言悲愤欲绝,顺便狠狠地瞪了沈酩一眼,却发现他现在竟用一种怔怔地目光看着她,迷惑而又新奇的表情,一点儿也不沈酩。就像盛在透明玻璃杯里的白开水,干净纯粹,没有一点儿杂质。
千言从来没看过沈酩这样的眼神,从前千言看沈酩就想看一座连绵不绝的山峰,不管走到哪里,她都置身于山峰的阴影之下。
可是现在千言却觉得,这样的沈酩放在她的眼前,她必定可以完虐他!
☆、第三十三章
“那这家伙不会就这么傻了吧?”千言防备地看了一眼沈酩,然后把医生拉到墙角咬耳朵;“他还能恢复么?”
医生扼腕叹息:“他的记忆会慢慢恢复;可是肢体的协调性有可能会永远受到伤害。就像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子一样,甚至连保持身体的平衡都做不到。”
“连保持平衡都做不到?那岂不是连路都不会走了?”
“大概可以这么说。”医生沉吟半晌;又道:“不过”
“哎呦你是要吓死人啊!有话不会一次性说完?”千言抓狂。
医生瞪了千言一眼;“不过肢体的伤害,通过康复治疗是可以痊愈的;所以说,应该没什么大碍。”
千言瘫坐在病床上;沈酩没事;真是万幸!
“要我说;这事儿咱们先别报警;慢慢地等沈酩养伤;记忆恢复了之后,我们再和他打个商量。”房主慢悠悠地吐了一口烟圈,“这段期间,我们好吃好喝地把沈酩给供着。就算他记忆回来了,想撕破脸也会觉得难做。”
“大伯您想得太简单了,沈酩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千言叹气,“沈酩能力强,又很自负,什么都喜欢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这次我们把他搞得这么惨,按照沈酩的性格很难就这么算了。”
“千言姐,你和这混蛋很熟么?”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和他熟?不过他死缠烂打,对于他这个人平时的为人处事我也有一点儿耳闻。”千言腆着脸皮干笑两声,“按理说,你们俩也是为我出头,这事儿和我脱不了干系。要不这样,沈酩就让他住大伯这儿,医药费、伙食费、住宿费都由我来出,你们看怎么样?这段时间咱们先对他好点儿,有什么要求也都顺着他,这里是二十万支票,大伯您先拿去用。”
千言说着,从包里取出填好的支票放在了桌上。
虽说台湾人民比较富裕,可并不是台湾人人都富裕!
这二十万对千言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可是对房主而言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可是房主思量了一会儿,又把支票推了回来,“这钱全让你出不合适,你一个女孩子家,经营花店本来就不容易,好不容易有点儿积蓄了你还得攒着,预防日后急用。我看要不这么着,沈酩就先住在你家,平日里吃穿用度什么的,你负担一部分,这俩小子负担一部分。”
这哪儿成啊!千言一看到沈酩这张脸就浑身不自在!
房东看到千言正要反驳,不由再接再厉继续劝说,“你看啊,现在沈酩他连路都不会走了,就算他从前对你死缠烂打,可是现在他还对你有什么威胁呢?说白了不过是比瘫痪好一点儿而已。你就当发发善心,平时你们煮饭的时候,多煮一个人的量就好了。我这里是开的民宿,人来人往的,沈酩这么大一个活人也藏不住啊!”
这一番话说得那俩愣头青连连点头。
千言考虑了下,以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重重地点了点头,“好罢!”
沈酩在病房里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之后,医生再也不愿意这么一个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的患者继续在医院里占一个床位,于是顺理成章地,沈酩搬到了千言的小窝里。
千言很久没有出现在花店里,而男人们对一个女人的好奇和热情也往往就像花儿一样,只会盛开一季。
现在千言花店的生意终于恢复到该行业的正常水平。
不过这也好,起码沈酩在这里的消息不回暴露出去了。
“老板娘!您终于回到店里了!”陈菁菁一看到千言回来,立马一个前弓步抱住了她的大腿,“你可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有多么思念你!”
千言安抚了一身战栗的鸡皮疙瘩之后,一脚把陈菁菁踹到边上,“该干嘛干嘛去,就是别给老娘肉麻!老娘最受不了这个,搞得跟拉拉似的!”
千言警觉地看了看四周,确信如此烈日当空的正午街道上没有行人出没的时候,她这才打开车的后门,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啊!老板娘,你肿摸偷了一个汉纸回来了?”
千言大怒,“放屁!陈菁菁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娘想要汉纸还需要偷吗?”
错!刚才那句话不是重点!
“还不快过来给我搭把手?这家伙重的跟猪似的!”
“哦!”
两个女人一个搀头一个搀脚,终于把沈酩弄到了里屋去了。
沈酩被她们这么搀着,当然很不舒服,黑着一张脸,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老板娘,这不是上次那个来找你的变态么?你怎么把他带回家了?”
千言捋了捋汗哒哒的刘海,眼睛一眨不眨地开始编瞎话,“这家伙不是千里迢迢从大陆来找我么?可是丫的没想到他运气这么背,竟然在台湾遇上一场车祸,脑袋被撞伤了。全台湾只有老娘一个人认识他,老娘不管他死活谁来管?好歹他从前也是我的脑残粉,照料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不好了,老板娘的公主病又开始犯了
“黏黏,我饿”
陈菁菁眨巴眨巴眼睛,“老板娘,这小子说啥?”
【黏黏,就是言言,因为这两个字发音接近,而且黏黏比言言拗口,在沈酩脑袋缺根筋的状态下,他自然而然地选择了最为简单的发音!】
“他说他独子饿了,脑残人士,你体谅一下。”千言从冰箱里取出一杯饮料,拧开猛灌了一半,然后把剩下的一半塞到了沈酩的手里,放慢语速叮嘱道:“要是口渴了,你就自己喝。”
陈菁菁痴线样地看着千言,“老板娘你喝剩的水再给别人喝真的可以么?”
“昂。”千言淡定地回头,“我没吃午饭,肚子也饿了,你去叫一些外卖。”
千言回头再看一眼沈酩,那个威风八面无所不能的沈酩,现在正艰难地用手拿起瓶子,往自己的嘴巴里倒水。他的两手固定不住瓶子,就像是中风的病人,浑身上下都不听使唤。
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是一点儿也不沈酩。
千言心尖一颤,恻隐之心在她心头闪过,转瞬即逝。
这些天千言为了照顾沈酩,带了衣服亲自到医院里去照顾他了。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沈酩从医院里弄回家,浑身上下都黏黏嗒嗒,正要去洗个澡,却忽然听见房中传来“卡擦”一声。
千言匆匆披好衣服过去一看,沈酩正坐在床上,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她,瓶子碎了一地,饮料滴滴答答地把沈酩的衣裤和床单都弄湿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神可以让我许三个愿望:一,求收藏千万别掉了二、如果可以涨收藏三、要是能上几百就好了【喂,你想太多!!
☆、第三十四章
“喂,我是让你喝个水啊!不是让你给自己洗澡啊!你现在把水弄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