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什么我不该嫁给他的理由吗?”这总说得出来了吧?
“这个…”他们俩又吞吞吐吐了起来,“也没有……”
“那就记得明天十一点到饭店。”她满意地颔首,迳自下决定後慎重地再次拍拍他们的肩,“亲戚这方面我已经联络好了,你们的行李我会事先请人托运到机场,到时你们只要过来露脸一下就可以直奔机场。”
他们还是想挣扎,“乐芬……”
“结婚三十周年快乐。”她一左一右地亲亲他们的脸颊,“晚安,我先睡了。”
“这样真的好吗?”在她端著水杯上楼後,赵莲湘质疑地瞥了身旁同样拦阻不力的老伴一眼。
“没办法……”张晔莫可奈何地搔搔发,“这是她自己选的。”她都已经看好日子,连酒席也都订了,他们总不能拦著她不嫁吧?
没听见他们所说的乐芬,踱回房裏将饮料暍完後,临睡前再次看了隔邻还是没亮灯的房间一眼,才伸手揭开被单坐上床准备入睡,一道影子随即跳上她的床。
“下去。”她不满地推开努力想钻进被窝的家犬哈利,“你太占床位了!”
每次给它一睡,天亮时她都发现哈利睡在正位,而她却破挤到床边摇摇欲坠的挂著。
“呦呜——”被人推到床角的哈利,马上收起四肢垂下尾巴扮可怜。
她得意地扬起俏眉朝它摇摇食指,“不要跟我来这套,自从你学会爬进那|奇*_*书^_^网|个大厨家打野食後,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争取不到床位的哈利,乾脆拘尾一竖,在她准备开灯时掹然朝前一跳。
“哈利——”被它将近廿公斤体重压得差点断气的乐芬,忍不住扯开了怒嗓。
就在这时,那具她曾经等待过的电话响了起来,夜深时分,清脆的响声听来格外刺耳,她倏然一怔,…双眼转瞬间部焕亮了起来,但就在她心急地想起身去接起电话时,她的背上忽地…沉。
“别闹了,先让我接电话……”被哈利压得整个人都趴在床上的她,挣扎地爬至床边,奋力伸长了手捞来话筒,并且顺道将压坐在她身上的哈利…脚踹至床下,生怕电话那头的人等不及挂断,她连忙将耳朵贴在话筒上,“喂?”
“叫那只狗给我克制点。”熟悉的男齐透过话简泛进她的耳膜。
“它已经到床底下去克制了。”乐芬瞥看了在床下跌得四脚朝天的哈利一眼,再淡淡地问:“而你呢,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话筒裏传来一阵低沉悦耳的笑声,其中还挟杂了连串的道歉,她听了,紧皱的眉心不自觉地缓缓舒展开来。
“我等一下就到。”她轻声说完,挂了电话後立刻下床换了衣服,拿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就准备去领人回家。
“又要去接人?”正准备关灯就寝的赵莲湘,看她穿戴整齐地下楼来时,跟在她的後头与她一块走至门口看她穿鞋。
“嗯。”她在穿好鞋後朝後挥挥手,迫个及待地朝外头走去,“你们先睡,不必等我回来。”
送她出门的赵莲湘,在目送她驾车离去时,站在门口朝身後问:“这样真的好吗?”
“没办法……”踱至门边的张晔无奈地搔搔发,“这也是隔壁那个自己选的。”
姓名:张乐芬职业:会计年龄:二十七岁。距离订婚日,不到一天。
* * *“剩你一个?”
乐芬探首进已经打烊的店裏,在…室倒竖放在桌上的椅子群中,找到正在扫地的唐律。
“今天轮到我整理。”见来者是她,唐律搁下手中的扫帚,踱至吧台里,“咖啡?”
“嗯。”她熟练地绕过店裏的桌椅,来到吧台边坐上她习惯等人的位置,看他为她现煮上一壶她喝惯了的拿铁。
“再等我一下,我快弄好了。”他先为她递上一杯冰水,再拉开台边的小门走到外头继续打扫的工作。
乐芬点了点头,举杯啜饮了冰水一口,带点柠檬香味的沁凉液体,滑进她的唇齿间,再一路落下了喉,驱散了夏夜带来的闷热感,令她浑身泛过一阵清凉。
室内的光线昏昏沉沉,流淌在空气中的咖啡香味飘飘荡荡,远处的唐律,宽硕的肩在昏暗的光影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即使他不靠近,他这个自小别人部在…起的青梅竹马,他的身形、轮廓,却无一处足她个熟悉的,她甚至知道,现在背对著她打扫的他,脸上一定带著他那习惯性的微笑。
他的微笑……
游移的视线自他高大的背影挪回自己身上,她低首注视着左手指间那枚在微光中闪烁的订婚戒。
她深吸口气,“我要订婚了。”
手边打扫的动作骤止,唐律诧异地扬首,一双黑眸闪烁不定。
“什么时候?”怎会这么突然?先前不但都没听她提起过,就连他爸妈、附近的邻居,根本就没人跟他说过有这回事。
“明天。”她没看他,兀自趴在吧台边数着一张张叠好的杯垫。
“跟霍飞卿?”他匆匆放下手中的扫帚回到吧台里,不置信地看着她平静的表情。
“嗯。”她点点头,伸手指向一旁,“咖啡好像好了。”
“你没发喜帖给我。”为她盛好咖啡,并加人打泡的鲜奶和榛果後,他边递给她边抱怨。
乐芬睨他…眼,“就住在隔壁还发什么帖?”
他沉著声,“至少可以给我做个心理准备。”
她漾开了笑,“怎么,怕红色炸弹呀?”订婚是可以省,但等她结婚时,他就别想跑了,所有的朋友中也只有他认识最多年,更不要说她还三不五时的当他的司机,难得有这机会,她当然非炸他一炸不可。
唐律扯了扯唇角,半晌,努力带上淡淡的笑意,“是怕你…声不响的嫁了我都不知道。”
“明天要到喔,我不接受任何藉口。”乐芬笑意盈然地扬指捏了揑他的鼻尖,但他却不自在地避开。
“快喝吧,冷掉味道就不好了。”当她怔忡在原地时,他连忙换上了笑脸催促。
时间好似停顿了两秒,乐芬不知道这两秒间的默然代表了什么,以及他脸庞上一闪而逝的又是什么。
其实,她也下想去探究,不想……知道得人清楚。
香气薰人的咖啡热气蒸腾上她的脸,模糊了她的眼镜,她没拿下镜架擦拭,依言举起杯子,趁热浅尝了一口,不苦不涩,咖啡、牛奶还有榛果,混合成浓郁香醇的味道,缓缓自口中扩散至鼻腔。修长的长指忽地朝她探来,轻柔地取走她鼻梁上的眼镜,她抬首,看他体贴地找来软布为她擦拭镜片。
眯紧了眼眸,自上下紧缩的眼帘中看著他的动作,那张看惯了的睑庞上仍是带著笑意,但她知道,每当他企图想粉饰谎言或是想隐藏什么时,就会出现这种想让人放心的表情。
“以後你要是又喝了酒,恐怕我不能再当你的司机了。”自从二十岁那年他出过车祸後,隔壁家的唐爸唐妈就严禁他再碰四个轮子的铁皮机器,也因此,她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他的代步工具,只要他在工作场所喝了一口酒,那麽她就得负责接送他回家。
“嗯。”唐律轻声应著,手指依循著方才的动作将她的眼镜送回原处。
“回去吧,明天我还要早起。”她再多喝了两口,伸了…伸懒腰,两脚滑下高脚椅。
唐律蓦然伸手拉住她的细腕,“真的要嫁给他?”
格外低哑沉厚的嗓音,令她感到意外,也令她的心漏跳了一拍,淡色的光束自他身後的小灯照射过来,成形的暗影遮去了他的面容。
“这种事不能开玩笑吧?”她绕过椅子,倾身在吧台前看他。
他没答腔,声音沉寂在蒙胧不清的光影里。
适应了近距离下的光线後,乐芬渐渐看清了他的脸庞,眼看著来得突然的沉默纠结在他俩之间的氛围里,而他脸上的招牌微笑不复存在,两眉在眉心深切出一道竖纹,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面对此刻表情看来严峻和有些落寞的他,同时,自他紧握的掌心,隐隐传来了他的热度。
“你也早点定下来吧,唐妈等得很不耐烦了。”她忙拉开他的掌心,反手拍拍他的手臂,快速转身取来搁在吧台上的钥匙,“我们走吧,很晚了。”
唐律默然地看著那杯她未饮尽的咖啡,直到她已经先行踏出店外,他才缓缓举起那杯咖啡,就著她所喝过的杯缘,一口将它饮尽。
当唐律踏出店门并拉下铁门锁上时,乐芬已将车停妥在路旁等他,踩著沉重的步伐,他开门上车滑进前座,在为自已上好安全带後,习惯性的为总是忘了这件小事的她也绑上安全带。
夜色已深,城市流淌的星河已灭大半,唐律摇下车窗,夏夜的凉风沁进来。
“乐芬…”他犹豫地启口,但前方蓦地大亮,刺眼的车灯照耀在他们的脸庞上。
发觉对向来车逆向行驶後,乐芬十指紧攀方向盘猛然急踩煞车,车轮噪然大响,刺耳杂音如锥子般地刺进他们的耳膜,剧烈的震动开始摇撼着车身,在失控的高速下,唐律奋力地朝身旁的她伸出手,扯开嗓子大唤。
“乐芬!”
轰然巨响过後,世界再度恢复静谧。
坠入黑暗前,她最後看见的,是他惊慌失措的脸庞。
***缓慢张开眼瞳直视著白净的天花板,凝视了它许久後,眼帘困惑地眨了眨,消毒药水的气味泛过鼻梢,片段片段残碎的纪忆,逐渐飘掠过脑海。
刺眼的灯影、扎耳的车轮急煞声、金属撞击过後扭曲异响,慢慢编织成首乐芬不熟悉的噩夜梦曲,唐律还停留在她耳际的呼喊,令她的神智倏然清醒。
无法抑止的战栗感,自她的背脊一路爬延至她的心头,瞠大了眼的她挣扎地想起身,不自主的冷颤令她张开了嘴,惊悚地大叫。
“唐律!”
“在,…”似乎等了她很久似的,悠悠哉哉的男音自白色隔帘传来。
隔帘拉开的瞬间,心跳鼓噪至顶点,当他安然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犹不太置信地急著想确定。
“你有没有怎麽样?”急惶的双眼匆匆扫过他身上每一处。
“我?”唐律怔了怔,低首拉开病服,向她展示他也在医院的原因,“这样。”
忐忑而来的紧张、忧虑,在那一刻,突然像是跳针的唱片中断一下。她讷讷地瞪著他,黛眉耸成两座小山状。
“只有这样?!”完整无缺,不过是在胸前多了一条安全带勒出的痕迹?
“只有这样。”招牌微笑仍挂在他的脸上,一如往常,无波无澜,天下无大事。
得到了他的保证後,乐芬大大吁了口气,紧绷疼痛的心弦也和缓地松开。谢天谢地,还好他没事…但,她垂下的眼眸,却意外地发现不对劲之处。
乐芬不解地看著自己遭包裹固定的右手肘,以及那一截露在床单外的石膏脚,纳闷的黛眉渐渐纠结而起,她试探性地动了动四肢,错愕地察觉四肢中有两只没有回应,作呕欲吐的晕眩感,也开始在她的脑际悄悄蔓延。
他是没事!那她呢?谁来解释一下她现在是什么状况?
“这是,”她以尚能活动自如的左手指了指自己,饱含怀疑的眼眸滑移至唐律的脸庞上求解。
“右臂脱臼,左脚胫骨骨折,加上轻微脑震荡!最起码必须住院三天。”简报一气呵成。
乐芬长长的眼睫先是上下眨了眨,接著不愿相信的眼瞳再左右晃了…晃,读出她无声质疑的唐律,却肯定地向她点点头。
杏眸瞬间瞪成铜铃状。坐在前座的两人同时出了车祸,他,只是被安全带给勒出了个小小挫伤,而她,却在醒来後意外发现自己成…颗粽子?
不置信的低喃娓娓吐出,“这也未免太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