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桨工,四名橹公;三板配十名桨工。正是这样的水师配制,才能够使曾国藩日后在对太平军作战中取得胜利。
第二部分:骂名留世岳州之役(1)
曾国藩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湘军水陆两师的训练之中,却不曾想到,在这个时候,全国的形势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1853年3月19日,洪秀全领导的太平军一举攻克南京,将将军祥厚斩杀,同时也斩杀了两江总督陆建瀛等,拥众百万。几十万清军见此阵势,不战而败。太平军定都南京一个多月后,分别派出军队,一部分用于北伐,另一部分则进行西征。西征军共五万人,兵分两路,于咸丰三年十二月十六日将庐州攻克,安徽巡抚江忠源因不愿落入太平军之手而投水自尽;咸丰四年正月十五日,西征军在黄州大败清军,湖广总督、曾国藩的座师吴文在这场战役中死去。接着,西征军又一举将武昌攻克,并于咸丰四年正月再次进入湖南,接连攻占岳州、宁乡、湘阳等地。太平军直接威胁着省会长沙的统治。
为了控制太平军势力的发展,咸丰帝诏命曾国藩立即调动他的湘军,前往武昌,从而缓解了军事上的紧张局势:“此时惟曾国藩统带炮船兵勇迅速顺流而下,直抵武昌,可以扼贼之吭。此举关系南北大局,甚为紧要,该侍郎应能深悉紧急情形,兼程赴援也。”
此时,曾国藩所训练的水陆两师的总人数共一万人,其中水师十营,前、后、左、右、中为五正营,五正营之外又分五副营,各营的带领营官分别是褚汝航、夏銮、胡嘉垣、胡作霖、成名标、诸殿元、杨载福、彭玉麟、邹汉章、龙献琛,水师共五千人;陆勇亦五千馀人,编列字号,将五百个人编为一营,“其非湘乡人各领乡军者随所统为小营”,共十三营,各营的带领营官分别是塔齐布、周凤山、朱孙诒、储玫躬、林源恩、邹世琦、邹寿璋、杨名声、曾国葆。褚汝航是水路的各营总统,陆师则统统接受塔齐布的率领。“合以陆路之长夫、随丁,水路之雇船、水手,粮台之员弁、丁役,统计全军约一万七千人”。他们所准备的粮台,带米一万二千石,煤一万八千斤,盐四万斤,油三万斤,甚至连军队中所需的器物,打造这些器物所需的工匠,他们也一并带了去。曾国藩的水师在这里特别值得一提。当初太平军进入湖南后,沿湘江而下长江,直接到达金陵,沿途船夫纷纷携带着船只加入了太平军,大江上下,遮天蔽日的风帆到处都有太平军的旗号,清军水兵还没开始战斗,便溃不成军。湖北巡抚常大淳颇有见地地于咸丰二年冬上奏道:“寇水陆攻武昌,船炮充斥。闻湖南大军有广西炮船,江南水师有广艇炮船及中小号炮船,请调集大江上下游,乃可制遏贼势,断其粮运。”在这个时候,曾国藩和他真是“心有戚戚焉”,于咸丰三年十月二十四日,曾国藩专门写了一篇奏折《请筹备战船折》道:“该匪以舟楫为巢穴,以掳掠为生涯,千舸百艘,游奕往来,长江千里,任其横行,我兵无敢过而问者。前在江西,近在湖北,凡傍水区域,城池莫不残毁,口岸莫不蹂躏,大小船只莫不掳掠,皆由舟师未备,无可如何。兵勇但保省城,亦不暇兼顾水次,该匪饱掠而去,总未大受惩创。若今为保省会之计,不过数千兵勇,即可坚守无虞;若为保全楚之计,必须多备炮船,乃能堵剿兼施。现在两湖地方,无一舟可为战舰,无一卒习于水师。今若带勇但赴鄂省,则鄂省已无贼矣;若驰赴下游,贼以水去,我以陆追,曾不能与之相遇,又何能痛加攻剿哉?再四思维,总以办船为第一先务。”在这里曾国藩精辟地分析了敌我双方的实战状况,并由此而得出结论,即必须对水师加倍重视;不仅如此,曾国藩在创建湘军之初,就从战争的全局考虑,认为“先肃清水面”是首先要做的,然后才可以把安庆、芜湖、金陵三重镇逐一攻克。
所以,曾国藩之所以能够认真地对待水师建设,一方面是因为现实的军事力量对比,另一方面则是从长远的战略方针出发来考虑的。他在衡阳“鸠工购材,试行造办,成造样船数只”,但是因为“工匠太生,规模太小,不足以压长江之浪,不足以胜巨炮之震”,此次行动以失败而告终。后来湖南巡抚将水师守备成名标送来,同时也送来了广东绘制的拖罟、快蟹船式,湘军才又仔细琢磨,依据快蟹船式重新造船,又把商船改造成为长唇的宽舷,“又推五日竞渡船意,为短桡长桨如蛇足,以人力胜风水”。不久,曾国藩又将造长龙战船的任务委派给同知褚汝航在湘潭制造。这样,曾国藩的水师便具有了初步的规模。他从衡阳发兵出征时,所配备的船只已经有“拖罟一号、快蟹一号、长龙五十号、三板艇一百五十号,皆仿照广东战舰之式,又改造钓钩船一百二十号,雇载辎重船一百馀号”,大概有五百七十多门炮配备在船上,已经具有了初步的规模。但和有数万只船的太平军水师比起来,其规模实在是微不足道。然而,太平军的船队均由民船、商船编成,对于运输有益,但是在战斗方面却不行,虽然经过简单的改装,却没有很强的战斗力;而湘军的战船却是专门为战争所作的,便于战斗。与此同时,湘军战船上配备了上千尊洋炮,都是从香港购买来的,而太平军战船多用土炮,根本不能同日而语。湘军水师对于操舟、作战、施用炮械等技能,在衡阳的时候已经经过了一些训练,且在衡阳、湘潭两处设有船厂,对旧船进行修理,同时为补充船队也制造新船。湘军水师的组织也都非常的严密,因为太平军水师不对自身建设多加重视,所以这方面也根本无法同曾国藩的水师相比。两军经过长期的较量,特别是发生在咸丰四年四月的湘潭之役,同年八月汉阳河之役及同年十月田家镇之役,太平军水师三次都失败了,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湘军水师则因此而在长江称霸,也就成为了曾国藩最亲信、最可依赖的力量。
第二部分:骂名留世岳州之役(2)
且说曾国藩从咸丰四年正月二十八日(公元1854年2月25日)起,带领水陆两师出发,浩浩荡荡,进驻长沙。该地的绿营根本不能同其威猛的军容相比。这些都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是曾国藩自咸丰三年八月愤走衡阳之后五个月中卧薪尝胆、艰苦奋斗、坚韧自励的结果。
咸丰四年二月,曾国藩率领约两万人马的水陆两师,从衡阳启程,开始着手准备东征的事情。途经长沙,当年的官场对手们看到此时的曾国藩如此风光,个个都来巴结奉迎,握手言欢,说了不少旗开得胜之类的恭维话。曾国藩在长沙城只停驻了两天,就再次出发向岳州去了。
当时石达开的堂弟石祥祯守卫岳州城,领有三万人马。曾国藩率领军队行进,当走到离岳州城还有三十里远的时候,探马来报,说岳州城里太平军已经消失了踪影。曾国藩心里十分高兴,以为太平军一定是对湘军的声势感到害怕,所以就望风而逃了。这样,曾国藩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岳州城。初战告捷后,曾国藩立即就将功劳报给了咸丰帝。
曾国藩的这份奏折表明,他当时无疑已经头脑发昏了,认为胜利得来得如此之易,领兵打仗,不过如此。在他的这种思想的影响下,全体湘军中滋生了一种骄傲情绪,因而产生了麻痹心理,由此而招致了紧接下来的失败。
曾国藩占领岳州后,王、李续宾带领一共有一千名湘军的两个营向武昌进发。一路上风平浪静,众士兵连一个太平军也没有看到,湘勇们因此便放松了警惕。这天夜里,他们宿营在羊楼司,根本没有派遣夜间巡逻兵。谁知到了半夜,罗大纲亲自率领五千名太平军士兵,从周围的山里冲出,呐喊着向羊楼司冲杀。湘勇们从梦中惊醒,还没有做抵抗就丢掉了几百条性命。王、李续宾于忙乱之中只好仓皇南逃。
祸不单行,三月初七日,岳州一带狂风大作,掀起了洞庭湖汹涌的波涛,泊在水面上的湘勇水师根本无法对付如此的大风大浪,因此溺死了许多人,同时也严重损坏了许多船只,战船、辎重船漂沉二十四艘,撞伤数十艘。军心不免动摇。接着,就在太平军于临湘羊楼司大败王部后,三月初十日(4月7日),太平军就把岳州攻占了。曾国藩在太平军的浩大声势面前,不敢进行长时间的战斗,只好带着随从自岳州城中仓皇出逃。幸好水师船只前来接应,跑到船上的曾国藩才逃过了此劫。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曾国藩只好命令部队暂时退回长沙,恢复军心,以再做打算。
面对败绩,曾国藩已经感到没有颜面面对皇上,因为上次的奏折中自己已夸下了海口。在长时间的充分考虑之后,曾国藩向咸丰帝上了两份奏折,第一份奏折就是《岳州复失水勇退回长沙防剿折》。
这份奏折的主笔人是当时的湖南巡抚骆秉章,曾国藩后衔会奏的。当然,身在长沙的骆秉章,对于当时接战的实际情形并不了解,是曾国藩给他提供了具体情况。从这份奏折中,我们可以发现,曾国藩已经彻底掩盖了兵败的狼狈情形,而只是具体描绘了湘勇奋勇杀贼的情形,这样,退出岳州城的原因是因为粮草和枪弹不够,已无法再守城;败回长沙,是因为要保卫长沙的安全。反正咸丰帝自己并没有到过前线,也只好听任曾国藩说了。
第二份奏折名为《岳州战败自请治罪折》。对于曾国藩的两份奏折,咸丰帝显得十分宽宏大量,虽然他严厉指斥了曾国藩,同时又给了他将功赎罪的机会:“曾国藩奏水陆各军接仗情形,并自请治罪一折,此次岳州水军虽获小胜,惟因陆路失利,以致贼匪复行上窜。曾国藩统领水陆诸军,调度无方,实难辞咎,着交部严加议处。仍着督带师船迅速进剿,克复岳州,即行赴援武昌,毋得再有迟误。曾国藩所统各勇为数过多,既须剿办粤匪,又须搜捕土匪,即如所奏,有拔赴平江、通城者,有拔赴临湘、蒲圻者,又有不能依限前进者,散布各处,照料既不能周,剿捕自难得力。一有败衄,人无固志,似此何能力图进取?此时肃清江面专恃此军。曾国藩初次接仗即有挫失,且战船被风沉损多只,何事机不顺若是?现在湖北待援孔亟,曾国藩以在籍绅士专顾湖南,不为通筹大局之计,平日所以自许者何在?”
接到上谕以后,曾国藩自己反倒觉得非常惭愧。因此,他驻兵长沙城外,没有脸面再和城内的官绅打交道。这时惟有一种想法充斥他的大脑:如何抓住时机,将所有的太平军全部消灭,一来洗雪心中的愤懑,二来也可以让自己不再在皇帝和湖南官绅面前丢颜面。
第二部分:骂名留世一意孤行
石祥祯率领的太平军将士在岳州战役中的胜利,大大鼓舞了太平军的士气,同时对湖南境内的各股反清势力也是很大的鼓舞。在这大好形势下,太平军做出了向长沙进军的决定。为了给夺取长沙奠定一个坚实的基础,太平军决定先将离长沙90里的湘潭和离长沙50里的靖港这两个地方攻克。在太平军的凌厉攻势下,清廷绿营军纷纷逃窜。湖南的清军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得投奔曾国藩的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