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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弥漫在他们眼前,过了好久才渐渐散去,四人眼前一亮,发现自己站在山野之中,四周虽有鸟兽,却都是常见的普通禽兽,显然已经回到了尘世。
伊山近驾起空行梭,在天上转了一圈,回去告诉他们:「这里好像是大楚北部的靖州地界,离这里十里处有个城池,城门上方写着「靖州」两个字。」
太子精神一振,靖州的地理他也清楚,此地位于大楚北部,较为偏远,城外不远就是人迹罕至的山岭,和眼前看到的情形正好符合。
伊山近犹豫了一阵,看到湘云公主红肿着双眼,用如看杀父仇人般的凌厉目光瞪着他,还是不好意思和她走在一路,只好说:「家师召唤,要我近日赶回门派,咱们就此告别,请太子和公主殿下自行回宫吧!」
他这说的也是实话,当初春凝确实转告了师父定下的期限,要他按时赶回门派,测试他是否达到了要求,只是太子兄妹并不知道他说的门派就是冰蟾宫罢了。
太子的仙法修为要超过他,现在已经位于入道期,当然不需要他保护。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也不愿意再和他走在一路,徒增尴尬,当下冷哼一声,祭起空行梭,伸手就去拉自己的妹妹。
湘云公主却向后一闪,躲在当午身后,颤声道:「不要,我不要跟你一起走!」
「那是想和我一起走吗?」
伊山近奇道。
湘云公主愤恨地瞪着他,贝齿紧紧咬住樱唇,几乎咬出血来。
看到她这样,伊山近不问也知道她的意思,发愁道:「你总不会让当午离开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太子站在一旁,脸色很是郁闷。
还能有什么打击比自己最亲密的同胞妹妹视自己为变态下流色魔,拚命想要躲开自己更甚的?
四人站在荒野中僵持了好久,最后还是当午和她妥协,确定先到靖州府城,再决定下一步行程。
为了不被那两个变态色魔趁机抱住乱摸,湘云公主绝不肯踏上他们操纵的空行梭,宁愿徒步行走,在野地中连走了十多里路,玉足都快磨破了,才勉强走到靖州城。
这也是多亏她昨天吃下的那一碗半红白米饭,现在才有力气走那么远的路。只是她虽然感激当午,却不知道自己所吃的每一粒米饭都是他们身上辛苦流出来的,不然对她的感激还要更多一些。
太子当然也不知道自己食物的来源,就像城市中的大多数人类,谁知盘中餐的详细来历呢?
站在城门前,太子出示随身饰物证明了自己身分,吓得城门守兵屁滚尿流拜倒在地上,知府也闻讯拚命赶来,带着大队人马拜伏于地,口中大呼「千岁」,心中惊喜忧虑,复杂难言。
伊山近站在太子身边,看着黑压压一大片人都跪倒在地上磕头,心里慨叹:「凡世中的荣耀果然以皇室为极点了!」
当地官员以最快速度动员起来,请他们坐车坐轿向着府衙行去。太子和湘云公主自然是他们拚命讨好的目标,而伊山近和当午作为太子的随行人员,也被无数人努力巴结,不住地说好话奉承,簇拥着他们四人进入府宅住下,而知府自动搬了出去,把整个府第都让给太子居住,只怕服侍得他们不满意。
第二天早上,知府依照湘云公主的意思调集了大量兵马,护送他们兄妹上京,随行的还有许多丫鬟仆妇,几乎把知府家里的婢女都抽光了,湘云公主还是担心自己哥哥会趁夜摸上床来,硬要他多派了好些婢女随行,时刻将自己身边围得水泄不通,这才能有一点安全感。
等到他们走后,靖州城中的大小官员,人人家里都少了一些婢女,却个个欢欣喜悦,只望那些婢女能够攀上高枝,将来连带自己也跟着沾光。
大队人马出城十里,当午去向湘云公主辞行,被她拉住手落泪挽留,虽然明知当午一定要跟着伊山近离去,却还是依依不舍,舍不得她离去。
她们在这边依恋不舍,伊山近却站在一边和太子互翻白眼。反正谁都不喜欢对方,就算偶尔有所心动,也只当是孽缘和自己一时糊涂,如果有可能的话,宁愿永远都不要再相见。
世外仙山,冰山雪峰,高高耸立入云。
雪峰顶部却是修仙大派冰蟾宫的所在。
这一日,正是宫主召集派中上下人等开坛讲课的日子。
冰蟾宫中,无数仙子驾祥云飘然而来,带着自己新收入门的女徒,前来听宫主讲授仙道,而伊山近也跟随着春凝前来,站在末位,等待宫主开讲。
他此次回归冰蟾宫却没有见到师父。据春凝说,师父在闭关修行,现在还不能去拜见她。
但阖宫欢聚的日子却就要到了。这一次冰蟾宫中各房都收了新晋弟子,要趁此机会拜见宫主,而能聆听宫主讲授仙道真义,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既然师父不在,春凝就自作主张,代表本房前去参加本宫的讲道大会,而伊山近作为她最小的师妹,也随同她一起前往大会。
高高的山峰顶部到处都以白玉为阶,周围祥云缭绕,珍稀仙禽飞翔来去,发出清越呜声,果然是仙家宝地,令人望而心折。
自玉山顶部向下,一道道的玉阶旁都有洁白玉座,却是冰蟾宫各位仙子的座位。
顶端的玉座暂时空置,其下也有一、两个空位,再往下就有美丽仙子居于白玉座位上,手持拂尘如意,耐心等待着宫主前来。
在她们身后侍立着青春少女和稚嫩萝莉,个个都是美丽至极,尤其被冰心诀淬链出的出尘气质,超凡脱俗,比之尘俗中的美女更是清冷孤傲,令人敬仰迷恋。
自玉山峰顶而下,玉阶旁的玉座上,依次坐着数十位美丽仙子,身后都有青春美少女和刚入门的幼徒,衣袂随风飘荡,这么多年龄不同的绝色美丽女子,让伊山近看得眼睛都有些花了。
虽然他扮成了女子,又运起缩鸡入腹的神功,可是看到这么多仙家美女还是忍不住心动。
只是那些美女身上熟悉的清冷孤傲气质,让他不禁想起深深铭记于心的两位美丽仙子,心中痛楚悲愤,只能低下头,不让自己异样的目光引起冰蟾宫女修们的怀疑。
等待了许久,世外仙子们却丝毫没有不耐之意。她们随便一打坐闭关就是几年几十年,在这里等上几刻又算得了什么?
伊山近也在耐心等待,终于闻到香风缭绕,一个美丽至极的倩影飘然落到顶端的玉座之上,却是宫主来临。
美丽仙子们站起身来躬身行礼,而她们的女徒则拜倒在地,遥遥叩头,以示对宫主的敬意。
伊山近也随着春凝一起拜倒叩头,心中却猛烈跳动,弄得脸颊泛红,无法自制。
从那飘来的香风之中,他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当初被奸三年,时刻都能闻到这样的香气,这记忆已经深入骨髓,此时突然闻到这味道,又勾起了他最惨痛的回忆。
泪水盈满眼眶,伊山近咬牙不语,回想着当初被仙女强奸的惨痛绝望,心中如在滴血一般。
在玉峰顶部,高高在上的冰蟾宫宫主没有注意到末席处一个新入门女童的异样表情,开始讲授仙道术法。
她端坐在最高处的玉座之上,面蒙轻纱,遮住了月貌花容,樱唇轻启,将本门仙法由浅入深讲述起来。
伊山近站在最末处,遥望着顶端的宫主,虽然一心想看穿她面上轻纱,可是她所讲述的仙术道理,也让他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心神渐渐凝注到她柔和悦耳的话语之中。
这声音他听着极为熟悉,却也有一点点陌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百年,她的嗓音些微有些变了。
他修练冰心诀已经有段时间,现在勉强入门,只是没有师父指点,许多地方都不太明白。现在听着宫主的讲解,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
他更加入神倾听着宫主的柔声细语,不时有所感悟,许多不清楚的地方豁然开朗,日后修练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不仅是他,即使清修数百年的本宫仙子,在听得宫主讲道时也常有所领悟,与自己所得相互印证,因此而获得突破的也大有人在。
伊山近正在聚精会神聆听宫主讲道,突然一阵疾风吹来,掠过高高玉峰,将峰顶端坐的高贵仙子面上轻纱掀开,露出了一张清冷美一丽至极的面庞。
疾风吹过,伊山近站立风中,身体寒冷若冰,微微颤抖。
他遥望着那张百年未见的绝美容颜,心中如利刃穿过,撕裂心脏,几乎要愤然狂啸,冲上去质问她为什么要在奸死自己之后,就将他弃置于地,甚至连个墓穴都懒得准备!
作为法力高强的仙子,随手一指就能化石为泥,令大地开裂,准备墓穴这样的举手之劳,难道她都不屑于做?
她活活奸了自己三年,这三年的合体交欢之情,连准备墓穴这点举手之劳都不值吗?
伊山近心中痛苦欲死,紧紧咬住嘴唇,鲜血从嘴唇上奔流而下,将胸前衣衫染得一片殷红。
轻纱轻轻飘动,在清风过后又落下来,遮住了那张绝色美丽的清冷容颜。但那惊鸿一瞥,却永远留在伊山近的心上无法抹去。
她高高在上,樱唇开合,继续讲述仙道真义。但伊山近已经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只是遥望着她轻纱下的樱红朱唇,回想着她将自己按在地上强行口交的一幕幕往事,泪水盈眶,簌簌落下。
高高在上的美丽宫主终于将目光投向了他,美丽眼睛里面露出惊异之色,伸手召唤,叫他上去。
春凝轻轻推了他几把,伊山近才微微清醒,抬头遥望着她,迈步向着她走过去。
雪山玉阶之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小女孩默默踏着玉阶向上独行。肌肤洁白如玉,下巴上却带着殷红热血,稚嫩容颜一片清冷,让两边玉座上的仙子们都为之讶异。
单以这清冷气质而论,这初入门的小女徒就似是已经悟出了冰心诀的真义所在,他日修行自然进境迅速,前途不可限量。
身穿女装的伊山近拾级而上,遥望着最高处的美丽宫主,心中已如死灰。
经历了这么多年,她依然在这里做着她的宫主,从不回去看一眼他的尸体,显然已将他彻底忘记。当初三年的云雨欢爱,对她而言,不过是修练途中的一个小小插曲罢了。
她的身材还是像原来那样,窈窕纤美,丝毫看不出已经不是处子。冰蟾宫的门规就是严禁门中弟子淫邪,可是她做了那样残酷的轮奸勾当,却仍然高高端坐顶峰玉座,一副冰清玉洁、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这让他的心越来越冷,看着百年离别后的她,忽然有想笑的冲动。
但他终究没有笑出来。在冰蟾宫时,他时刻都在体内运行着冰心诀的清冷灵力,影响着他的心神,让他的表情越来越清冷,渐渐沉入到极其玄妙的境界之中。
面前的长长玉阶彷佛永远也走不完一样。伊山近却并不在意,只是默默运起冰心诀,让自己的心神愈发清冷,撕心裂肺的痛苦也像被寒冰封住,已经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了。
冰蟾宫主遥望着这一步步拾级而上的稚嫩女孩,美目中惊异之色越来越浓。
这女孩给她很奇异的感觉,看上去似乎也很熟悉,甚至与自己的容貌也有几分相似。
她一步步踏来,心神沉凝、冷酷如冰,恰好合了冰蟾宫的修仙要义,从现在看起来,虽然她只是初入门的新晋弟子,却能够领会冰心诀真义,倒是可以好好栽培。
许久之后,伊山近终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