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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独立路-李光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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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工接近一星期时,公众舆论变得更强烈反对政府。政府惊惶失措。辅政司建议〃一旦雇员恢复工作便继续谈判〃。我回答说,要是工人取消罢工,谈判又失败,他们就可能得进行第二次罢工。〃这种局面重复多次的话,罢工就会变成闹剧,而罢工是工会进行集体谈判的最后武器。〃

  辅政司的反应是答应5O0名罢工邮差和电报信差,如果他们报到上工,他会亲自同工会代表谈判。我劝工会领袖采取新的立场,宣布停止罢工三天,〃以消除政府所认为的使它无法进行谈判以立即解决纠纷的唯一障碍。〃

  这就给辅政司和他的官员挽回了面子。谈判在5月26日上午10点恢复,持续了五个半小时。争议中的六点,有四点当天就解决了,其余两点第二天也解决了。工会和政府接着签署协议备忘录。

  这是1948年6月紧急法令实施以来的第一场罢工。一切完全根据法律行事,没有威胁,没有动用暴力,甚至也没有不守秩序的纠察,斗争目标是争取公众支持。工会胜利了。这次罢工暴露了英国殖民地官员的无能。两个星期的事态发展,不但改变了职工运动未来的发展趋势,也改变了反殖民统治宪制斗争的未来发展趋势。

  报上的报道和宣传提高了我的专业声望。我不再只是个从剑桥回来获得学术荣誉的莽撞的年轻律师。人们眼看我怎样跟罢工工人打交道,怎样领导他们,怎样替他们说话,没有造成什么破坏便取得了胜利。我指出了政府前后矛盾和不合理之处,我以理服人而不积怨。邮差罢工使我受到公众的注意。在新加坡和马来亚成千上万工人的心目中,我的威望直线上升,又没吓坏受英文教育的知识分子。我和朋友们现在深信,我们可以在工会中建立群众基础,并因此而进一步获得政治力量,我们找到了动员群众支持的方法,

  邮差罢工胜利是个转换点。在这之前,非共集团由于害怕紧急法令也会限制和妨碍他们,一直不活跃,合乎宪制的和平、非暴力的群众行动能摆平真正的不合理事件,这使他们受到鼓舞,给他们壮胆。
 
 
 
 
   
 
 

第十三章 扩大联络网
 

  我们下定决心,要跟因循苟且、软弱、投机和专谋私利的政党以及当时在立法议会和市议会里的一伙人完全不一样。因此,我们决定邀请沙末跟我们一起讨论这样的可能性:发动宪制斗争争取独立,而又不被共产主义运动吸进去。沙末问能不能带蒂凡那一起来,因为蒂凡那可以做出贡献。我不喜欢这个想法。但是朋友们和我都认为,如果内部核心只是我们喜欢的人,就永远不可能扩大成为一下政党,所以蒂凡那也来了。

  我和芝取得律师资格后,黎觉准备分别跟我们两人签署为期三年的合约,聘用我们为助理律师,第一年月薪100O元,第二年1100元,第三年12OO元,两年半后有全薪假期六个月。就当时的情形来说,这样的待遇是优厚的。邮差罢工结束后,我到黎觉与王律师馆工作,芝则处理产权转让业务。这期间我获准到马来亚联邦执业。

  1952年9月,一个清瘦的马来人到我办公桌前来。他年近半百,外貌像印度人,鼻子瘦长,跟一般马来人不一样。我的办公桌在黎觉与王律师馆的一个角落,只用书架分隔开来。这个马来人的英语说得不错,但说话有点犹豫,略微口吃。他自我介绍,名叫尤索夫·伊萨,是《马来前锋报》的东主、总编辑兼董事经理。他的编辑主任沙末·伊斯迈1951年1月被拘留,跟其他颠覆分子一起关在棋樟山。沙末的案子不久将进行审查,他问我愿不愿意替沙末辩护。

  当时所有毫无希望或近乎绝望的案件,最后都找上了我。然而沙末的案子涉及的不是什么法律问题,最好的处理办法是劝说政府相信这个政治拘留人士多半是民族主义者,虽然暂时可能跟共产党人在一起,但最终即使不成为共产党的敌人,也会成为共产党的竞争对手。

  我当时觉得,向政府施加压力收效的可能性不大,因此决定找负责这起案子的政治部官员,了解当事人的真正情况以及政治部掌握了怎样的证据。凑巧遇上了警监柯里顿。柯里顿主管政治部印度组和受英文教育组。他是个专家,曾在英属印度做过类似的工作,能把印度共产党人和民族主义者区分开来。

  我和柯里顿碰过面。他研究过我的档案。1952年的一个星期天,他曾一早就到欧思札路38号找我聊天。他说,他读过我在伦敦的活动记录,想见见我,以了解更多有关林丰美等共产党人在伦敦的情形,以及他们对新马学生的影响。我把对林丰美的看法告诉了他,也对他说共产党人在伦敦不大可能影响新马的受英文教育者。与此同时,我也使他消除了政治部对在布达佩斯举行的青年节的怀疑。我说,我的弟弟金耀参加青年节只是为了好好度假,他〃对政治的兴趣跟蝌蚪不相上下〃。多年以后,我发现自己这个说法被收进了政治部的档案。

  这一回我是到罗敏申路政治部柯里顿的办公室见他。他很坦率。他说沙末是个聪明的马来人,非常活跃,是一流的活动家。我问他沙末是不是共产党人,他答说〃是我所见过的最聪明的共产党人〃。听起来案子自然是没什么希望了,然而他继续说道:〃但是人们会成长,想法会随着阅历日深而改变。影响他吧,他是值得拯救的。〃

  到棋樟山会见政治犯

  警方提供了一艘快艇,送我到棋樟山。所有代表拘留人士的律师都得到这个便利。那是个工作日的下午,20分钟的航程很愉快,随后是从登岸码头沿着小路和阶梯走20分钟到岛的北部。在苍翠的老淡布苏树之间,散落着一些政府的度假浮脚楼。离四周军营似的用铁丝栅栏围住的鸦片戒毒所不远,一座浮脚楼也围着带刺的铁丝栅栏,那就是被拘留的政治犯居住的地方。拘留营的警卫事先已在附近一棵淡布苏树下放了一张木桌和两把木椅,我在那里等候。一个印度警卫到浮脚楼里带一个马来人过来。这个马来人个头中等,身材修长,有点瘦,特别是脸部,走起路来步履敏捷。他戴着墨镜,八字须修剪过,一颗门牙断了,看起来有点阴险。他烟不离手,看上去激动得很。

  我告诉他,是否被释放这要看政治部是否相信他会继续成为共产党人。假如是的话,多半会一直拘留下去。但如果把他释放后他显示自己是个民族主义者,以后可能就不再理会他。他发出一阵狂笑。这是我第一次面对一个被拘留的共产组织成员。他们决心向自己和世界证明,他们有信念,有力量,为了事业能忍受穷困,是什么心理、什么心态和什么动机使他们这样做,我那时一无所知。

  沙末案子的审查是在法官的办公室里进行的,不许宣扬。拘留他的主要理由是,他是马来亚共产党党员,也是马共属下组织新加坡人民抗英同盟的领袖之一。我申述说,他基本上是个反殖民主义者和马来民族主义者;作为马来人,他接受不了由华人领导的马来亚共产党的沙文主义号召。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给法官和两名陪审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法官什么话也没说,审查不到20分钟便结束。

  沙末返回棋樟山。1953年4月,他和其他几个拘留人士获释,包括蒂凡那。我第一次透过铁丝栅栏看到蒂凡那时,他戴着一副角质眼镜,只穿短裤和日本式树胶拖鞋,一点也不讨人喜欢。他又矮又胖,好争吵,显得愤世嫉俗。当沙末发现我注意蒂凡那时,他告诉我,蒂凡那是他的好朋友,是新加坡教师公会的职员。沙末说:〃在拘留期间,你很快就能分辨谁是弱者,谁是强者。〃蒂凡那是强者,靠得住。我当时想,也许如此,但我不喜欢他的好斗样子。过后不久,新加坡教师公会到黎觉与王律师馆找我,要求我代表蒂凡那。我拒绝不了,但并不热切盼望着设法把他争取过来。接下来我再遇到柯里顿时,他向我介绍了蒂凡那,证实他愤世嫉俗,忠于共产主义,而且有决心。

  这个时期我们一小组人,吴庆瑞、杜进才、拉惹勒南、贝恩和我五个人,一直在欧思礼路我家的底层饭厅开会,讨论成立政党的可能性。饭厅是西晒部分,因此又热又不舒服,哪怕三扇窗和两扇门全打开了,还有风力很强的风扇在天花板上转着,仍旧闷热得难受。如果说空气叫人昏昏欲睡,我们却精神焕发。我们下定决心,要跟因循苟且、软弱、投机和专谋私利的政党以及当时在立法议会和市议会里的一伙人完全不一样。因此,我们决定邀请沙末跟我们一起讨论这样的可能性:发动宪制斗争争取独立,而又不被共产主义运动吸进去。我们也需要他参加,因为他可以让我们跟说马来语的世界沟通,通过《马来前锋报》向马来群众传达我们的观点。

  经过两次会议之后,沙末问能不能带蒂凡那一起来,因为蒂凡那可以做出贡献。我不喜欢这个想法。但是朋友们和我都认为,如果内部核心只是我们喜欢的人,就永远不可能扩大成为一个政党,所以蒂凡那也来了。我们每星期至少是每隔一个星期聚会一次,讨论局势和能够采取的政治行动。

  英国人并不是停滞不前的,他们了解压力正在增加。1953年,总督委任英国前驻比利时大使林德爵士主持一个委员会,检讨新加坡的宪制,并对宪制的进一步改革提出建议。在1954年2月22日公布的报告中,林德建议所有在新加坡出生的英籍民自动登记成为合格选民,这会使选民人数增加四倍。由九名部长组成的部长会议将成为新的行政会议,其中六名由民选议员担任,他们将由多数党领袖提名。但是最重要的部门仍然留在辅政司、财政司和律政司三名当然议员手上。除了在外交关系和防务(包括内部治安)这两个领域,部长会议的决定总督必须接受。部长会议只对立法议院负责。立法议院共有25个民选议席、6个官委议席和3个当然议席。总督接受了报告的建议,定于1955年4月下届选举举行时付诸实施。

  我和朋友们必须立即决定要不要参加在新宪制下举行的选举,或是继续观望。拉惹勒南根据马来亚民主同盟犯下错误的经验教训,极力主张参加,贝恩和庆瑞看法也一样。我相信,不参加我们就会被排除在宪制领域之外,结果会落得跟马来亚民主同盟一样的下场,否则就得转入地下。于是我们开始筹备在1954年底以前组织政党,让我们在投票前有六个月的时间。
 

 
 
 
   
 
 

第十四章 华校生的世界
 

  如果我驾驭不了其中一些干劲十足的年轻人,使他们为我们的事业服务,为我和我的朋友们,这些英校生所代表的事业服务,我们就永远不会成功。到目前为止,我们只跟英校生和马来人建立联系,这些人既没有坚定的信仰,也没有力量跟华校生一较高低,更别说抗拒受华文教育的共产分子了。

  在1954年的一天晚上五个华校生一起到我家里来。一个个子小,留平头,门牙缺了一颗的小伙子担任他们的翻译兼发言人,他叫孙罗文;另一个叫史立华的男孩儿,英语也说得不错。此外是三个梳辫子的华族小姑娘。男孩儿穿短裤,女孩儿穿裙子,都是校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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