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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两天的活命,在这不知名的荒岛上,要想打听“乌石岛”的坐落方向,岂非白日
做梦。
看来还是死路一条。
正在思付之际——
墓听一声雷鸣也似的怪啼,震得地面一阵晃动。
杨志宗不由骇极,举眼望去,一片乌云,遮天蔽日的飘临上空,再仔细一看之下,登时
惊魂出窍。
哪里是什么乌云,赫然是一只巨鸟,两翼张开,足有半亩地大小,盘空一匝,就要俯冲
下来。
谅来那一声雷鸣也似的怪啼,必是这怪鸟所发。
杨志宗一时之间,冷汗涔涔而下,心头电转道:“莫非这五彩巨卵,就是这只大鸟所生,
如果是的话,这扁毛畜生见卵被我弄破食光,岂肯罢休,想不到一波未息,一波又起,我可
能要成为巨鸟口中之食”
心念未已,那只骇人听闻的巨鸟,双翅一敛,已向下俯冲,乌未至,已感到劲风触体,
沙石纷飞。
杨志宗一时无奈,一矮身,钻进了卵壳之中。
又是一声破空裂石的怪啼,蓦觉身形一阵晃动,那巨鸟已抓住卵壳,凌空而起,直上云
霄。
从那破孔之处外望,适才存身的小岛,已变作了一个小黑点,耳畔风声呼呼,如棉絮般
的浮云,冉冉飘过。
杨志宗已知身临云霄,骇得魂不附体。
如果这鸟一下抓不牢,岂不跌个粉身碎骨。
更不知这鸟飞往何处?
突然——
一股暖流,自丹田之中升起,愈来愈热,刹那之间,有如火焚,大粒的汗,滚滚而下,
几乎晕死过去。一不由嗯哼出声,心想:“这下可完了,一定是这怪鸟所生的这故巨卵有毒,
现在毒性已然发作”
接着,丹田之中,又生出一股寒流,其寒刺骨梗肤,宛如置身北玄冰之中,冻得混身战
抖,四肢僵直。
转眼之间,两股一冷一热的巨流,竟合而为一,向全身经脉穴道猛窜,周流三十六周天
之后,竟然攻向“生死玄关”。
任督两脉之处,似乎有什么阻隔,不能通过。
痛得杨志宗死去活来!
他可想不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股冷热会合的气流,被阻于任督两脉之间,久攻不通,大有逆转之势,全身犹如遭受
寸碟,痛楚不堪言喻。
杨志宗顿忘置身卵壳,虚悬半天云中,不由自主的翻滚起来,口中也不停的狂哼猛号。
蓦然——
卵壳一阵疾晃,已脱出鸟爪,如陨星般下降。
杨志宗从卵壳破孔之中,瞥见下面竟然是一个怪石磷峋,石苟如林的小岛,似乎是向上
飞迎而来。
他不由把双眼一闭,忖道:“我命休矣!”
就在离岛面不及十丈之际,又觉身形往上一提。
紧接着一晃,身形竟然脱壳飞出。
“砰!”的一声,一阵奇痛攻心,晕死过去。
不久又自醒转,但党全身痛楚全无,内力充盈,一个身形,大有飘飘然凌空而起之势,
不由惊诧不已。
忙自翻身起立,见自己处身之地,石笋林立,石头呈一片乌黑之色,自己无巧不巧的恰
好跌在两大石笋间的凹槽内。。。。。。
。
那只怪乌和那个空卵壳,已渺无踪迹。
连呼侥幸不已。
原来那只巨鸟,爪中的蛋壳,被杨志宗在里面一阵翻滚,葛然脱爪下坠,巨鸟跟着也俯
冲而下,在离地十丈左右,又一爪捞住,疾飞冲天而去。
杨志宗却被巨鸟摄壳的刹那之间,摔出壳外。
这种诸般巧合,杨志宗不但得以侥幸不死,反而因落地巨震的关系,那体内的气流,竟
然攻通了任督两脉。
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且说杨志宗出了一会神之后,见自己仍然置身孤岛,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不由懊丧
不已。
对于刚才的一幕,想起来还觉颤栗不已。
突然一
气流动处,一股骇人狂风,已向他暴眷而来。
杨志宗本能的顺手一挥。
就这一挥之间,一道排山劲气,已告涌出。
“波!“的一声巨响过处,面前的石笋倒了一片。
接着传来一声惊“咦!”
这突兀的情况。反而把杨志宗惊呆了。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武功全失,方才的一掌;只是练武的人出自本能的一种举动,想不到
竟有如此威力。
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他想起在掌势击出之后,分明听到一声惊“咦!”之声;而且那偷袭自己的掌风,
也来得突兀。
“这岛上必定有人,而且是武林中人!”
他略一寻思之后,做了这样的结论。
心念之中,举步便向前面走去,但转来转去,四周依然是石笋林立,一颗颗黝黑如墨染,
似幢憧鬼影。
一杯茶的时间过去了,他不但不曾发现人迹,连自己也无法越出石笋林外、内心顿觉焦
灼不已。
望那石笋,似乎无穷无尽,层层叠叠,参差罗布。
于是——
他暂时放弃了走出石笋林的企图,席地坐下、集中智虑,来思索他方才劈出一掌的功力,
从何而来。
他先从那五彩斑斓的怪蛋想起,而及于怪鸟,和自己在卵壳之中,何以丹田之中会产生
一寒一热的两股气流。
他口中不停的念著:“大鸟,彩卵,大”
一道灵光,掠过脑际。不由心中猛喜脱口叫道:“天鹏彩卵!啊!一定是的,天鹏彩卵!”
他不禁“嗖!”的跳起身来!
不由又吓了一大跳!
原来他这起身的微微一跳,一个身形,竟然轻如鸿毛般的凌空腾起五六丈来高,势尽才
飘然落地。
“咦!”
又是一声惊“咦!”传自身后。
这下,他可不含糊了,足尖微点地面,身形电射而起,落足在五丈之外一个高几十丈的
石笋顶上。
杨志宗登高一望,这片石笋林,延伸出去竟达数里之遥,而横贯方面,不过百丈,百丈
之外,一边是稀疏的树林,靠自己这一边,则已临近海边。
他这窜起之势,不谓不快,但仍然没有发现那发惊“咦!”之声的人,不由暗骇对方的
功力。
他的思绪,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上。
如果传言不假的话,他此刻已具有百年的功力。
在荆山孽龙潭畔,巧吞人腹的那粒“牛龙蛟内丹”,在“天鹏彩卵”的水火互济,阴阳
交泰的情况下,已经完全溶化而为本身吸收。
他想起以前他学自师父“古道热肠杨震寰”和两个叔叔“云里青鸾祁钧”“铁判官周立
道”等的许多招式身法。
在当时,他因限于功力,仅记住了些诀要,而不能任意施展,两度奇缘巧遇,使他获得
了相当于百年修为的内力,所有招式身法,都可发挥到极度。
他又想到他将可以继承恩师未竟之志,持“残肢令”,向昔日的仇家,—一索讨二十年
前的血债。
不由热血沸腾,豪性大发,撮口一声长啸。
啸声高亢人云,摇曳长空,有若老龙清吟。
一个意念,电涌心头,使他的啸声悠然而止。
他还有一天的活命——
明天是最后一天,如果他寻不到“乌石岛”找不到“痴骏钓史”,讨取那千年灵龟之血,
解去身中的奇毒,仍然难免一死。
那自己纵然获得百年功力,又有何用?
面上又笼罩了一片愁云渗雾,一颗心也顿往下沉。
如果不是那毒如蛇蝎的“百灵会”会长“招魂蝶秦媚娘”,给他眼下天下奇淫至毒的
“春风一度丸”,他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而秦媚娘的师父“玉面阎罗婆潘七姑”,又是“甘露帮”血案的凶手之一,在血海深仇
录上,名列首页第五。
“如果我不死,如果我还能活下去,秦媚娘师徒,是我最先要杀的人!”
他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发誓。
杨志宗苦想了半刻之后,飞离石笋林,翩若惊鸿的飘落海滨,看到海,他又想起葬身鱼
腹的红衣女,心头又是一阵急痛。
他希望她不会死!
希望她像自己一样死里逃生。
然而希望是如何的渺茫和无稽。
他觉得万分的对不起红衣女上官巧,这心灵上的创伤,将永远无法平复,如果他能活,
也是痛苦的。
上官巧的话,又响在耳边:“宗哥,任天老地荒,海枯石烂,此情不移能得你这一
声爱,我已感到满足了”
现在言犹在耳,心上人已与**为伍。
无边的痛苦,在啃噬着他的心。
杨志宗茫然的顺着海岸走去,没有目的,也没有思想,纵使这岛上有人,恐也无助于自
己。
正行之间,远远发现一个白发老者,盘膝坐在一块峥嵘大石之上垂钓,精神不由为之一
振。
心想:。。。。。。
“我且先去问明现在置身的所在是何名称再说!”
心念之中,一连三个飘身,已无声息的落足老者身侧。
那白发老人,似乎并未发觉有人来,依然垂钓如故。
杨志宗一看之下,连称怪事。
只见这老者皓发如霜,须眉尽白,垂眉合目,手中的钓竿,无线无钩,只是一根纤纤细
竹、竹稍离水面约三寸。
他不由呆了。
世间从来没有人钓鱼是这种钓法的。
这也许不是在钓鱼,是在消磨时光。
但那老者却又是无限认真的摆出一付钓鱼的样子。
好奇之心,油然而生,心想:“我倒要开开眼界,看你是如何钓法,我就不相信你能钓
上鱼来!”
思念之中,蓦见那老者手中的竹竿一颤,一条盈尺的鲤鱼,已应手提出水面,尚在摆动
不已。
那鱼头似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牢牢的吸在竿梢之上。
只听那老者哺哺自语道:“好哇!小畜牲,别以为你了不起,怕你不上老夫的钩!”
杨志宗心头猛然一震,这老者分明是以内家绝高真力,贯注竿梢,吸取鲤鱼,这种功力,
可真也够骇人。
看来这老者必然是一个世外高人,遁迹此间。
又听老者道:“老夫念你无知,哪里来,还是让你那里去吧!”
“噗通!”一声,那条盈尺鲤鱼,掉回海中去了。
老者又垂钓如故——
杨志宗已看出对方是大有来历的人,不敢造次,先假咳一声,藉此唤起对方注意,然后
深施一礼,朗声道:“这位老前辈请了,晚辈杨志宗冒昧拜见,有话请教!“
谁知连叫数声,那老者闭目如故,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杨志宗心忖,莫非对方是一个聋子不成。
运足内力,又高叫了一遍。
声如金钟乍鸣,响遏行云,别说是聋子,即使是死人,也得被这声浪震动,何况对方分
明身怀莫测的功力。
焉知事情大谬不然,老者仍如末觉。
这一下,冷傲的杨志宗可光了火了。
基地欺身前去,紧靠那老者所坐的石头,声如雷震的道:“老前辈莫非不屑于和晚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