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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弥漫,目不能视物。我怕她使乍,并未贸然追击。等到烟雾散尽,她的人已然不见了。”
闻笛又问:“那女子身形和高矮是否与小蝶相仿?”
黄贺声略一思忖,道:“嗯,两人身形的确相差不多。”
闻笛沉吟半晌,道:“依弟子看,这或许是个一箭双雕之计。”
黄贺声奇道:“此话怎讲?”
闻笛解释道:“那刺客对师父使用了**,或许真的是想行刺师父。不过以师父的功力,寻常**恐难以奏效,这一点那刺客未必没有想到。她此行最大的目的,只怕是栽赃嫁祸。”
黄贺声略一变色道:“你是说,有人要陷害小蝶姑娘?”
闻笛道:“弟子正是此意。弟子甚至怀疑,那封信根本不是永悟大师所书,也是企图陷害小蝶之人一同伪造的。一个女刺客加上一封信,正好把所有的矛头同时对准了小蝶。或许小蝶真的会使幻烟十三式。如果我们怀疑她就是刺客,以师父和大哥的武功,必定有法子把她的幻烟十三式试出来。如此一来,小蝶纵然生有百口,也难辩其冤了。若非昨夜弟子的确与她彻夜相守,可以证明她的清白,那我们就都中了奸人之计了。”
黄贺声沉吟道:“小蝶姑娘在毒龙教只是一个婢女,何以成为众矢之的?”
闻笛道:“弟子和小蝶相处已有时日,的确感到这个女子行事颇有些可疑,或许她在毒龙教还有更重要的身份。不过弟子敢对天发誓,她绝不是奸险之辈!”
黄贺声听了闻笛此言,脸上竟然泛起一丝微笑。闻笛立刻会意,颇觉有些羞赧,连忙将头垂下。黄贺声敛去笑容道:“你与小蝶姑娘已生出情愫,故而百般为她辩解。你的心情为师可以理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看那小蝶姑娘倒也贤淑,如果你们彼此真心相待,为师当然替你高兴。不过常言道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的底细你尚不清楚,为师望你不要因为感情而失了理智。”
闻笛连忙应道:“师父说得是,弟子谨记!”心中却暗暗欢喜。
黄贺声又道:“永悟大师的字迹我十分熟悉。倘若这封信是伪造的,那伪造书信之人一定和永悟大师有莫大的干系。然而,能与永悟大师交游的都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耆宿,这些前辈之中怎会有人干出此等勾当?”
闻笛道:“还有一种可能——少林寺的和尚。”
黄贺声缓缓地点了点头,道:“这倒不是没有可能。即便是少林弟子,也难免良莠不齐,出一两个奸险小人也未可知。那依你所见,信中所述关于筝儿囚于毒龙教一事,是真是假?”
闻笛道:“不管是真是假,总是一条关于二哥下落的线索,弟子无论如何也再到毒龙教一探究竟。”
黄贺声哈哈一笑道:“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愧是我黄贺声的弟子。那你和你大哥明日便启程吧,一切行事小心为上!”
闻笛深深一揖道:“弟子还有一事相求:小蝶现今叛离毒龙教,黄鹤山庄已是她唯一的归宿,万望师父能照顾她周全。”
黄贺声道:“你的心思我明白,你就放心去吧。”
闻笛喜道:“多谢师父!弟子告退。”
此时却听黄贺声道:“不忙!来陪我对弈几局,咱们师徒俩很久没过招了。”
闻笛欣然一笑道:“还须师父让我。”
秋日的拂晓,寒气逼人,满地黄叶在微风的吹拂下瑟瑟发抖。
在启程之前,闻笛自然要去和小蝶道别。他昨天已经说服了小蝶,让她在山庄好好住下,等着他回来。
闻笛轻轻地走近小蝶的卧房,轻轻地敲了敲门,心中反复勾勒着小蝶的玉容。谁知,门许久没人应,却被一阵寒风推开了。闻笛大惊失色,原来,屋内已空无一人。只见桌子上放着一枚玉佩,玉佩下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遗君玉佩,毋忘此情,来日再会。”字迹清秀淡雅,落款上赫然是小蝶的名字。
闻笛把玉佩握在手中仔细端详着——这玉佩简直寻常得不能再寻常了,不仅玉质平平,雕工也非大家手笔。然而对于闻笛来讲,它却珍贵得千金难易。闻笛紧紧地握着它,口中反复玩味着“毋忘此情”这四个字,似已出神
天阴沉沉的。
闻笛和严箴策马奔驰在前往毒龙教的路上。
此时此刻,闻笛的心情同样阴沉沉的。
路边的景物飞驰而过,闻笛却丝毫没有欣赏它们的心情。小蝶的不辞而别,凌筝的生死未卜,一个接一个扑朔迷离的阴谋——这些事有如挥之不去的梦魇,时时萦绕在闻笛心头,令闻笛忧心忡忡。
严箴同样默然。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前行着,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两匹飞驰的骏马
又到了夜晚——一个看不见月亮和星星的夜晚。
如归酒家里只有一个客人,此刻正在自斟自酌。那人约摸三十多岁,衣着极其华丽,腰间佩带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玉佩,桌上还放着一把看来很有来历的折扇。
这个酒家是从黄鹤山庄到毒龙教的必经之地。此时酒家的掌柜已经不是赵夕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相颇为富态的老人。
当一阵马蹄声划破了天地间的寂静时,那个酒客站起身,摇着折扇,施施然迈出门来,朝马蹄声传来的方向迎了上去。
马上之人正是闻笛和严箴。两人见到前方有人相迎,立刻勒住了马。
那人施礼道:“严大侠,闻公子,二位请了。在下在此恭候多时了。”
两人下马还礼,听到那人唤出自己的名号,都是微微一惊。
严箴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人微笑着答道:“在下林景琛。”
严箴面无表情地道:“不知兄台在此候我兄弟二人,有何指教。”
林景琛道:“不敢。在下略备薄酒,二位如果不嫌弃,不妨进去小酌几杯。咱们边喝边聊。”
严箴却不领情,道:“我们兄弟还有要事,兄台有事不妨直说。”
林景琛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陈总管命在下务必将闻公子请回毒龙教,他老人家有话要对闻公子讲。”
严箴微微变色,轻哼了一声道:“兄台看来胸有成竹,不知有何凭恃?”
林景琛哈哈大笑道:“同严大侠交谈,果然是一件快事。严大侠快人快语,深得吾心。只可惜今日严大侠不肯赏光对饮几杯,未免有些遗憾了。”接着对闻笛道:“凌筝凌公子此刻正是毒龙教的座上嘉宾,闻公子大可借此机会与凌公子相聚。”
听到此言,严箴微微一惊,正要开口,却听闻笛抢先道:“让我们兄弟相聚那再好不过了。不过我二哥离家日久,家师甚是思念,如果贵教无甚要事,还是先让二哥回家拜见家师吧。”
林景琛轻哼一声,道:“在下有一件好东西,闻公子看了,必定会随在下而去的。”
闻笛奇道:“哦?那闻某倒要见识见识。”话说得虽然轻松,心里却已隐隐感到不妙。
林景琛不紧不慢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件用丝绸包裹起来的物事,打开一看,是一只女子所穿的绣花鞋,鞋面上绣着一只蝴蝶——一只火红色的蝴蝶,仿佛正在燃烧一般。正是这只蝴蝶,令闻笛大吃一惊,因为它代表了这只鞋的主人——小蝶。
闻笛勉强笑了笑,心中惊诧莫名,暗道:“毒龙教怎会知道我和小蝶的关系,进而利用小蝶的生死安危来要挟我?”
林景琛道:“不知闻公子意下如何?”
严箴一边端详着那只鞋,一边注意着闻笛的面色,心中登时雪亮。只是此事事关小蝶安危,自己不便擅作主张,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闻笛。
闻笛此刻心中已乱作了一团,从他额上冒出的冷汗和难看的面色便可看出端倪。
林景琛又道:“如果三日之内在下无法回教中复命,那闻公子恐怕再也无法见到小蝶姑娘了。还望闻公子三思。”
听罢此言,闻笛再也不能犹豫了,他一字一字地道:“好!我跟你走。”顿了顿,又道:“在下还有一些私务需要处理,不知可否烦劳兄台在此稍候片刻。”
林景琛笑了笑道:“好,在下就在这酒家里等候。”
闻笛对林景琛报以感激的浅笑,随即走近严箴,低声道:“大哥借一步说话,小弟有要事相商。”
闻严二人走远了几步,此时林景琛已知趣地踱回了如归酒家。
闻笛黯然道:“此去毒龙教凶险至极,小弟心中有一个计较,不知当讲不当讲?”
严箴正待答话,闻笛突然出手如风,点向了严箴的穴道,严箴在全然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竟然让闻笛偷袭得手。
严箴大惊之下,瞪大了双目盯着闻笛。闻笛歉然道:“大哥,对不住了,小弟不能为了一己的私事,让大哥随小弟犯险,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望大哥不要怪罪。”言罢深深一揖。
严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面上的神情由开始的惊诧转为了微微的忿怒,又由忿怒转为了痛苦,最终只道了一句:“一切小心!”
闻笛抱着严箴回到了刚才已路过的小镇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看上去老实忠厚的车把式,撂下一锭银子,让他把严箴送回黄鹤山庄,并详细交待了路径。那车把式高高兴兴地接过银子,自吹自擂了几句,扬起鞭子便赶车走远了。闻笛望着马车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心中略感宽心。
当闻笛回到如归酒家时,令他感到大为意外的事发生了,刚才还谈笑风生的林景琛,此刻已然变成了一具尸体,而尸体的前额之上赫然深嵌着一颗金光闪闪的算盘珠子。
###八 只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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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金弹范蠡”赵夕山。
此刻如归酒家里已空无一人,掌柜的、店小二、厨子,通通不知所踪,四周死一般的沉寂。
闻笛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景琛的尸体。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与自己素不相识的赵夕山为何屡屡出手相助,他甚至不知道这一次赵夕山是否给自己帮了倒忙。
既然想不明白,索性不要去想。闻笛俯下身,在林景琛身上摸索开来,不久便找到了小蝶的鞋子。他仔细地端详着这只鞋,直到完全肯定它的确是小蝶之物。除此之外,闻笛还发现了一件更有价值的东西——毒龙令。
这毒龙令宽约两寸,长约三寸,黄铜所制,正面是一只面目狰狞的龙头,背面则刻着“永葆忠心”四个字。
毒龙令共分三等,它们的大小和正面图案完全一样,只是材质和背面文字不同:头等毒龙令为黄金所制,名曰“金龙令”,背面刻着“毒龙至尊”四个字,为教主专用,见此令如见教主;次等毒龙令为白银所制,名曰“银龙令”,为教中重要人物所持有,背面刻着持令人姓名,见此令如见持令人;三等毒龙令便是闻笛所见的这一块,名曰“铜龙令”,能够凭此进出毒龙教总坛而畅通无阻。
闻笛对毒龙令本一无所知,但他至少能够猜想到这块令牌绝非寻常之物,必定大有用处。
闻笛将令牌和小蝶的鞋子收好,毅然上马绝尘而去。
没过多久,闻笛便来到了迷林之外。他勒住马,点燃了一个火折子,策马在迷林中徐行。
这迷林乃是毒龙教几辈先人穷尽心智的杰作,林中树木依五行八卦而植,不谙此道之人,一旦困在里面,决计有死无生。闻