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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这里的珍宝还是不要拿了,我们到其它房间去看看,也不知道有没有其它路可以出去?”
“好吧,反正相公的口袋里有的是银两,等我穷到要讨饭的时候再来挖也不迟。”
方学渐扫视一圈大厅,也不知道洛神府的主人当年费尽心思,造出这样一间风格如此别致的大厅有何用意?
这边是一个大厅,对面仍是一间间的石室,一个个房间看过去,一连四间,全是女子的卧室,只是房中的摆饰和家具没有第五间的洛神闺房那般奢华。
来到末尾一间石室,方学渐默默地祈求天地间的所有神佛,一定要保佑这间屋子里出现一样安慰人心的法宝,譬如一项惊天动地的武功绝学,一堆价值连城的宝石,或是一座富甲天下的金山银山。
伸手按下机关,房门“格格格”的一阵响,慢慢地移了开来。
“我都说了一百遍了,我不是秦凌霜的女儿,我的娘亲姓袁,你快放了”
房间对角的一张楠木床上,一个人转过身来,张口结舌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方、秦二人。
方学渐身子一震,乍一听见这熟悉无比的声音,他的心脏仿佛一下子停止了跳动,五枚顺手牵来的夜明珠从他僵硬的指间悄然滑落,砸在坚硬的花岗岩上,一串丁冬脆响,一溜火花地四散跑开。
两人一站一躺,四只眼睛遥遥相对,五枚夜明珠骨碌碌地滚到远处,轻纱一样的朦胧白光在三人的身上来回荡漾,整个洛神府一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是她,学渐哥哥,我和你成亲的那天,就是她捆住了我的手脚,哎呀,小心!”
初荷认出是龙红灵,跳进房去,伸出手臂指着她,回头告诉方学渐,却见对面的石室悄无声息地滑开,一个白衣女子像幽灵似地扑了出来。
在如此偏僻形同荒废的洛神府中,居然遇到日思夜想的旧情人,方学渐做梦都想不到,一时意乱情迷,怔地当地,听到初荷的惊呼,心思刚转,背心已中了重重一掌,身子前冲,扑进初荷的怀中。
初荷哎哟一声,抱着他的身子跌翻在地,只听“哇”一声,眼前陡然一黑,无数热乎乎的液体喷上自己的面孔,心中一惊,叫道:“老公,老公,你怎么样了?”
“格格格”一阵响,石室的房门慢慢移动,最后轻轻一震,完全闭合。
“老婆,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哇!”
方学渐气喘心虚,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龙红灵一骨碌爬下床,走到他身前,正要伸手去扶,一瞥眼看见初荷担忧、恐惧的目光,双手停在他的腰间两寸处,冷冷地道:“不想你老公死,先扶他上床去休息一下。”
初荷见他的嘴边都是鲜血,吓得面如白纸,只拿恳求的目光望向龙红灵。方学渐只觉后背一片冰凉,体内一阵阵的气血翻腾,强笑道:“不碍事,运一会儿气便好。”
龙红灵见他面色蜡黄,一副气若游丝、随时都会魂归西方极乐的模样,心中不忍,伸手把他抱上床,从床前书桌上拿过一块毛巾,仔细擦去他嘴角的血迹,问道:“你不会死吧?”
方学渐挣扎着想坐起,奈何四肢无力,一双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勉强睁开一条细缝,迷迷糊糊中看见龙红灵关切的目光,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嘴巴张了张,道:“灵儿,你瘦多了。”
大小姐的身子轻轻一颤,泥塑木雕般地定在那里,夜明珠柔媚的光芒披上她幽邃的眸子,如遮掩了一层朦胧的雾。龙红灵怔怔地看着床上的男子,两行泪水突然从眼眶中悄无声息地滑下来,淌过她清减的面庞,点点滴滴洒上方学渐的面孔。
一个多月了,悲痛、委屈、嫉妒、愤怒和仇恨,这些易燃的情感被她好像深埋地底的石油一般深深地埋在心底。在最不经意的时候,旧日的恋人轻轻吐出的一句问候,犹如一根锋利无比的火箭,势不可挡地射入她的心底,火苗“哧”地蹿起,油田一点即燃。
龙红灵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澎湃的情感,伏在他的胸口号啕大哭起来,泪水汹涌,磅礴大雨般地“哗哗”而下,在方学渐的身体上肆无忌惮地纵横奔腾,连小昭亲手缝制的一条天青色的丝绸内裤都泡得透湿。
她这一哭不打紧,初荷以为自己的老公重伤不治、英年早逝,扑上来抱住他的两条大腿,也呜呜地哭了起来。
方学渐被两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颤巍巍地伸手出去,抚摩两人的头皮,气喘吁吁地道:“灵儿、荷儿,我又没死,你们不用哭得这么伤心吧?”
初荷抬起头来,用衣袖擦了擦乱七八糟的面孔,又惊又喜地道:“老公,你原来没死啊,那她干嘛哭得这么伤心?”
龙红灵猛地立起身子,仰头望天,天上是一堵黑不溜秋的石墙,等汹涌起伏的胸口稍平缓下来,大小姐冷冷一笑道:“我刚才哭得很伤心吗?我有哭过吗?为什么我记不起来了?”
初荷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说道:“你刚才明明哭过,撒赖也没有用。”
龙大小姐的泼辣、任性和蛮不讲理,是人都会头疼的,初荷这么单纯可爱,哪里是她的对手?
方学渐一见情形不对,急忙拉住老婆的小手,道:“荷儿,这位龙红灵姑娘是你的妹妹,别跟她怄气。我的衣袋里有一瓶‘天山雪莲丸’,喂我吃两颗,然后扶相公起来,好运气疗伤。”
初荷看了龙红灵一眼,爬上床去,从他的衣袋里摸出一只白玉瓶子,倒了两粒出来,喂入他的口中。
“天山雪莲丸”入口清香微苦,方学渐和着唾液吞下肚去,肠胃中很快有黄豆大的一点热气冒了出来,渐渐膨胀成鸡蛋般大小,热烘烘的,极是受用。
在初荷的搀扶下,方学渐盘膝坐定,运气输导药力,调理内伤。“洗髓经”真气缓缓流遍全身,逐步打通阻塞的经络穴道,他的头顶丝丝冒出白烟,不多时雾气萦绕,脸色由黄变白,又由白变红,不到半炷香工夫,两个周天搬运下来,呕出三口淤血,面色回复正常,内伤已痊愈了大半。
方学渐舒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对同父异母的大美女姐妹坐在床沿两侧,四只眼睛怒目圆睁,像斗鸡似地瞪着对方。方学渐哎哟一声,一手抚着后背,一手抱着肚子,在床上拼命打起滚来,整个身子发疟疾似地打着冷颤,口中不住哀叫:“好冷啊,救命啊,我走火入魔,快要冻死啦。”
初荷吃了一惊,急忙跳到床上,哭叫道:“老公,你怎么样,哪里痛,可千万不要吓我。”
从后面抱住他的身子,把自己的面孔贴住他的背心。
龙红灵见他目光散乱,心下也十分担忧,伸手去试他的额头,却被他胡乱挥舞的手掌一把抓住,正要用另一只手去试,突然一股大力涌来,身子一下扑上床去,跌进他的怀里,刚要张口呼喊,两片火烫的嘴唇压上来,登时只剩下两个鼻孔还能“呜呜”的低鸣。
方学渐左手抓住龙红灵的手臂,右手搂紧的细腰,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鼻孔喷出呼呼热气,伸出火辣辣的舌尖,疯狂地舔弄她的唇舌。
龙红灵一阵慌乱,想伸手推开他,反被他搂得更紧,一条灵活的舌头滑入自己的口腔,又吸又舔,脑中变得空荡荡的,全身一阵没来由的颤抖,鼻子里发出几声羞赧的娇喘,娇躯软绵绵的,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
方学渐松开她的手腕,左手从她的腰身滑下去,爬上圆润的丰臀,又悄悄探入她的私密处,隔着几层布料轻柔地抚摸美女的娇嫩果实。
两人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龙红灵闻着情郎熟悉的气息,一颗少女芳心早悠悠地飘上半空,呼吸渐渐急促,身体深处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情欲,也吐出了舌头,和他的纠缠在一起,你来我往,互相引逗。
初荷的面孔贴在他的背上,非但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反而觉得他的身子越来越热,耳中又听见两人不太正常的喘气和啧啧的奇怪声音,爬过去一看,只见龙红灵的两条手臂缠在自己老公的脖子上,两人嘴巴粘着嘴巴,唾液横飞。
“老公,你的伤没事吧?”
“啧啧,啧啧啊呀,荷儿,轻一点,要断了”
初荷气鼓鼓地拉着方学渐的一对耳朵,把他的脑袋提了起来。
龙红灵清醒过来,啪地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又伸手掐住他面孔上的两块肌肉,往下拉扯。
被两个身材火辣的大美女夹在中间,方学渐左右逢源,面孔极度变形,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眼泪汪汪,却是有苦说不出,正要使一招“双龙抢珠”直攻龙大小姐胸前的两座要害,忽听“格格格”一阵响,石室的房门慢慢移了开来。
走廊上脚步纷乱,呼喝叫骂、刀剑相交之声清晰传来,好像有不少人在外面械斗。门口突然人影一闪,一个白衣女子探头进来,大声喊道:“你们快走,我快守不住了。”
三人慌忙分开身来,跳下木床。方学渐拔出靴子里的匕首,递给初荷,见龙红灵扭过脑袋哼了一声,急忙解下衣带上的剑鞘,塞到她的手里,自己抽出腰间的长鞭,当先开路。
才跳出房门,呼地一声,一条鱼叉迎面飞来,急忙一个后仰,冷森森的锋刃贴着他的两片眼皮过去,一身冷汗,灵魂都吓出了半条,方学渐伸手抓住叉柄,右脚飞出,正中那人的小腹。
惨叫声中,偷袭的汉子向后倒飞而出,撞翻了好几个身后的同伴。白衣女子身法如电,长剑一晃,“刷刷刷”三下,三条汉子的咽喉上已分别多了一条细细的血痕,一声不吭就气绝毙命。
十六丈长的走廊上挤了三十几条汉子,个个光着上身,手中的长矛、鱼叉和钢刀寒光闪闪,七十多只眼睛虎视眈眈,却一时不敢上前,正是黄河漕帮帮众。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八、九条尸体,鲜血汩汩,流了一地。
白衣女子柳眉樱唇,是个三十上下年纪的美貌妇人,正是在大喜之日抢走龙红灵的那个飘渺峰弟子。方学渐转头朝她笑笑,道:“这位姐姐,半个月不见,你好像变年轻了许多?”
白衣女子瞄了他一眼,哼的一声,道:“吃了我的一招‘截心掌’,居然一点事都没有,新郎官,你的武功进展很快啊。”
“哪里,哪里,姐姐的‘截心掌’那是世上一等一的厉害武功,中者立死,绝无生还机会,只不过,醉香楼有位姓柳的姑娘刚巧是我的相好,两天前她偷偷送给我一瓶‘天山雪莲丸’,说有十分妙用。刚才情急之下,我吞吃两颗,不但保住了一条小命,还觉得神清气爽、格外精神,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哼,柳师妹何等人物,怎会认识你这样的凡尘浊物,还会送本门仙药‘天山雪莲丸’给你?”
“哈哈,你不信啊,我拿出来你就信了。”
伸手从衣袋里掏出那只白玉瓶,得意洋洋地举到她的面前,“瞧,这不是么?”
“小心!”
初荷一声尖叫,二十几把长矛、鱼叉从走廊对面电一般飞射过来,窒息的风声把夜明珠的光芒撕成一条一条的,锐利得能刺穿人的胆魄。
方学渐大吃一惊,左手忽然一空,装着‘天山雪莲丸’的瓶子已被那白衣女子夺去,双脚倒退两步,半个身子缩进门里,背脊撞在两座弹性十足的山峰上,无暇去看是哪个美女的胸脯,右手一抖,鞭子猛地挥出,长蛇狂舞而起,黑影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