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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微微抬起头,淡淡地道:“你来了。”
陆文麒摆了摆手,命丫环退下。待房门重新关上,陆文麒方道:“属下有要事禀报,故而未经教主允可便闯了进来,还望教主恕罪。”
小蝶道:“有事就说吧。”
陆文麒从袖中摸出一封书信,双手将其呈在了小蝶面前,道:“这是少林寺延惜和尚向教主下的挑战书,请教主过目。”
小蝶接过书信,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随即便把它丢在了一旁,口中心不在焉地道:“如果没有别的事,就退下吧。”
陆文麒却道:“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蝶不耐烦地道:“今日我心情不好,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了。”
陆文麒眉头一蹙,肃然道:“属下有句逆耳忠言,如鲠在喉,不吐实在不快。现今教主大敌当前,万万不可为了一个‘情’字而乱了方寸,令敌人有机可乘。”
听了陆文麒此言,小蝶非但不怒,反而痴痴地一笑道:“你和他一样,七窍玲珑。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陆文麒轻轻一叹道:“望教主振作一些!”
却见小蝶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道:“你满腹智计,一定有法子让他忘了那个妖女!”
陆文麒悻悻地道:“属下不明白教主的意思。”此时此刻,他面上的表情简直比被人当众扇了一个耳光还要难看。
小蝶似乎并未听出陆文麒话语中蕴含的恚忿之情,只是自顾自地道:“怪我没向你讲清楚。是这样的,闻笛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名叫何琦的妖女”就这样,小蝶把自己感情上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最后言道:“你一定要想个法子,帮我把闻笛从那妖女手中夺回来,让他彻彻底底地把那妖女忘了,死心塌地地爱我一个。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话语中满含了期望。
陆文麒耐着性子听完了小蝶的话,随即冷冷地道:“属下鲁钝,对于教主之托,实在无能为力!”
小蝶闻言顿时一怔,忙道:“文麒,你生气了吗?”
陆文麒面无表情地道:“属下岂敢!”
小蝶不由得心头一酸,眼中再度泛起了泪花,失声道:“你别怪我。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其他任何事我都提不起兴致。”说着,泪水已然顺着双腮滑了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在了书案上。
陆文麒见小蝶如此,登时面色一缓,柔声道:“清溪!你就算别的什么都不想,也总要想想自己的安危。信中约定,下月初一在揽月阁比武定生死,距今已不足十日。那延惜和尚武功之高,在少林寺中仅次于方丈永悟大师,实在非同小可”
话说到这里,小蝶突然道:“别说了,你帮我回信,就说我应战!”
陆文麒面色一变,急道:“清溪,我说了这么多,并不是为了让你应战,而是要让你看清眼前这场祸事。他们安排下这场比武,打的是‘报仇雪恨’的旗号,为的就是要取你性命,替永思、本明和冯氏兄弟报仇。你武功不及延惜,一旦失手,性命堪虞。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小蝶拭了一把眼泪,道:“我知道你一定想好了对策。”
陆文麒面色稍缓,道:“为今之计,只有求助于黄贺声黄老前辈了。素闻黄老前辈为人光明磊落,而且深明大义,通情达理。我们把昔年的真相对黄老前辈讲清楚,我想他一定会站出来说话的。以黄老前辈在武林中的威望,以及他同少林永悟方丈的交情,只要我们得到了他的支持,不愁此事不平。”
提起黄贺声,小蝶不禁又想到了闻笛,泪水险些再次涌出,忙道:“就这么办,你下去安排吧,让我好好静一静。”言罢再次把头低了下去。
陆文麒叹了口气,施礼道:“属下告退。”言罢深情地看了小蝶一眼,随即正要退下,却见小蝶蓦地抬起头又道:“你别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一定要帮我把闻笛夺回来,我求你了!”
陆文麒一言未发,狠狠地转身推门而出。然而,临别时小蝶那张满含乞求之情的脸,却深深地铭刻在了陆文麒心上。
闻笛和何琦在前往黄鹤山庄的道路上按辔徐行着。自从小蝶离开以后,闻笛骤然变成了浸了水的炮仗,自始至终一声不响。何琦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得对赶走小蝶一事满怀歉疚。
突然,只听闻笛道:“琦儿,我有几句话在心里藏了很久,想跟你说说。”
何琦道:“你说。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心里会好过一点。”
闻笛叹了口气,缓缓地道:“我心中总有这样一个念头:想把你、小蝶和琴儿都娶到手”话说到这里,不由得低下了头。
何琦无奈地一笑道:“其实像你这样的男人,天底下又何止万千。这个世道就是如此,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便要三从四德,你这个念头本也不能算错。只不过,你太不了解女人了。只要是女人,就定然不会心甘情愿地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闻笛苦笑道:“你说得对!我实在是个傻子,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何琦道:“所以,你一定要在我们三个之间作出取舍。”
闻笛喃喃地道:“取舍?难道不能只取不舍吗?”
何琦哼了一声,冷冷地道:“看来你还在做梦。”
闻笛就此默然。他本指望着何琦能够帮他解开心结,怎奈心结却愈发凌乱。
两匹骏马缓慢地踱着步子。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来到了毒龙教的势力范围,距黄鹤山庄也不过一日的路程。
突然,迎面走来一个十来岁的小要饭花子,对闻笛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来的可是闻公子?”
闻笛应道:“是我。”
那小要饭花子将一张字条塞给了闻笛,随即转身就走。闻笛展开字条,只见上面写道:“前方怀德居,友人摆酒相侯。”
闻笛沉吟道:“友人?莫非是陆先生?”想到自己在江湖上无甚交游,可称为“友人”的,也只有陆文麒而已。
何琦却道:“管他是谁,先去看看再说。”
两人在怀德居门前勒住马。闻笛故地重游,登时想到了小蝶。当时他就是在这里对小蝶立下誓言,此刻言犹在耳,却已物是人非。想着想着,禁不住黯然神伤。
两人缓步迈进怀德居,迎面“君子怀德”的大匾依然醒目。
只见店小二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问道:“来的可是闻公子与何姑娘?”
闻笛答道:“正是。”
店小二伸手朝楼上一指,道:“二位楼上请,那边二位的朋友已等候多时了。”
两人迈步来在了二楼。闻笛一眼便看到了陆文麒,只见他正手握一个酒壶,自斟自酌,转眼间便干了三杯。两人缓步走到陆文麒身前,陆文麒见了,立刻放下酒壶,站起身微笑着施礼道:“闻公子来了!贸然邀公子至此,着实唐突,还望公子恕罪!”
闻笛见了陆文麒,心中颇为欢喜,连忙还礼道:“先生客气了。自从上次一别,小弟对先生无日不思,今日有缘在此重逢,幸何如哉。”
三人各自坐定。陆文麒吩咐店小二准备酒菜。不多时,一桌丰盛的酒席已然备妥。
陆文麒为三人都斟满酒,道:“在下身为东道,理应先敬二位一杯,请。”
三人一同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闻笛放下酒杯,道:“先生在此等候小弟,恐怕不只是想与小弟叙旧,不知先生还有何指教?”
陆文麒道:“指教不敢当。不过在下确有要紧事想与公子商议。”言罢便从怀中取出了那封书信,道:“这是少林寺延惜和尚向我家教主下的挑战书,请公子过目。”说着便将书信递了过去。
闻笛骤然听到了小蝶的消息,不由得心中一喜,连忙问道:“小蝶回毒龙教了?”口中说着话,手中已接过了书信。
陆文麒道:“是啊。教主对公子甚为思念,公子如能随在下回去,见上教主一面,那就再好不过了!”
闻笛大喜道:“好!咱们用过饭之后,马上启程!”
言罢,闻笛便将书信从信封中抽出,阅过之后,却不由得面色一变,道:“延惜大师武功着实了得。小蝶此战,恕小弟直言,实在堪虞。不知先生对此有何善策?”说话间,焦虑之情已溢于言表。
未等陆文麒答话,却听何琦道:“这有何难,不去应战不就好了?”
陆文麒道:“何姑娘此言差矣。避战实在不是上策,倘若如此,不仅毒龙教声誉受损,教主今后在教中也难以服众。况且,俗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总是会来。”
闻笛道:“如此说来,小蝶已经应战了?”
陆文麒点了点头道:“教主确已应战,不过,在下已然想到了一个法子,或许可以将这场祸事消弭于无形。只是此事需要公子鼎力相助。”
闻笛慨然道:“先生如此说话,岂非太见外了!小蝶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能助小蝶渡过难关,闻某任凭先生驱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听了闻笛此言,何琦顿觉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陆文麒笑道:“如此甚好!来,咱们再干一杯!”言罢又斟满了三杯酒。
于是三人又各自仰首干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闻笛忙问道:“不知先生究竟有何妙计?不妨说出来听听。”
闻笛一言甫毕,却见何琦突然晕倒在了桌上,惹得杯盘“咣啷咣啷”地一阵响动。闻笛大惊之下,连忙站起身,一面摇晃着何琦的娇躯,一面焦急地道:“琦儿,你怎么了?快醒醒!”这时,闻笛居然也感到头上一阵眩晕,眼前的陆文麒不知分成了多少个影像。尽管如此,他还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从齿间挤出三个字:“为什么?”言罢便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闻笛悠悠转醒。他猛地起身,环顾四周,立刻知道自己正身处于陆文麒的麒麟居。只见陆文麒坐在一旁,正目光如电地盯着自己,面色十分冷峻。
闻笛并不发怒,而是心平气和地问道:“不知先生此举意欲何为?”话甫一出口,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已然答应随他来此,他为何还要这样做?莫非是因为琦儿?”想到此处,不禁浑身直冒冷汗。
陆文麒冷冷地道:“我原把你当作知己,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算我瞎了眼!”
闻笛茫然道:“小弟不懂先生的意思。”
陆文麒冷笑道:“负心薄幸你懂不懂?始乱终弃你懂不懂?”
听了陆文麒此言,闻笛立刻心中雪亮,不由得问道:“是她让你这么干的?”
陆文麒并未回答闻笛的问题,却道:“你知不知道,清溪这几天终日以泪洗面,简直痛不欲生!”
听了此言,闻笛顿时心中一酸,忙道:“我要见她!”
陆文麒道:“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是关于何琦的事。”
闻笛闻言,心中登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问道:“什么事?”
陆文麒一字一字地道:“何琦死了。”
此言一出,闻笛骤然变色道:“你胡说!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死!”
陆文麒神情木然地道:“我再说一遍,她死了。”
闻笛大吼道:“我不信!我不信!”
陆文麒哼了一声,道:“你凭什么不信!”
闻笛大声道:“就凭你不是一个心狠手辣,滥杀无辜的人!”
陆文麒不屑地道:“你对我了解多少?凭什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