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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迎客勒”掌柜的连忙大声招呼,脸上有着憨厚的笑容。
店小二热络的迎上来,把三人领到靠窗户一张食桌坐下。呈上菜谱点菜。
萧若照旧让耶律红缨点菜,她老实不客气按过菜谱,两眼放光,指着菜谱“这个”“这个”乱点一通,把店内其他客人看得直乍舌。
耶律红缨生长在漠北苦寒之地,虽贵为可汗之女,然而漠北能有什么吃地,除了烤牛肉就是烤羊肉。除了烤羊肉就是烤马肉。除了烤马肉还是烤牛肉
她再高贵也只不过没挨过饿而已、从来不知世上还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一见了中原色香味俱全地美味佳肴,幸福得几乎要昏过去,不止一次在狼吞虎咽时声称“以前真是白话了”,她在军营里就开始大快朵颐,出来后更不客气,到一个地方就要品尝一个地方的特色美味。
萧若与铁寒玉相视苦笑,顺势把每餐点菜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她,萧若不禁要想,幸亏自己有钱,要是换一个人,非被她吃穷不可。
菜肴点完,店小二道:“请三位客官稍坐。”自去厨房。
小酒肆不大,总共也就摆放了七八张食桌,用餐的客人几乎全生意很不错。
厨房帘子掀处,一个身着花布衣的小姑娘是了出来,手中提着茶壶,缓缓行到萧若三人桌前,熟练的为他们倒茶。
这小姑娘生的非常俏丽,看上去才十五六岁,脸上稚气尚存,一大大的眼眸灵动已极,尖尖地瓜子脸,肤色白晳,玉钗荆裙布,也掩映天生丽质。
萧若见惯了大美女,乍一看见这等小家碧玉型的市井佳人,大感有趣,不由多看了两眼。
看得人家小姑娘俏脸一红,鼻冀歙动,转头瞪了萧若一眼,放下壶,腰肢一扭,转身回到厨房里。
萧若大感没意思,敢情被人家当成了轻浮的登徒子,扭头见铁寒玉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老脸一热,讪讪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那小姑娘明显误会咱了。”
不多时,店小二陆续把酒菜端上桌,耶律红缕便老实不客气“埋头苦干“起来,她还不大会用筷子,有时干脆直按用手,吃相很是难看。
萧若与铁寒玉相视莞尔,每回看见耶律红缨的吃相,自己的胃口会变得很好。当下,铁寒玉殷勤为萧若斟酒,两人慢慢吃了起来。菜的味道很不错,怪不得生意这么好。
小店内闹轰轰的,客人们边吃饭边大声聊天。全歼三十万入侵胡骑的捷报已传来,不少人眉飞色舞地谈论起来、绘声绘色,添油加醋、说的跟亲眼所见一样,把少年天子夸得简直是诸葛孔明再世,而契丹人就像一群自不量力的小毛贼。
萧若听着肚子里暗笑。
忽然,听得旁边一桌有人说道:“这是这家小店有名的清炖老母鸡,最是鲜美不过,兄台尝尝。”
对面客人依言品尝了一口,面色骡变,“噗”的喷将出来、“什鬼味!又酸又涩,是人吃的吗?”
对方一听大奇,将信将疑也喝了口,同样一口吐了出来、猛地一桌子。恕道:“叫老板过来。”
店内别的客人也都安静下来望向这边掌柜的赶忙跑过来,没口子的赔不是。低口尝了一口,气得拔腿跑向厨房。
一眨眼的工夫,掌柜的与一个中年妇女出来、一溜小跑来到桌边,拼命地点头哈腰,给那桌客官道歉,愿意免费再做过一碗鸡汤。
那桌客人见他们夫妇道歉诚恳,怒气渐消。让他们把鸡汤端下别的菜继续吃。
萧若从他们交谈当中,得知这家小店是一家人开地,老板就是掌柜的,老板娘主厨,女儿打杂,外带一个远房侄子当店小二,总共就这么四个人。
这桌地事情还没完,不远处又有一桌客人大声叫了起来。敢情一道菜里原本该放糖的结果放成了盐、咸得客人直伸舌头。
这一下、店内所有用餐她客人都有些光火了、一道菜做得不能吃情有可原,多几道菜这样子还要不要开店了。
有人大声埋怨:“我说老叶,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存心砸自己招牌么。你们家还想不想开店了?我做你家邻居也好几年了,以前客人在你家吃过、都说好吃,怎么现在乱来呢?”
店主夫妇焦头烂额,哭丧着脸又是拱手、又是作揖、不住口的赔不是。
铁寒玉观察入微,小声道:“你看老板娘,她眉宇间深有忧色。而且有些精种恍惚、一定碰上了重大难处,所以做菜时精种不集中,才屡屡犯低级错误。就不知究竟是因为什么。”
萧若微微点头。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咣”的一声,门外传来一声锣响,有人阳怪气叫道:“哟,里面真热闹嘿!看来兄弟们来的不是时候。叶老头,你给老子出来,期限已满,还债了,不还一把火烧了你她破店!”
店里众客人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齐刷刷扭头望去,只见门口来了五六个大汉、人人身着青布短相,手里提着棍棒、其中两人还牵着两壮如狮虎的黑毛恶犬,一身就是大户人家的打手。
掌柜的慌不迭迎上去,点头给腰请各位大哥坐下歇歇脚,喝一口茶
“少给老子来这套!”打手为首之人一挥手,很是矝持的模样,拍了拍掌柜肩膀,怪笑道:“老兄,还债吧!爽快点,啊!有钱就拿出来,没钱我们就放一把火,完了哥几个还要去下一家。
掌柜的满头大汗,低声下气道:“那么大一笔钱,我家一下子哪拿得出来!求各位大哥再宽限十天半月,我们一定想办法。求求各位哥了。”
“宽限几日?哼哼哼!”打手老大从鼻孔里吭出几声,阴阳怪道:“契丹鞑子还想求皇上宽限几日再死呢!行吗?”
萧若正在喝酒,冷不丁听到这么句话,险些一口酒喷将出来,地痞流氓拿两国战事打比方,还真有点不伦不类。
铁寒玉低声道:“看样子这家人碰上的大难处就是这个。”
老扳娘也跑过去,与掌柜的一起哀求,好说歹说,几乎要当场跪下来,打手们只是不依,打手老大只有一句话:“要么还债,要么放火!”很是痛快。
掌柜的夫妇好话说尽,毫不管用。店内客人们也许知道那些打手来头不小,谁也不敢站出来打抱不平。
蓦然,掌柜地猛地举袖一擦汗,狠狠一咬牙、迸出一句:“好、你们放火吧!
耶律红缨叽咕一声,笑了出来。萧若连忙伸手按住她的小嘴、这小妮子不知人家说出这么一句需要多大的勇气与决心,人家心头多半在流血,这时候乱笑无异于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打手老大听得呆了一呆、失笑道:“哇例!老子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爽快的人!
“那我真的放了?你不要后悔!“打手老大道。
“放!“掌柜的咬牙切齿、冷冷吐出一个字。
打手老大反而显得有些迟疑、与众手下交换一个眼色,笑道“其实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你知道、要是真烧了你地店、于我们家老爷面上不太好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恃强凌弱呢!”说到这一顿,指着厨房门帘道:“小姑娘。你也一并出来吧!”
原来那叶家小姑娘躲在门帘后偷看,早给打手老大发现了。顿了小姑娘当下重重一甩门帘,大步是了出来,小脸蛋寒如霜雪,两只小拳头捏得紧紧的。
铁寒玉注意到小姑娘背部衣衫有块拱起、略一转念、已知缘故,压低声音道:“藏了把菜刀。”
萧若微微点头。唇边浮上一抹笑意。
叶家小姑娘走到爹娘身后,毫不畏惧与打手们对视。
众打手看她看得眼神发直,不自觉发出一片啧啧赞叹声,老大喃喃道:“好水灵的小丫头,果然是个美人儿,怪不得四邻街坊都说叶家老头的女儿标致啧啧啧,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我家老爷看中了!
听到最后一句,萧若心里有谱了,多半某家大老爷看中了叶小姑娘。然后设了个局,使叶老头欠他钱还不起,就可以拉人家女儿去抵债了。他最痛恨这些欺男霸女的恶棍,仗着有几分势力,无恶不作、今天既然碰上了。非好好管管不可。不过眼下还不忙出手,先看看再说。
“啪”地一声,打手老大打个响指,笑道:“叶老头,你撞大运了。我家老爷看上了你闺女、只要你乖乖把闺女交给我们,那笔债一笔勾销不说,我家老爷还会给你四百两银子。你意下如何?也免得烧店了不是。哈哈!”
叶老头满脸涨得通红。“你们、你们这群畜生!”
店内众客人眼见青天白日之下这般胡作非,公然逼人家卖女。一时间群情激奋,纷纷站起来呵斥。
“啪”,打手老大打个响指,两打手放松恶犬锁链,两条恶形恶状的恶大便狂吠着扑向店内众人。
客人们大惊失色,纷纷离座奔逃。
恶犬扑到客人近前,打手摆住锁链,恶犬便生生定住了,只是狂吠不住,鬓毛倒竖,很是怕人。
经过这一下,众客人叫吓住了,再无人敢出头,店内一片安静。
打手老大很满意、朝叶老头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得罪了我家老爷,你心里清楚有什么后果。”冲叶家小姑娘勾勾中指,“小姑娘,你过来。”
“干什么?”小姑娘身躯僵硬地走上前,左手缩在身后,悄悄和扣住了藏在后背地菜刀刀柄。
打手老大直勾勾望着叶家小姑娘、猛咽口唾沫,色授魂与、“看这小丫头水灵的,嫩得都能碰出水来”一面说、一面伸手朝她白里透红通通的脸上模去。
小姑娘冷冷看着老大脏手按近、突然间娇叱一声、抽刀割去
打手老大慌乱抽手,总算反应够快,躲开了她突然一刀,要是稍慢一点,半个手掌都要被割下来。
叶家小姑娘不甘心,举起菜刀,又朝他劈了过去。
小姑娘人小力弱,在打手老大眼里不值一谈,右手伸处,便抓住她握刀手碗,微一发力,菜刀当哪掉在地上。
叶老头夫妇想冲过去救女儿,却被打手们轻易抓住了、只能空自悲呼。
小姑娘一只手被对方握住,说什么也挣扎不脱。
打手老大嘿嘿嘿直笑、“你不让老子摸、老子偏要摸。老子就喜欢泼辣的娘们”说话时,左手由上往下朝小姑娘脸蛋摸去。看这架势势,不但要模她脸蛋,还要顺玉颈一直摸到她胸脯
“住手!“店内萧若看不下去了,拍案而起。
打手老大身子一僵、打眼望来,道:“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的事?你可知道我们给谁办事的?”他见说话的少年气宇不凡,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心里惊疑不定,说话才带着几分客气,要不然早问候起祖宗十八代了。
萧若摇着折扁,缓缓走上前,微微一笑,“唐突佳人,罪不可恕。放开你地脏手!”说着,折扁一收,轻轻在打手老大右手背上敲了一记。
“凭什么”打手老大猛觉右手一阵钻心剧痛传来,身不由主手放开了小姑娘。
旁人不明其中原故,还以为那少年一句话,就让泼皮自觉失礼,所以放开了手。
打手老大还以为自己手抽了下筋,盯着萧若道:“你混哪条道的,敢管我们的闲事,当心吃不了兜着是!”
萧若道:“天下人管天下事、你们干伤天害理的事,谁都管得。劝你们悬崖勒马,放了叶老一家,从此痛改前非,否则,奇祸立至,莫谓言之不预也。”
“少说废话!老子数一二三,你不是,就打断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