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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雨从昏迷当中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家里。她想翻身坐起来,却被肚子的一阵痛楚阻
止了。林秋叶跑进来笑呵呵地:“醒了啊?没事没事,你别起来!”
何小雨觉得肚子疼自己往下一摸脸色变了:“啊?!妈,我受伤了?!怎么给我包扎起
来了?”
“傻丫头,你长大了!”林秋叶笑着在她耳边低语着。
楼道里面,刘晓飞提着一兜子水果犹豫着是不是敲门。想了半天,还是没敢敲把水果放
在门前就要下去。
“哎呀——妈——我不要当女孩了!”何小雨急了,“多难受啊?”
“这是你能决定的?”林秋叶笑着点点她的鼻子,“你好好休息,明天上学的时候就带
着这个。要用的时候去厕所换,记住了!”
何小雨一脸苦恼坐在床上披着长发:“没天理!”
敲门声响,何小雨一激灵:“妈,是不是爸回来了?”她起身下床要去开门,发现下身
只穿着内裤急忙抓住睡裤套上蹬上拖鞋就去开门。
“没听说啊?”林秋叶从厨房走出来。
何小雨激动地打开门:“爸!”
刘晓飞尴尬地站在门口:“何小雨同学。”
何小雨脸一红,低声问:“你来干什么?”
“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刘晓飞抱着水果。
“我没事你回去吧!”何小雨脸通红就要关门。
“谁啊?”林秋叶打开门,“晓飞?来来来,进来!”
刘晓飞尴尬地笑着进来:“阿姨,我来看看小雨。她的伤怎么样了?”
“伤?”林秋叶也纳闷,“小雨你受伤了?”
“妈——”何小雨掉头就进自己房间碰门。
“她比赛的时候流血了,我也不知道伤在哪儿。”刘晓飞着急地对林秋叶说,“林阿姨,
您是医生没给她看看吗?”
林秋叶恍然大悟:“哦!看了看了,她没事了!”
“那就好,阿姨我走了。”刘晓飞笑着把水果放下一溜烟出去了。
“吃了饭再走吧!”林秋叶在后面喊着。
刘晓飞已经没影了,林秋叶苦笑关门,走到女儿房间跟前:“走了,你出来吧。”
何小雨在里面呜呜呜哭:“妈,你没跟他说吧?”
“我跟他说这个干什么啊?”林秋叶推着门,“开门开门。”
“我不开,我自己安静会!”何小雨喊,林秋叶无奈只能继续做饭去了。
何小雨趴在枕头上哭着,却又抬起头拉开窗帘的一角。
刘晓飞站在楼下的花坛上冲着她的窗户抬头看,还跳。他看见何小雨拉开窗帘一角,嘿
嘿笑了招手:“你没事就好,我走了!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
地”唱着歌儿跟个兔子一样跑了。
何小雨一把拉下窗帘,心噗噗跳。她缩在杯子里面脸发烧,被刘晓飞抱过的胳膊现在突
然开始麻酥酥的。奇怪这是什么感觉?从未有过啊?
“坏家伙,从小你就欺负我”何小雨呜呜呜委屈地哭了,“现在又看我出丑”
耿辉背好自己的东西:“大队长,我走了。”
何志军苦笑:“别叫我大队长了,侦察大队已经解散了。”
“那也是我的大队长。”耿辉诡异地笑着和他握手,“我先去A 集团军侦察大队当副政
委了,我在大队等你。”
“好。”何志军点头,“你先熟悉熟悉情况,我去了就可以开展工作!”
耿辉敬礼,转身走了。
何志军坐在床上看着人越来越少的宿舍。雷克明和一中队的副中队长小赵去和北京来的
组织部门谈话了,其余的人大多数也都开拔回原来单位了。A 军区侦察大队真的从此成为战
史当中不为人知角落的那么一个自然段甚至就那么一句话了,烟消云散。
雷克明和小赵回来就收拾东西。
“你们也要走了?”何志军问。
“大队长,我们去北京工作了。”小赵很兴奋。
“你们在一起工作?”何志军很纳闷,“你也去文工团啊?”
“不是。”雷克明脸上很平淡,“我没去文工团,总参情报部把我们要走了。车就在楼
下,我们马上走。”
何志军点点头:“那就好好干,别丢咱们狼牙侦察大队的人。”
“是。”两人立正敬礼。
何志军看着他们出去,宿舍又没人了,自己真的成了光杆大队长了。他苦笑,站起身看
着外面操练的防化团战士。没有了参战老兵们的压力,防化团的战士们生龙活虎。连参加过
战争的人都没有了,那场战争的最后一点痕迹也从何志军眼前消失了。
真的就消失了吗?何志军心中一阵悲凉,翻身拿起脸盆洗漱用具去水房冲澡。
哗啦啦一盆凉水浇下他清醒很多,看着镜子里面自己健壮却伤痕累累的上身。伤疤是军
人的勋章,每一道伤疤都是一个勋章,一个铁与血的故事。这些故事真的成为了往事,一个
月的集训生活已经让他习惯了和平环境的军营。
他突然猛醒过来——自己虽然下了战场,但是还是军人!
他匆匆擦干净自己,跑回去穿上常服戴上帽子扎起腰带。
他要出操,一个人出操。
只要有他一个人在,侦察大队就没有消失!
这个信念让不年轻的他热血沸腾,他咚咚咚咚跑到操场上。防化团的官兵诧异地看着这
个黑脸中校出来,以极其标准的姿势跑步到一片开阔的位置上。他喘着粗气,不是因为疲惫
而是因为激动,一种难违的激动,从战场上下来他再也没有这样激动。
“中国人民解放军A 军区狼牙侦察大队现在开始点名——”他自己高喊,用浑厚的嗓子
高喊。
防化团的官兵都停止了训练,看着这个从战场下来的战斗英雄。何志军的名字他们都不
陌生,军报和军区《战歌报》连篇累牍都报道过他和他的那支传奇侦察队的故事。这个被敌
人敬畏地称之为“狼牙”的侦察兵英雄,是他们这些年轻军人的偶像。
“何志军!”他自己喊自己的名字,然后高声喊:“到!”
然后就安静了,大家都看他。
何志军心中的情绪是复杂的。
“大队长,还有我。”一个声音从后面低声传来。
何志军回头,看见了扎着武装带的陈勇。
“你还没走?”何志军很惊讶。
“我今天晚上搭车回夜老虎团。”陈勇说,“看见您出操,我就赶紧过来了。我没迟到
吧?”
“没有!”何志军点头,“没有迟到,你是个好兵!”
“是,请大队长指示!”陈勇立正高喊。
“陈勇,你自编的少林军体拳还记得不记得?!”何志军高声问。
“记得!”陈勇高喊。
“给我打一栋!”何志军厉声说。
“是!”陈勇摘下军帽放在一边,走回原位站好姿势。众目睽睽之下他哈地高喊一声起
手,腿踢正面拳扫背面啪地侧倒。随即拳脚如同旋风一般,一个人的杀声也是震天,周围的
防化团官兵都是看得眼花缭乱心中暗自惊叹这帮侦察兵确实不简单。
陈勇在空中一个分腿飞踹倒地后鲤鱼打挺起来又是一个组合拳最后一记弹腿正蹬才慢慢
收势。他额头出着汗,慢慢收好腿归置军姿。
官兵们都看傻了,何志军却有一种悲凉的骄傲。
“是坚守,还是抗议?”
何志军立即向后转麻利敬礼:“首长好!”
老爷子脸上是耐人寻味的微笑:“稍息。”
“是!”何志军转身,“稍息!”
陈勇稍息,胸部还在起伏。
“你叫什么名字?”老爷子信步走过来,他居然没带簇拥的随从。
“陈勇,夜老虎团侦察”陈勇喊着改口了,“首长,我是狼牙侦察大队的!”
老爷子笑笑:“你去吧,我和何志军有话说。”
“是!”陈勇敬礼转身跑步回兵楼了。
老爷子看着何志军笑:“出操给所有能看见的人,告诉他们你的侦察大队没有消失,对
吧?”
“报告首长!”何志军高喊,“不是!我出操,是因为我还是个军人!”
老爷子点点头:“那就是坚守了?”
“是!”何志军说,“坚守一个军人的信念!”
“给你两个选择。”老爷子笑笑,“第一,在军区机关给我当参谋;第二,在军区情报
部继续当参谋。两个选择级别都是原地踏步,正团,你的军衔都是上校。你选择哪个?”
“我想下去带兵。”何志军很意外,“A 集团军的刘军长都跟我谈过了,让我去带他们
新组建的侦察大队。”
“刘勇军?他说了不算。”老爷子也有点意外随即笑了,“挖人挖到我的手底下,他吃
了豹子胆了?”
何志军咽咽唾沫:“副司令,我本来就是A 军的人。”
“你少来这套。”老爷子狡猾地笑,“你24岁从侦察连长位置就被我调到军区机关了,
你在A 军的时间没在机关的时间长,你算机关的人。”
“副司令,我不想在机关再待了。”何志军苦着脸,“这个机关待得我身上都发霉了,
好不容易上了前线带兵,您就别让我再回去坐办公室了。”
“想跑可没那么容易——我说了两个选择。”老爷子根本不搭理他这套。
“没别的了?”何志军看着老爷子的脸,知道没选择以后说:“那我还是回军区情报部。”
“为什么?”老爷子有点失落。
“我不想让别人说老军长任人唯亲。”何志军说,“我是副司令战友的儿子,等于半个
养子。我在您身边当参谋,别人会说您的闲话。”
“怕别人说你的闲话吧?”老爷子冷笑,“你提干以前还往我家跑蹭饭吃,提干以后你
再没去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
何志军不敢说话。
“我从不勉强任何人在我身边,你去军区情报部报到吧。”老爷子转身就走。
“老军长,我不是那个意思!”何志军紧跑几步,“您别生气!”
老爷子转身:“有那么一种军人,是为战争而生的。没有战争的时候,军队就需要把他
搁置起来,不能重用也不能放走。放走了是军队的损失,重用了要惹事。你小军子恰恰就是
这种军人。”
何志军一愣还没完全明白过来。
“自己回味吧,我没生气。”老爷子笑笑,“我脾气好得很,要不也不能和你爸爸是莫
逆之交。没事的时候带女儿去我家看看,我老伴很惦记你女儿。”
“是!”何志军敬礼。
“做好被搁置的准备,你会成为搁置在仓库的一门重型火炮。在没有战争的时期,你就
要这么搁置着。”老爷子看着他,“在机关注意同志团结,别让人告你的黑状。”
“我要一直那么在机关待着?”何志军苦着脸。
“不磨磨你的性子,难成大器!”老爷子转身走了。
何志军回味着老爷子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林秋叶忙里忙外在准备饭菜。看着着慌还化妆了的林秋叶,何小雨坐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妈,你怎么跟新媳妇似的啊?”
“胡说!”林秋叶说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