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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间,屋内又变的安静起来。
视线又一次缠绕在一起,两个各怀心事的女子彼此打量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对方。
突然之间,雷声大作,阎芷惜收回视线,看了一眼门外雷电交织的天空。
素裳女子也将视线收回,踱步到门边,命人将屋内的烛火燃起,然后将门窗紧闭。
就在她忙完一切,又一次坐在阎芷惜面前时,记忆之中那个模糊的身影陡然变的清晰无比。“你是白素,是流连阁的白素——”
扬起的唇角,淡淡的微笑,美丽柔媚,却又疏离淡远,“薇多利亚姑娘记忆力不错,小女子正是白素。”
明澈的杏眼微微眯起,“那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又改名为樱雾姬?”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脑海中,不假思索的,她就将问题说了出来。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桌上的烛火寂寂地闪烁,素裳女子凝眸于床榻上的阎芷惜,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笑了出来。
那笑容里没有了刚才的虚假,却蔓延出一股哀伤,虽然只是淡淡的,却依旧让人心疼的哀伤。
“薇多利亚姑娘不觉得自己问的太多了吗?”一句不善的言语从她口中柔柔的逸出,唇角的哀伤之色已然淡去,可眼眸之中却平添了一股冷冷的寒霜。
“你似乎对我有意见,我得罪过你么?”阎芷惜疑惑于眼前的状况,这个女子眼眸中的冷意,让她想不去在意都很难。那两道冷冷的寒光,似乎想要将她刺穿,将她的生命剥离。
猛然间。
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硕大的雨点从天空砸向大地,倾盆大雨冲刷着世界。
毫无预警的对上了她的眼眸,阎芷惜被那眼中闪出的妒意惊住了心神。那双眼眸太黑太深,眸光太冷太寒,在这雷鸣电闪的时刻,越发叫人心惊。
恍然之间,一声轻叹,在喧闹的雨声中,一个清幽的声音悄然响起。
“有时候无关好坏,某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你说什么?刚才外面太吵,我没有听清。”阎芷惜倾身向前,意图听清楚她刚才的话语。
素裳女子突然静默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在这一刻,她才猛然发现,女子此刻唇色苍白,一双柔荑紧紧的攥住裙角,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蓦然之间,一股猩甜的红流缓缓滑落,滴在了女子雪白的纱衣之上,宛如飘落在雪地中的血樱。
凝神看去,才发现女子竟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一股森冷的笑意自唇边蔓延,眼眸之中正映现出她的惊惧容颜。
血,慢慢的滴落下来,一滴又一滴。
那股腥甜的气味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在四周弥漫开来,搅得阎芷惜一阵晕眩,突然眼前一黑,她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嘭——”
门突然被推开来,一身白衫的俊雅男子闪身进到屋内。
坐在床边的素裳女子见到了来人,眼眸之中的寒意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竟是恭敬之意,以及被藏于那双黑眸之中的深切爱意。“公子。”
“她怎么样了?药效还未散去?”男子踱步来到床边,径自在床沿坐下,一脸关切的神色,凝眸于床榻上昏睡的女子。
素裳女子站在男子身边,见到男子如此关心床榻上的人儿,转瞬之间,眼眸之中又染上了一层让人心惊的冰寒之色。
“雾姬刚刚进来的时候,薇多利亚姑娘已经苏醒过来,药效似乎还未完全散去。”素裳女子垂下眼睫,言语之中听不出丝毫别样的情绪。
突然之间,凤眼微眯,白衫男子眉心紧锁,“怎么有血的味道?她受伤了?”说着,他又将视线从那女子容颜上移开,来回寻找着可能出现的伤口。
素裳女子未有答话,只是被她攥在手心的裙裳上,染上了丝丝猩红的血迹。
男子突然转过身来,看向了站在身后的素裳女子,“你的嘴唇怎么破了?出去擦点药膏吧,这里有我看着,你今天不需要过来了。”说完,便不再言语,又转过身去。
第五十三章 夜雨凄寒
素裳女子立于床边,眼中充满寂寥的哀伤,默立良久,终于起步离去,就在她出门的前一刻,男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对,找个人来看看她的脚踝,她的脚踝受伤了。”男子说完,便不在言语,又凝眸于床榻上熟睡的女子。
大雨无声的下着,一到雨天,街上就不见人影。在街角处,一个衣衫湿透的红裳女子立于雨中,独自游走。大雨滂沱的夜晚,那抹红色的身影透出一股无边的哀伤,显的那般寂寥,以及万分的诡异。
一连串的银鸾声远远地响起,长街的那头,一辆华盖轻车疾驰而来,车辕上系着两排银铃,在如此凄阴的夜中显得亮光灿灿。
马车从女子身边走过,她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抬起眼眸凝视着那辆华盖轻车。那辆马车在转角的百灵庄门前停下,车门开启,一个身姿雍雅的年轻男子从车内走出。男子一袭蓝色华服,面容精妙俊逸,只是深沉的眼眸显出了他此刻的不耐与焦急。
红裳女子突然抬起了脚步,向那个蓝色身影奔去。
似是听到了声响,正欲进门的男子突然转过身,还未看清来人,一个娇柔的身躯便扑入他怀中。
低头看去,那个衣衫透湿的红裳女子正扑在他怀中低声抽泣。阙柏凌眉宇微蹙,一把推开怀中的躯体,就在他看清女子容貌的那一刹那,眼中皆是惊异。
苍白的脸颊,残血的红唇,以及眼角那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水珠。
眼前的情况让他疑惑顿起,暗部已经在城内寻找了一日,却未能得到一点消息。而这会儿,本该失去踪影的小青却突然如此憔悴落魄的出现在他眼前。“小青,怎么了?”
女子将头埋进他怀中,娇弱的双肩忍不住的颤抖,“是我不好,都是、是我不好——”低声地抽泣,颤抖的声音吐出一个支离破碎的语句。
轻轻拥住怀中的女子,一种冰冷透心的感觉直达心底,阙柏凌无声地叹息,“到底怎么了,可以告诉我么?”
女子依旧埋头在他怀中哭泣,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语,“是我害了小惜,是我害了小惜——”
话语还未说完,一个白色人影倏然出现,将抽泣的女子从他怀中拽离,“她呢、她人呢?你把她怎么了——”
被人突然拽起,女子停止了抽泣,抬头看向一脸焦急的白色人影。
那抹白色人影站在她面前,手中是一柄泛着寒光的宝剑,一双冰冷的凤眼死死的盯着他,雨水打湿了他的长发,晶莹的水珠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孜羽,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她在哪里?”顾不得冰冷的雨水濡湿衣衫,夜孜羽眉心紧锁,薄唇中吐出的话语冰冷如霜,“我只要知道她在哪里!”
她没有了言语,垂下首去,泪水却一滴一滴落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子终于昂起了头,凝眸于他,“我不知道那是哪里,只是小惜为了救我,自愿留在了那里。”
沉默,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只有风雨声依旧肆虐。
女子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眼中却是一种凄凉的苦楚。她再度张口,语速很慢,每个字都吐得很清晰:“一切都是橘公子使的计,一切都是他布的局,从初遇的那场意外,到昨日的莫名失踪,全都是他一手设计!”
她停止了言语,眼里还是忍不住聚集起泪滴,映得眼睛晶莹闪烁,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出心底的情绪。
阙柏凌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眼眸之中瞬间染满寒霜。
夜雨凄寒,百灵庄前三人默立。
不知过了多久,白衣少年终于口开打破了这片让人压抑的沉寂,“为何他要设计这一切?”
看着那个少年,女子脸上的表情很淡,淡得分辨不出究竟是麻木还是哀伤,“薇多利亚,他说他要得到薇多利亚”濡湿的眼睫轻轻颤动,眼瞳空洞,一片惨淡。
阙柏凌的眼眸突然变的深沉浓郁,薇多利亚?
除了少数的几人知晓以外,薇多利亚这个名字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是她,可是为何?为何会有一个陌生人知道了她便是薇多利亚?
雨下得更急,马车上系着两排银铃,在冷风的吹拂中叮当作响。
女子转过身来,看向眼眸深深的阙柏凌,然后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小白,救小惜,去救小惜——在我离开之前,小惜让我来找你,我想她是知道你能救她的,你一定可以救她的!”
突然的话语,让两个男子蓦然一怔,只是不同的是,两个男子,一个是心暖,一个却是心凉。
阙柏凌抬起手,轻拍她的头,“我会救她的,小惜一定会没事的。不过现在,你必须先随我进去休息一下,换件干净的衣裳。不然等我们找到了小惜,你却又病倒了,那小惜会冲我发火的。”说完,便从下人手中接过油伞,“走吧,先进屋去。”
他回眸看了一眼没有言语的白衣少年,便抬脚离去,他撑起油伞慢慢地走在前头,为女子挡去风雨,任女子拉住他的衣袖。
当两个人影消逝在尽头,门边的白衣少年却依旧站在门口,一脸寒霜。
在逆光的阴影之下,他的唇角微微下垂。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濡湿的长发,白色的衣衫紧贴在身上。
他就那样静静的站着,站在那个永远读不到表情的角度。
原来在她心中,他竟如此的不可靠。
冷风吹过,心里突然空荡荡的,一时间没了着落。
第五十四章 橘泽桀
迷糊中,隐约感觉到受伤的脚踝凉凉的,阎芷惜蓦然惊醒,很轻松便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抬眼看去,橘公子正坐在床边,手上竟握着她受伤的脚踝。
见到她突然坐起身,橘公子微微一怔,“醒了?看来药效已经退了。”他将一种通体透明的绿色药膏涂抹在她受伤的脚踝上,然后轻轻的揉捏,“现在给你换新药,还疼么?”
冰凉的手指在她温热的肌肤上轻轻揉搓着,揉去了火辣辣的疼痛,随着他手指所道之处,一阵清凉冰爽的感觉传来,而药膏的清香也随即在屋内蔓延。
望着面前这个细心为她上药的男子,阎芷惜突然觉得很迷茫。只觉眼前的这个男子让她看不清,她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温柔的他,冷漠的他?
柔情的他,绝情的他?
转瞬之间,种种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可这一切却让她越来越迷惑。
“这种药膏涂抹了之后两日便可下地行走,昨天已经给你换过了一次,明天你就应该可以随意的下地行走了。”男子为她上好药,然后包扎完,便收拾好药罐坐在床沿看着她。
莫名的,心中泛起一丝尴尬,阎芷惜转头看向窗外,避免与他四目相交。“外面的雨停了,小青应该平安回家了吧。”
“你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为什么要担心?”她凝眸于窗前的那串风铃,一阵微风吹来,引得它叮当作响。
微微眯起的凤眼显出几丝疑惑,“突然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你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反倒担心别人?你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