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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的在妓院里过了一个没有姑娘陪伴的夜晚。
四更天的时候,康健便已觉得全无睡意,只是看了看身旁的小四,仍睡得死猪一般,他惟有缓步出得房来,想唤个龟奴打水洗脸。
只是这妓院里都是夜晚生意,到了四更天的时候,根本没有伺候的人,康健沿着长长的回廊走了一圈,没看到半个人影,他摇摇头,心道再等一等吧。这样想着,他转身就要往回走。
忽然「砰」的一声,走廊中靠在最东边的那间屋子打了开来,接着从里面狂奔出一个小小人影,哦,其实也不能算是小小的了,只是那人太纤细了些,与高大的自己一比就显得有些小。他看见这个小人儿顶着一头鸡窝似的黑发向自己跑来,一边大哭道:「碧芍姐姐,我很快就会凑出银子来得,呜呜呜,你别再靠近我了。」
康健倒吸一口冷气,皱眉望去,只见房间中一个只穿着抹胸亵裤的绝美女子追了出来,一边咯咯笑道:「小月月,没关系,你再让姐姐梳最后一种就好,哎呀,姐姐不要你的银子了。」这本来放荡无比的动作言语,在她的身上竟然显得风情万种,美艳不可方物。
康健心中一沈,暗道果然是碧芍,只是她追这个孩子干什么?难不成要逼良为娼吗?不会,听说锦绣楼宾客盈门,楼中女子卖身与否多属自愿,不会有人相逼,那这是怎么回事?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碧芍也看见了他,殷红小嘴倏然笑得弯了起来,对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兔子精招手道:「小月月,你当真不来姐姐这里吗?告诉你,姐姐我不过是一只喜欢你的母老虎,但你身前的那一个,可是吃人都不吐骨头的恶狼哦。」
母老虎?这也太侮辱老虎了吧,居月心中愤恨不平地想着。想那老虎精,在山上也是个厚道的家伙,时不时的还被自己这只兔子戏弄咧,公老虎尚且如此,那母老虎当然更为温柔了!真不知为何世人形容凶悍的女子竟然也用母老虎这样可爱的辞汇,如果说是夜叉罗刹,还情有可原。
康健脸色有些发青,这碧芍真不厚道,她拒绝了自己,自己可从没什么报复之举,她倒好!竟然就把恶狼什么的都出口了。他又转念一想,她还不是称她自己为母老虎?也罢,这碧芍实是豪爽之至,不在乎这些的。
刚想到这里,就听见身后一阵纷纷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惊恐的声音道:「哎哟小公子,你怎的成这副模样了,我告诉你别在碧芍房里过夜,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他回头一看,只见十几个姑娘和老鸨龟奴一起,都围在了自己的身周,关切的目光都投射在眼前孩子的身上,偶尔也有一两道偷偷瞟向自己,不过他只当作没看到。
康健本以为这个孩子是妓院中新来打杂之类的,没想到竟是客人,大惊之下看向居月,只见居月假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伸出白玉般修长莹润的手指将自己额前的发向后拨了拨,用那种故作沉着的语气道:「啊,那个没什么了,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碧芍姐姐很漂亮,我们只是研究了一下头发能梳成多少种样子而已。 」
这孩子挺有趣的。
康健微微一笑,刚要抽身离开,就听见鸨母对碧芍道:「你怎能这样作践人家小公子,又不是没给你钱」不等说完,碧芍就咯咯笑道:「妈妈,他本来就没有钱啊,本来还要把自己卖给我呢,结果刚刚梳完这个头型,他就说什么也不干了。」她向前走了几步,摆了个妖娆的姿势:「小乖乖,你现在要把自己卖给我,还来得及啊,反正白天我也是要睡觉的嘛,不会玩你了。」说完还故意抛了个飞眼给居月。
居月的两只眼睛立刻变成红心状,欢叫一声就要扑上前去,却在下一刻撞上了康健结实的后背。不过他没有埋怨,因为这一撞,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不远处那个看似美丽无比的女子,是一只比蛇精还要妖孽的动物,在自己没有银子的前提下,是绝对不可以接近的啊。
可是银子,他一千年没有下过雾隐山了,哪知道现在的银子被铸造成了什么样子,何况现在不能使用法力,就算负责搬运各种东西的五只鬼乐意为他解忧,他也不敢召唤啊。居月暗暗地想着主意,一抬眼,看见正要离去的康健,他脑海中蓦然划过一个想法,何不把自己卖给这个男人,没错,一看他就是有钱人,家里的丫鬟姐姐们也一定很漂亮,到时候赚了钱,自己还可以来这里,就不用被碧芍姐姐揪着头发不放了。
「这位大爷,你愿意收留我吗?我现在身无长物,如果你不收留我,明天我就要流落街头了。」居月眨巴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康健,心里有些焦急:真是的,现在这种时刻怎么挤不出来眼泪啊?好歹挤出来一点在眼里打转也好啊。
兔子精在心里气急败坏的诅咒自己关键时刻退缩了的眼泪们。
康健漠然的打量了他几眼,忽然开口问道:「你如果把自己卖给我,就要事事都听我的吩咐,能做到吗?」
听到这话,居月愣了愣,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就非常冷酷精明的男人居然会二话不说的收下自己。
见眼前的男孩许久没有反应,康健有些不耐烦了,正要转身离去,终于反应过来的兔子精立刻拉住他的衣角,喜出望外地点头:「那当然那当然,公子,我既然做了你的仆人,自然事事都要听你的吩咐。」他倒是立刻就进入角色,适应能力比起白薯和老虎精不知要强了多少倍。
康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收下居月,看那小身子骨儿,明显不是干活儿的料,而自己又不是没有贴身仆人,虽然这小孩长得漂亮,可他却并不好男色——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那一直潜藏在心底深处的善良本性今天难得跑出来夺了一回权。
想到这里,康健不屑地笑了笑:善良?原来他还有善心这种东西啊
「好了,那就跟我走吧,我叫康健。你的卖身银回府后立了字据再给你。」他说完,让龟奴打了一盆洗脸水后叫了小四起来替他梳洗,连早饭都没有在锦绣楼吃,就带着小四和居月离开了。
在康健一行人的背后,是碧芍哀怨的大叫声:「臭男人,你敢抢我看上的小可爱,你给我等着,我和你没完。」
冷冷一笑,如果把这种妇人的威胁放在心上,那他就不是康健了。回头看看贴身仆人康小四,只见这家伙一脸沉思的盯着居月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不过喝醉了睡一觉而已,醒来后就发现饭碗被夺去了一半。
康健轻易就读懂了他的心思,也不去理会,回身再看向居月,只见他的头发已经拆开了重新梳理好,宛如一匹黑缎子般披在身后,直到腰际,越发衬得他人如美玉一般。
康健心里暗暗点头道:这个居月,确实比小四出得了台面。
三人走在大街上,都各怀着自己的心思,忽闻前方响起了急骤的马蹄声,转眼间就来到近前,街道上的行人们纷纷慌乱走避,一下子就把他们三个给显了出来,康健眉头一皱,暗道是谁这样大胆,竟然在如此繁华的街道上纵马狂奔,若闹出人命来岂是好玩的?他心中不快,便想拦住这匹马好好教训一番,却见居月忽然一跳,张开双手挡在自己身前,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大叫道:「公子快走,我在这里替你挡住那匹疯马。」
他这一嗓子实在响亮,大街上躲在路两边的人们呆呆看着他,康健也呆呆看着他,那个康小四看他的眼光就更有趣,不但呆愣,而且还有一种似乎是不敢置信的奇怪神色。
居月此刻心里正得意的对着小四狂笑:「小样儿,你就跟着兔爷爷好好学着吧,为人奴仆就要这样,该奋不顾身的时候就要奋不顾身,这样才可以多拿赏钱,哦,当然了,你是普通人,没有自保能力,躲在爷的身后也是无可厚非的,只不过这样,就显出我来了,哈哈哈」
「你在干什么?自杀吗?」蓦地只听康健一声大吼,待居月回过神来,就见那匹马已经到了近前,说时迟那时快,康健一伸手将他捞到身后,另一只手闪电般的伸出按在马头上,登时那枣红大马一阵长嘶,拼命地撩着蹄子,却最终也敌不过康健的力气,渐渐安静下来。
居月惊魂甫定,回头看向康健,只见他铁青着一张脸冲自己大吼道:「你没那个本事就不要逞能,被马踏了那是玩的吗?就你这身子骨还不得一命呜呼啊?」想想刚才情形就觉得后怕,他只看见这个挺身而出的小家伙冲着小四嘿嘿地笑,连马近在咫尺了也不知道,还说什么替自己挡住疯马。
「你吼什么?我还不是好心为了你?」居月很委屈,一嗓子就吼了回去,吼完了,才想起这可不是为奴之道,好歹自己的卖身银子还没拿到手呢,万一这家伙不要自己了怎么办?再说的确是自己太大意了,他哪知道不过一千年而已,马儿们已有了这种速度呢?
要知道,当年他和马妖刚认识的时候,那家伙也没它跑得快啊!
康小四拍拍胸脯,笑嘻嘻的凑上前来:「哦,公子,新来的孩子嘛,总是愿意在主子面前表现一下的,这也没什么。」说着,他笑嘻嘻的看向居月:「不过居月呀,以后你可得记着,保护爷的时候千万别再走神儿了。」
他说得诚恳,但居月还是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幸灾乐祸。
居月眼珠子一转,也不理他,只在心里盘算:这个康小四不是一只省油的灯啊。哼哼,不过来日方长,看他们两个到底谁能得宠到最后。
第二章
「是表公子?」他们两个在这里斗嘴,那边康健早和马上的人对上眼了。
只见马上之人一骨碌滚下马鞍,在确定了康健的身份后一头拜倒在地:「表公子,太好了,总算赶来了这里,天不亡我啊」那人说着就要掉下眼泪。
康健见了,一皱眉头道:「看样子你是有要事在身,只是也不该在这种街道上策马狂奔,若是撞了人可不是好交代的,反倒教人说我们仗势欺人。好了,有什么话回府里再说,当街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那人诺诺答应,起身跟着三人回到康府。
等康健坐了下来,吩咐康小四安排丫头奉茶,一边才问道:「好了,说吧,到底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这样没命的赶来。」话音刚落,那人就焦急道:「表公子,您快去趟京城吧,我们公子被人诬陷,现在都下到天牢里去了,老相爷被公子气得一病不起,不肯去皇上眼前求情,这可不是玩笑啊,秋后要问斩的,所以小的快马加鞭的赶来,如今能救公子的,只有您了。」
康健听到这话,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也现出惊诧无比的表情,失声道:「什么?问斩?堂哥为人向来温柔善良,只管吟诗作赋的,他能做下什么大案子,还下到天牢,秋后问斩?」
那人叹气道:「表公子您说的不错,您看看连您都清楚公子的为人,可老爷他唉,总之公子一定是被陷害的,也不知怎么的,他那日去踏青,然后傍晚官兵就押了他进城,半刻钟后皇上把相爷宣进了宫,说公子强暴了一个良家,然后将那妇女与她丈夫一起杀害了,被官兵当场抓获。老相爷当场就气晕过去了,醒了后直说不要这个儿子。」
康健冷哼了一声,道:「叔叔真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