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没喝呢,老板娘进来:“快快快,藏起来,有纠察!”
仨人急忙放下啤酒,噔噔噔上了二楼阁楼。
警通连小汪带着俩兵走进小酒店:“老板娘,今天有我们的兵没?”
“没有没有没有!”老板娘满脸堆笑,“怎么可能啊?你们不是说了吗,不许你们的兵
出来喝酒!我怎么敢违反你们的规矩,店还开在你们门口呢!”
“我怎么老远就听见有人叫唤?”小汪直接就进了里面的小雅间,看见杯盘狼藉:“这
谁吃的?”
“哦,是刚刚走的三个客人。”老板娘笑着说。
小汪看看阁楼,直接就上去了。他打开门,里面没人,只有几框鸡蛋和两只绑在框子上
的老母鸡在格格嗒嗒。他看看,就出去了。
“走吧。”小汪挥挥手,三个人出门。
三轮摩托嘟嘟走了。
老板娘上了阁楼,果然没人,很纳闷。
“走了吗?”
老板娘一抬头没吓死,三个兵撑着四肢在阁楼的木质天花板上大气也不敢出。
“走了走了,我的小爷爷们!你们别把我这破楼给撑坏了!”
三个小伙子跳下来,嘿嘿笑着下阁楼了。
刚刚坐下,帘子就开了。
小汪笑容可掬:“哥几个,喝着呢?”
夜色当中,方子君没有开灯。
她坐在窗前,没有什么表情,月光照亮她惨白的脸。
只是一根一根抽烟。
桌子上的烟灰缸已经满了,旁边也掉着零散的烟头。
三个空烟盒扔在桌子上。
她抚摸着桌子上的相框,已经换成张雷的照片。他穿着迷彩服,扛着81杠,歪戴着作训
帽,刚刚跑完五公里浑身是汗,却傲气十足伸出大拇指。
方子君笑了,抚摸着张雷的脸: “你知道吗?你有多淘气?”
衣着普通的廖文枫站在山上,拿着长焦照相机对着山下对面的部队大门。喀嚓了几张哨
兵和里面可以看见的大楼等建筑物以后,在大门旁边四处看着。
镜头落在了小酒店上,他喀嚓了一张。
老板娘正在打烊,收拾东西。廖文枫背着背包走过来,开口是一嘴标准的本地方言:
“老板娘,还有吃的吗?”
“哟,对不起,打烊了!”老板娘笑着说,“火都关了。”
“有凉菜也中啊!”廖文枫说,“我在山里转了一天了,凑合吃点算了。”
“那我给你弄个凉拌牛肉吧。”老板娘说,“进来坐。”
廖文枫进去,选择对着门口的方向坐下。他看着门口,这个方向可以清楚看到部队的围
墙。
老板娘端着东西出来,廖文枫道谢吃着。
“这么晚了,你在山里转什么?”
“哦,我是省旅游公司的,最近在这里搞景点勘察。”廖文枫说,“你这个小酒店生意
不错吧?”
“好啥啊?”老板娘苦着脸坐在门口,“按说挨着部队吧,当兵的哪儿有不喝酒的?我
就借钱租了村里的这个门脸,谁知道他们部队规矩这么严,不许喝酒!就是偷偷跑出来几个,
也成不了气候啊!而且每次发现了都要抓回去处理,也就越来越少人出来喝酒了!我看啊,
马上就得关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廖文枫吃着,好像不注意她说话。
“唉,这可怎么整啊!”老板娘苦不堪言。
“这什么部队啊,管这么严?”廖文枫问。
“说是炮兵教导团,可我也纳闷,怎么就没见过他们的大炮呢?倒是后山总是劈啪枪响
个不停,晚上也打。”老板娘说。
“我看你里面还有雅间?”廖文枫问。
“是啊。”老板娘说,“要不你进来看看?”
廖文枫跟她进去,里面还没收拾。
“刚才三个兵出来喝酒,这不就被抓回去了!”老板娘说,“搞不明白,你说他们炮兵
教导团的兵抢什么飞机啊?还说报销了什么什么将军的!”
廖文枫眼睛一亮,看看上面:“还有阁楼啊?”
老板娘说:“那不,你要愿意也看吧。我当仓库用的。”
廖文枫上去,打开阁楼的窗户。可以看见大队院内的基础训练场,不过黑乎乎一片什么
都看不清楚。他笑着下去:“我看这个地方挺有发展的,你也别关门。”
“发展?什么发展?”老板娘苦着脸说。
“这里附近山里风景不错,要是搞成风景区,再有度假村,那不就是发展吗?谁都从你
这路上过,你不赚钱赚海了吗?”廖文枫似乎是不经意地说。
“真的啊?”老板娘喜出望外,“你们要在这里搞旅游开发?”
“有这个想法,可能得一段时间吧。”廖文枫说。
“唉,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老板娘又失望了。
“这样吧,我先入股。”廖文枫说,“我是看好这里了,你也蛮能干的,你也别关门。
先把小酒店开下去,等以后发展起来了,算我原始股啊!”
“真的啊?那敢情好那敢情好!”老板娘喜笑颜开。
“我先入3000吧。”廖文枫说,“明天我给你送钱来。”
“好好。”老板娘乐得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本事不小啊,你们?”
正在巡哨的耿辉扎着武装带,冷冷地看着这三个被小汪带回来的小伙子。
三个家伙都低着头。
“刘晓飞,张雷——你们是陆院的人,明天就回去了,所以我不说你们!——林锐!你
是老兵还是班长,上个月刚刚入党!你就给我搞这个?!你让我怎么在全大队官兵面前交代!”
林锐抬起头:“政委,我”
“你你你什么?!”耿辉说,“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大队怎么规定的?!
我们是一线作战部队,应急机动作战部队,24小时随时待命,要滴酒不沾随时保持清醒头脑!
你喝多了怎么打仗?”
“是,政委我错了。”林锐低声说。
“还有!你作为班长,居然带着两个来实习的学员翻墙头出去喝酒!”耿辉指着他的鼻
子,“知法犯法?你还是新兵吗?是不是不信我再派你去养猪?!”
两个学员忍不住噗哧。
“笑什么笑?”耿辉问他们。
都不敢笑了。
“你们都是军人,要知道什么是令行禁止!都是人尖子机灵鬼,大队为什么禁酒,你们
比谁都清楚!为什么还要去喝酒?讲!”
“报告!”张雷老实说,“我们高兴,没地方发泄。”
“没地方发泄你去爬攀登楼啊?去跑障碍啊?那我不批评你们反而要表扬你们,喝酒不
是找抽嘴巴子吗?”耿辉厉声说,“而且还出去喝酒!大队怎么教育的?就是在普通部队,
也不能熄灯以后翻墙头出去喝酒啊?何况这是特种部队!”
都不敢吭声。
“林锐,你这个处分是跑不了了!”耿辉指着他的鼻子,“你们两个,我管不了,交给
郑教员处理!——还有,我为什么反复强调不能出去喝酒?为什么?你们谁知道这个道理?
酒后吐真言啊!喝多了你们就会胡说八道!你们的脑子都装着东西呢同志们!这点保密意识
安全意识都没有,你们也想作职业军人?!”
“政委,我知道错了。”傲气的张雷诚恳地说。
“我也知道了。”刘晓飞也说。
“你呢?”耿辉问林锐。
“我更知道错了,明天早操以后我在全大队作检查。”林锐说。
“你刚刚因为特嫌事件受到军区嘉奖,又犯这种毛病!你让我怎么说你啊!”耿辉痛心
疾首。
头疼欲裂的方子君流着眼泪,在稿纸上写下: 张雷,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眼泪吧嗒吧嗒落在稿纸上。
她扑在稿纸上哭,眼泪浸湿了稿纸。
“为什么让我爱上你啊,为什么”
照片上的张雷还是那么傲气地笑着,一点都不知道方子君的烦恼。
方子君哭着哭着没有声音了,倒在稿纸和烟头当中。
“快!送急救室!”
大厅的门咣地被许多护士撞开,躺在担架上昏迷的方子君被抬进来。那个曾经和她一起
唱歌的女兵着急地跟着,医生大声问:“怎么发现的?”
“早上我叫她去吃饭,没动静!我就开门了,我们俩互相都有钥匙!她就倒在桌子上了,
周围都是烟头!她抽了起码五盒烟,一晚上!”
“尼古丁中毒!”医生高喊,“准备抢救!”
一行人匆匆冲入急救室。
高级轿车在特种侦察大队的主楼前停了两排。主楼门口的哨兵持枪站在岗位上,枪刺闪
着寒光。
会议已经召开两个小时,完成汇报的郑教员拿着稿子从投影前面下来。房间里面烟雾缭
绕,将校们都在沉思着。
“以我们军区司令部的名义,给空降兵研究所写封感谢信。”老爷子开始说话了,“另
外,特种侦察大队准备个详细的报告,我要认真看看你们的战法研究成果投入实际运用的可
行性研究。”
“报告首长!已经准备好了。”何志军起身,把文件夹送过去。
“你何志军找我化缘,肯定是准备充分的。”老爷子笑,将军们也哄笑。“这个经费,
军区专项解决。特种大队侦察是崭新的部队,装备和训练都有许多变数,要特殊情况特殊处
理。”
“我会亲自安排调研。”刘勇军在老爷子身边欠身说。
“嗯,这个事情你要负责到底。”老爷子翻着报告,“何志军如果再找我哭穷,我要找
你。”
将校们又一阵哄笑。
“说到钱,我要问一句。”老爷子看着何志军和耿辉,“你们上个阶段搞战法研究、训
练等等的有关经费,从哪里来的?”
何志军和耿辉都愣了一下。
老爷子的眼睛是锐利的,何志军不得不起立实话实说:“我们截留了一半的伙食费。”
“当你的天兵一出现,我就猜到了。”老爷子说,“你何志军和耿辉又不是印钞机,特
种侦察大队也不是银行,从哪儿能变出这么多钱来?”
“这是我同意的,首长。”耿辉说。
“你不同意他也没这么大胆子。”老爷子说,“这种事情一个人是不敢做主的,手续也
不允许。”
何志军挺直胸膛:“我是军事主官,训练的事情是我来抓,主意也是我出的。要处理,
处理我一个吧。”
“我是党委书记!”耿辉急了,“我是最后拍板的,党指挥枪不是枪指挥党。我在这件
事情当中负有主要责任!”
老爷子苦笑:“瞧瞧这一对军政主官,果然穿了一条裤子!”
将校们哄堂大笑。
“这个事情,在军区副司令就和我研究过了。”刘勇军看着他们说,“处分是肯定要有
的,你们也要向全大队官兵公开作检查。不过,你们这种自觉自愿搞军事研究军事改革的精
神,我们司令部机关是支持的!——但是你们记住,下不为例!”
“是!”两个主官兴奋地说。
方子君苍白的脸躺在白色的枕头上,输液管插在左手手背。
何小雨低下头:“子君姐?你怎么了?”
方子君长出一口气,苦涩地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