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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携手走进大门,却都在刹那间便呆住了。只见偌大的庭院里,空无一人。墙壁上,树上,地上,四处都是箭矢。周遭的草木一片狼藉。地上斑斑驳驳的,尽是早已凝结了的血污。很显然,这里曾经历过一场大战。眼见着满目疮痍,闻笛顿时面色如土。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大厅之上,赫然停放着三具棺木。
棺木里面的人是谁?莫非是严箴、凌筝和杨笈?
此时闻笛已然目眦欲裂,神色狰狞至极,两个箭步便蹿到了棺木前,对着中间的一具棺木提起右掌,做势便要将棺盖推开。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闻笛似乎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骤然将掌势制住。
此时小蝶已跑到了闻笛身旁,焦急地问道:“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闻笛又如何能够知晓!他只是怔在那里,却说不出一句话。
小蝶又道:“为什么不打开棺材一看究竟?”
闻笛阴沉着脸色,喃喃地道:“谁又能有如此好心,杀完人还收殓尸体。”
小蝶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棺材有蹊跷?”
这时,闻笛那灵敏的双耳骤然捕捉到了一阵极为轻微的脚步声,他立刻知道有高手到了,连忙转过身来,只见门外一个又矮又小的老者,手中拎着一具死尸,正朝自己缓步走来。
谁又能想到,此人居然是胡一平。
胡一平面上略微带着一丝笑意,道:“大悲之下,居然还能如此冷静,不愧是闻笛!”
闻笛和小蝶见了此人,不禁都愕然色变。再看那具死尸,并非他们熟识之人,只见那人一身黑色劲装,身子与胡一平一般瘦小,形容猥琐,两只眼睛虽然已向外突出,却仍然小得可怜。
胡一平把手中的尸首抛在地上,居然对小蝶躬身行礼道:“属下胡一平,参见教主。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小蝶不禁撇了撇嘴道:“这样的礼物,我们可不敢收!还有,我现在已经不是教主了,胡长老不必如此客气!”
闻笛随即问道:“你怎么还没死?这又是什么人?”
胡一平笑道:“闻公子如此恶言相向,岂是待客之道?”
闻笛冷然道:“此时我没心思待客!阁下有什么话不妨快说!”
胡一平道:“老夫要说的话很多,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小蝶道:“就从你为什么还活着说起?莫非陈鹰放了你们毒龙三耆一条生路?”
胡一平冷笑道:“陈鹰那个狗贼,与我们毒龙三耆势同水火,焉能放过我们?”
小蝶奇道:“那你是如何逃生的?”
胡一平道:“只因当日在二位的婚宴之上,老夫坐的位子刚好靠窗,是以老夫吸进的**较少,尚有朦胧的知觉。陈鹰那厮见奸计已售,迫不及待地给了我们兄弟三人一人一掌。老夫见势不妙,连忙凝聚真气,拼死受了陈鹰这一掌,侥幸留下了小半条性命,随即便闭气装死,以求蒙混过关。陈鹰志得意满之下,并未想到老夫还活着,当即就命人把我们兄弟三人抬了出去。老夫这才死里逃生。”
闻笛道:“如此说来,胡长老是为了对付咱们共同的敌人,与我们夫妻走到了一起。”
胡一平哈哈大笑道:“老夫就喜欢和聪明人讲话!”
一言甫毕,只见胡一平骤然跃到左首那具棺木之上,道:“也请二位上来,老夫为你们变个戏法。”
闻笛和小蝶对视了一眼,各自跃上棺木,站在了胡一平身旁。胡一平轻描淡写般抬腿一蹬,只见中间那具棺木的棺盖平平稳稳地飞了出去,随着一声闷响,撞击在了右首棺木的棺盖上。然而,它的去势却丝毫未减,携带者第二扇棺盖,依然不疾不徐地向前而去,仿佛有人在其下将他们稳稳托住,直到撞在墙上,方才伴随着一阵巨响落地。
突然,只见无数枚钢针由两具棺木的四壁激射而出,其速度之快,绝不亚于当世任何一位暗器名家的出手。三人只觉眼前几片银光闪过,接着就是一阵叮叮铛铛的撞击声。小蝶当即面色一变,心中更是禁不住有些后怕:“倘若笛哥哥方才贸然拍开棺盖,此刻定然已被射成了刺猬。”
然而,闻笛却无心去考虑敌人的奸计是多么毒辣,因为他赫然见到,躺在两具棺木之中的正是他的两个师兄——凌筝和杨笈。只见两人的尸身上都是血污斑斑,还各自插着三五根断箭,想必是万箭穿身而死。不用问,踩在三人脚下的棺木之中,长眠的一定是严箴。
三人跃下左首的棺木。此时闻笛的脸色已然铁青,面上肌肉一阵抽搐,若不是外人在身边,早已放声痛哭起来。
胡一平见闻笛如此,也禁不住叹了口气。
突然,只见闻笛仰天大吼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声音已极尽嘶哑。
小蝶见闻笛如此癫狂,连忙劝道:“笛哥哥,你冷静点,不要这样”话说到最后,声音已然有些哽咽。
闻笛将胸中的怒火发泄了一通之后,垂下头来,面色稍缓。小蝶这才问道:“胡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一平道:“史吉平杀害了黄贺声,自然担心黄鹤山庄向他寻仇,索性就来个先下手为强,以图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大概是在十一月二十六日这天晚上,史吉平带着一百多个身手不错的弓箭手,把这里团团围住,只管向里面放箭。严箴他们武功再高,也抵挡不住如雨的箭矢,就这样身罹大难。”
听了胡一平的这番讲述,闻笛双目中仿佛已喷出火来,嘴上咬牙切齿地反复念着史吉平的名字,看样子直欲生啖其肉。如此过了片刻,闻笛突然问道:“这些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胡一平道:“这些日子,老夫一直在暗处注意着陈史二贼。但凡他们有何大动作,都难逃老夫的眼睛。”说着一指那三具棺木,道:“这几口暗藏了夺命机关的棺材,便是有江湖第一巧匠之称的杜铁手,闭门四天四夜精心打造的。当时史吉平血洗了黄鹤山庄之后,却发现你闻笛成了漏网之鱼,这才想出了这条毒计。”接着又指向了地上那具尸首,道:“此人便是‘飞鼠’白原,是史吉平安插在这山庄附近的眼线,等你们回来已经有十多天了。老夫为你们击杀此人,正是为了显示一番诚意。”
闻笛道:“‘飞鼠’白原号称轻功天下第一,居然也成了陈史二贼的走狗。看来他们手下的能人异士实在不少。要想扳倒他们,谈何容易!”言罢不禁叹了口气。
胡一平却一笑道:“你何必尽说些丧气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闻笛眼睛一亮,道:“看胡长老这副从从容容的样子,莫非心中已经计较出了对付他们的法子?”
胡一平道:“不错!不过若要成就大事,少不了二位在其中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
闻笛想都未想便决然应道:“好!只要能让我手刃史贼,我们夫妻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胡一平哈哈大笑道:“好!太好了!闻公子果然深明事理!不过,单凭我们三人的力量还远远不够,还需要另外一人的鼎力襄助。而这个人才是老夫的计划之中,最为重要的棋子!”
闻笛道:“胡长老所说的这个人,莫非是陆先生?”
胡一平道:“这次你说错了,此人并不是陆文麒。”
闻笛追问道:“那他究竟是谁?”
胡一平一字一字地道:“冯绝!”
此言一出,闻笛和小蝶都是微微一惊。不过闻笛略一思忖便已有所觉悟,道:“大约一个多月之前,武当派掌门本诲道长死在了德义山庄。虽说杀人首恶必定是陈史二贼的走狗延惜,但冯绝也难逃帮凶之嫌。当时我便怀疑,冯绝已然投靠了陈鹰。胡长老莫非是想把他拉拢回来?”
胡一平道:“你说得一点不错!冯绝把教主视为杀父仇人,自然会与陈鹰走到一起。但老夫自有办法让他幡然悔悟,弃暗投明。到时候,我们在陈史二贼内部,便多了一个强援。借助着他的力量,大事可成!”说着向小蝶躬身一揖道:“届时教主重登大位,便指日可待了!”
谁知小蝶却道:“重登教主之位,我不希罕!胡长老大可放心,事成之后,我定然会全力支持胡长老当教主!”
胡一平一笑道:“老夫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教主此言正合我意,老夫在此先谢过教主!”言罢又是一揖,随后接着道:“该说的已经说完,老夫这就要告辞了。临走前还要提醒二位一句,此处已被史贼死死盯住,实在不宜久留。二位不如到城东巨贾叶山的府上暂住,叶老头儿与老夫是过命的交情,眼下老夫便在那里落脚,如此也免得咱们彼此之间联络不便。”
闻笛应道:“好!等我们把三位哥哥好生安葬了,便立即前往叶府与胡长老会合。”
胡一平志得意满地笑了笑,随即转过身子迈开大步而去
###四十九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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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深夜。在这浓浓的夜色之下,不知有多少秘密得以隐藏。
在距离德义山庄大门几百步的地方,骤然停住了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此时已过了四更,按常理讲,决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去他人家中拜访。然而,这辆马车的主人胡一平却这么做了。
胡一平跳下车,来到了山庄的大门前,并没有叫门,而是纵身上跃,翻过了一丈多高的围墙。
山庄里面安静极了,所有人都在睡觉。胡一平从怀中掏出了闻笛绘制的德义山庄全图,借着朦胧的月色,在图中找到了冯绝卧房的所在。胡一平展开轻功,三跃两跃便来到了冯绝卧房门前,抽出一柄匕首挑开了门闩,轻轻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冯绝此时正在酣睡,对胡一平的举动丝毫没有知觉。胡一平躲避着房里的桌椅陈设,来在了冯绝身边,以最快的手法点住了冯绝的几处大穴,扛起冯绝便出了房门。
胡一平轻手轻脚地关好房门,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马车停驻的地方,整个过程没有惊动山庄里的任何一个家丁。胡一平把冯绝塞进车厢,随即回到车把式的位子上,扬起马鞭,将马车驶离了德义山庄。
马车前行了约摸一盏茶的工夫,停在了山庄外的树林深处。胡一平跳下车,钻进车厢中,拍开了冯绝的穴道,并摇晃着他的身子将其唤醒。
此时车厢中并无灯光,一团漆黑。冯绝甫一睁眼,于黑暗中骤然见到一个陌生的老者,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把身子向后挪了几分,骇然道:“你是什么人?”一边说着,一边环视四周,发现此刻所处的地方,居然不是自己的卧房,而是这逼仄的车厢,不由得心中打鼓,面色已变得不能再难看了。
胡一平面上却挂着可掬的微笑,道:“少庄主莫要惊慌,老夫胡一平,请少庄主移玉至此,并无分毫歹意。”
冯绝闻言面色稍缓,坐直了上身,问道:“足下就是‘毒龙三耆’之一的胡一平?”
胡一平道:“正是!”
冯绝大奇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胡一平傲然一笑道:“要老夫死,恐怕没那么容易!几十年来,日日夜夜盼着老夫早点儿死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到头来,这些人中间绝大多数却都死在了老夫前面。”
冯绝见胡一平的确不似有恶意的样子,胆子不禁大了起来,厉声喝问道:“你深更半夜的把我掳到此处,究竟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