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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马面又道:“如果大庄主感到为难的话,用闻公子的一命来换二庄主一命也可。不过闻公子尽管放心,我们不会伤你分毫,只要你跟我们走一趟。”
还未等冯敬德回头看上闻笛一眼,闻笛就未加思索地答道:“好!我跟你们走!”
马面哈哈大笑道:“痛快!闻公子果然大智大勇!既然如此,些许委屈闻公子还是不得不受的。”言罢缓缓向闻笛走来。
冯敬德突然拦在二人中间,大喝道:“贤侄不可!老夫怎能让你为德义山庄去送死!”
闻笛上前几步,镇定从容地道:“大庄主放心,这二位虽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但观此武功,想必也不是无名之辈。既然他们说过不伤我分毫,我便随他们而去,也无不可。”
这时马面已然走到了冯敬德身前几步之内,听了闻笛之言,便道:“闻公子之言对极了。在下要先行点住闻公子穴道,望大庄主行个方便。”
冯敬德看看自己的兄弟,此时牛头已经把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架在了他脖子上,仿佛在向自己示威;又转身看看闻笛,只见他轻轻地向自己点了点头,不由得长叹一声道:“也罢,贤侄一切小心”言罢退到了一旁。
闻笛紧紧盯着马面的一举一动,生怕又生出什么变故。
马面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闻笛身前。在他正要出手的一刹那,闻笛突然瞥见冯敬义的面目变得十分狰狞,仿佛正亲眼目睹着一桩惨事,同时耳畔传来了一个非常细微的“丝丝”声。闻笛神色一变,正要有所动作,却见马面立即出手如电,用重手法点住了闻笛前胸多处大穴。
马面得手后立即挽起闻笛跃向牛头,与此同时,牛头抓起布袋抛向冯敬德。冯敬德刚刚接住,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布袋居然爆炸了,冯敬德和冯敬义立时被炸得尸骨无存。
此时马面和闻笛已落在了牛头身边。闻笛听到巨响,虽不能回头,也已猜出了身后所发生的事,禁不住将一道愤怒的目光射向了牛头马面,眼中仿似已然喷出火来。只见牛头拿出一块黑布,蒙住了闻笛的双眼,立刻将这火焰扑灭了。
###二 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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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马面将闻笛塞进一辆马车里,随即点中了他的昏睡穴。
不知过了多久,闻笛终于恢复了知觉。他迫不及待地拉开了蒙在眼上的黑布,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空空荡荡的斗室里。与其说这是间屋子,还不如说是个盒子,因为除了一扇门和一扇窗之外,里面一无所有,甚至没有一张床。
闻笛运劲在门上拍了几掌,妄想着有奇迹发生,不过结果和他预料的一样,几声闷响过后,那扇精钢所铸的铁门安然无恙。他又走近窗子,只见窗子上竖着一根根婴儿小臂般粗细的钢条。凭窗而望,外面是一片树林,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闻笛苦笑一声,无奈地在墙角坐了下来,想到自己一天前还是德义山庄的座上宾,此刻却已沦为阶下之囚,不禁觉得好笑,也不禁感叹命运的无常。在这个闲极无聊的时刻,德义山庄两位庄主遇害之事,自然而然地萦绕在了闻笛心头。恻然和悲愤之余,闻笛心中更是生出了满腹的疑窦——那些人到底与德义山庄有何仇怨?自己本来是局外人,他们为何要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这其中究竟蕴含着何等阴谋诡计?
这些想破了头也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并没有困扰闻笛太久。少时他便呼呼大睡起来——即使此刻还是白昼。因为他发现除了睡觉之外,实在是无事可做。
大约到了午正时分,闻笛悠悠转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起身抻了抻筋骨。这时,只见墙上距地面四尺多高的地方骤然打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洞,两个馒头和一壶清水被人从小洞处抛了进来。闻笛看着这两个发黄的馒头,面上的表情就像被人在肚子上踹了一脚。只因黄鹤山庄财富茂盛,闻笛自小跟着师父养尊处优,从未吃过如此简慢的“粗茶淡饭”。闻笛俯身将一个馒头和那壶水拾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馒头送到了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小口,刚咀嚼了两下,便皱着眉头将其吐了出去,随即便将整个馒头丢到了一边,只是咕嘟咕嘟地把一壶水喝了个精光,也并未担心水中是否有毒。
差不多到了酉正时分,墙上的小洞又打开了。闻笛眼疾手快,闪电般地把手从洞里伸了出去,想要扣住给他送饭之人的脉门;谁知手掌甫一探出,就被人硬生生地塞了一个馒头。闻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把馒头拿了进来,心里则不禁暗暗惊诧:“一个送饭的居然也有如此武功!这里究竟是什么龙潭虎穴?”这时只见另一个馒头和一壶水从洞外抛了进来。闻笛此刻已经明白,今后他只能与馒头为伴了。早已饿得发慌了的他无奈地捧着馒头大嚼起来,在饥饿感的配合下,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就这样,闻笛度过了一生中最无可事事的一天。
翌日午正时分,小洞又准时地打开了。闻笛飞快地蹿到洞口处,想看看给他送饭的到底是什么人。结果跟他想象的相差不多,小洞外出现的是一个干瘪的老太婆——满脸的皱纹记载着岁月的痕迹,双目暗淡无光,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生命的渴望,只是默默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闻笛大声叫道:“老婆婆,敢问此处是何所在?”
那老婆婆仿佛并未听到闻笛的话,把馒头和水塞进去后,转身就走。
闻笛叹了口气,捡起馒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来,就像在细细地品味着珍馐美馔。此时此刻,吃馒头已经成为了他一日之中最为有趣的事情了,他不想把这种难得的“享受”草草结束。
就这样,闻笛过了十余日。开始几天,他还试图唤醒那位仿佛在沉睡的老太婆,后来他却明白了这只是徒劳。在这个时候,用度日如年来形容闻笛的心情,简直再贴切不过了。
这一日,又到了吃馒头的时间。闻笛早早的守候在了洞口。小洞开了,一阵淡淡的脂粉之香骤然飘进了闻笛那灵敏的鼻子里。闻笛微微一惊,立刻把脸凑了过去。果然,他见到了另一番景象,那个令人感到痛苦的老太婆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姑娘——一个一身火红衣裙的小姑娘。
闻笛的激动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他大声叫道:“姑娘,姑娘,在下在下”
也许是因为过于激动,也许是因为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有待开口相询,闻笛居然有些语无伦次。
小姑娘扑哧一笑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声音简直比百灵鸟的鸣叫还要动听。
这是十多天以来闻笛听到的第一句话,就像一个在沙漠里渴了两三天的人,突然发现了一泓清泉一般,这番喜悦简直难以名状。闻笛心中品味着这出谷黄莺般的声音,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由于小姑娘所处的位置,闻笛并没有看到她的脸,却无形中增添了几分憧憬的余地。
闻笛的心潮澎湃着,直到外面小姑娘道了句“公子,你怎么不说话”,闻笛这才回过神来,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小姑娘答道:“我叫小蝶。”
闻笛痴痴地道:“好美的名字”随即正了正神色,又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小蝶姑娘可否见告。”
小蝶道:“这里是毒龙教关押犯人的地方。”
听到“毒龙教”这三个字,闻笛心头“砰”的一震,暗道:“原来德义山庄两位庄主,是被毒龙教所害。看来两年来江湖中的两大悬案,也和众人的推测一样,是毒龙教所为。”
原来,毒龙教是个颇为神秘的组织,传说该组织高手如云,行踪诡秘,手段残忍毒辣。自从两年前老教主于梦烟去世,他的儿子于清溪继位之后,原本风平浪静的江湖突然掀起了两次大浪——一次是两年前武当派耆宿本明道长遇害;另一次是一年前少林高僧永思大师暴毙——是为“两大悬案”。江湖上盛传是毒龙教施的毒手,却只因没有确凿证据,武当和少林两派也并未向毒龙教寻仇。
闻笛定了定神,骤然想到这几日的遭遇,本来有些气恼,但面对着小蝶,却无论如何也发泄不出。他只是平心静气地问道:“贵教把闻某请来这么多时日,不知有何指教?”
小蝶笑着一福道:“这几日怠慢了公子,还望公子海涵。”
只此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话,闻笛却突然觉得满腹的怨气,都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脸上不知不觉地现出了久违的微笑,接着道:“有姑娘这句话,闻某就算受再多委屈,也不算什么。只是姑娘好像并未回答在下的问题。”
小蝶道:“公子是想问为什么请您到这里来,不过这个问题不是我这个小丫头能够回答的。”
闻笛刚要再开口,却听小蝶又道:“公子稍候,我这就回来。”言罢转身而逝,只留下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少顷,闻笛又听到了脚步声,随后居然是一阵开锁声。闻笛不由得心中大喜。
囚室的门开了,小蝶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轻盈的体态加上一身红衣,仿佛一团红云一般。
闻笛此刻无暇去注意监牢的大门已然敞开,无暇去想他可以趁机遁逃。因为他的目光完完全全凝滞在了小蝶身上——他看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丽,这种美丽简直令闻笛窒息。
看到闻笛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小蝶那张挂着微笑的俏脸不禁微微一红,却更增娇媚之色。闻笛骤然发觉自己的举动实在是十分失礼,不由得把目光从小蝶的脸上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最终停留在了她脚下的鞋子上——鞋面绣着一只火红色的蝴蝶,仿佛正在燃烧一般。
小蝶放下食盒道:“公子慢用,小女子告退。”
闻笛忙道:“等等”
小蝶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闻笛本来嘴边挂着一句“望姑娘留下陪我说说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嗫嚅了许久方道:“没没事了”
小蝶微微一笑道:“公子好生歇息吧。”言罢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重新把门锁好。闻笛仿似着了魔一般,面对着这个遁逃的大好时机,居然无动于衷,只是目送着小蝶走出囚室,随后便呆呆地愣在了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闻笛才想到将食盒打开。虽然早已闻到了扑鼻的饭香,但当他真地见到了一碟清蒸鲤鱼、一碟红焖牛肉、一碟香菇冬笋、一大碗米饭和一壶陈年竹叶青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
闻笛狼吞虎咽地把所有食物吃了个盆干碗净。随后,小蝶的一颦一笑立刻如幽灵一般钻进了他的心里
一下午的光阴转瞬即逝。一阵开锁的声音骤然打断了闻笛的思绪,他迅速聚拢了迷离的目光,紧紧地盯住大门。只见小蝶笑盈盈地缓步而入,手里依然拎着一个食盒。
闻笛尽量不让自己的喜悦之情过多地表现在脸上,只是对小蝶微微一笑——不过并不是那种从容的微笑,却更像是傻笑。
小蝶道:“粗茶淡饭,公子还能将就吧。小女子厨艺不佳,让公子见笑了。”
闻笛目不转睛地盯着小蝶道:“如果这也叫粗茶淡饭,那么我看天下也没什么珍馐美味了。在闻某看来,皇帝老儿的御膳,也不及姑娘的一碗米饭。”
小蝶开心地笑道:“公子好会奉承人。”说着,她不经意间与闻笛交会了目光,脸上顿时泛起了一片红霞。
闻笛突然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