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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生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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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博臾含笑点头,此刻他脸上的青白虚浮之色已是去了个干净,那薄唇微微地抿着,少了三分妖气,添了七分清丽。   
“看来侯爷深谙驯马之道,真是想不到啊!”四少就地坐下了,也不管地上脏不脏,齐博臾也随着他一道坐下,看着近处这马,不甚在意道:“本侯不就是纨绔一个吗?斗鸡走狗之类最是擅长,有什么可想不到的?”   
四少听他如此说话,也不好应答,只道:“陛下赏的马,性子烈,暖儿是粗人,不若侯爷这般通晓其中门道,也只有靠几分蛮力!”   
“四少定是听过大禹治水之说吧,强力堵水不如顺应流势,驯马一事一如此理,驯骏马就更是如此了。你越是想要压住它的傲气,它便越是强硬得厉害。四少这马毛色均匀油亮,体态上佳,四蹄修长有力,不是凡品啊,不如好生对待。”他说得头头是道,可四少听在耳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他这番说辞,看似在说驯马,可又何尝不是说的收服人心?四少点了点头以示赞同,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草屑,道:“不如劳驾侯爷指教指教暖儿,也好让暖儿与那畜生早日熟络起来。”   
齐博臾摆了摆手,“哪里的话啊,谈何劳驾?四少如此聪慧,必是一点就通的,哪里还用的着本侯指教啊!”他此刻也是站起身来,不着痕迹地收拾了衣裳,那般优雅从容的模样倒是与前几日所见的轻佻放荡全然不同,简直就是另一个凌风公子,真真是风度翩翩,看得四少一呆。   
回过神来,四少垂首道:“今日所见之景荣侯与平日截然不同,教暖儿好不适应。”   
“呵呵,这滚滚红尘,人生自是百态,怎可能只有一个面目?四少这话说得有些天真了。”说着,他将手搭在四少肩头,拍了拍,几欲离开时,四少倒是低声问了一句:“侯爷这般不觉得累吗?”   
“为何要觉得累?”齐博臾侧过头来,白玉般的面庞只一半入了人眼,可眼下那细长的眉目间没有了蛊惑人心的媚色,只有那淡淡的缱绻意蕴,凤尾般的眼角柔和的不得了,上挑的长眉梢头是一缕青烟般的从容。   
四少此间真是糊涂了,这人似有千般面貌,每一面皆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总教人伸出几分刮目相看,“侯爷带着面具吗?随手换上方便,所以才不累?”他这一问有些戏谑,可那人的眼色依旧古井无波。   
“四少这是说笑了,个人在不同的心境下自然要有不同的样貌,譬如:置身于花街柳巷,那一派谨言慎行岂不是坏了无边风月?再如:身居庙堂高位,却是一副嬉笑样貌,岂不是坏了纲常?”   
说道此处,他似是想起什么,转过头直视四少的双眼,玩笑道:“四少不记得本侯是怎么被贬到蟾都城外的吗?不就是那琼林宴上撒泼,坏了满园的风雅吗?”   
“侯爷说笑了。”此刻四少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眼前这人瞬间已是换了三种模样,先是个纨绔,不学无术;后又如那翩翩公子,温润如玉;此刻倒有些像出尘的高僧,处变不惊。   
“本侯可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只四少问的问题有些奇怪罢了。”眼下,他又立刻将方才的脱俗样貌除去,重新换上那雅痞的调调。   
四少微微摇了摇头,真心道:“侯爷活得有些过于明白了,可过的日子却又有些太过糊涂了,如此,暖儿才觉得侯爷的心该是有些累的。”   
他如是说着,一字一句缓缓地吐出来,入了齐博臾的耳,很是合他心意,于是,道:“四少既看得出本侯的明白和糊涂,岂不是比本侯活得还要清楚?”   
说着他突然靠近了许多,在四少耳边小声叮咛着:“你才十五年岁吧,看得如此通透不是什么好事啊,小心慧极必伤啊!”   
他才说完便离开了,灰白色的身影修长笔挺,步履间也是生着风,四少看着他离去的体态,觉得这景荣侯恰如一杆竹,有些虚,一节一节的在外面看得分明,可心却是空的,里面究竟有什么,谁也看不清。   
而脸颊的侧旁他呵出的气息仍旧留在上面,暖暖的,抚上去有点残存的温湿感,“慧极必伤吗?那你算不算也是这样呢?”他喃喃自语着,进而想起几句相似的话:盛极必衰,强极则辱,情深不寿   
正出着神,一旁已被冷落良久的马儿打了个响鼻,玉寒这才猛然回神,思绪重新回到驯马上。之后她便没有再如此前那般生硬地强迫这畜生,反而耐心地遛着马,待它适应了才一跃而上,就算是在马背上也不敢狠狠抽打,只慢慢地教它踱着步,看时候差不多了才扬鞭。   
果不其然,那凤美人就这么被驯服了,由着玉寒驱使,半分的反抗都没有,骑着骏马回府的玉寒在马背上发呆:他如此擅长驯马,该是对马匹极是熟悉,不,他如此擅长收服人心,将来必是一大劲敌   
第三十七章 私相会 
自打有了凤美人,玉寒的心性似乎收了不少,也不怎么去良辰苑、春锦阁转悠了,不在家读书,便是到城西遛马,这几番来去竟常常遇到景荣侯,她心下就越发的狐疑了,难道上次惠紫山一遇真的只是偶然?   
如果景荣侯打的不是战马的主意,那他何故如此殷勤地来马场?况且,每次玉寒见到景荣侯,他身边从未有过马,既然来了马场,却又不骑马,玉寒越想就越发地觉得这人太过高深莫测。   
玉寒这般心思都系在景荣侯身上了,椋宫里就有人不高兴了。齐凤臾此时端坐在龙眠殿上,执着御笔在发呆:他有些后悔将那匹马送给那人了,景荣侯向来心思深沉,又那般老于世故,万一将那人蛊惑了去怎生是好?   
自他允了那人全全的信任,便再没有派探子盯着,如此自己反倒失了先机,这局棋真是越走越乱了,再加上心头那点蠢蠢欲动的情愫,他真的快公私不分了。   
他不想倒也没觉得怎样,此番在脑中左思右想、反复考量却生出几分心忧,也好些日子不见那人了,于是竟生了要出宫的念头。他从傅阅谨处知晓:玉寒今日是在府里的,那就二话没说便装出行了。   
梁公公回到龙眠殿的时候,眼见的便是大殿内空无一人的情状,查寻了好一阵子才知道:那不教人省心的主子出宫了,去的还是玉家!   
齐凤臾这次出来可没有跟上回一样顶着睿帝微服私访的理由,而是学着从前的那人,直接偷进了凤鸣轩。   
凤鸣轩外百丈无物,进出甚是困难:想那空无一物的所在,若是突然冒出来个人,定是看得万分明白,可今日甚巧,想必是洛慈得了消息,玉寒将一干人等尽数撤下了。   
待齐凤臾慢悠悠踱进凤鸣轩中,入眼的是执笔站在案前的玉寒,她此刻立得笔直,正在作画,他走近了才看清,画的正是墨竹,那一杆杆竹子节段明显,可许是因为太过分明,反而显得有些奇怪。   
她已经觉出齐凤臾在跟前,但没有抬头,依旧顾自作画,那神情全全的一丝不苟,齐凤臾似乎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玉寒。他所见的有少女心思的玉寒:天真烂漫,有才子模样的玉寒:风流肆恣,有国士谋略的玉寒:运筹帷幄可独独这份认真的样子从未见过。   
他以为这人七窍心肝,向来是游戏玩笑着游走于红尘纷扰,却不想她也有这般神思凝重的时候,看来看去却又觉得很是古怪,似乎这不该是这人的模样,这人就该在山花烂漫时笑得比春光更暖;这人就该在大雪纷纷时飘得比柳絮更轻。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真的错了,这般玲珑的人儿,若被那朝廷的浑水沾染了,实在是可惜得厉害。“不如算了吧,何苦教她在如许年纪就担上这些琐事。“他一时间竟对自己这么说话,也不管什么江山朝廷,只想叫这人退去在旁人跟前的假,来自己面前露几分真。   
“凤臾,看看这竹子可有什么不妥?”玉寒画完了,搁下手中的笔头,冲着他便是灿然一笑。   
齐凤臾被那璀璨的笑晃花了眼,顿时清醒过来,直直地看向她的画,细看之下,那笔端遒劲异常,落笔有力似刀,教他想起这人的字,也是这般的飞扬跋扈。可那竹子还是有些奇怪,不是画得不好,就是因了那太过分明的竹节而有些怪异。   
“看出什么了?”玉寒见他蹙眉,便问道。   
“太过有节,反而失了几分雅致。”齐凤臾淡淡道。   
玉寒转过身,对上他漆黑如墨的双眸,戏谑道:“凤臾猜猜这是画的谁?”   
她这一问,齐凤臾愣住了,画的是谁?难道这也是借物喻人吗?   
见他困惑的样子,玉寒的态度却顿失玩笑,“我看那景荣侯就如这竹子一般,外人看去一节一节,很是分明,不过是沉迷酒色的纨绔,可细细看过去,却又觉得虚,里头装的是什么一概不知,总有些奇怪。”   
齐凤臾本以为她要跟自己说些字画笔墨之类的东西,谁知入耳的是这一番话,心头不由得有些空荡荡的:也是了,她岂是凡俗女子,怎会与他花前月下看风花雪月?她满心满意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保玉家一条血脉。   
玉寒以为他也在琢磨景荣侯那人,便继续道:“我近日遛马常在马场遇见他,本想等弄清了原委再告诉你,可现在反而是越发的糊涂了,不如说与你商量商量。”   
她顿了顿,又道:“前些日子我遇见他,靴子上沾了草屑和马粪,许是从马场出来,后来驯凤美人的时候又遇上了他,他还教了我一些门道,再加上你说曾有契丹人来蟾都贩马,我也曾见到他与契丹人一道在良辰苑出入过,便以为他是要打战马的主意。可近日常常遇见,从不见他骑马,便糊涂了。”   
齐凤臾听着她说话,脸上一直是不动声色的,直到听得“凤美人”三个字才露出几许喜色,至于别的,他就听得不是很仔细了。   
“凤臾,你倒是说说他想干什么啊!”玉寒见他总是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便拽了拽他的袖子。   
齐凤臾抚上她的脑袋,佯装怒道:“朕赐的马,你竟敢叫它:凤美人,这胆子是越发的大了。”   
玉寒打掉他的手,嘟起嘴道:“我跟你说正事儿呢!凤臾怎么如今也是越发的不正经了。”   
她才到齐凤臾的下巴,他便将她圈到他的怀里,将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道:“还不是跟大名鼎鼎的玉家四少学的?”此刻,他不想跟她说朝政,他也不想跟她谈时局,他只想让这女子不再顶着张笑脸把家国天下的纷繁揽在心间。   
窝在齐凤臾的怀里很是暖和,玉寒又蹭了蹭、靠得紧些,“我真的在跟你说正事儿呢,若是在春闱的时候被景荣侯趁机偷了马种,届时他若又与契丹人勾结成功,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齐凤臾根本就不欲与她说这些,握着她的手,抚着上面的薄茧,道:“寒儿,做朕的皇后吧?”他几乎是鬼使神差地问出了口,问这个他从前无论如何都不愿娶的女子。   
玉寒身子一僵,已是被他的话惊得呆了,不由得问道:“你说什么?”   
既已问出了口,他也确实有这个打算,故而,他重复道:“朕说:做朕的皇后吧。”他说得极认真,一字一句吐出来,掷地有声。   
玉寒就这么僵在他怀里,良久才说出一句:“陛下是要反悔吗?”   
齐凤臾不知她这话从何说起,没有应声,只将她圈得更紧了些。   
“陛下不愿保暖儿的一条性命了吗?不然何故要玉寒进宫呢?”她若是入宫,玉家四少岂不是从此人间蒸发,再无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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