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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笛见苏子清如此,心中顿时对他生出了极大的好感。
苏子清落下那枚棋子,接着又问道:“文麒,你此番重回谷中,不知所为何事?”
陆文麒道:“我有要事禀告谷主,还望五爷通融。”
苏子清道:“你离开万象谷时日已久,早就不算万象谷的人了。而万象谷向来不接待外客,除非是师父的至交好友,这个规矩你是知道的。我看你还是请回吧。”
只听闻笛道:“此事十万火急,关乎万象谷的兴衰荣辱,还望苏五爷不要因小失大!”其实,此乃闻笛夸大其词之言,为的是让苏子清尽早放他们入谷。
苏子清闻言奇道:“果真如此?为何方才我听文麒对那莽撞女子言道,他此番前来是为了请罪。”
何琦听了苏子清此言,怫然不悦道:“本姑娘有名有姓,不是什么莽撞女子!”
此言一出,陆文麒不由得面色一变,暗叹道:“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此时,青衣小童突然弈出一着妙手,苏子清平位四四路、四五路及其附近的几颗白子顿时危殆。闻笛见了不禁心中一惊,暗道:“这个孩子小小的年纪,棋艺居然如此了得。此等妙手,就连我都未曾想到。看来万象谷真乃卧虎藏龙之所在。”原来,闻笛也和苏子清一样,一面口中讲话,一面关注着棋局的变化。
面对着盘面上的危势,苏子清似乎并未在意,面上依然是一副从容的神色。只见他转过头对何琦道:“请教姑娘芳名。”
何琦大喇喇地道:“本姑娘名叫何琦。”
苏子清正色道:“这个名字取得不好。既然下棋,就要见个输赢,倘若每盘都是和棋,这纹枰之上哪里还有丝毫乐趣可言!”
此言一出,闻笛、陆文麒、小蝶和那青衣小童都不由得抿嘴而笑。何琦胸中怒气顿时上涌,看上去随时可能发难。陆文麒连忙向小蝶使了个眼色。小蝶会意,一把拉住何琦劝道:“琦姐姐,苏五爷只是在和你说笑,你不要放在心上。”
此时苏子清已落了一子。闻笛眉头一蹙,心中暗暗推演起接下来的棋局变化。
只听何琦怒道:“我的名字乃是父母所取,凭什么由他讥讽!溪妹你让开,我定要与这无礼的汉子见个高下!”毫无疑问,此时她已将陆文麒的谆谆告诫和自己的承诺全然抛到了九霄云外。
陆文麒见状不由得厉声斥道:“琦儿休得无礼!刚才你说过的话此刻全然忘记了吗?”
经陆文麒这一提醒,何琦顿时面现惭色。却听苏子清道:“文麒啊,我要劝你几句。如此泼辣的女子,将来娶进门中,管束起来着实不易。不如尽早放手,另觅新欢。”
陆文麒面色一红,刚要开口解释,便听何琦怒喝道:“姓苏的,你敢不敢出来与本姑娘大战几百回合!”其实何琦刚刚在苏子清手下吃了亏,自然知道他的厉害。但此时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性子一起,便一切都顾不得了。
这几句话的工夫,对弈双方已然下了五个回合。此时闻笛骤然发现,苏子清在谈笑风生之间,便已然将盘面上的危势尽数化解,不由得在心中赞叹不已。
只听苏子清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何必自取其辱。”
此时闻笛突然心念一转,计上心来,不由得微微一笑道:“这却也未必,有一样本事,苏五爷万万比不过她。”
苏子清淡淡地道:“若比试女红,或许我当真不是她的对手,不过却也未必。”
按常理讲,男人对于女红一窍不通,自然不是女子的对手,而苏子清却说未必,分明是讥讽何琦不事女红。闻笛自然听出了苏子清的弦外之音,趁着何琦尚未发作,忙道:“苏五爷说笑了。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若要比试,自然与武功脱不开干系。”
苏子清也是争强好胜之人,此刻见闻笛说得一本正经,顿时来了兴致,问道:“那依你说,比什么我比不过她?”
闻笛一字一字地道:“闭气!”
陆文麒与小蝶闲谈时,对何琦的本事有所耳闻,此刻听了闻笛之言,心中顿时一个惊喜,暗道:“闻笛这小子,鬼主意当真不少!”一旁的何琦和小蝶也都面露微笑,暗自得意。
苏子清不屑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内功尚不如这位何姑娘深厚。”
闻笛满怀信心地道:“不知苏五爷敢不敢与在下打个赌?”
苏子清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让我与这位何姑娘比试闭气,如果我输了,便容你们进谷,是不是?”
闻笛道:“苏五爷明鉴,在下正是此意。”
苏子清道:“如果何姑娘输了,又当如何?”
闻笛道:“如果她输了,我们四人即刻离开此地,从此再也不来打扰苏五爷了。”
闻笛一言甫毕,苏子清立刻拂乱了棋局,哈哈一笑道:“好!就这么办!”
谁知那青衣小童小嘴一噘,怏怏地道:“胜负未分,五哥为何要拂乱棋子?”
此言一出,闻笛和陆文麒都微微吃了一惊。闻笛忖道:“这个孩子如此年纪,做苏子清的儿子还差不多,却口称苏子清为‘五哥’,想来定然是廉九城的幼子了。”而陆文麒则心中暗叹道:“一别经年,旷儿都长这么大了,怪不得我没认出他来。”
只听苏子清道:“旷儿,这盘棋算是五哥输了,且看五哥与这位何姑娘比试闭气。”
旷儿眼珠一转,神秘地一笑道:“依我看你不妨就此认输好了。何姐姐虽然武功比不过你,但你看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定是有什么古怪门道能够胜你。”
闻笛和陆文麒听闻此言,心中都暗自诧异,觉得这孩子实在是聪明过了头。而苏子清则好胜之心更盛,傲然道:“小孩子懂得什么!比试闭气就是比试内功,没什么取巧的余地。”
此时只听何琦不耐烦地叫道:“姓苏的,你究竟比不比!”
苏子清道:“自然要比,就请姑娘说个比法吧。”
何琦伸手一指那条小溪,道:“我们把头扎进溪水里,谁的头先拔出来,就算谁输了。”
苏子清眉头微蹙,道:“此种比法,体态甚是不雅。不如你我二人平躺于水中,看看最终谁先出水,就算谁输了。”
闻笛见这条小溪水流并不湍急,人躺在其中不必顾忌溪流的冲击,于是朗声应道:“苏五爷这个法子好!”
此时却听旷儿道:“如果你们三人趁着他俩比试时闯入谷中,这又该如何是好?”
闻笛笑道:“旷少爷你多虑了,我们岂能做这种事?”
旷儿仍然不依不饶地道:“我信不过你们。在他俩比试之前,我要先行点住你们三人的穴道。”
闻笛一口应道:“如此也好!”心中却暗笑:“孩子毕竟是孩子,凭你这点微末功力,还想闭住我们的穴道。”
却听苏子清道:“不必了,我信他们!”随即朗声喝道:“来来来!咱们这就开始!”
六人一同来到了小溪边。这溪水深不足三尺,清可见底,水流潺湲,时有三三两两的鱼儿嬉戏其中。
何琦和苏子清迈步踏进溪水中站定。苏子清道:“何姑娘,在下痴长你几岁,理应当先入水。”
何琦不客气地道:“那好!请吧!”
只见苏子清把嘴张得圆圆的,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一时间居然风声大作。片刻,苏子清吸饱了气,双腮气鼓如球。此时,他的身子开始缓缓地、一分一毫地向后倾斜,仿佛冥冥之中有人托着他的身子,慢慢地将他平放入水中,入水之时并未激起一片水花。岸边的四人见了,不由得齐声喝彩。
何琦却不屑地一笑,随即缓缓地将身子蹲下,小心翼翼地在小溪里坐好。接着,只见她微微地挪动着臀部,把身体的姿态调整到了最佳,随后闭上双目潜心入定。少时,何琦身子缓缓后仰,直至全然没入水中,便就此一动不动了。
闻笛此时已然成竹在胸,便对陆文麒道:“我看这二人一时半刻难以分出高下,不如你我对弈一局,以消磨时光。”
陆文麒欣然应道:“好!”
于是两人迈步回到草庐,各自坐定,猜先落子,自不必多说。
小蝶正要去陪伴闻笛,却见旷儿目不转睛地盯着水中的两个人,顿时好奇心大起,走过去俯身问道:“你在看什么?”
旷儿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欣然问道:“这位姐姐不知如何称呼?”
小蝶笑着答道:“我姓于,名叫清溪,又名小蝶。你就叫我‘小蝶姐姐’好了。”
旷儿学着大人的样子抱拳施礼道:“原来是毒龙教的于教主大驾光临,失敬!失敬!没想到名震天下的毒龙教主,竟然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小蝶见旷儿小小的年纪,讲起话来却老气横秋,不禁“噗哧”一笑。与此同时,小蝶对他恭维自己的言语甚为欢喜,忍不住在其粉嫩的小脸上捏了一把,笑道:“小小年纪,嘴巴倒还挺甜的!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在万象谷中所司何职?”
旷儿道:“我叫廉旷,是谷主的儿子,在谷中并无半职。”
小蝶听闻此言,也趁机装腔作势道:“原来是少谷主,失敬!失敬!”
旷儿笑着拉住了小蝶的手道:“小蝶姐姐,你方才问我在看什么。我是要看看何姐姐究竟靠什么古怪的法子胜我五哥。”言下之意,这场比试何琦已然赢定了。
小蝶奇道:“此刻胜负未分,又怎知你五哥最终不能取胜?”
旷儿认真地道:“我就是知道!”
小蝶轻抚着旷儿的头顶,莞尔一笑道:“你这个孩子,当真有趣得紧。”虽然与之相处时刻未久,小蝶却仿佛从旷儿身上看到了闻笛的影子,心中不由得对其生出了不小的亲近之感。
###四十二 巧计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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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了。其间,苏子清睁着双目,鼓着双腮,神色平和;而何琦却有如躺在水晶棺里的一具死尸。
此时,苏子清鼻中呼出了几个珍珠大小的气泡。旷儿见了顿时眉头一蹙,若有所思地道:“没想到何姐姐的龟息大法居然更胜我五哥一筹。”
小蝶初次听闻“龟息大法”这个名目,禁不住问道:“何为龟息大法?”
旷儿道:“龟息大法乃是一种高深的内功,懂得此法之人,呼气和吸气时,气息皆可如游丝一般微弱。”
小蝶恍然道:“我懂了!苏五爷入水之前深吸了一口气,在水中凭着龟息大法,以贮存于口中的那口气为呼吸之用。”
旷儿颔首道:“小蝶姐姐说得不错。不过,即便是龟息,却仍然需要呼吸。不知你是否注意到了,方才我五哥呼了一次气。”
小蝶点了点头。
旷儿接着道:“而何姐姐入水之前并未吸气,而且时至此刻也从未呼气,显然比我五哥高明不少。莫非何姐姐之前在我五哥面前出丑,是故意深藏不露?”
小蝶自然对何琦的机关心知肚明,此刻听了旷儿的胡乱分析,不禁心中暗笑。与此同时,她愈发觉得旷儿的举止言谈与闻笛颇为神似,不知不觉间,对他的喜爱更深了一层。
旷儿目不转睛地盯着何琦,足足有两刻钟的工夫,却仍未见她呼一口气,不由得沉吟道:“不对!这不是龟息大法!”转而向小蝶问道:“何姐姐使的究竟是何等高明的内功?”
小蝶见旷儿神色恳切,不忍心欺瞒于他,便如实答道:“这是天竺国的瑜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