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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物:
旒——流;庑——无;簋——鬼;笾——边;
铏——行;俎——组;翟——狄;筮——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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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名:
郐——快;畿——机;奄——掩;郏——夹;
瀍——缠;雒——洛;虢——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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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饰:
纁——熏;弁——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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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媵——硬;烝——蒸;贲——奔;馘——国;
蒐——搜;
其他方面的补充会陆续补上,谢谢大家的提醒!
王姜
王姜
随着王姒的生辰渐近,宫里走动的人多了起来。王姒派来的世妇怕我不认得生人,礼仪出错,把一些重要的人给我说了一遍。
其中,她提得最多的,是王姜。
王姜我知道,母亲曾和我起说过她。姬姜两姓渊源深厚,早在先周时,就有着世代联姻的传统。周王二十岁冠礼时,他还是太子,次年,便向吕国聘娶公女为太子妇。成王崩后,新王继位,太子妇成为王后,人称王姜。
世妇说,王姜最近有了身孕,很少走动,大约要到寿筵上才能见到。她反复地告诫我,王姜不仅婚后育下了嫡长子,且德行昭昭,堪为贤后,到时若是见面千万不能失礼。
寺人衿不以为然,私下里对我说,什么德行昭昭,据其他的宫人议论,王姜和王姒,一个王后一个前王后,平日里少不了争权夺势。那世妇是担心我失了王姒的脸面,又不好点破其中利害,才这样粉饰。
我点头,心里不禁有些唏嘘。王姒高高在上,身份尊贵无比,却仍然摆脱不了权势的欲望。突然想起了母亲,不知道她将来要是当了太夫人,会不会也和齐央争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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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根本不必等到寿筵,在王姒生辰的前一天,我就见到了王姜。
午后,我照例到正宫里去陪伴王姒,到了堂上,发现里面很安静,却坐了不少的人。其中有我刚来那天见到的几名贵妇,世妇曾告诉过我,她们都是成王留下的次妃,其中那叫“洵”的,是挚任,来自文王母亲太任的同宗挚国,平日里人缘极好,很得王姒喜爱。
王姒端坐上首,面上挂着淡笑,正与旁边一名衣着精致素雅的少妇温声细气地说话。看见我来,她笑逐颜开,一脸慈祥地招呼:“杞姒,来与王后见礼。”
王后?我心里一惊,赶紧应诺,敛容上前,对王姜跪拜,道:“杞姒拜见王后。”
王姜道:“起吧。”声音很轻柔,却中气十足。
我谢而起身,略略打量眼前的人。只见王姜二十出头的年纪,皮肤细腻光洁,脸型圆润,眉毛修长,乌发高高绾起,饰着琳琅的珠玉。特别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双唇丰满,唇角微翘,似乎无时无刻不噙着浅笑,看上去让我想起了画册上那些唐代佛像的表情。
她含笑地看了我一会,对王姒道:“此女莫非就是太后常说的杞国公女?”
王姒道:“正是。”
王姜嘴唇轻抿,叹道:“原来是太后同宗,无怪乎生得如此美貌。”
王姒笑道:“吾子今日如此嘴甜,可是刚吃了蜜?”
话音刚落,堂上一扫沉静,众人都笑了起来。
王姜掩口笑道:“懿向来不喜甜食,太后偏来捉弄。”又笑了会,她转向我,道:“不知公女今年几何?”
我答道:“姮将满十五。”
王姒在一旁道:“吾子有所不知,东娄公甚爱此女,近年来多有各国公室贵族求娶,竟不曾应下一人。这也难怪,”她轻轻笑了起来,拉过我的手,抚道:“季姒有夏之后,身世高贵,又姿容无双,岂是那些平凡贵族可配?”
王姜颔首,眼帘微微垂下,复而抬起,看看我,笑容可掬:“王畿适龄贵族中,多有才俊,懿或可为其留意。”
我的心提了起来。
王姒瞅着她,和气地说:“吾子身体不便,些许杂事,毋需操劳。”
王姜淡笑不语。
两人都不说话,堂上突然间有些安静。
这时,坐在下首的挚任开口了,说起这几天宫中的趣事,微妙的气氛被打破,众人又开始说说笑笑起来。
我松下一口气,好在王姒没有同意,不过,这王姜也忒多话,我才不要别人给我找老公。
又坐了一会,王姜看看天色,向王姒告退。
王姒也没有多留,满脸关切地对她说:“吾子身孕日重,当留在宫中好好将养,不必再似今日般,为一区区礼册行这许多远路,着人代劳即可。”
我朝王姜望去,宽大的衣裳遮住了她的身形,腹部的凸起几不可见。
她微微一笑,手轻轻地放在肚子上,答道:“懿多日未曾拜见太后,心有不安,见今日晴好,便踱了过来。”
王姒颔首,道:“当今诸侯来朝之际,天子诸务繁杂,吾子当保重,无使添忧。”
王姜道:“敬诺。”行礼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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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忙忙碌碌的期待中,王姒的寿辰终于到了。
虽然一再强调从简,但毕竟过生日的人是太后,前来祝寿的公卿贵眷还是相当多的,偌大的宴厅摆满了案席。王姒喜气地坐在主位,接受众人的跪拜。
周王凤目含笑,神色轻松地坐在王姒身旁;王姜则一身精致的礼衣,端庄雍容地看着堂下众人。
我的位置安排得很偏僻,旁边都是些年纪与我相仿的王畿贵女,一个个锦衣华服,饰金佩玉。
她们互相之间似乎都认识,像课室里的学生一样,和邻座扎堆窃语。看到我这个陌生人,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礼节性地欠欠身,然后继续咬耳朵聊天。
我像一个刚转学的新生,左观右望了一会,见没有相识的人搭理,只好独自干坐。
身旁的两个女孩正对宴上的人议论不停,声音不大,却足以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
“与公太保说话的那男子是何人?”
“哦,那是齐公子乙。”
我向前望去,果然见到召公的席上,齐乙正坐在那里和他谈得不亦乐乎。
“他就是那贤达闻名的公子乙?嗯长得也不怎么样,可比虎臣舆差远了。”
我苦笑,又是孔雀。
“你知道什么?这男人可不能光看长相。”
哦?我来了兴趣。
“此话怎讲?”
“我曾听父亲同人说起,齐国太子为人淡薄,不喜政事,东宫诸务多半托与公子乙,齐人都说他们有两个太子。”
“呀,这么说,他将来极可能是国君了?”
“这可难说,不过父亲说齐侯身体不好,没几年了。”
我听她们八卦听得入了神,自己还真是孤陋寡闻,竟不知齐乙原来这样大名鼎鼎。
“嗯看他也二十好几的样子,想来早已成婚了?”
“这我可不知,该是成婚了。”
“还是虎臣舆好,英俊勇武,又尚未娶亲,唉奈何我父母不喜。”
“咦?为何?”
“他们皆言虎臣舆父母早丧,倘嫁为其妇,则不及舅姑,无以侍奉,谓之不幸。”
“这么说的何止你父母,我也曾听我祖母如此告诫过几个从妹,不许她们到城墙上去看虎臣舆呢”
“哼!我才不管,若有一日虎臣舆来聘我,便是天子来拦我也我母亲,嘘!”
不远处,一名贵妇目光正严厉地瞧过来,两个女孩立刻噤声。
我的思绪却仍旧徘徊在她们刚才的对话中,惊讶地想,真的吗?
在我心中,姬舆纵使是个孤儿,却生来就有高贵的身份,又有王室倚重,年纪轻轻就委以要职。原以为那样一个出色的人,必然是头顶瑞光脚踏祥云,受万人瞩目追捧,却不知在世俗中竟有如此评价。想起那张高傲的脸,心叹,到底还是尘世中人啊
不过反过来想,孔雀似乎也只有这点不被看好,这样一个备受器重的人,真要谈起婚来,又有多少人能够拒绝?我自嘲地笑,为他瞎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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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相识的人陪伴,我孤伶伶的,筵席尽管丰盛却未免觉得无聊。于是,吃饱了以后,我索性向左右的人一礼,退出了宴厅。
夜风凉凉的,拂在脸上很舒服。我沿着庑廊慢慢地散步,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
庭中栽着些兰花,丝丝幽香萦上鼻尖,堂下的钟磬声穿过殿壁,声声铮鸣,飘荡在廊下,竟相当的好听。
我抬头,一轮明月挂在夜空中,旁边没有一丝云彩,分外皎洁。
脑海中浮起燮的容颜,两年前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那纸片般的月亮下,我在雒水边遇到了他,不知他看到这月亮,会不会也想到我?
要是燮也在就好了,我真的很想见他,因为有些话必须亲口对他说。
这两年来,恋爱的冲动缓缓地平复下来,看着周围的人和事,我开始冷静地思考,自己和燮到底会走到哪里?
我很快就要到十五岁了,事到如今,该和燮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把心中的想法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让他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
如果他接受,我会很开心地看到的那些猜测都是无中生有的垃圾;
如果他不能接受我深深吸一口气,心中一阵苦涩,这也许真的只是个华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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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女?”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回头,只见朦胧的光线下,齐乙正站在我身后的不远处。
“公子。”我微笑,朝他行礼。
齐乙笑道:“我从席中退出,欲往庭中透气,不想竟在此遇见公女。”
我道:“姮也是出来散散步。”
两人寒暄了一会,齐乙问我:“今夜过后,公女可是要立即返国?”
我笑笑,说:“不急,太后还要再留我住些时日。公子可是打算这几日启程返国?”
齐乙微笑,道:“我也不急,过两日还要往晋国一趟。”
我点头,道:“公子要出使晋国?
齐乙苦笑:“算不得出使,实为私事而去。”
见我一脸疑惑,齐乙道:“不瞒公女,乙此来宗周,一为朝见天子,二为太后大寿,三为探视王后,其四,”他看着我,说:“乃是为了吾妹与晋侯的婚事。”
辟雍(上)
辟雍(上)
我一惊,猛地抬眼。
月光下,齐乙正注视着我,脸上带着意蕴不明的微笑。
我定定地看着他,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半晌,问道:“晋侯向贵国求娶?”
齐乙似笑非笑,并不回答,反而问我:“公女可是担心晋侯违背婚约?”
我略一思索,道:“是长嫂告知公子的?”
齐乙点头:“不错。”停了停,他看着我说:“吾妹也是糊涂,竟出嫁前才将此事说出。”
我瞅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齐乙轻叹一声,道:“乙这两个妹妹许是给宠坏了,竟一样的执拗。幼妹未嫁时求婚者众,原本要许给鲁国公子,她竟死活只想嫁去杞国。”
我讶然,当初一直不明白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