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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宇说:“你想太多了,我怕一做梦姥姥又把你带走了,你睡我旁边,我能安心点儿。”
李茶兮一哆嗦,“张晓宇你太狠了。”
一早李茶兮爬起来下了两碗面,张晓宇问她还有什么亏心事儿没交代,李茶兮说你少诬蔑我的人格,我这是希望老太太还没走远,让她看看我有多贤惠。
“贤惠啊?吃完饭把碗刷了吧。”
李茶兮咬牙,就忍你丫一回!
刚要出门儿张晓宇忽然停住,李茶兮差点儿踩他脚后根儿上,他转过身抱了抱李茶兮,把头搁在她肩膀上,“李茶兮,我们去送姥姥最后一程。”
李茶兮一下要哭了。
公司的同事买了花圈送过去,王哲到灵棚啪一下就跪了,磕了三个响头,把人张晓宇家的亲戚还吓了一跳,心想这小伙是哪家的儿子,这么孝顺老人。
送老太太去火化,一路有人负责撒纸钱,过桥的时候张晓宇的舅舅还要特意念叨:妈,我们过桥了。
把老太太送进那道铁门,张晓宇的小姨情绪一下失控,她跪倒在紧闭的铁门外使劲砸门:让我再看一眼!妈妈再让我看一眼!开门!让我再看她一眼!
张晓宇跟王哲还有他舅舅三个老爷们儿居然都拉不动她,她坐倒在台阶上像个铁人,用劲砸那道彻底将她与老太太分隔的门。
那是一道铁门,但表面凹凸不平,不知有多少人曾经坐在这里,痛哭,哀嚎,请求一件不会实现的事,以为砸开门就不会失去亲人。
再看一眼又如何?
多看一眼就多与他在一起一秒啊,无论生死。
哪怕重病已经治不好,起码还能对视一眼,说一句话。哪怕变成植物人,起码还能摸到他温热的皮肤,还有个等他醒来的愿望。哪怕人已经去了,身体僵硬皮肤变色,起码他还在这里,没有走。而一旦推进焚化炉埋到地底下,感官能感受到的所有联系就没了。
李茶兮扶在她妈怀里哭,崔兰花女士的眼睛也红红的,张春光同志把李茶兮搂在怀里,在自己老婆的背上拍了拍。
一声呼唤能得到应答,一次伤心能得到安慰,精疲力尽回到家能吃上做好的饭。
感谢上苍,我们都还在。
作者有话要说:
☆、33、塌肩膀也能依靠(下)
经历一段时间的感情创伤期后,张家人的心情终于慢慢恢复,李茶兮跟张晓宇回家吃饭也能看到张妈妈的笑容了,张爸爸说幸好茶茶体贴又懂事儿,几乎天天回家来陪他妈聊天儿说话解闷儿,不然她的性子什么都不往外说,一个人要憋死的。
张妈妈不止一次在街坊邻居跟前说茶茶是这世上最好的儿媳妇儿,给座京城都不换,街坊邻里谁不知道李茶兮的性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谁家的鱼那谁家的鸟,都遭过她毒手。
只能归结为女大十八变了。
崔兰花女士也倍儿有面子,每次跟张妈妈一起买菜遛弯儿都要被人羡慕,说这亲家感情太好了,互相知根知底,儿女青梅竹马,两家住得又近互相能照应。
“所以说,你妈我做的这个决定太明智了。”
李茶兮躺沙发上看着电视,回头看了眼自我感觉超级良好的崔兰花女士,凉凉地说:“妈,嫁给他是我做的决定哎,您当时不是反对的么,要不是张晓宇说我怀孕了,您恨不能煮了我哎。”
崔兰花女士一个凌厉的白眼儿甩过来:“你还有脸说啊?这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呐!”
得,李茶兮你就是嘴贱。
张妈妈买了件呢子大衣,李茶兮把头发整了整到他家去拿了,笑眯眯地回家,就看到她妈一脸shi色,拿眼白瞟她。
“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真是白养了啊,我给你买的衣服都说不喜欢,你婆婆给你买你就屁颠儿屁颠儿笑得瞧不见眼珠子了,要你这样的闺女有啥用?哎,寒心啊。”
张春光同志十分无奈地笑了笑,摇着头把菜摆好了,李茶兮懒得理她那祥林嫂的老妈,捏了块鸡肉往嘴里放,被她妈一巴掌给拍掉了。
“干嘛啊妈?我这是手不是爪子!”
“把你脏兮兮的爪子拿开。”
“做了饭不就是要吃的啊,难不成摆着看啊?”
“等晓宇回来一起吃。”
崔兰花女士!您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偏心眼儿啊。
李茶兮对她在她妈心里的地位很有自知之明,连人张晓宇的头发丝儿都比不上,所以她很知趣地躲厨房去了,在她爸的掩护下偷吃了几块儿猪肉蛋卷。
张晓宇夜里经常做噩梦,有时候李茶兮在屋里都能听到他嗷一嗓子,她偷偷摸摸地找了个神婆婆,听人说张晓宇他家老人舍不得他,回家念叨念叨就好。
秉承着科学发展观世界观的原则,她又找了个心理医生咨询,人家说他可能压力过大伤心过度,出去走走容易帮助他缓解这种紧张的感觉,如果还不行那就要来看心理医生了。
于是李茶兮回到家就开始念叨:姥姥啊,我知道您舍不得张晓宇,可您老不走他也吃不消啊,你看他最近黑眼圈儿都覆盖半张脸了,再这么下去他就要找您去了啊,您看这尘归尘土归土的,要不您还是回去吧,我们逢年过节多去看您几次不就成了么?
张晓宇总感觉家里时时刻刻都有神秘的视线跟着他,让他后背发凉,终于有一天他看到蹲在厨房角落里剥葱的李茶兮在碎碎念,神情专注像中了邪,他偷偷找到他妈,他妈又去找了一个神婆婆,结果说她可能是被附体了,把全家都吓一跳。
张晓宇越担心她,她越觉得他的精神状况不太对,两个人互相猜疑觉得对方撞鬼了。
春节前一个礼拜,公司里外地的员工就可以提前走了,原来本地的员工是要坚守阵线的,张晓宇觉得这样多少会造成本地员工的心里不平衡,请示了高层之后索性全放了假。
李茶兮觉得这是带他出去玩的绝好机会啊!旁敲侧击问他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张晓宇说干嘛,你要趁过年前把我卖了?
李茶兮说你别自我感觉太良好了行么,就你这样儿已经结过婚的二手货,谁要啊,也就我不弃前嫌还收着你没把你扔了。
张晓宇说谢谢您大恩大德,我哪儿也不想去,大冷天儿就想在家待着,如果你非要出去,那除了凤凰哪儿都行。
“凤凰怎么啦?凤凰招你惹你啦?你跟凤凰哪儿来那么大深仇大恨啊?”
张晓宇咬牙:“别提那俩字儿!”
“哪俩字儿?凤凰啊?哎张晓宇你好奇怪啊,我记得你这个人没有喜好对什么都无所谓的哎,怎么忽然讨厌凤凰了?”
没有喜好?无所谓?
“我谢谢您,总之不去凤凰,其他的你定吧,到时候我掏钱。”
“帅气!我就喜欢你最后那仨字儿!不过这次不用了,我请你吧,以后你再请我,海南成么?冬天去海南最好了,多暖和啊。”
“随你,但是我可先说好,你要是去凤凰,可别怪我到时候不配合。”
“我办事儿你放心哎!”
敢放心么但张晓宇太忙了,隔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去机场的时候张晓宇都不知道他们俩要去哪儿,过安检的时候李茶兮把票递出去,那人检查完直接给了张晓宇,李茶兮想抢已经来不及了。
“长沙?”
李茶兮装傻,笑嘻嘻地想躲过去,张晓宇扭头就走。
“哎你干嘛啊张晓宇,矮油卧槽你别走啊,矮油卧槽你怎么撂挑子啊?”
她成功吸引了众多视线,人家都在想,这姑娘的一张破嘴怎么全是脏话啊。
张晓宇也受不了她,站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小声吼她:“我说过不去凤凰的!你跟我作对是吧?”
“到处的机票都订不上就这长沙的票还是找我旅行社的朋友给订的再说除了长沙我也没去过什么地方我有什么办法啊!”
李茶兮吼急了眼圈儿一红,“要不是想带你出去散散心,鬼才特么大冬天地往外跑呢,上次去凤凰就给我冻得跟孙子似的,你当我真想去啊!”
张晓宇还能跑么?
肯定不能。
他能跑的时间段儿截止于李茶兮眼圈儿红的前一秒,他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就跑不成了。
赶上最后一班去凤凰的大巴,在吊脚楼找到上次住的旅馆,两人始终没再说一句话,明明是淡季居然只剩下一间房了,李茶兮转脸就要走,在这种时候她才不要跟张晓宇睡一起!闹心!
老板娘还记得李茶兮,毕竟才刚来没多久,而且上次李茶兮跟她聊得特别投机,本来她还想留着她介绍给自己在美国念书的儿子,可惜这么投缘的姑娘已经嫁人了。
“我们这边几家比较好的都已经住满了,阿姨不会骗你的,那些没注满的环境很一般,关键是空调都比较老旧,这么冷的天你们肯定不习惯,就在阿姨这里住下吧,我们家的床你之前也是睡过的,特别大,不会挤的。”
李茶兮气哼哼地付了钱,背着包到楼上洗了澡就躺床上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张晓宇洗过澡到阳台上站了会儿,他回屋问:李茶兮,去酒吧么?
她躺了一会儿,默默起床穿了衣服,跟他到江对岸的酒吧去了。
上次她跟吕尧一群人来的时候去了一家比较安静的酒吧,这次鬼使神差地进了一家比较吵的,台上的妹子在唱Rolling in The Deep,与这座小城格格不入。
来点餐的是一位十分帅气的妹子,利索的短发一颗亮晶晶的耳钉,李茶兮下意识说:好帅气啊。
妹子没听清:您点什么?
张晓宇看着菜单目不斜视:她说你帅气。
那妹子囧了,尴尬一笑:谢谢。
妹子一走,李茶兮拿着桌上的留言本敲他的头:你脑残啊!
活该,谁让你从来都不夸我。
李茶兮的后背一阵恶寒,这种小媳妇儿的口吻太让人招架不住了好么!
台上唱歌的妹子说,如果台下有人想唱歌可以上来哟,我们这里有歌词,后面的伴奏也可以配合。
张晓宇二话没说就上去了,不知道他点了什么歌,看到吉他伴奏的小哥面露难色,张晓宇接过他的吉他自弹自唱。
是李茶兮很喜欢的You Are Beautiful,他的声音很低,与原版完全是两个风格,听他的歌,会让人产生“这歌只是唱给自己听”的错觉。
以前李茶兮总觉得这歌特别悲伤,每次听都会想到一个永远不可能拥有的人,和那句But it’s time to face the truth that I will never be with you。但这次,她耳朵里只有you are beautiful在回荡,一次又一次。
既然心情这么好
张晓宇一下来李茶兮就兴冲冲地跑过去了,“哥们儿我要唱歌!我知道要钱,我包一百块钱的还不行么!”
张晓宇赶紧拦了下来,捂着她的嘴把她带回去,还要跟没做成生意很郁闷的老板解释:不是我不让您赚这钱,您相信我,回头您宁愿倒贴她五百块钱都不敢让她唱啊。
李茶兮很受伤,咬了张晓宇一口。
可能是看到她那一嘴唱歌肯定漏风的参差不齐的牙,老板不舍地把钱退给了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34、凤凰的“好风光”
张晓宇回到住的地方发现没有毛巾,便到楼下去买了两条,他再一推门扑面而来浓浓酒味。
“李茶兮?你哪儿买的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