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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了萧梁,那么王世充呢?
很显然,王世充不仅内部有“叛徒”,就是外部也连受挫折,比起萧梁更为不堪,恐怕下场比起萧铣,更加的凄惨,比起萧梁,更是优先派出的对象。
那么李唐呢?前些日子,李唐失去河东,关中精锐尽失,虽然李渊老奸巨猾,可是关中一地,堪比巴蜀,若是不能出关,就成了困龙之势。虽然秦汉均以关中发迹,其地理位置非常险要,可是也不是牢不可破,当初,光武中兴,就是从河北发迹的,后来逐渐夺取天下。
再,远的不说,河东被隋杨占据,其局势犹如当初宇文周与高齐。田氏一门,能够参与会议的,无不是饱读诗书、久经风霜之人,对局势看的非常的透彻。高齐占据了河东,就处于了优势,数次攻打宇文周,那个时候,宇文周占据的关中,人口损失严重,远远不及拥有河东、河北的高齐,是以采取守势。
古代的战争,除了拼国力,拼粮草,也是拼人口,如果没有了士兵,空有粮食,又有什么用?
因此,那个时候的宇文周,常常在冬季,派人砸掉大河的冰块,使得河东的高齐士卒不能直接从冰面上走过,从而攻击长安。后来,宇文周励精图治,通过玉璧,以及沙苑、渭曲等诸多战役,才逐渐扭转了局势,在河东守将因故投效了宇文周之后,才掌握了对高齐的主动。
如今的隋杨与李唐的局势与那个时候差不多,而且,镇守河东的是杨浩的心腹,握有重兵,李唐想要反攻,非常的困难。如果不出意外,李唐想要夺取河东,是千难万难了。如果隋军再夺取了中原,屯兵洛阳,略作休养。就可以从河东的蒲坂、龙门,出兵攻打冯翊郡(陕西大荔),进而紧逼长安。
而且,从潼关、武关也可出兵,进逼长安!面对隋杨的进犯,关中精锐尽失的李唐只能抽调巴蜀、陇西精兵拒敌。
再有,萧梁虽然割据一方,可是萧铣与杨氏一门,甚有渊源,如果萧梁投效了隋杨,再以一路水师,逆江而上,攻取巴蜀,李唐势难抵挡。
由此看来,还是投奔隋杨,才是上策吧!从河北一郡,逐渐拥有一地,然后北却突厥,西取河东,南夺山东,数万雄师虎视洛阳!这种发展的势头是极为可怕的。
虽然还是有人心有不甘,可是大多是的族人,还是选择了隋杨,田氏一门的命运似乎就这样决定了。
只不过,就这样投效隋杨,虽有二十五州,可是对于田瓒来说,这不是他的终点,他希望还能有更高的爵位,博取更大的功名。
因此,他与刘兰成暗中定计,让他假装攻取颍川郡,而他,则老老实实的奉王世充的命令,带领兵马赶往颍川郡,当然,淮安郡南部,就与襄阳接壤,那里尚有王弘烈的数万雄师,为了家人计,必要的士卒,还需要留在淮安郡,以防王弘烈知晓后,领兵北上。
刘兰成只带着两千士卒,对外号称两万隋军,假装偷袭颍川郡,颍川郡郡守郭孝义虽然是名门之后,却没有打过仗,是以听闻隋军来袭,还是前些日子奇袭了梁郡的刘兰成,那可是连王道询都捉住了隋将啊!他一时不辨,认为隋军两万大军杀来,许昌、鄢陵一定为隋军所据,不由大惊失色。
所以颍川郡的兵马虽然不少,可是郭孝义等人却是不敢出击,也是躲在城中,固守待援。当田瓒领兵来到,这才大喜。
刘兰成假装与田瓒打了几仗,然后不敌而走,逃回了梁郡。当然,这几仗只不过是障眼法,事实上,两军根本没有交手,至于血迹,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当田瓒擦净了身子,郭孝义却是微笑着道:“田总管,酒食已经备妥,还请入席!”
田瓒点点头,然后随着郭孝义入席,席间,是颍川郡的大小官员。当初,颍川郡就是属于皇泰帝的势力范围,虽然一度有民变军杀到,可是终究是掌握在洛阳小朝廷的手中,当王世充称帝之后,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动,很快就投效了王世充。
席间,田瓒在冷冷的观察着,寻找着有可能被策反的官员。对于他来说,夺取颍川郡并不是问题,要不然,刘兰成只需带领五六千人马,以他的大才,是能够攻取颍川郡的。
只不过,以田瓒的眼光,似乎没有瞧上可用之人啊!心中不由微微的叹息,席间,诸人纷纷举杯,不停的恭贺他,他也是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回答,他自然是知道这些人的心思,见他击败了强敌,想要讨上一份战功。
反正,他已经暗中投效了隋杨,大郑的战功,不要也罢!
当即笑着道:“此次击退隋军,诸位都有战功,稍后,本官会呈上折子,诸位的姓名都会在上面,还请安心!”
众人大喜,纷纷一阵欢呼,然后上前纷纷敬酒,田瓒倒也来者不拒,不一会就喝的醉醺醺的了。
就在颍川郡喝着庆功酒的时候,城外数十里,靠近一条小河的山涧里,隋军的两千士卒正在此地休养。虽然是夏日,可是近山林,又有溪水,天气还是微微带着凉意。
刘兰成掬起一汪清亮的溪水,将脸上的鲜血、汗渍洗净,其余士兵也是围着小溪,纷纷洗着脸。
“将军。”一名士卒递过水囊,这是从上游取来的水。
“好,诸位兄弟都辛苦了,都休息吧!”刘兰成微笑着道,然后喝了一口溪水,溪水甘甜,带着凉意直透肺腑,让人不觉精神一振。
众人闻言,洗净脸,然后靠在乱石上,取出干粮,就着甘甜的溪水,充饥。
“将军,这是为何?”一名年青小卒有些疑惑。
刘兰成擦干嘴边的水渍,笑道:“这是秘密,不可说,你等依计行事即可!”
“可是,这样的日子要多久?”那名年青的小卒不依不饶,想来有些吃不得苦。
“你可是想你刚娶进门的媳妇了?”刘兰成哈哈一笑,然后瞧着那人尚显得幼稚的脸一红,嘀咕着:“没有,没有,将军说笑了!”话虽是如此说,人却是躲在众人之中,不敢再瞧刘兰成了。
这个计划,非常的秘密,只有极少数的人知晓,毕竟事关攻取洛阳的大计,人多口杂,难免会泄露,刘兰成那里会说。
按照计划,刘兰成将会在田瓒离开后,突袭颍川郡。届时,孟海公的大军再挥师猛攻襄城郡,完成对洛阳的包围。虽然,伊阙、太谷、广成三关,甚至是轘辕关都阻挡了南部的军队,可是还有田瓒啊!
可以说,在刘兰成的计划中,与偃师的战况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若只是偃师大胜,颍川郡强敌仍在,王世充断然不会做出北调田瓒的决定。当然,对于颍川郡的战事,是可以操控的,比起偃师,容易了许多。
而偃师,则不是刘兰成所能控制的,因此他希望陛下也是取得大胜。
王世充偃师一失,隋军就可以进逼洛阳,数次战斗,郑军也是损失惨重,可是这个时候,由于颍川郡取得大胜,在颍川无战事的情况下,或许会将田瓒调到北方,以退强敌。而田瓒北上,伊阙、太谷、广成,三条路必选一条,可以伺机夺取。而此三关距离不远,田瓒可是分兵取之,然后占据要地,阻挡来自淅阳郡、襄城郡等地的援兵!
到时候,刘兰成再与孟海公引山东兵马攻之,中原几乎大定,只余下洛阳一座孤城,克服中原,在此一举。
第七十五章 暗涌(六十七)
细雨纷飞,夹杂着一丝寒意,飞飞扬扬,整个洛阳一片朦胧,雨滴汇成一股水流,顺着屋檐流下,发出哗哗的声音,持续不断的向远方传去。wWW、
一间房门忽然被推来,露出一张尚显得稚气的俏脸,她一身的宫女打扮,头发盘在头上,挽在一起,斜斜的插着一根玉簪子。
“公主。”那名宫女跑了上来,脚步匆匆。
“怎么了,这么慌张?”王婉柔轻轻的问道,脸上露出恬静的笑容。如果不是下雨,平常这个时候,她一定是在护理着由她亲手栽种的那些花朵。这个时节,正是花朵盛开的时候,还没到花园里,就能闻见花香。
宫女进来的匆忙,并没有关上门,这时,一阵风吹过,带来各种花香,让人精神一振。
“奴婢刚才听说一件事,可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宫女低着头,清澈的眼神并不敢去看她。
“哎!”轻轻的叹息,乌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犹豫,沉默半响,声音软软的,带着淡淡的江南口音,道:“可是又败了?”
宫女点点头,忽然又摇着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忍不住皱眉,她的脾气温柔,因此,王世充格外的疼爱她,就是身边的小婢时常也是与她开着玩笑。
或许,她并不像一个真正的公主,在她的身上,淡雅,宁静。
宫女忽然跪下去,发出一声轻轻的脆响,然后是流泪,梗咽着不能成声。
“奴婢舍不得公主。”宫女的声音低低。
这话虽然说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是王婉柔听懂了,站起身来,理顺了身上的衣衫,走到窗外,瞧了瞧天空上飞飞扬扬的细雨,这种情形,似乎在哪里见过啊。可是,为什么总是想不起呢?而这个地方,似乎也很熟悉啊,因此,当初王世充让她任选一处,作为她的寝宫的时候,她走着走着,就定格在了这里,或许是这种栽种的,是她所喜欢的花朵吧。
王世充虽然对她的选择很是奇怪,可是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于是这所庭院外的花朵更多了。
站立良久,一直沉默的她,忽然问道:“你可知道是谁?”
跟在她身后的宫女,见她问起,道:“奴婢不知,只知道是唐帝的子侄。”
悠悠的叹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吧!不管皇帝怎么疼自己,自己终究是个女子。和亲,古往今来,就是屡见不鲜的事情,远的不说,自从叔叔称帝后,就将几个姐妹纷纷嫁给了杨庆(郭庆)、单雄信等大臣,自己晚了一年多,也是叔叔对自己极为疼爱了。
或许,如今的事情已经极度的危险了吧!唐帝,那可是叔叔的敌人啊,如今,居然要将她嫁给李氏一门,看来,是河北政权给叔叔的压力太大了吧!
一想起河北,她的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片段,似乎有一个人,在她的心里,总是带着微笑。可是,无论她怎样的回想,回想,总是瞧不清楚那人的面容。她只知道,这人对她极好,而她,也甘愿守着他,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一想到他,不知道怎么的,王婉柔就觉得,这间屋子也带着那人的气息了。
伸出细嫩的手指,几滴带着寒意的雨滴掉落在她的手上,指尖,还有掌心上方,有些淡淡的红疤,虽然经过调养、治疗,已经看不清楚,可是如果仔细的观察,还是能看到颜色有着细微的差别。
不知道为什么,带着寒意的雨滴掉落在她的手上,她居然觉得有些烫,猛地缩回了手,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镜头,她的手中拿着扇子,不停的扇风,似乎在熬着药,当夜深人静,她方才将那碗汤药熬好,心中念着那人,忙不迭提起了药罐,可是药罐被烧的滚烫,她白皙的手指顿时被烫起了几个又圆又大的血泡。可是她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将药汁倒进碗中,然后将药汁端去,深恐那人的病重。
可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记忆断断续续,迷迷糊糊,而在回忆中,那人的脸庞瞧的并不是很清楚,而她不能再想,再想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