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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含笑望着风飘絮,“这么说来,姑娘是成竹在胸?”风飘絮将木箱合上,然后向燕王施礼,“小女子虽不才,但也自信不会失败,就请殿下静候佳音。”
燕王从那举世无双的眸子里看到了无比的自信,如同鲜嫩欲滴的花朵,亦在他心里绽放出最美的一刻,“好,那孤就静候姑娘凯旋。”两人会心的笑开了,江边的雾渐渐散开,仿佛要迎接那即将到来的光明。
齐王宫远比燕王宫华丽的多,宏伟雄壮的宫廷,精致华美的琉璃瓦,金龙雕刻的梁柱,紫金香炉摆在大殿中央,散发着迷人的芳香,还有那青绿色的丝绸帷幔,更显庄严肃穆。繁华的景致,记录了几辈人的努力,付出了多少艰辛,才有了今天这个局面。一个衣着华贵的人儿,正襟危坐于高高的殿堂之上,随手拿起一份函件,平静地扫视着廊下的众臣,“近日燕国有使臣到访,众位爱卿,我们应如何应对?”
管宁从众臣之首走出列来,未至而立,却天然生成一种成熟稳重,五官勾勒出温和的线条,书生模样的面颊上,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洒脱,以及与生俱来的谦虚之气,“主公,不知这使臣是谁?”
齐王的目光又回到函件上,眉目间似是疑惑,又似是好奇,“是一位名叫风飘絮的女子。”
朝堂上爆发出低低的议论之声,谁也没有想到燕王竟会遣一女子为使,武将中为首的一名将军对此不屑一顾,英武的眉宇间,看不出任何变化,“主公,量一女子,不足为患。”
管宁却劝谏道:“史将军此言差矣,燕王如此精明,怎会派一普通女子为使,想必这女子有过人之处。主公,听说此女子曾是舞妓,却在燕王筹集军费之时慷慨解囊,在燕王宫内领受嘉奖时,竟让群臣大惊失色,主公可要小心,随机应对。”
齐王的面上挂着一层浅笑,淡淡的神情让人猜不透
他的心思,“管大夫说的不错,那她这次来是所为何事呢?”
管宁向齐王道:“依臣之见,那风飘絮来此必是代表燕王与您议和,并劝说您攻打宋国,这样他们就可以□攻打其他国家。”
齐王似是对自己,又像是谘诹群臣,“那寡人该不该答应呢?”
管宁望着这个别人捉摸不透,而却为自己知己的王者,恭敬地答道:“主公应当答应,除此之外,别无选择,等到最后与燕国决战之时,再论胜负。”
齐王的双眸露出了几分精明的光芒,宛若天性狡诈的狐狸,“爱卿以为这样如何,我可以答应他们的要求,但是必要折辱那使臣一番,灭了燕国的威风,必要时可劝说使臣投靠我国。”管宁望着他狡黠的笑意,再次拜了下去,“主公英明。”
☆、使齐国危机四伏 设诡计宴席献舞
天朗气清,一叶扁舟在平静的河面上航行,船桨划动着水面,荡起一路浮萍,又转瞬即逝。那风不觉得添了几分助力,推动着船儿快速行进。
船舱内,风飘絮与一人相对而坐,那人面色温和,神态恭谨,素雅的青衫散发着淡淡的皂荚气息,从骨子里透出宁静安逸,此人名为秦怀远,为燕王宫内的一名书吏,燕王因见他办事稳当,且谦和有礼,便派他随风飘絮出使齐国,其中也暗含一层磨砺他的意思。
曾有同僚指着他的脊梁骨暗暗嗤笑,笑他竟会听命于一个女子,况且是去难以预料凶险的齐国,人人都说他将会成为这个女子的陪葬品。他原本也是有些不甘的,可是听到燕王说起她在朝堂上的见解,又见到那双满带智慧与自信的星眸,便将所有的疑虑都打消了。
又过了几个时辰,那船家朝船篷内喊了一声:“姑娘,到了。”
一身青白色布袍的她缓缓从船舱中走出来,有些寒冷的秋风吹拂着秀发,青丝绾发,庄严肃穆的气息在她身上蔓延,她回眸对秦怀远道:“怀远,欲与我同去否?”秦怀远笑道:“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襄助姑娘吗?”
风飘絮轻轻摇头,又笑着看向那人:“怀远不惧死吗?”“不惧。”秦怀远竟也不知自己为何会那么相信她,或许她就是有一种能够令人信服的力量吧。
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把她与秦怀远带到了齐王宫,走上玉阶,给门口的侍卫递上通牒,那侍卫拿着 通牒进入齐王宫,片刻,里面长长地喊了一声:“传燕国使臣风飘絮,侍从秦怀远觐见!”
风飘絮缓步走上玉阶,风度翩翩,宛如仙子下界,令在场的所有人惊叹不已,就连齐王也差点陷在这红颜当中,直到她跪下,才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燕国使臣风飘絮叩见齐王殿下。”秦怀远也在风飘絮身后跪下:“秦怀远叩见齐王殿下。”
齐王收回纷乱的思绪,平静地对二人道:“平身,不知燕王派遣两位前来有何要事?”
风飘絮看着这个让人猜不透的君王,像抓着了一条湿滑的泥鳅,稍不留意,就将到手之物拱手让与他人,“特遣我二人来与大王议和。”
齐王直视着这个清丽脱俗的女子,目光犀利而充满挑战的意味,“那燕国有什么资格与寡人谈条件呢,殊不知现在的燕王曾是我齐国的阶下囚?”
一出口便如此狠辣,如此不留情面,风飘絮知道她遇到了一个极其强大的对手,“燕王确曾是齐国的阶下囚,可那只是上一辈人的功劳,和殿下又有何关系呢?”
齐王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了一下,他着实没
有料到这个舞妓竟会有如此的定力,面对这般直接的羞辱,却还能不动声色,冷静应对,“愿闻姑娘高论。”
风飘絮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刀子般锋利的话语割着齐王的血肉,以缓慢而剧烈的疼痛折磨着他,“大王初登王位就扫平魏国,并且仅以数千兵力抵住楚国的增援,可谓英勇盖世,但在下听闻,近日大王曾与宋国交恶,可有此事?”
齐王依然保持冷静,而风飘絮的最后一问却如一根跗骨针扎在了他的心头,“确有此事。”
风飘絮始终不动声色,却更令人畏惧,“而宋国又与韩国交好,如果大王攻打宋国,韩国势必来援,这倒还不算什么,若是大王今天不答应议和,再加上我燕国与那两国结盟,大王岂不是自顾不暇了?”
齐王反问道:“那寡人若是先攻打燕国呢?”
风飘絮不慌不忙,“若是大王先攻打燕国,燕国子民必然拼死抵抗,想必大王也听说了,燕王最近一直招兵买马,大举训练军队,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况且大王就不怕宋国,韩国趁齐王宫空虚,一举拿下吗?到时候大王可就成了无家之人,请大王细细思量。”
齐王此时却冷静得出奇,脸上甚至飘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那燕国又有何诚意与我齐国交好?”风飘絮依旧笑着问道:“敢问大王,燕国如何没有诚意了?”
齐王不急不躁地问了这样一句,“请问姑娘芳龄几何?”
风飘絮揣度到几分齐王的意思,“小女虚度二十岁。”
齐王的眼眸中满是精光,甚至还有几分得意,“众位爱卿请看,燕国不但派一介女流之辈与我泱泱大国议和,而且此女子年岁甚小,敢问姑娘,燕王的诚意就是这样吗?”
众臣戏谑的笑声如同钢针一般扎向风飘絮的耳膜,而她只是微微一笑,却不知那一笑震慑了多少人的心:“女流之辈中,也有许多英雄豪杰,如花木兰代父从军,西施挑得吴王心思,帮助勾践一洗三年为奴之耻,还有王昭君,不畏边疆苦寒,远嫁匈奴和亲,保持了汉朝和匈奴将近五十多年的太平。年岁小又如何,自古英雄出少年,东汉末年吴王孙权九岁去刘表营寨讨回父尸,诸葛亮静观天下,二十七岁刘备三顾茅庐之时,已知三分天下,难道齐王非要以这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来指责燕王没有诚意?况且据我所知,大王也不过是将近而立之年吧。”
齐王竟一时语塞,连那些大臣也止住了笑声,齐王心想:想不到这风飘絮竟如此厉害,不过我还有一张王牌没出,“姑娘好口齿,要寡人答应与燕国结盟可以,不过还要请姑娘答应我一件事。”
风飘絮深深一揖,继而恭敬地问道:“何事,但请大王吩咐。”
齐王顿时感到一种沁入骨子里的阴寒,她的冷静,她的智慧,她的随机应变,都令人凛然一震,“明日戌时寡人要大宴群臣,顺便让人拟好条约,与燕国议和。但是这宴席之上不能没有舞蹈,听说姑娘舞姿出众,就请姑娘表演一次如何,也让寡人见识一下燕国的舞蹈。”
风飘絮道:“既是有利于两国邦交的大事,在下自当领命。”
齐王招手吩咐几个侍从,“好,来人,带风飘絮姑娘到驿馆歇息,”继而对风飘絮道:“明日请姑娘准时到场。”风飘絮回礼道:“遵命。”
风飘絮并秦怀远踏出王宫,此时秦怀远的眼中满是敬佩之情,“方才姑娘那一番辩论,实是让怀远大开眼界。”风飘絮勉强笑了笑,“怀远可知今日齐王让我献舞是何意?”秦怀远蓦地清醒过来,“我曾听闻齐王初登位时楚王曾将舞蹈仙子送给齐王,难不成”“不错,不过我不会令此次议和不成,怀远且附耳。”
风飘絮低低地吩咐了秦怀远几句,他便欣然领命而去。
秀逸的发丝在冷冽的秋风中狂舞,她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一片在秋风中打旋儿的黄叶落到了她的肩头,她将那片枯黄的叶子从身上取下,痴痴地看着它粗老的纹理,“落叶归根,我何时才能摆脱这危机四伏的宫廷,何时才能真正实现自己的抱负?”或许这个答案,只有天知道
☆、百鸟朝凰煞全场 战和大计定契约
风飘絮出宫后,齐王宫内却引发了一场纷乱,蔡旻待风飘絮走后,急忙对齐王道:“主公,你怎么能让她献舞呢,她是舞妓,且又不同凡响,这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此时已近黄昏,他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回廊上,痩削的面颊为夕阳所刻,急切的神情印刻得无比鲜明。
戏谑的笑意在齐王脸上蔓延,嘴角勾出诡异的弧度,“只怕不是我们出丑,而是她出丑。”蔡旻有些疑惑了,“主公何意?”齐王侧目向管宁看去,“管大夫知寡人之意吗?”
管宁云淡风轻地回道:“先时楚王曾在主公登位之时献给您楚国的舞蹈仙子云绮罗,传说她的一支《孔雀翎》为众生倾倒,为楚国最负盛名的舞姬,那风飘絮虽灵巧,但她平常所跳的庸俗之舞怎能与这国色天香相比,她自以为简单至极,实则如履薄冰。”
齐王爽朗地笑开了:“管大夫真是寡人的知己,寡人正是要让她知难而退。众位爱卿,明天晚上就等着看一出好戏吧。”
蔡旻及众大臣恭贺道:“主公英明。”
第二日戌时,众位大臣准时来至云水阁内赴宴,云水阁貌似亭台楼阁,实为宫殿,只是修建在水面之上,用石桥连接,此刻月明星稀,清亮的光泽映在水面之上,几条锦鲤围在水中月旁,似在吞食那月亮,引得在石桥上的大臣连连称赞。
大殿内摆满了楠木几,宫女捧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摆在每个人桌上,就连营中的军士也分到了些酒肉,齐王宫欢笑声四起,充斥着整个都城,百姓从宫门外看到这盛大的场面,也驻足观看门口燃放的花灯,烛火的光辉萦绕着整个王城,笑声,嬉闹声连成一片。
而云水阁内,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