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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羁的潇洒,看来圈禁也未必不是什么好事。”
脸色铁青的七哥愤恨的看了我一眼,便转身打算不再理会我,不一会儿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声音有些冷硬的问道:“我母亲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很好。”
“倾城,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我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漫不经心的道:“对于一个救了你的人,你便是这样的语气吗?”
“救我?你会那么好心?”
我站起身不打算废话:“我自然没有那么好心,你不出来,我怕三哥的太子之位做的太过安稳,反没什么乐趣。”
“你···”
我转身走出寝殿,却在走到门口时想起什么,转身甜甜的笑了笑:“惠洁师太好不好,不全都取决于七哥你吗?”
慢慢的走在宫道上,秋意渐浓,明明前些日子还满园的夏花,绚烂夺目,此刻却满地落红,谢了一地的明媚。秋天千万不要随意出来散步,尤其是又有心事,身体还有病的人,那只会要你更加的伤春悲秋,即便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此刻也莫名的觉得悲凉起来,难怪林黛玉见到落花会哭成那样,岂知她哭的不仅仅是花,更是自己的命运。
来到一处落花最为密集之处,我抖开娟帕小心的将那些花瓣捡到娟帕上,这花还果真便像是人的命运一般,开时绚烂,谢后又有谁肯多看一眼,许是心绪过于躁动,在咳了几声之后,我便觉得喉头一甜,咳出来的血全部喷到了我拿来收拾落花的娟帕上,耀目的白加上触目惊心的红,竟是出奇的绚丽,生生把那花瓣的美丽都给压了下去。
“公主,奴婢帮您吧···”柳烟声音有些颤抖,想来被我咳出来的这口血吓的不轻。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自己来,倘若这些落花我都不敢面对的话,怎么去面对我的宿命呢?”
“公主···”
我兀自又捡起花瓣来,突然想起了李清照的那首残花,不觉喃喃念了出来:“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花谢为花开,花飞为花悲。花悲为花泪,花泪为花碎。花舞花落泪,花哭花瓣飞。花开为谁谢,花谢为谁悲。”
我将这这最后两句反复的念着,咳嗽也不觉又加重了起来,直咳的我有些不能自拟,却还在坚持捡着那些花瓣,柳烟低低的啜泣声也没能制止我。
“花落了明年还能开,公主何必如此悲伤呢?”有些清冷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我转身看到是很久不见的云妃,还有正在陪着云妃散步的宁三,眉头轻皱着看着我身前满是血的娟帕,然后便向我走来。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可是宁三只是拿出自己的娟帕擦拭起我的嘴角来,除了紧皱的眉头告诉别人他不高兴,脸上冷的一丝别的表情都没有。
我看了一眼云妃,虽然身份早就由云嫔升为云妃,可云妃似乎还是过的很冷清,十年如一日的,就连脸上也还是连丝皱纹都不见。我伸手想自宁三手中拿过娟帕自己擦,却被宁三给避开了。好一会儿,宁三大概觉得擦干净了,才将娟帕收了起来,我这才得以和云妃答话:“倾城见过云妃娘娘。”
“怎么那么多礼?本宫瞧着你又清瘦了好多,朝堂上的事多要宁相和岚儿帮你分担着些,女儿家本就娇弱,你又身有痼疾,切不可如此操劳。”云妃性子虽冷,却也只是对外人,现如今我在她眼中早被归到一家人的行列中来了。
“谢云妃娘娘关心,城儿以后一定注意。”
云妃看了一眼我和宁三,便借口自己有事先走开,我转身想要继续去捡那些落花,宁三没什么语气的问道:“你那首词很好,只是不适合你,也不会适合你的。”
我没有出声,默默的捡着那些花瓣,可我还没有捡完,树上的花瓣便又不断的落了下来,以至于我越捡花落的越多,不一会儿竟然将地面也给盖住了。我有些傻眼的望着那些花瓣,终于抬头看向的花树,声音很轻的问它:“我都不忍心再捡了,你怎么还能忍心往下落呢?”
“倾城···”
“紫岚,你知道的,除了一个婚约,我许不了你什么的,你觉得值吗?”
宁三走到我身边将我的手握住,放进自己的掌心中:“世间之事,不是什么都有值不值得一说,而是愿不愿意。值不值得是世人的评价,愿不愿意是自己的决定,就算他年你离我而去,也是我自己愿意为你付出的,若你要问值不值得,便先问问自己的心,这么做值不值得吧。”
“你也说了,世间之事只得愿不愿意,安得值不值得?只是你还少说了一句,是终于悔还是终不悔。”
宁三没有回答,拿起那杆玉笛轻轻吹了起来,笛音清越,落花渐渐的更多了,我拿起盛放落花的娟帕对着空中一扬,所有的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仿似天空下起了花瓣雨一般。既然无力挽回,便要这些落红化作春泥去更护花吧。
我无心念就的这首残花被很多小宫女听了去,一传十,十传百,期间更是将这首残花误传更名为落花辞,以至于后来整个朝堂之上都知道我会作诗写词,且还是那种伤春悲秋型的,这令很多人都不敢置信,后世史学家也是怀疑,长乐公主心机深沉,手段毒辣,根本不像是会浪费时间去伤春悲秋之人,其实他们的怀疑也是有道理的,因为这本来就不是我写的。
明王是在八月初,父皇寿辰前赶到曲城的,为了表示自己的赤诚,明王只带了三位随从进曲城,其余护卫军队都被留在了曲城外。再次见到明王时,我不得不说的是,实在佩服这老头子的保养有方,竟然比之之前的莘闵长公主显得年轻的岁数还要多,再加上明王那张面皮本就生的好,这十年又过的顺风顺水,自然的心宽面好。
宇文彩则是在明王到曲城的第三天才到的,是以在朝堂上受封之时,宇文烈才会震惊到失态。许是受月尘的影响,我也逐渐喜欢上自己打理一些花草,以打发一些闲暇的时间,隔着薄纱和珠帘我看了一眼还跪在外厅的宇文彩,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正在修剪着的一株文竹身上。
宇文彩在外面跪了有近两个时辰了,我从一开始的练字,中间下了盘棋,到现在几株盆栽也都修剪好了,这么长的时间里宇文彩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那个样子终是在战场上磨砺出来了,不只是磨砺出了耐心,就连那身小姐脾气也磨练没了,当然,也可能是惧于我的身份。
放下修剪花草的小剪刀,我坐到榻上,声音慵懒娇媚的响起:“本宫是该唤你于文将军呢?还是宇文小姐呢?”
尽管隔着珠帘和薄纱,我还是看到低垂着头的宇文彩身子僵了一下,我拿起桌案上的香箸拨弄起香炉里的熏香来,等待着听宇文彩将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在我看来时间是一分一秒的在过去,除了起初的一点惊慌,宇文彩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莫道女子不如男
“公主应该是在南元时便识破了属下的身份吧?如果公主有意处罚属下的话,便不会等到今日了。”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宇文彩的声音有些微微的上扬。
“你就那么有自信?”
宇文彩稍微顿了一顿说道:“属下虽不敢揣摩公主的心思,但也能略明白一些。公主虽为女子,却能执掌朝政,朝中不服之人定不在少数,家父便是其中之一,公主允许属下带兵打仗,并多加提拔,多半是为了赌家父的嘴。”
我看着宇文彩,心思还算敏捷,只是她或许没猜到我是要用她搬到她爹,又或者说她猜到了,只是没有说而已。我放下手中的香箸,幽幽叹了口气,开始晓之以理:“宇文将军快起身吧,你说的对,本宫却是是为了要堵令尊大司马将军的嘴,只是,本宫也不但只是这般思量的。我大祈历来男尊女卑,无论是前朝还是大夏朝期间,历来没有女子为官为将,无论女子是不是有才有勇有谋,可只要你生就了女儿身,这辈子似乎就注定等着嫁人生子,视一个男人为全世界,甚至要和多个女人去分享这个世界。”
“公主是女子中的英豪,宇文彩佩服之至。”坐在外厅中的宇文彩双手一抱拳,夸起我来。
画儿将茶端到宇文彩面前,退下去后我才说道:“论起英豪,本宫又怎么及得上将军你呢?本宫不过是安安稳稳的坐在宫中,下几道命令,将军却以女儿之身勇赴沙场,奋勇杀敌,将军才堪称女子中的英豪呢。”
似乎思量了一下,宇文彩放下手中茶盏,帅气的一撩身上的战袍再度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抱拳道:“属下不敢担英豪二字,公主提拔之恩属下此生都会铭记于心,愿以公主马首是瞻,为大祈效力,对公主尽忠。”
很满意宇文彩的识时务,要柳烟代我送宇文彩出了长乐宫我便开始头疼起来,这边是解决了,沈府那边怕是又要忙乱一阵子了。
父皇寿辰这天,关雎宫小宴,皇后,明王皆到场,自然也少不了三哥这个太子爷,以及宁相和宇文烈毛遂,按大祈体制,此次我未能挨着父皇坐,太子已立,皇后也在,我便坐在了三哥旁边,每个人面前的桌案上都摆满了各种珍馐美味,殿上舞姬的舞姿翩翩,丝竹声阵阵清幽入耳,将这个秋天的夜晚渲染的分外迷离。
坐在我对面的是明王,入席尚没有多长时间,这位风流潇洒的诸侯王便已经大量了我不知多少次了,虽那视线不算犀利,却也不至于要我无视。就像我也在他不注意时打量他一般,总是希望一眼就能将对手的心思剖析的清清楚楚在眼前。饮罢一杯酒,明王开口说道:“早就听闻长乐公主才华横溢,文韬武略,不止讨伐了犯我大祈边境的乌孙,十万铁骑轻易的击退了乌孙二十万大军,更是一手瓦解了意图谋反的莘闵长公主的势力,本王实在是佩服。”
“明王这话大概是听闻的吧,才华横溢暂且不论,文韬武略嘛,长乐素来是个病秧子,怎么配的上这个词呢?若说文韬武略还得是宇文将军的女儿,明王大概还不知道吧,此次临水之战中,立战功最多的便是宇文将军的女儿,比起宇文小姐来,长乐怕是还要差很多呢。”我表现的无比天真,浅笑盈盈,瞥见宇文烈惨白的脸我心里就更开心了。
一直有些恹恹的父皇在听到这里时来了精神,打趣起宇文烈来:“当初朕不过是要城儿参政,你便跟朕讲了一大堆的道理,还什么母鸡报晓都用上了。轮到你身上,如今你那女儿都做上将军了,这你倒不谈什么母鸡报不报销的问题了。”
其实谁都听的出来父皇这话只是打趣,谁知道宇文烈却起身走到大殿上撩起衣袍跪了下去,叩了头才说道:“皇上,老臣教女不严,平日里虽任性一些却也未作出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来,彩儿失踪一年有余,老臣万万没有想到她是去了临水,还女扮男装征兵入伍,更甚者还做了南元铁骑的大将军,如此罔顾军纪,恣意妄为,都是老臣的错,如今便向皇上请罪,还请皇上撤去彩儿的南元将军一职。”
父皇没有出声,倒是三哥看了一眼父皇搭话道:“宇文将军过谦了,令媛虽是女儿身,在战场上却丝毫不逊于七尺男儿,城儿这几天没少在我面前念叨,直后悔当初怎么没有习武,效仿宇文小姐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
我赶紧在宇文烈说话前插嘴道:“对呀,父皇,城儿儿时您怎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