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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的女人早日去找魏照暄,但又怕找上他,一切会变。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沈竹琴越来越觉得这一步走错了。她望眼欲穿,度日如年,始终不见那个女人登门,心中不免焦躁不安。
魏照暄没有忘记事先的约定,每隔一星期、十天,总要溜到沈竹琴这儿来一次。每次见面沈竹琴总是习惯性地问:“最近,你都在干些什么?”
“还能干什么,在等待那个女人哟。”
他情绪显得很沮丧,每次见面,对沈竹琴的感情自然也显得淡漠。
“是不是这个女人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婚?”沈竹琴只得陪着小心解嘲地说:“或者发现我们明断暗不断?”
“都怪你,”魏照暄埋怨地说,脸上掩饰不住从内心发出的厌烦,“我几个晚上不来,你就不高兴,一点也不能坚持。很可能那个女人就在暗中监视我们,看是真是假。”
“算了,算了,”沈竹琴羞怒得满脸通红,“我宁愿不要这笔钱,也不再上江湖骗子的当了。”
“这怎么可以呢!”魏照暄拉长了脸,“事情已到了这一步,只好坚持演下去。”
“那到什么时候哟?我等不及了!”沈竹琴茫然地望着他,“总不能老是这样拖下去,我受不了,要你马上回来。”
“你也真是!”魏照暄粗鲁地呵责她,“两人在一起,只想干这种事,就不想想还有比这更重要的?!”
“还有什么比这重要的。”沈竹琴极力抑制内心的冲动,“照暄,我们近一个月没上床了。”
“这能怪我吗?有什么办法呢,我也想和你在一起的。”“别骗我了,”
沈竹琴往他脑门戳了一下,“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我去找谁?”
她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他:“今晚你就别走了,同我在一起吧,行吗?
让那个女人见他妈的大头鬼去吧!”
“不,不行!”魏照暄似乎显得很理智。用力扳开她铁箍般的双手,“竹琴,来日方长,别贪一时的欢爱,只要这笔钱到手,我们就享不尽荣华富贵了。”
“别做你的白日梦了!”沈竹琴满腔愤怒地离开他,重重地把身体摔在床上。她抓过枕头,发泄地丢到地上,“去你的吧!去她妈的!”
但是在两天后,魏照暄意外地收到一封信。他用激动得发抖的手,撕开下角有朵玫瑰花的信封,把信笺抽了出来。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照暄:
当你收到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所写的信时,你会感到吃惊吧?请不要见怪,我已整整等你七年了。
也许,我目前已过了一个女人当嫁的年龄,但我只属于你,而不属于别人。尽管这七年中你事实上已属于别人,但我始终认为那是上帝点错了鸳鸯谱。
照暄,你还记得吗?七年前,有一个女人曾经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只要你肯与沈竹琴离婚,你将会得到一个漂亮女人和一大笔财产。现在,我可以如实告诉你,兑现的时候到了,一切都可以实现,不过你必须是真心实意爱这个女人。
如果你是真心的,就请你马上来衢州光明路38 号。
这个女人随时在家恭候你,保你如愿以偿的。
田桂花
11月16 日
来了,期待已久的信果真来了,这封信使魏照暄整整一天不得平静,他简直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信就放在他面前,女人娟秀的字迹清晰映入他的眼帘。他不禁拍拍自己的脑袋,在心里喊着:“天助我也,美梦竟然成真了。”但在一阵激动过后,忧愁也慢慢爬上眉梢。这个田桂花是谁呢?她是怎样一个人?现在是新社会,他不可能同时霸占两个女人。虽说这个尚未见面的女人好不好对付,目前还不清楚,但一个沈竹琴已足够他对付的了,这点他是非常了解的。如果一旦惹恼她,她会搅得天翻地覆。
要不要把这个消息立即告诉沈竹琴,把这封信给她看,魏照暄足足考虑了好几天。他对这个田桂花在信中吐露的那一片痴情,感到非常激赏,又为这个女人过分露骨的表达而不安。为什么不含蓄一点,这种信又如何交与沈竹琴看呢?
第21章
魏照暄想了个主意,打传呼电话约沈竹琴出来吃饭。顺便只告诉了她一句:那个女人来信了。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已按下电话键。
傍晚,沈竹琴比魏照暄还早到达老正兴菜馆,她大模大样坐在正对大门的一张空桌子旁,等着魏照暄到来。
魏照暄进了门,一见沈竹琴就把她拖到角落的一张桌子旁,还特地背对着店门口。
“你在电话里说事情有了眉目,到底情况怎么样?”沈竹琴迫不及待地问。
“我们慢慢边吃边谈。”魏照喧自己到柜台上买了几盘卤菜和一瓶“五加皮”,回到座位上同沈竹琴吃起来。
“这封信是真的吗?不是骗你这个花花公子?”
“信怎么能假呢?”魏照暄呷了一口酒,在嘴里啧啧滋味,“天底下有哪个女人会写这样的信。”
“这倒不见得。”沈竹琴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复杂,只见她满脸愁云,精神憔悴,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她有些凄惨地朝他笑笑说:“照暄,你难道还在做那个女人和金钱梦吗?”
“这已不是梦了!”魏照暄嘿嘿一笑,“现在已成为事实,就看你肯不肯让我和那女人见见面了。”
“别油嘴滑舌!”沈竹琴以为魏照暄仍与她开玩笑,刚喝下一口酒,就顺口说了句:“只要你真的弄到那笔钱财,别说去见一个女人,就是我也肯。”
“真的?”魏照暄惊喜地喊起来,他没想到沈竹琴竟会这样爽快地答应,他连忙一本正经地问:“你说的话,可不许反悔!”
“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说过假话?”沈竹琴脸上露出嘲讽的神情,“只有你,总是虚情假意,鬼话连篇,在瞒我、骗我。”
“好好,这次我可什么也没瞒你、骗你,老老实实地把情况都告诉你。”
魏照暄认为时机成熟,水到渠成,就乘势把那封信取出来递到沈竹琴面前,“请娘子过一下目吧!”
直到此时,沈竹琴还以为魏照暄编造了一个天方夜谭式的童话在骗她,捉弄她,所以脸上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等她半信半疑地接过信,一看,“亲爱的照暄”几个字跳入眼帘,她脸上的肌肉马上僵硬了,不由得抽搐起来。
读着,读着,开头她双眉紧锁,呆坐着,一动不动,随即感到全身发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再往下看,她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嘴里喷出大口大口粗气,脸都歪了。
魏照暄看着沈竹琴,心里不免有些发怵。凭他与她多年的生活经验,火山马上要喷发了,势头将异常猛烈。
也许是这封信的过度刺激,沈竹琴的脸色像着魔般地急骤变化,一下变得通红、红里带紫,又一下变得苍白、白中泛青。嘴唇在不住颤抖,整个脸部肌肉在痉挛,神态煞是可怕。这是一个女精神病人正在发作的脸型。
“竹琴,”魏照暄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出他的温柔和恭顺,“我这样都是为了我俩好。”
“算了!”沈竹琴终于燃起了她那怒不可遏的怒火,喷发了出来。双眼冒着火光,坚硬的牙齿咬着嘴唇,似乎要猛扑过来,朝魏照暄疯狂地嘶咬。
但碍于大庭广众之中,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魏照暄毕竟是个善于在女人面前察颜观色、摆弄感情迷惑女人的老手,他眼见最可怕的第一浪头过去了,没有冲上岸,便满怀柔情地笑着,轻握沈竹琴的双手说:“竹琴,不要这样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又何苦呢?”
这轻轻一握,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连挑选老正兴酒店,也是魏照暄事先精心考虑的。否则若在房间里,他脸上“啪啪”两个耳光是少不了的。沈竹琴满腔的愤怒和妒火,都被魏照喧的柔情软化了,消溶了。她张开嘴,下唇显出了很深的苍白齿痕。她低下头,豆大的泪珠落在酒杯中,一边流泪,一边抽泣说:“这些年来,我把整个身心都给了你。可你这没良心的,吃着这盘望着那碗,心里装着另外一个女人。我真后悔!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竹琴,别哭,别哭。”魏照暄竭力安慰她,把她的手握得更紧,斟字酌句地小心说:“我今天全向你坦白,在我们结婚前,我是喜欢过另一个女人,甚至在我与你度蜜月时,我还偷偷与她约会。不过这个女人很快在我心中消失了,永远地消失了。”
“这个女人是谁?你说!”沈竹琴被激怒了,猛地抬起头,目光咄咄逼人,“我倒要问问你,我哪点不比她强,你说!你为什么喜欢她,你给我说!”
“竹琴,我已没有必要瞒你。”魏照暄说话仍很谨慎,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论长相,也许她比你美;论一个女人如何使得男人更欢心,也许你比她强。不过,现在你想与她比高低,只等来世吧!”
“怎么啦?她死了?”
“对,她死了。”魏照暄显得很平静,“解放前就死了。”
“不,我不相信!”
“唉,这是真的,事情发生得很突然。”魏照暄咽了一杯酒。
“你,真没骗我!”
“你再不信,我明天带你到明孝陵山后的墓地看看。那里埋着谢梦娇。”
这下,沈竹琴不言语了,谢梦娇的死,解放前都知道的。她深深吸了口气,心上石头总算落地了。但她又警惕起来:“那写信的这个女人是谁?”
“我也没见过,只知叫田桂花。”魏照暄叹息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只有老天爷才知道。”
“那你说,她有一大笔财产会是真的吗?”沈竹琴对这个女人和那笔财富仍有着强烈兴趣。
“我想,假不了。”魏照暄这会完全处于主动地位,“南京解放前夕,我和那个已死的谢梦娇合谋劫了蒋介石偷运到台湾的一箱珍贵文物。很可能谢梦娇在死前把它交给了这个田桂花。”
“那这个女人同谢梦娇又是什么关系呢?”沈竹琴似乎也受到感染。
这下魏照暄摆开了架子,用打火机慢慢点燃一支烟,叼在嘴角,让烟雾缓缓从嘴里喷出,慢声细语地说:“谢梦娇有个表妹,还有一个亲生女儿,我猜,写信的这个女人很可能是其中的一个。不过,她俩我都没见过。”
“照喧,那你见过那批古董吗?”
“只见过几件。”
“这些东西真值钱吗?”
“不值钱谢梦娇怎么肯舍命?!”魏照暄嘿嘿一笑,“不是我说大话,这玩意的价值,不少于你父亲的财产。只要弄一件到香港,都会卖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哦,”沈竹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看来,她的胃口已被魏照暄吊得老高了。
此刻,魏照暄风度翩翩地站在衢州市光明路口,身着一套毛料中山装,虽不能同当年的英俊后生相比,但也有老练中年人的几分风度。
他从手提包里掏出那封信,正按信上地址找时,一个柔声柔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是魏照暄吧?”
魏照暄一怔,猛一回头,只见一名少妇挽着菜篮,正站在身后。
“请问,田桂花?”
“我就是。”那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