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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乌云。”耿辉说,“当时我也糊涂,不想伤害他。”
“这不是更大的伤害吗?”何志军踱步,“战士都做好提干的准备,可能都给家里写信
打了电话,亲朋好友都知道了——现在倒好,他怎么跟亲朋好友交代?在咱们部队还好说,
他们都是老兵,没人敢随便说个不字。”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耿辉说,“直工部同意对那两个初中毕业的战士进行文化基
础和军事技能考试,如果可以达到基层干部的标准可以考虑——乌云,他们根本不考虑。”
“我记得他。”雷克明说,“我来和他谈吧。”
“你刚刚到大队,对这些工作还不熟悉。”何志军说,“这种恶人还不能你去当。”
“就因为不熟悉,我才更合适。”雷克明说,“你们熟悉反而不好说话。”
“那好吧。”何志军点头,“注意方式方法,乌云是个很憨厚耿直的战士。”
“特种部队对基层指挥员的要求,他也确实不能胜任。”雷克明看着乌云的材料,“他
虽然能吃苦,但是不具备外语和基本文化基础,没有培养的前途。”
“感情用事,往往才会真正伤害了感情啊。”何志军背着手看着训练场上的战士们感叹。
耿辉苦笑:“如果我坚决点,就不会有这个事情了。我要在常委会上作检讨。”
“我去了。”雷克明看完材料心里有底了,走了。
何志军看着他的背影:“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他就要烧到战士的头上了。老雷是
有心在大队树立自己一贯的冷面杀手形象啊——那我们空下一个名额,军区怎么说?”
“点名要林锐。”耿辉说,“我还挨了批评,说这样的战士如果不能提干是我们工作的
失职。”
何志军苦笑:“不是你的,争也没用;是你的,怎么让都是你的。”
“来来来,抽烟抽烟!”
大家坐在训练场上休息,大汉淋漓的乌云笑呵呵地给班里弟兄散烟。林锐拿过来烟一看
是石林,大惊:“我操!你日子不过了?”
“咳,这算啥!”田小牛嘿嘿笑着点着烟,“等咱们乌云排长走马上任,那就是国家的
人了,拿工资了!一个月一千多呢,到时候抽石林都是赖的!”
大家哄笑。
“等我命令下来,我请大家抽红塔山!”乌云乐得合不上嘴。
林锐笑着骂他:“烧包吧你就!照你这么发烟,你就当了团长工资也不够你造的!”
董强看看乌云,再看看林锐,无奈地叹息。
“怎么了?”眼光敏捷的林锐看着他。
“班长,要我说实话吗?”董强提起枪走到林锐面前蹲下。
“说。”林锐不动声色。
“我恨你。”董强看着林锐说。
“为什么?”林锐还是不动声色。
“你让我们全体在战场上进入险境。”董强苦笑着说,“他是出色的特战队员,但是不
具备指挥才能,我不愿意跟着这样没脑子的排长上战场。”
“混蛋。”林锐牙齿里面挤出这两个字。
“班长,你让我说实话的。”董强说完起身走了。
“你给我回来!”林锐叫住他,“听着,这个话不许对任何人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
职!乌云以后是我们的排长就是绝对直接领导,不许你在下面乱说!你给我记住了!”
“是。”董强闷闷不乐地说。
“我跟你们一起上战场,记住这个!走吧。”林锐说。
乌云已经站在圈子中间,开始忘情唱歌:“从草原来到天安门广场”
歌声当中,雷克明的身影出现在训练场上。林锐第一个看见他:“起立!”
大家赶紧起立,乌云也急忙站到队伍里面去。
雷克明目不斜视,快步走过来,光学镜片后面的眼睛锐利而寒意天然而生。林锐跑步到
他面前立正敬礼:“报告副大队长同志!特战一营一排正在组织室内近战训练,请指示!一
排代理排长林锐!”
雷克明还礼:“稍息吧。”
“是!”林锐敬礼转身跑步到队列前面。“稍息!”接着跑步入列。
“同志们!”雷克明站在队列前面,“请稍息!——我今天看了你们的训练,速度不够
快!你们的手下脚底下都是软绵绵的,根本就看不见力度!你们是在玩游戏?这是在准备打
仗!你们的面前就是敌人,就要往死里面打!心慈手软就是害了自己也害了战友,明白了吗?”
“明白!”战士们齐声怒吼。
“继续训练!”雷克明说。
“一排继续训练!”林锐出列组织,“各个小组立即到位!”
战士们迅速动着。
“乌云,林锐,你们过来一下。”雷克明一招手。
乌云和林锐看看他,纳闷地走过去。他们身后,空包弹已经劈啪开始响,战士们按照战
斗编组鱼贯进入汽车轮胎搭建的室内近战训练场。
“乌云,军队是什么?”雷克明看着他淡淡地问。
“是钢铁集体。”乌云纳闷地问,“副大队长,您问这个干什么?”
“钢铁集体就是由钢铁的纪律凝结成的,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战争机器上的一个螺丝钉。”
雷克明说,“我们都是为了这部战争机器运转通畅,都有各自的职责,缺一不可。”
乌云看着雷克明。
“我是想告诉你——由于你的学历不够,你的提干推荐,被军区驳回了。”雷克明没有
什么表情。
乌云犹如被雷劈了木然了。
林锐也睁大了眼睛。
“军区直工部点名要林锐,很遗憾。”雷克明的语音永远是不高不低不紧不慢,“你是
老兵,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军队有军队的硬性规定,这些我们谁都没有办法。”
乌云的脑袋嗡嗡响,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批你半天假,可以休息一下。”雷克明说,“站直了,你是经过战斗考验的老兵,
别让新兵同志看笑话。失败没什么丢人的,被失败击倒才丢人。把枪交给林锐,去吧。”
雷克明转身走了。
乌云张大嘴,耳朵还在嗡嗡。
林锐看着乌云:“乌云?”
乌云的脸上没有表情,喃喃地:“我已经给我妈写信了”
林锐低下头:“我去找大队长和政委!”
乌云一把拉住他:“你还觉得我不够丢人吗?”
“乌云,你别这么说!”林锐看着他。
“我为了提干,什么都豁出去了。”乌云木然地说,“也包括你,我的兄弟”
“我没什么!”林锐着急地说,“我今年就考军校了!”
乌云惨淡地一笑:“我没脸见人了。”
“胡说!”林锐严厉地说,“我看他们谁敢说你!”
乌云把枪交给他:“我回宿舍休息。”
乌云独自在训练场走,脚步跌跌撞撞。
“田小牛!”林锐高喊。
“到!”田小牛从里面抱着步枪出来,“班长啥事儿?”
“把枪给我,你跟着乌云班长!”林锐高喊。
“是!”田小牛急忙摘枪,“班长,怎么了?”
“少废话,一步也不许离开!”林锐命令。
“那他上厕所呢?”
“你给他拿纸在边上站着!”林锐厉声说,“去!”
“是——”田小牛拉长声音敬礼转身就跑去追乌云。
乌云跌跌撞撞走着,忽笑忽哭,田小牛去扶他:“乌云班长你咋的了?”乌云推开他,
笑声和哭声都很凄惨。战士们都从训练设施出来看着,目瞪口呆。
林锐心如刀绞。
乌云高声唱起了一首蒙语歌曲,苍凉的旋律嘶哑的歌声在训练场上空回荡。
“我说你是不是真的脑子坏了?”何小雨瞪大眼睛看着方子君。
“你别管,这是我的事!”方子君大步走着。
“姐姐,我是你妹妹!”何小雨一把拽住她,“张雷是我兄弟,你得跟我说清楚!”
“这本来就说不清楚”方子君掰开她的手,“你回去吧。”
“方子君!我怎么就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何小雨站在后面厉声问。
“我,就是这种人!”方子君不回头,咬牙说。
“我不相信!”何小雨急哭了。
“你已经看见了。”方子君走了。
“老天爷,你瞎眼了啊?!”何小雨气得跳脚,“你赶紧看看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方子君流着眼泪大步走着。
“方子君!你如果不回心转意,我就不认你这个姐姐!”何小雨高声说。
方子君站住了一下,头晕。
“姐姐!你不要这样耍我了好不好?”何小雨看见了希望,哭着说。
“不是我耍你,是命耍我。”方子君大步走了。
走到宿舍跟前,方子君看见了银白色的奥迪轿车。林秋叶下来看着她,方子君笑笑,却
出来眼泪。
“大闺女,到底怎么了?”林秋叶关切地问。
“妈——”方子君扑上去抱住林秋叶委屈地哭了。
“车里说,这里人多。”林秋叶拉她进来,“晓敏,你先下去吧。”
车门关上以后,林秋叶拉着她的手问:“你怎么突然要结婚了?”
“妈,你别问了”方子君哭着趴在她肩膀上,“你就是我的亲妈,何叔叔就是我的
亲爸爸”
“我们当然是。”林秋叶耐心地看着她。
“我是不是好女儿?”方子君问她。
“是。”林秋叶点头。
“我会孝顺你们的”方子君埋头在林秋叶怀里。
林秋叶抚摸着她抽泣抖动的后背:“大闺女,到底怎么了?”
“妈,我没事,你抱我一会就好了”方子君喃喃地说。
何小雨跑过来,在车前速度慢了。
“你喜欢陈勇吗?”林秋叶问。
“妈,你不要再问了。”方子君甜甜地闭着眼睛笑着,“你抱我一会就好”
何小雨看着方子君偎依在母亲的怀里,鼻子一酸。林秋叶招手,何小雨上车在另外一边
抱住方子君:“姐姐,我不该那么说你”
“我很幸福,真的。”方子君闭着眼甜甜笑着,“我有妈妈,有妹妹,还有爸爸有
你们,我足够了”
林秋叶很纳闷,看着方子君:“到底怎么了?”
“别问了,妈。”方子君不睁眼,“让我睡一会。”
林秋叶拿出大砖头手机交给外面的晓敏:“关上,一个小时以内我什么电话都不接。”
方子君偎依在母亲的怀里,妹妹抱着她,甜甜地睡去了。
她觉得,这是她最安全的角落。张雷的爱情热烈,却带有意料不到的危险。
只有亲情,是最安全的。
“大队长,政委,副大队长。”陈勇进了作战指挥室的门敬礼。
“陈勇,有事儿吗?”何志军从地图前面抬起头。
“这是我的结婚报告。”陈勇双手递过去。
“你要结婚?!”耿辉喜出望外。
“哟!想不到我们的少林和尚是这帮小兔崽子第一个要结婚的啊,哈哈哈”何志军
高兴地搓手,拿起杯子喝水,“我不看了,批准!老耿签字。”
耿辉拿过结婚报告只看了一眼就吓了一跳。
“哪家姑娘啊?”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