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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喝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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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悄悄拉七李缅宁的抽屉,翻拣信件。
  李缅宁在床上翻了个身。
  她立刻把抽屉帷上,转向他高声道歉:
  “对不起呵,我保证不再出一点声音。”
  太阳像个人老珠黄的电影明星,脂粉虽浓已掩不住憔翠和倦态。曾被它照耀得白炽茵镜的天空,渐渐复青灰和呢绒般挺括的质感。
  一座围墙的影子慢慢从墙爬出,像条大蟒从泥沼中呈露出自己阴郁的躯体。
  钱康伴着肖科平,站在老城区一条旧街的河道已经平填平仅留桥身的小石桥上,一副浮想联翩,感慨万千的样子。
  真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这儿倒是老样子没变”肖科平看熟悉的街道也有些出神。
  “当年,我每天下午都躲在那家杂货店里,只要你排完节目从学校出来,一走到电车站,我就立即迎上去,在这桥头跟你来个邂逅——特可笑是么?
  “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每次都想好了一肚子子词儿,准备特自然地笑着开口;每次都发了毒誓,准备破釜沉舟;每次一见你就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自己臊得满脸通红,攥着拳头看都不敢看你就走了过去。”
  “真够纯情的。”
  “的解,承认。”
  “特感动——我。”
  “老实告诉你,你当年是我心目中的‘春偶’,别稀里马哈的。”
  “是你什么?”
  “春偶呀——青春偶像。你可能无所谓,对我那可是了不得的事,会死人的。”
  “你现在不是已经认识我了?可惜我已经老了。”
  仍然是,一往情深!
  “你臊我。”
  一个肥的女人手里拿把鼓槌,一边啐着唾沫,一边绘声绘色地唱着京韵大鼓《三国》,不时随着剧情撑臂扭腰瞪眼亮相。
  —个瘦如核桃的瞎老头儿,不断翻着白眼拨弹着三弦。
  这是个极其简陋的茶馆,听众人都是老年男子,稀稀落落坐在一排排条凳上,袖着手晃着二郎腿打瞌睡,偶一惊觉便拖着口涎痴笑。
  在徐疾有致的鼓点声中,钱康领着肖科平笑呵呵地进来,那风采活像查尔斯子领着黛安娜王妃视察第三世界的难民营。
  正自寂寞的掌柜和伙计一见钱康,立时眉开眼笑,齐刷迎上去,拉拉扯扯,众星捧月似地让到上座,嘴里还埋怨:
  “这可得怨你,老没见了,不该呀。”
  “人钱先生是瞧不上咱这旮旯,净泡大饭店了。”钱康只是笑,不住说:“忙,太忙。”
  光说没用掏出十元钱往桌一拍。
  掌柜立刻把钱揣起来,扭脸一迭声喊:“一壶高末儿。”
  咱大鼓书的胖女此时也停下来,满脸堆笑对钱康说:
  “还有我们呐,钱先生。”
  “有,有、都有。”钱康又拍出张钞票,“来段‘枪挑小梁王’。”
  胖女人疾步过来掖了钱,笑眯眯连啐几口痰,重新击鼓开唱。
  这一乱,一停,倒把听客中一位两手撑膝,瞪着眼睛直盯前方坐着睡着的中年汉子闹醒了。嚷:“吕布这箭搭上,怎么来者是岳飞?”
  “人家那位先生专点了这段儿。”胖女人拿出钞票—捻,又立马塞回去,正色唱。
  汉子仇仇地乜眼冷觑大模大样坐在正中高出众人一头的钱康。
  钱康小声对肖科平说:“我最喜欢的那首歌就是:“走遍了世界各地,我还是最爱我的北京”
  肖科平好奇地四周张望:“解放多少年了,这些人还在?”
  “嘿,你以为呢,这就是咱们民族精神带文化的根儿!少了这些人还行?就说这壶高末吧,是喝不起好的么?就觉得亚赛威士忌!”
  旁侧一个昏昏欲睡的老头儿这时冷丁开口,恶狠狠地盯着二人:
  “这话不假,打庚子年八国联军洋枪洋炮轰了这么些年,底根没变,靠谁?现而今八国联军又攻伊拉克去了吧——汉戏!”
  钱康陪笑:“您见得多——当然!”
  老头儿鼻子哼了一声,又靠墙睡去。
  一直盯着钱康看的中年汉子,忽然想起这位爷的名讳了,吼了一嗓:
  “白脸!”
  正悠闲滋润地呷了热茶品味儿的钱康闻声一哆嗦,一嘴热茶立时喷回碗里,举头往后张望。
  汉子跨过凳子,三、五步过来,亲热地拍着钱康的肩膀:
  “不认识我了,白脸?我是‘三儿’呵。”
  “啊,三儿。”钱康认出汉子,“你不是去新疆了?”
  “是去了,架不住又回来了。行呵,白脸,发了吧?这一身西装得几千人民币?”
  “不值什么,工作服。”
  汉子骑着条凳坐下:“早听说你发了,一宣布改革我第一个想到你,完了,这小子要扇起来。咱班四十多个同学,一水的胡同串子,偏你,当时我就看出这丫大了不会闲着——果然!好呵,好!不错,不错——继续混吧。”
  “我没怎么着。”钱康嗫嚅道,“主要是给国家挣点洋钱,自己也就一弄肚歪。”
  “这贡献还小么?这就算混出来了。你爸怎么样?老人家还在么?”
  “还在还在。”
  “打你们家搬走,我就没见过老头儿。前一阵儿还想呢,什么时候抽空儿打听清楚了上哪儿去看看老头儿。好歹也是教过我虽然什么也没教会——这妞儿是你‘磅不’?”
  汉子扭脸上下打量肖科平。
  “她也是咱们学校的。四班的你没印象?在学校就吹笛儿。”
  “噢,噢.也是咱这一带的家雀变的。”
  “比我可强,人那是正经的。艺术家!我们亚洲都数得上的长笛演奏家。我准备给她举办个人演出会,好好宣传宣传——省得谁也没听说过。”
  “噢,噢.百鸟朝凤全是你吹的吧?”
  肖科平板着脸在暮霭沉沉的街上大步走,钱康在其身后左右周旋着,解释着,诉说着:
  “我真没有半点拿你开涮的意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吹捧。我真打算给你办个独奏会,谁骗人谁孙子!这事我已经萦绕脑海几天几夜了。”
  “你不腰酸么?按说你这年龄的男人百分之百肾虚。”
  韩丽婷翻看着一本按摩推拿书.问早已醒了仍赖在床上的李缅宁。
  “我这竖接下来直接炒腰花不加葱蒜都是一大盘子。”李缅宁斜眼看韩丽婷,“你眼睛近视么?”
  “两眼一点五。”韩丽婷拿着书导来,用手捏李缅宁膀子肉,“肩膀呢?后背呢?”
  “都好好的,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它们还长在我身上——那你别老用眼角着人,那样别广会觉得你挺傲的。
  “我才不傲呢,不拿正眼瞧人——从小我就会拿眼盯得人抬不起头来。”韩丽婷又盯着书,把手搁李缅宁脖子上,“你不可能一点毛病没有吧?脖子呢?这种老扭来扭去的地方起码转过筋吧?”
  “昨天睡觉倒是差点落枕。”
  “我给你推拿一下,保你好使。”
  韩丽婷立即扔了书,兴奋地站起来,不由分说把李缅宁脑袋扳正。
  肖科平摔门进来,门弹回去尚未关严又被钱康顶开,他也跟了进来。
  肖科平一进门就看见李缅宁坐在敞着门的房间内,被韩丽婷摇拨浪鼓似地摆弄着,一颗头上下左右没筋似地抬起耷下,表情还挺舒服。
  肖科平十分看不惯,又不好说什么,扭身进了自己房间。
  钱康倒对这场面很感兴趣,糗进人家房间。问韩丽婷:你会推拿?”
  “会—点。”韩丽婷笑答。
  钱康随即脱鞋趴上李缅宁的床:“你帮我踩踩,我正浑身发皱呢。”
  “我行了我行了。”李缅宁对韩丽婷说,我已经觉得很像轴承了。”
  韩丽婷松开李缅宁,含笑向钱康走去,边走边脱鞋:“哪儿不好?”
  “只管放开大面积地踩——哪儿都不好韩丽婷高高站在横陈脚下的钱康身上。
  她用脚踩着钱康的斜方肌,脚趾用力按揉着。她把钱康的脊椎踩得咔咔”响。
  钱康快活地呻吟:“好舒服!”又断断续续地问:“我发觉,你,没不会的,全能先天,还,是后天的?”
  “我吧,就是特爱钻研。”韩丽婷运动着回答,也有些喘吁,“对什么都有兴趣,不管社会刮什么风我都跟着凑热闹。
  我现在正跟着个班练气功尼,还有半个月毕业,到时候我给你发功呵。”
  钱康跃着喘着恭维把他踩在脚下女人:
  “你真是热爱生活。跟你比,我都觉得自己平凡了。”
  “我觉得人活看吧,就要做事,没事也得找事,要不太空虚了。”
  “我太同感了——轻点。”
  肖科平端着一玻璃杯白开水站在房中间一口口喝。
  她咽下—喉咙水,又咕“钱——康”
  “叫你呐。”李缅宁对只顾快活的钱康说。
  “喂,谁叫我?钱康扬起后脖梗子,大场咕:“哎,这就过去!”
  韩丽婷“咚”地一声从钱康身上双腿蹦到地上,指着钱康的中段儿说:
  ”你这肉厚,容易打绦儿,应该经常踩踩。”
  钱康双臂一撑,抬身下床,站在地上提裤子重新系皮带:
  “往后我高薪聘你当我的保健医吧,每天专门给我踩一小时。”
  钱康通体舒泰地做着扩胸运动,拉胯走大十字步走进肖科平房间。
  肖科平仍在喝水,眼睛从杯口上方盯着钱康:“舒坦啦?”
  “还行,这小韩还真看不出有两下子。”
  “时间长了没准还有第三下第四下呢。”肖科平放下玻璃杯,从镜子里端详了自己一眼,过去从在沙发上坐下的钱康屁股底下抽出自己的外衣挂在衣架上。
  她在另一只沙发上坐下,甩里头发说:“你说给我办音乐会,现在还没变卦吧?”
  “钱先生没别的缺点,就一条:说话算数。二十万够不够?”
  “用不了,当然你要花也花的出去。”
  “要办、就照最狠的来。音乐厅怎么样?包几场你说。”
  “我可是全靠你了。”
  “这算什么?挣钱干嘛的?就是花!大吃大喝买金手铐那是俗人。为你花钱我高兴——千万别替我省钱。”
  肖科平笑,转睛又问:“你觉得小韩那人怎么样?在男人眼里算可爱么?”
  “谁?噢,她呀。还行,不讨厌。”
  “你是不是对她印象不错?我听你老夸她。”
  “没有没有。”钱康连忙表白,“我跟她是客气,逢场作戏,和对你完全不一样,我真是我觉得有时候挺傻的——自己。都这岁数了,还跟少年一样——不过我也挺愿意犯回傻的。”
  眼睛闪闪地痴笑。
  “李缅宁呢?”肖科平又问,你对他印象怎么样?你觉得他和小韩能成么?”
  “他呀?”钱康扶扶眼镜说,“不知道。两个人的事儿别人哪说得准?我过去挺有判断力的,现在都不准了,整个被你搞乱了。有时弄得倍儿露骨,我自已也觉得倍儿惭愧。
  肖科平冷笑:“这韩丽婷就跟没家似的,一天到晚摞在这儿。老姑娘没嫁过人的真恐怖——嗯,你说什么?”
  她抡脸问钱康。
  “我得去上夜班了。”李缅宁穿戴整齐问韩丽婷:“你不眼我一起走么?”
  “今晚我不走了,就在这儿住了。”韩丽婷仰倒在床上,双手垫着后脑勺问李缅宁:“行么?”
  “那你就住吧。这屋里东西,你随便。”
  “能偷东西么?”
  已经出了门的李缅宁立刻转回来:“不能!”
  韩丽婷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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